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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阿魯特孝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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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鬼三喊了一聲,用自己的袖子蓋住了已經着火的棺材蓋。

“怎麼回事?給我們説清楚。否則,我一定先揭開蓋子把裏面的那位糟蹋個夠,再火燒了她。”鬼三目不轉睛地看着。

我指着棺材:“我做過的一個夢裏,曾經我來過這裏,但我一時沒有想起來,也沒有印象。就在你的打火機冒出火苗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人向我求救。然後,那個夢中的情景就出現了。”我徑自走到棺材面前,愛惜地撫摸着棺身,一股莫名的淚水了下來。

“別哭,別哭啊大侄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一個大小夥子了,興哪門子的哭咧。”麻大最見不得別人哭了,他看見別人哭心就軟。

我在棺材四周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後,湊到棺材前面,半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按在靈牌上。我哽咽地念了出來:“阿魯特孝慈。”鬼三和麻大傻乎乎地看着我,我揮手將大拇指的力氣完全用在“阿”的那個口子裏,按動了。我的半大拇指按了進去,就聽見棺材蓋嘣的一聲飛出了三四米。裏面那個被鬼三先是毀容又是連開三槍的屍體,僵直着手臂,半身起,坐在棺材裏,嘴裏散發着一股令人噁心的怨氣。她的眼睛向四周遙望,最終定格在麻大身上。

我看着麻大,覺事情蹊蹺,她不選擇我也不選擇毀壞她身體的鬼三,偏偏就是盯上了麻大。

“麻大,你有沒有得罪過她?”我喊道。

“沒,沒有啊。你們又不是沒有看見,我都沒有老三那麼狠。”麻大説話結結巴巴,眼睛不敢看着屍體。

“你一定有事情隱瞞着我們,説吧。‘人盯鬼不怕,鬼盯人該死’。”我看到麻大一副垂頭喪氣、無打采的樣子,就知道麻大肯定隱瞞了什麼事,而且很重大,與這個屍體又有很密切的關係。

“沒有就是沒有,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咧。”麻大繼續嚷嚷着“這該死的倒黴蛋,怎麼就認準我了?”

“你不會是她前世的男人吧?現在你來了,她能不和你話話家常嗎?嘿嘿…”鬼三笑了起來。

“你還有心思笑,滅了這屍體再笑也不遲。”麻大沖鬼三吼道“我他娘就快被這女鬼瘋癲了。”説着麻大舉起雙手學着我抓頭的樣子,抓着自己的頭髮使勁地來回戳。突然,我看見麻大的手臂上出一塊玉手鐲,只是簡單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個價值不菲的寶貝疙瘩。難道,問題就出在這?

我回憶起來,剛才我拍照的時候,似乎沒有看過這樣的一個手鐲。我轉身看着屍體舉起的雙手,手很長,伸出了棺材外面還多出了一大截,這樣看來這手臂足足有五米長,可能還多點。

我看着屍體的手臂,左手臂手腕處有一道不深的血印,上面還有血。鬼三剛才一共砍了三刀,估計她袖子裏還藏着兩刀,而且一刀還很深。我看向她的另一隻手,果然有一隻手鐲。我大概想想,怪事十有八九就出在這手鐲上了。我們掏她別的東西她都不緊張,唯獨麻大順手牽羊的那隻手鐲讓她死不瞑目。我想這手鐲對這女主人一定有很特殊的意義,多半是她男人生前送的。或者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快把你手上的鐲子摘下來。”看見屍體已經站了起來,並且渾身散發着死亡之氣,我不由後退了了兩步。看這架勢,大有奪不回手鐲,就與麻大一起昇天的意思。

“什麼手鐲?不過,我知道這爆屍可不是開玩笑的。”鬼三看着麻大。

麻大猶豫了一下,這是屍體已經蹦出了棺材,速度快得如影如風,讓人瞠目結舌。麻大再沒有心思玩了,取下手鐲就往天上一拋,連滾帶爬就往鬼三身邊跑去。這時候,也就鬼三道行最深厚了。鬼三自認為對付眼前這個詐屍還是有把握的,也就樂呵呵地將麻大趕到身後去了。麻大一到鬼三身後,就立即大口氣,渾身顫抖。

