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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河畔相逢檀郎心欲碎香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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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多問!”那老者向於志夫婦一招手,於志偽作茫然緩緩舉步。

“正當他前腳將跨上船舷的剎那,忽然一聲嬌叱,一條綠衣纖影疾如蝙蝠追蚊,一掠而達,一道虹已向那老者右扇瀉落。

那老者忽然遇此意外,一斜肩頭,立即飄出三丈,喝一聲:“你是那條線上的,怎來破我買賣?”於志一聽那老者的聲音,卻是年輕人的嗓子,情知他是故意喬裝,但那少女的嗓音更加諳,一眼瞥去,見她面前蒙有一方黑巾,心下登時明白,幾乎要喊出一聲:“蟬姊!”然而,他又旋想到蟬兒此來定有用意,不如且看個明白,於是又站着不動。只聽蟬兒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巫山七怪門下,竟做出這採花的下三濫勾當,這時人贓俱俱獲,看你有何話説?”這老者仰天大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常德慶是巫山七俠門下,早就應該滾罷,難道想送上門來,硬教我把你留下?”柳蟬兒冷哼一聲,一招“南天暴雨”一枝寶劍幻成一片光波,一湧而上。

常德慶看得一懍,一收小,又暴退丈餘,喝一聲:“賤婢報個名來。”

“向閻王爺問去!”柳蟬頭一劍為了救人,只是虛招,但“南天暴雨”這一招存心取敵命,被他避開,殺意變濃,又一招“風雨滿樓”但見劍光飛,立即將常德慶身形罩定。

常德慶這時才知遇上能手,一聲斷喝,煙稈舞起一團黑光,把周身護個風雨不透,但聞叮冬一聲急響,柳蟬兒一招風雨滿樓,竟未能傷他毫

於志暗道:“她武藝和功力果然大有進步了,可惜對敵的經驗太少,不然,這一招風雨滿樓,足可削掉姓常的一隻手。”他生怕這位名位上的嬌不知常德慶煙桿的底細,不覺叫出一聲:“蟬姐!當心煙杯裏藏有煙!”

“謝謝了!你們沒有中毒?”柳蟬兒在對答中,又連向常德慶進了幾招,但她猛覺這三位陌生少女怎知她的名字,又“咦”一聲道:“你是誰?”於志忍着笑道:“我是玉鸞嘛!”

“呸!你敢騙我!”

“我化裝了的,所以你認不得我!”柳蟬將信將疑,又道:“你身邊兩位姐姐是誰?”

“一個搭兒丫頭,一個是錢丫頭!”

“蟬姐!蟬姐!”阿爾搭兒和錢孔方由兩人對答中,已知蒙面少女是自己的女伴,不覺齊聲歡呼。常德慶發現自己的獨門煙,原是萬無一失,那知竟不了這三位少女,心下駭然,無奈被柳蟬劍光團着,想逃也逃不

那船伕見他四舵主被一蒙面少女團在核心,另外還此三人在側,驚得一個翻身,赴水逃生。

柳蟬兒獲知秦玉鸞和阿爾搭兒在側,為了爭個臉面,笑説一聲:“小丫頭!待我撕了這廝,再和你説。”於志忙叫一聲“莫撕!”柳蟬兒一招“天外飛雷”在光芒十丈中“當”一聲響,把對方煙桿擊飛,左手中指一伸,已點正常德慶的軟麻

於志讚一聲:“好!”柳蟬兒收劍入匣,悄罵一聲:“死丫頭,好甚麼?誰不知道你受了那人移花接木,比苦命的姐姐強多了…”她想到自己容貌被毀,不眼眶一紅,急叱一聲道:“還不快告訴我那位是錢姐姐,那位是搭兒丫頭哩!”原來王紫霜三人南返的時候,錢孔方尚未遇着於志,當時諸女雖有十二金釵共事一夫的意思,但王紫霜找到柳蟬,卻沒把錢孔方的事説明,所以這時她直呼阿爾搭兒為丫頭,而呼錢孔方為姐姐。

於志忙捏尖嗓子,替她引見,徑引戲謔一陣,才問道:“常德慶這廝應該怎樣發放?”柳蟬兒反問道:“你們可知道公公被惡賊擄了?”於志和二女俱説一聲:“知道!”柳蟬兒笑道:“搭兒丫頭是那人的影子,怎地捨得分開?”於志忙輕輕一拉阿爾塔兒和錢孔方的袖子。

阿爾搭兒立即醒覺,櫻一撅,卻是滿面笑容道:“紫丫頭最壞,把人家的事兒也告訴你啦!所以我偏讓你們猜不着,你説他哪!他早和閔丫頭、雅丫頭往烏斯藏借鶴去了!”柳蟬兒見一提起於志,阿爾塔兒説話的神采登時不同,暗忖:“紫丫頭説得不差,怪不得阿到了北黎,就被這丫頭幾乎佔盡光,唉她”想到自己格和命運,不覺暗歎一聲,又道:“阿見過閔丫頭了,他們放着公公不救,跑去烏斯藏借什麼鶴?”

