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偷龍轉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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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任光將林渺搶過的聖旨遞給耿純,點頭應道。
耿純打開聖旨,神變得有些凝重,了口氣問道:“賢侄準備怎樣處理這件事?”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事到如今,我們便只有擁信都自立,長安距此是鞭長莫及,只要我們掌握了信都兵權,誰敢説半個不字?”任光肯定地道。
耿純不由得笑了,道:“賢侄所想正合我意,朝廷便是派大軍前來,也須先掃平河北的義軍才行,有這麼長的時間準備,我們足夠做很多事情。不過,賢侄不能不小心長史和都尉,此二人窺視太守之位已久,朝中派人前來,很可能是與此兩人有關,他們掌管着城中的兵馬之權,若一個不好,只會…”
“這個請純叔放心,我已經有所準備,他們快活不過今!”任光神秘地笑了笑道:“不過,我還要請純叔去幫我辦一件事。”
“我想請純叔去説服信都王劉賠,讓其支持我,反對王莽!”任光不等耿純發問,便説了出來。
“這個好説,劉賠格懦弱,只要嚇他一嚇,保證不敢説什麼,他只是個有名無實的信都王,王莽奪了他劉家的江山,又把他閒置於此,若是我,早反了,看他那樣子,哼!”説到後來耿純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不過劉賠有個兒子劉植,此子甚有主見和魄力,如果能爭取他的支持,那倒會是一件很好的事!”耿純又轉了口風道。
“這一切便有勞純叔了。”任光道。
“好,你放心,這一切包在我身上!”耿純自信地道。
任光頓時大喜。
下江兵願與平林、新市等合兵,雖然王常開出了五個條件,但在這種大軍壓境的危急關頭,別説是五個條件,便是五十個條件,只要不是要奪劉玄和王鳳的權力,他們都可以答應。
淯陽已經完全成了一座孤城,嚴尤圍住了城池,而前隊大夫甄也趕來與官兵會合,使官兵勢頭大漲。
甄已有些迫不及待地清滅南陽的義軍,他不想給義軍任何緩氣的機會,是以,他親率五萬大軍避過淯陽,直取義軍老巢,大軍向舂陵推進。
義軍節節敗退,官兵乃新鋭,氣勢正盛,是以一路竟敗回湖陽,於是劉玄死守湖陽與官兵僵持了十餘。
所幸有湖陽世家的積糧和錢財為將士置了冬衣,否則義軍的子只怕會更難過。
再有幾便是除夕,可是王常大軍似乎並沒有前來會合的意思,這讓劉玄等是又急又怒,可是此刻本就不開身來去宜秋催王常發兵,他們也不知道之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劉寅和劉秀也急,馬武與數千戰士陷於淯陽,若是再這樣與官兵僵持,淯陽城中箭盡糧絕之時便是破城之了,他們當初對宛城的策略卻被嚴尤用來對付淯陽了。
王鳳提議,將大軍向桐柏山轉移,借地形地勢便於與官兵糾纏,但軍中眾將都反對,因為馬武仍待救援,他們必須敗甄之軍。
就在劉玄與眾將躊躇不定之時,成丹卻親自領着幾名戰士前來。
劉玄和劉寅諸人皆大喜。
“常帥之軍怎還未到?我們都快撐不住了!”李通有些責備地問道。
“我此來,是代常帥傳達一個消息的,常帥請諸位將軍再敗二十里!”成丹肅然道。
“再敗二十里?”劉玄也愕然,反問道。
“常帥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説我們敗得還不夠慘嗎?”陳牧怒問道。
“不夠!”成丹神秘一笑,對陳牧的質問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還請成將軍給我們解釋一下,常帥此舉是何用意?”劉寅神依然顯得平靜,冷靜地問道。
眾將皆靜心以待,他們也想知道王常此舉究竟有什麼目的,明明説合兵,可是到這一刻仍沒有趕來,在很早的時候就有消息稱要來,可左等沒來,右等沒來,都快二十天了,仍沒有消息,這怎不讓人心急?眼見尚有兩天便是除夕,再不來,只怕義軍真的要四分五裂而去了。
“甄這些子一直在防我們合兵,也在等我們合兵,是以,並不敢強攻。因此,我們要等到甄與梁丘賜更加深入一些,與嚴尤節,我們再斷其後路,兩頭夾擊,一舉擊敗他!是以,我們要玄帥領人再退二十里,便是要製造假象,説我們不會再來與你們合兵,你們散夥而去。如果甄和梁丘賜聽到這個消息,試想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成丹悠然笑道。
眾人不由覺得眼前一亮,劉秀搶先答道:“那他們便會傾力對付我們,要在我們散夥之前一舉而殲,不想讓我們再分赴各地與他們遊擊而戰!”
