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十一章納布瀾墮陷落城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肚兜的聲音從婉約變得獷,從完美變得猥褻。漸漸地,整個殿堂開始變化,空間開始曲折,空氣彷彿扭曲了一樣。所見之物都開始模糊,我只覺自己的身體再不受控制了,手舞足蹈地胡亂揮舞着。

“肚兜,她在唱歌。”我説道。

哦,天底下最傷心最黑暗的哀絕哭聲。你聽多了自己就會產生幻覺,想着去撞石壁。”鬼三沒有捂耳朵,卻很清醒。

“那你怎麼不用捂耳朵?”我奇怪地問道。

“鬼知道咧。她孃的,一聽這肚兜唱歌,老子渾身都舒坦得不行。”鬼三也不明白怎麼回事。

“娘…”這時麻大開始魂不附體地向石壁撞去。鬼三掄起自己的手臂,追了上去。一個巴掌竟然將麻大打暈了過去。

“還是讓大哥暈死過去,比較放心些。”鬼三不好意思地説道。

“我,我怎麼樣才能停下來?”我同時擁有了兩種意識,卻更加痛苦。

“別的還不知道,不過那個肚兜要是停下來,你的頭估計就不痛了。”鬼三説道。

肚兜飄浮在半空中,衝着我招手:“王,你説過你會回來的,你會解救肚兜和猯的。”肚兜邊唱邊哭喊“王,你不可以丟下我們,我們母子是無辜的呀。為了你的榮耀,我肚兜甘願忍受無邊無際的黑暗。可我們的孩子猯,他是無辜的啊。我每天都會看見他痛苦的樣子。他手捧着自己的心臟對我説:‘媽媽,我的心臟為什麼在外面?我為什麼不可以將它放進膛?’”肚兜伸出纖纖手指指向我,原本細長白潤的手忽然走了樣。她的手開始乾裂,指甲迅速長長,一轉眼已經有一寸多長,犀利得到指甲尖,煞是好看卻更加鋒利。我看着肚兜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半分温柔和人,她的眼裏滿是被拋棄被遺忘而發出來的怨言和絕望。

“王,不能同年同月同生,那死便要和肚兜埋葬一起。”肚兜説着向我衝來。

人未到陰風先到,強大的陰暗之氣將我推到在地。肚兜的指甲尖猶在眼前,只要輕輕一動,那尖頭就會穿過我的喉嚨,刺破我的喉結。

“他孃的,爺爺説了我不是你的什麼王,你去找害死你的王算賬。我只是好心見你鬱悶,就聽你講你的故事。你倒好,把幾千年的怨氣都積攢下來,統一發我身上了。”我想自己這次反正是必死無疑了,就這麼無緣無故稀裏糊塗地死在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手下,還是被她孃的破指甲…我真是為自己不值。我是越想越氣心裏慪得慌。我想,就死了也不讓你這個女人舒服,我現在能做什麼?我罵你,能罵一句賺一句,罵得爺了,就是下地獄,面子上也過得去。

“臭女人,別以為我怕你。你算個球,人不人鬼不鬼的,嚇死人的歲數了,身體還跟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一樣。你羞不羞咧?我就説一句,我不是你那個什麼王,我是這墳墓的主人的後代。我姓趙名天大,這次我無意冒犯了你,是我的不對。可你也別趕盡殺絕呀,我們家就我這一個獨苗苗,我死了我們家就絕後了。你説你倒好,住着我們家的祖墳,着本來屬於我祖先的仙氣,那也就算了。可你怎麼的,也不該再加害他們的後人吧。”肚兜的指甲尖就放在我的喉結處,一動不動。她的表情一會善一會惡,彷彿在進行着烈的鬥爭。

“你不是王,那你怎麼能到達這裏的?”肚兜疑惑地看着我。

“你沒有看見這還有兩個的嘛?”我指着麻大和鬼三説道“你沒有眼睛呀,他們都是人。”

