第二十一章龍主骨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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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次死鬼老爹問過我算命的人最在乎什麼?我當時年幼也不懂什麼,總認為那些算命的人就是為了一口飯錢,所以我想也不想就回答説是為了錢。死鬼老爹聽完後,出手神速地了我兩響亮的嘴巴子,然後鄭重其事地對我説道:“你給我聽好了,占卜算命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我打你是讓你記住這一點。而他們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因為被不良人知道後,會算出自己的災禍劫,這等於是自尋死路。”至於我為什麼到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死鬼老爹只打過那我一次。
“想什麼呢?一臉出神的樣子。”殘相張見我待著臉,小心地推了我一下。
“哦,是一點往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生辰八字吧。”我説道。
“小夥子,有點意思。生辰八字,的確是我們最在乎的,但還不算是命子。”殘相張將手伸進袖口裏,從裏面拿出一塊雲錦,開始小心翼翼地擦拭木盒子。
“告訴你吧,這裏面的東西才是我們的命子。”殘相張將雲錦放在一邊,神動地打開木盒子。
我同時也睜大眼睛,從開始看見這個木盒子時,我就在猜想那裏面到底是安放的哪路神仙。當我看清木盒子裏面的東西時,熱情當即熄滅了一半。裏面並沒有我期待的那種珠光寶氣,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破舊到不值一提的書。
“河洛衍圖。”我驚訝得失聲叫出。
“呵呵,正是這東西。”殘相張將圖從木盒子中取出,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彷彿是決定了一件值得一生追求的事而開心。
圖從木盒子中取出,殘相張又從木盒子中掏出一大把貌似石子般的東西。只不過這些小石子極其圓滑。
“聽説過女兒紅嗎?”殘相張一邊將木盒子放在桌上,一邊將河洛衍圖平鋪在木盒子的上面。
“知道一點,古代人家裏生出女孩子,會埋一罈女兒紅,然後等到姑娘出閣時,將酒取出或共飲,或贈與姑娘要嫁的男人。”我對喝酒不興趣,自然對酒種也沒有多大的研究。能説出這麼一點來,是瞎貓碰到死老鼠;二來這女兒紅的寓意,只要是生活在地球一個叫中國的人,只要他不傻不弱智,應該都知道。
“女兒紅的寓意是一生一世。我之所以提這個,是因為我今天也決定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殘相張語氣凝重地對我説。
我不懂這老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河洛衍圖是算命人的命子,我倒是在老頭子上花轎——頭一次聽説。
殘相張回頭取來一盞酒燈,一個小砂鍋和一張上好的宣紙,我則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我這招叫‘神出手’——神人出手,未卜先知。天下諸事,盡收眼底。”殘相張口中唸唸有詞,手也不閒着,將酒燈一點,上火。請祖師爺顯靈,麻衣第二百五十七代傳人今天要使出鬼神共泣的一招“神出手”酒燈的火焰被殘相張再次調旺了些。外圍是暗紅的火焰邊緣,內部是純正的剛勁金黃,這一把火燒得好不猛烈。殘相張將小石子放進砂鍋裏,拿起雲錦包也放進去。將砂鍋放在酒燈的外焰上,嘴角動得此起彼伏,就是聽不見他在默唸着什麼。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就能聽見有吱吱的聲音從砂鍋裏傳出來。殘相張將砂鍋像炒菜一樣,來回顛了二三十下直到砂鍋裏發出一陣陣“嗡嗡”的聲音為止。隨後他以很利索的手法將全部石子倒在剛拿來的宣紙上,又很麻利地將宣紙從石子上出。那些石子紋絲不動地落在桌子上,我的目光一直盯着殘相張手上的宣紙上。
此時的宣紙已和以前不一樣了。紙上多出數十個眼,殘相張將宣紙放在河洛衍圖上,定眼看了起來。
“怎麼樣了?”我迫切地問道。
殘相張拿出河洛衍圖,按照自上而下,自左而右的順序,將從宣紙眼裏能看見的字連着讀了起來:“三江水暖鴨先知,鬼穀神宮曲牌令,要得人生幾時休,奈何橋上等三年。”殘相張放下手中的河洛衍圖,若有所思。
對於殘相張的算術我不曾懷疑,但此時驚世而出的天機密語,也是不知所云。就在此時,殘相張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又發瘋似的狂喊一聲:“三江水暖!”三江水暖?