“不錯!”劉玄也贊同劉秀的觀點,眾將皆點頭,因為換作他們是甄,也不會希望對方散夥,然後各地遊擊。那樣官兵將付出數倍的人力和物力及時間,而且像現在義軍這般連連慘敗,士氣低落的機會又太少,且人數不多,如果不能一舉而殲,讓其分散來休生養息,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又會捲土重來,那樣又要再來一次大動干戈,確實是不划算。因此,甄一定不會讓他們有散夥的機會。
“而這便會成為他致命的時候!”成丹自信地笑了笑道。
眾將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希望,他們這才明白何以王常遲遲不與他們合兵,實是在找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同時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也是要給甄造成一個假象,讓其疏忽。事實也是如此,久防而不遇,自然有所大意,而甄若一舉殲滅他們的話,就必須舉軍而出,這時必會調開一些本為防止王常與劉寅等義軍合兵的力量,而王常再趁此機會截斷甄後路,與劉玄兩面夾擊,其結果不言可知。
於是眾將集合商議一番,該如何再後撤二十里至唐子鄉而不為官兵殺得落花水,且又能夠隨時準備反擊。同時也不忘與成丹約定,將如何聯合兩軍,使之配合得更為密切,以保證這一場仗必勝無敗。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如果此戰敗北,他們將再無資格與官兵爭城奪地,只能退守山林成為草寇匪了。是以,每個人都拋除成見和戒心,以求號令統一,而不至於像宛城大敗一樣。於是,全軍上下由劉玄統一指揮,立為更始將軍,其意是自此刻起,開始改變全軍的命運,改變天下的命運,是以謂之更始。
唐子鄉因是湖陽世家的大本營,雖是在湖陽之外,但是卻有堅城相守,是獨成一體的大集,進可攻,退可守。由於湖陽世家財力雄厚,是以集外的牆廓修建極嚴格,幾乎是按城牆的標準所建。
劉玄先找來湖陽世家之主白鶴,與其商量此事。他必須先與湖陽世家協調好,在這裏,他依仗湖陽世家之處極多,對這個老丈人確實是極為。
白鶴對自己的女婿成為義軍的首帥也到歡喜,而他能成為湖陽世家之主,劉玄自是不開關係,而且此刻可以説湖陽世家與劉玄的命運已經連在一起了,他自不能不允,於是彼此商議了一番,這才分開。
任光成了信都太守,這是沒有人敢爭議的,任家在信都本身就有着極高的聲威,因為任雄把信都治理得讓百姓稱頌,是以任光子襲父位,使百姓能夠安心地接受。
儘管信都是朝廷的封城,但是信都王早已沒有了任何實權,只是有名無實的稱呼而已。連劉家的江山都已經沒了,王莽又豈會給信都王任何實權?真正的實權落在太守手上,如兵權、財政大權。所謂的信都王只是拿些奉祿而已,與信都的一些大富之户無異。
當然,要是此刻仍是劉家當權,那情況自是不一樣,現在王莽當權,這些劉室王侯本就活得膽顫心驚的,一個個都極度收斂,哪敢有半點張揚?便是一介太守也可將他們殺了。不過,王家宗室所封的王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任光新任太守,城中許多事情需要打理,而且父親新喪,自無法身親自陪林渺去邯鄲,但卻派了數十名任府的好手給林渺調用,並在耿純府中找了幾名高手助林渺行事,借耿純在邯鄲的生意網打探邯鄲的消息。
林渺也沒有必要在信都呆多長時間,他想早點趕去邯鄲探明情況。不過,任光成了信都太守,這對林渺卻是一大利,至少,他可以放心地讓小刀六在信都置下自己的產業,放手做生意,自己紮北方的計劃就容易實現得多。另外,他還讓任光派人去漁陽為他向吳漢送信,希望到時候吳漢能夠有機會趕來邯鄲助自己一臂之力。他確實決定要在邯鄲好好地大鬧一場,至少要打亂王賢應和白玉蘭的婚事。
事實上,這些天來,他沒有一天忘卻過白玉蘭,他與白玉蘭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卻真的愛上了白玉蘭,在內心深處早已當白玉蘭是他的女人。也許這不能完全算是愛,還包含着一種複雜的友情,但他絕不想讓白玉蘭失望,絕不想讓白玉蘭受到任何傷害。他曾經承諾過白玉蘭,就算是搶親,也要奪回白玉蘭。就因此,白玉蘭死心塌地相信了他,可是眼下別人卻自他的手中搶走了白玉蘭,而他卻沒有辦法,這讓他到憤怒,心也被刺傷。是以,他要奪回白玉蘭,即使白玉蘭是在其父白善麟手中也不例外。這之中,也許還夾着一絲尊嚴的問題。
愛有幾分呢?林渺實難以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他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或者,他並不十分清楚情究竟是什麼,活着便只是活着,微微有些茫,又微微有些無奈。
當林渺趕到邯鄲時,已是除夕的前一天,邯鄲城到處都洋溢着節的喜慶,儘管河北四處戰火燎燃,但是邯鄲古城卻有着別處所沒有的安全和繁榮,至少,在河北,這裏有着不可超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