“你騙我,你還在騙我…”肚兜的指甲再進了一分,我的脖子生疼生疼的,估計已經開始掛彩了。

“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你,我怎麼敢騙你?”我一再解釋,我怕自己不賣力就真的做了冤大頭了,替了她的王——那個什麼艾庫埃坎比德魯的傢伙背黑鍋了。

“呵呵,呵呵…你不是王。你沒有王的勇氣,你是個懦夫。王無論怎樣都不會委曲求全的。”肚兜收回指甲,飄至半空。

“難道王死了?”肚兜莫名其妙地説了一句。

“你沒有死,他怎麼會?”我反問了一句。

肚兜惡狠狠地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找到了,找到了。”鬼三神乎其神地喊了一句“肚,肚兜,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騙我者死!”肚兜將臉對準鬼三,嚇得鬼三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我,我也不知道。是,是大哥剛才對我説的。”鬼三指着上面説道“我們剛才還在研究上面的一盞怪異的燈,大哥非説那是盞神燈,我就跟他爭論了起來。時間長了,也就乏了,大哥就給我翻譯起那段鬼畫糊上的譯文。”

“再囉唆,你先死。”肚兜利索地説道,絲毫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

“那上面吹的應該是…是個神話吧。”鬼三抖擻着説道“信王為了他的王赴湯蹈火,卻在自己最榮耀的時候,遭受他的王的猜忌。那個不明事理的王派出他的心腹手下前去捉拿信王。信王的手下拼死保住他,但兵力不足,他帶着他的心腹們戰鬥到一處懸崖。要麼,自己死,保下自己的戰士;要麼,自己活着,所有的戰士為他掩護。信王突然想起數年前為王儲備軍餉而挖掘的一處不知年代的古墓,他記得曾從古墓裏盜得無數的無名符。當時也不知是兇符還是平安符,信王差手下分發給每個戰士。後來信王再得到一本奇書,裏面詳細記載了這種符的名稱與作用。這種畫着未知符號的符叫做納布瀾墮保佑符,它的作用就是可以保住主人的一次生命。信王就這樣帶着他的戰士全部跳了懸崖。”鬼三壓着嗓子咳嗽了一下,繼續説道:“下面好像是另外一件事,信王經過多年的整修,恢復了元氣,帶領着他的戰士自天而降,打得王的部下節節潰敗,眼前一片光明。沿途而至,雖然已經消失了許多年但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很擁戴信王。就在大軍即將攻打下王都城的時候,天上降落了一羣騎着鷹頭獅身、雕翼虎尾的怪異人種,他們長得矮小,但卻兇狠無比。每人手裏拿着一隻短小的長矛。他們坐騎身上揹着的長矛更多。見到信王的戰士,他們頓暴行,一隻只死亡的長矛向戰士。許多戰士一倒不起,卻沒有人能奈何得了這羣天兵天將。那一天,他們將信王苦心經營許多年的成果化為泡沫。最英勇的一千戰士掩護着信王安全逃,再次抵達懸崖時,信王卻只可以保下一半的戰士。眼見怪人就要飛來,挑選出來的五百戰士躍下懸崖,另五百戰士瞬間血成河。他們的屍體被推下懸崖,他們的血滴到那些活着的戰士的身上。活着的戰士將自己的靈魂付給信王,信王將失去心智的戰士安全藏匿,要獨自去贖罪。他要親手殺光那些罪惡的矮人。”

“沒有了。”鬼三擺了擺手,無奈地説道:“大哥就説到這裏。”

“那快叫醒麻大,讓他繼續呀。”我聽着着,雖然是神話,倒也吊人胃口的。我現在就想知道那個信王有沒有尋找到他的仇家。

“我就是他仇家的後代。”肚兜痛苦地説道。

“納布瀾墮保佑符,對,一定是的。”我想到剛才鬼三有提及這個符號,我估計沒有那麼湊巧的事,那就一定是必然的了。

“罪孽呀,都是王一手導演了這一切。他殺死大巫師水鳧並假借他的身份説服城主,然後藉着與八位勇士的戰鬥,毀滅了全城。然後他將我帶到這裏。”肚兜説道。

“有些不合理,為什麼他不殺死所有的人,偏偏留下你一個?其中一定,一定有誤會。”我説道。

“對,”麻大突然醒來,捏了一下腦袋説道“你的王也被陷害了,真正的禍害不是別人正是你們的那位城主。其實他早死了,取而代之的正是那個要追殺信王的王。那天,就在信王要奪下他的王都時,他按照巫師的方法,召喚出了你們的大巫師水鳧。這個可惡的傢伙因為貪圖享受,竟然不顧納布瀾墮千年的契約,公然帶領着飛騎兵毀滅了信王的一切。”