“管你是人是鬼,現在吃我一槍。”鬼三舉槍便打。

子彈嗖地穿出槍膛,飛了出來,直奔屍體而來。屍體騰空一躍,接住半空中墜落的手鐲,套在手上,同時也躲過了鬼三的子彈。

“好厲害的身手。”鬼三心嘆。

“別再她了。”我連忙衝鬼三招手,示意停下。

鬼三放下槍後,那屍體向前面黑暗的地方蹦去,到了八個眼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了。

鬼三和麻大站在前面愣了好一陣子,確定那屍體不會再回來了,才提着心吊着膽地趟了過去。

“他孃的,連屍體也會縮骨功,我他孃的不服。”麻大嚷嚷。

“不服不行咧。”鬼三笑起來“有點意思。”

“大侄子,你過來。看看,看看,那屍體真他孃的狡猾,股歪歪就鑽眼了。”麻大説道。

我依舊保持着半跪的姿勢,我顫抖地將手指從口中縮了回來。這剛一縮回來,棺材裏又是一聲烈的響聲。沒等我站起來,我跪着的地方就已突然一陷,連人帶棺材統統往下面墜落。上面我就聽見麻大大叫了一聲:“小心。”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這才想起來,身子是躺在棺材裏的。我嗖的一下,股一,落在我上的什麼東西就被我頂出了棺材外。我拿緊右手的土槍,這有槍在手,覺就是不一樣,沒槍就像欠別人幾十萬,幹什麼都要顧前及後,裏外不討好。這有槍在手就不一樣了,指哪裏哪裏就等着開爆吧。剛才只是稍稍瞟了一眼,圓不溜秋的,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這腦袋一熱,不會是嗜血蛆吧?

“斃掉了。”我吐出一口氣,最討厭這種看着就噁心的東西。

我起身,身體剛出棺材,就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端着槍亂揮,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黑得不清,敢情這外面烏漆抹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有敵人,也看不見。

我在身上摸了一下,沒有摸出火摺子,只掏出了一個打火機。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呢,摸着就開打,直到打了幾十下才嗖地冒出火花來。又打了四五十下才見着光,舉着打火機,我看不見上面,再往四處看,也什麼都看不見。四處死寂一般,什麼聲音都聽不見。我這急了,心急火燎的。這一急,心就撲通撲通地亂跳個不停,人一下子慌張了起來,舉槍的手不自然地落了下來。

我想怎麼的也不能死在這麼個黑燈瞎火的地方,説不定幾百年都沒有人來光顧。到時候我這一堆破爛骨頭,讓人看見了就別提多寒酸了。我想了一下,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又所謂路到橋頭自然直。我知道這也是我自己欺騙自己的一種方法,但有點希望地死去至少會比因為無邊恐怖嚇死的樣子要好看點。我熄滅了打火機,下了棺材,在地上摸索了一下,很快摸到了一件東西。憑覺應該是手鐲,覺一定是玉石的。我這就納悶了,好端端的,誰將個手鐲放我下。真是的,投河不成再上吊——沒死(事)找死(事)。

我想到那棺材裏是可以看得見的,那裏面就一定有夜明珠之類的東西。回去很容易就看見一顆巴掌大的夜明珠陷在棺材裏,我摸出那把卷口的瑞士軍刀,小心翼翼地將一層木頭削掉,又連摳帶挖了半天,才將夜明珠給了出來。拿在手上,覺這麼大個的夜明珠竟然只有幾張紙片重。我推斷這一定不是夜明珠,大腦裏卻一時又想不出這是什麼。也就不想了,反正等出去了拿到十八家鋪子去,那裏有的是各地明裏暗裏的行家。