我按住殘相張的肩膀喝道:“人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我這話一説出,殘相張當即哈哈大笑,看得我是雲裏霧裏的,好生糊塗。我捏着腦門子不解地問道:“你這老傢伙又發什麼瘋病了?一會裝得一本正經的,一會又嘻嘻哈哈的?”沒等殘相張回答,我便又裝作不恥下問的樣子問道:“三江水暖是什麼?是吃的還是喝的,難道是用的?”我胡亂猜測,隨口説了幾個想像中與三江水暖靠譜的。不過我心知肚明,知道一定是猜錯了。這三江水暖要是那麼容易猜,就不會叫三江水暖了。
“把你知道的江名各説一遍。”殘相張説道。
“長江,黃浦江,松花江,鴨綠江,就知道這些。”我納悶地説。
瞬間我的腦子裏就溜達出一個鴨先知來,心想這所謂的三江水暖莫不指的是鴨綠江?不過我這一點點的希望很快被殘相張的蔑視和搖頭給否定了。
“我哄你的,”殘相張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樂道“人笨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殘相張這現學現賣的招,損得我眉頭直抖抖。
“你倒是説啊,別賣關子了。”我有些着急了。我就是這子,最討厭別人在自己面前刁難自己。
見我這般模樣,殘相張也不好過分造次。剛才出了口惡氣,回罵了我一句,這下子心理平衡了不少,也就不再與我費時間了,直奔主題道:“這三江水暖是個地方,很好的風水寶物。”我見殘相張又要有下文了,豎起耳朵直對準他的嘴,心裏卻默默地咒罵他是個得饒人處不饒人的老鐵蛋子。
我所知道的風水寶地,無外乎宜人和宜鬼之分。陽暖之地有助於活人生氣,而陰冷之地則可以為死人續脈延氣,保後輩一世享福。爺爺曾經説過宜人的寶地有三處:海龜息眠,野人福壽谷,樓蘭黑水處,而這三個地方無外乎都是靠近江河或者是陽光滋足的地方。
“三江水暖地其實也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三處風水寶地的統稱。而我們最先要找的是野鴨成羣的地方。”
“難怪叫三江水暖鴨先知了,那後面又怎麼解釋?”我打破砂鍋問到底。
“鬼穀神宮曲牌令。”殘相張信心十足地回答説“我是以龍豬骨符為引而算的,所以這曲牌令必定是指你手中的那枚無疑。但這鬼穀神宮,我也是頭一次聽説,説不出個準。不過我估摸着應該是個比三江水暖之地還要好上無數倍的福坻天。”我哪裏能想像殘相張嘴裏那個好上無數倍的福坻天到底是個啥模樣,頓時目瞪口呆:“大家都知道要尋一處風水寶地已經是困難重重,有些人窮盡一生也沒能夠碰上。”我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告訴殘相張別痴人説夢話了。
“你在懷疑我的實力。”殘相張板着臉很是惱火。看情勢,這老小子應該知道不少了,不然不會對我有如此大為光火。
“一加一等於二,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如果我問你在什麼時候一加一不等於二,我知道你的回答肯定是在錯誤的情況下。不錯,的確是在錯誤的情況下。但你別忘了,這只是個腦筋急轉彎,很弱智,沒什麼大不了。”殘相張拐彎抹角地説了一大通之後,才又補上了一句“算命可不是假把式,我也不是。”我沒想到殘相張會如此在乎自己的面子,真人不相,總算讓我給見識了一回。
“三江水暖地有三處:海龜息眠,野人福壽谷,樓蘭黑水處。我想你家人一定傳授給你了。首先我們要找的是海龜息眠,然後找野人福壽谷,最後找樓蘭黑水處。”殘相張堅定地説道。
對於三江水暖地所指的三處福地其實我僅限於知道地名,連略知皮都不算。我想就是爺爺來了也未必有福氣去過這三個地方。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殘相張肚子裏計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一邊還不忘施點壓給我。圈子裏願意和殘相張合作的人很多,因為大家都明白,盜墓難,尋找一處富足的墓更是難上加難。而殘相張識風水尋寶地的能力,絕對是宗師級別的。只要他出馬,每尋一處,下面必是大斗。現在殘相張竟自願與我合作,我心裏清楚,能引他的並不是我本人,而是我手上捏着的這個龍豬骨符。雖然現在尚未清符骨上的用途,但瞎子都能看出這東西里藏着天大的古怪。
“那説實在的吧,你想得到什麼好處?”我不相信殘相張會好心到白幫忙。
“只要能進一次鬼穀神宮,我就是葬身於此也心甘情願。”殘相張樂呵呵地笑道。
“就我們兩嗎?”我驚訝地問道。
“還有你那兩個叔伯呢?”殘相張一臉的壞笑“呵呵,趙老弟,你別見怪,在路上我就算出你會應了我的心願。所以剛離開一天,我就偷偷以你的名義寫了封書信給你那兩位叔伯,請他們前來一同工作。”殘相張打消了我的後顧之憂,這個人能把人的心裏算得一清二楚。接下來的幾天,這老頭子充當起我的老師,惡補我的人生閲歷。如果説前面的我是一條不起眼的小溪,那麼現在的我就是一條急劇膨脹的大河,殘相張的經歷實在是多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