“原來是這樣,我差點誤會了王。”肚兜眼角出眼淚。

“麻大,這納布瀾墮城,到底是什麼?如果真的存在,我怎麼沒有見過?”我問道。

“納布瀾墮在他們的世界裏,被稱為永恆和穿越。他們一般居住在地下皇陵,所以也叫守墓人。”麻大哲學地説了一句“真正的守墓人。”

“那納布瀾墮城也就是一處非常宏觀的墓了?我不敢想像那個墳墓裏埋葬的是哪位歷史人物?”我看着麻大。

“秦始王。”麻大一字一頓地説道。

“那肚兜的王,該不會就是秦始王吧?”我喊道。

“不是,不過秦始王或許還沒有死吧。鬼畫糊最後一個字裏記載説,納布瀾墮裏還存在着一個不存在的活死人。”麻大説道。

“城主的永生天宮裏有一具不死化身。”肚兜及時提道“王曾對我説過,那個不死之人是他那個世界的一位最偉大的帝王。他一統六國,創造千秋霸業,卻為了長生不老,毀掉了他的天下。”

“秦始王。”鬼三吼道“老子要是能到他的墳墓裏,一定給他燒高香。”

“你們別白費工夫了,除了着我們血的人和王的帶領,再沒有人能進入納布瀾墮城。”肚兜詭異地説道“你已經説出了納布瀾墮的真正意思,永恆和穿越。”

“我不明白。”我説道。

“難怪我認錯人了,我已經認錯許多次了。你的體內着王的血,我曾經詛咒過王的子孫,只可以逐一單傳。我不要王妾成羣,我要他只愛我一個。”肚兜出女人的一大本

“哦,我記起來了。每到一個月的最後一天,我總是會在夢裏遇見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女人,不會就是你吧?”我説道。

“我不知道,呵呵,我也常夢見你,小傢伙。”肚兜重新出温柔的笑。

“你想怎麼辦?繼續等下去嗎?”我説道。現在想想,我的祖先也真是罪孽,放下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不要,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等,我會等的。或許我還會遇見你的兒子,你的孫子。我不是不死之身,你們每到來一次,我的罪惡怨氣就會化解一分,直到沒有,那麼我也將死去。”肚兜説道。

“你是以陰氣存活的,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死人,還有不明之怨,你就會存在的。”我解釋説。

“我的世界,你不明白。”肚兜指着壁畫説道“你們很幸運,通往納布瀾墮陷落城的機會每二千年才會到來。孩子,你趕上了,又有這麼好的幫手,他們是你爺爺留給你最好的禮物。”

“爺爺?爺爺他在哪裏?”我一聽肚兜提及爺爺,估計肚兜一定知道爺爺的下落了。

“他已經在去往納布瀾墮陷落城的路上了。他很順利,因為他帶着我的信物,你卻沒有。孩子,你得去,也只有你能化解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我白痴地問道。

“既然是秘密,現在説了,也就不叫秘密了。大侄子,我們兩兄弟只要不死就會陪着你的。”鬼三拍着脯説道。

“你這個毒人,被嗜血蛆王咬了,又被猯的心臟救了。你呀,輕易死不了的。”肚兜笑呵呵地看着鬼三,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直接穿過這個石壁吧,這就是穿越。”只見肚兜悄無聲息地回到石壁上,石壁上的壁畫出現了。我仔細一看,肚兜赤地站在石壁上,衝着我尷尬地笑着。只是她端着的盤子裏,沒有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道那個猯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