我舉着夜明珠緩緩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覺自己渾身乏力,腿腳痠軟,肚子咕嚕嚕地叫着。我沒打采地繼續走着,肚子餓得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咬住自己的胳膊,咬出血來,自己自己的血。前面還是一片黑,我絕望了。傻笑了兩聲,想我這麼拼命到底為了什麼?我老爹、爺爺、祖上那些沒有見過的列祖列宗,幫家裏設置了那麼大的家產,就是關了鋪子,也足夠我趙天大神仙快活地過幾輩子。

我邊想邊哭,這他孃的倒黴事情怎麼都輪到我身上了。早知道如此,就算打死打瘸了,我也不來這裏。盜祖墳,遭天譴,天打五雷轟頂,死後還要下十八層地獄。

“咚”我又被拌了一跤這已經是第三十四次了。

“我的媽媽們,你們就在天有靈保佑我一次吧,就是想我去看你們,也別讓我受這麼多的罪啊,直接掉下個大石頭,砸我頭上算了。”我對着上面大喊大叫。我想我要是不這樣,恐怕這裏的死寂就能讓我變瘋掉。

“咚”我這沒有説完,又是一跤。我摸了一下額頭,有些濕濕的。一定磕地上破皮了,我蹲在地上,將手中的夜明珠貼近地面,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麼鬼東西阻礙大爺開路。我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怪了,地上空空的,不知道多平坦,我不死心繼續尋着地面,又往前走了幾步。

我手按在地上,準備起身。剛一觸即地面,就有覺了。地上有紋理,我將夜明珠貼着地放也看不見。難道問題出在這夜明珠上?我丟下夜明珠取出打火機,啪的打着,藉着火苗,我看見地上真的有紋理。往前走了幾米,仍然是。照此推斷,也不難看出,這片地面應該是被雕滿了這樣的紋理。因為打火機那一點點的火光沒有大規模的照耀能力,我一時也判斷不出來這些紋理是什麼時代的,用來幹什麼的。

我的信心重新來了,我想既然這裏不是自然形成,就一定有出路。我繼續往前走,頭“咚”地一聲撞在前面的硬物上。與此同時,我的眼前只管咔咔咔一閃一閃的,無數亮點一次次衝擊着我的視網膜。我這在黑暗裏呆久了,這麼一刺很容易瞎眼。我連忙蹲下來,手臂護住眼睛。等了好久那一閃一閃的覺仍舊在腦海裏晃悠。我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糊地能看清一點前面的東西。

我吐了點口水抹在手心,然後按在眼睛上着。七八下之後,我慢慢睜開眼睛。

“我,”我情不自地罵了一句髒話。這罵髒話的不一定都是指壞的,有時候見着太讓自己動的事情也會急口秀一把。

説真的,我那個窮酸啊。我此時此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狠狠甩了自己左右四個巴掌。痛!我的前面不知什麼時候站着一個女人,而且又是一席白衣素裹。我麻木地伸出手來,扳着手指唸叨:“神秘的女人,肚兜,阿魯特孝慈。你?”其實,雖然我不知道阿魯特孝慈這位皇后級別的大人物,為什麼死後會出現在我家祖墳,而且還穿着清官服,手嚇人的長。但我知道,只要阿魯特孝慈輕輕去她外面的那一身朝服,裏面必定也是一身素衣。

“你來了…”這神秘女人很女鬼招牌地道了一句,一邊向我擠着可憐兮兮地微笑,一邊向我伸出招魂手。這笑真甜,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這手真美,宛如脂玉雕細琢,緻而無可挑剔。

“呵呵,來呀…”這女人又笑了一下,差點將我眼球子都勾搭出眼眶。我照自己嘴巴上就是三巴掌,這才清醒了過來。

等我搖完頭,再往前一看,前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了。我突然向後轉身,還是什麼也沒有。我樂了,難道是夢嗎?還是就是單純地看出錯了?當然,我更希望見到是真的,那個漂亮的女人也不是鬼,而且最好沒有害人之心。

“阿魯特孝慈?”我又情不自地説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