“借鶴與救公公有什麼關連?”

“這事且緩説罷,姐姐先説你怎會到這裏來?”柳蟬兒道:“何止是我,紫丫頭可能也在湖廣,我們當初打下霸王莊找不到公公,便分成三路,我管的是水路,紫丫頭管陸路地面,穗姑藝業較差,由閔丫頭帶着搜尋叢山七怪嶺。我好容易才查出霸王莊敢到梅嶺關截劫,原是巫山七怪主使,特找紫丫頭往巫山去,偏遇上到處都説阿如何如何,我想阿有你們一大夥還會不夠…”於志為了裝得更像秦玉鸞,與二不約而同地“呸”了聲。

柳蟬兒笑道:“敢説不是理!紫丫頭和我什麼話不説?”錢孔方也笑道:“那話兒有甚麼好説的?姐姐還是説公公的事吧!”柳蟬兒望她一眼,續道:“因為不知誰在誣衊阿,而且我也要尋找紫丫頭,所以就在這一帶訪查,偏遇上這廝由岳陽扁山那邊,鬼鬼崇崇下這艘小艇,我只好暗中跟來。”阿爾搭兒詫道:“蟬姐怎知這廝是七煞門下?岳陽也有采花案,你可知道?”

“怎不知道?前夜裏還發生一椿,給我抓到一個,奪下一個女的,仍被擄七個走了。我就是拷問抓來那賊,才知扁山是賊巢,而且賊都由巫山七怪行帖指派…”於志“哦”一聲道:“怪不得,我以為賊把那麼多少女藏在哪裏,原來竟是藏在扁山,但扁山離益陽有二百多里,離長沙也有三百里,賊擄了人,還等得到那麼遠?”柳蟬兒被問得怔了一怔,沉道:“也許扁山是長久藏人的地方?”於志點點頭道:“這確是很可能的事,我們把這廝藏在一邊,先趕回城裏去。”柳蟬兒急道:“我不進城!”於志道:“今夜你祖姑和葉姐姐有難,不進城怎行?”

“呀!”柳蟬兒聽説綠鬢考尼有難,不由得叫了一聲,但她旋又想到自己的容貌,又嘆一聲道:“有你們三個,還怕什麼,何必拉我去出醜,再則我這付樣子,還能夠見人麼?”於志叫一聲“姐姐!”接着又道:“那夜裏你一出走,妹子也就被擄,到底你被開水燙成怎樣?再説人只要心腸好,誰管面貌好不好呀?阿要是借鶴回來,大夥兒救公公,你難道也不肯相見?”柳蟬兒嘆道:“姐姐生就孤獨命,阿一到,我也立刻走!”於志徵了一怔,情知這位師姐説得到便真的要做,急道:“照這樣説來,姐姐願意和我們暫時在一起了?”柳蟬兒苦笑道:“鬼丫頭也懂得拿話套我,我幾時説過和你在一起?”阿爾搭兒央求道:“好蟬姐!你這時不是和我們相見了麼,再和我們住在一個房間,大夥兒説説笑笑,有甚麼使不得?趁着這時夜靜,回客棧去定沒人看到,你祖姑不和我們住在同一房間,她也不知道是我們哩!”柳蟬兒被於志握緊她的手,要掙又掙不,見阿爾搭兒央求得可憐,沉半晌,才道:“要我答應去客棧去,得依我三個條件。”錢孔方接口道:“莫説三個,三十個也行。”柳蟬兒笑道:“沒有那麼多,第一個是不準揭開我面巾,二是不準告訴我祖姑和葉丫頭。第三個是阿一到,得立刻通知我走。”阿爾搭兒和錢孔方見她和於志説了半夜的話,還要叮囑説檀郎到來,通知她走,心頭雖在暗笑,表面上卻連聲答應。

柳蟬兒笑道:“你們幾個要是違背了這幾個條件,看做姐姐的不擰下你的頭來!”各人含糊應了一聲,柳蟬兒手起一掌,把常德慶腦袋叮囑,順手提起進港叉,説一聲:“走罷!”三位真女和一位假女展起絕頂輕功,疾撲益陽,只是初更才過,錢孔方笑説一聲:“還早,可得先睡一覺!一進客棧,店東林正幹即上前接悄悄道:”三位女俠回來了,方才有人問你們的來歷哩!”阿爾塔兒説一聲:“是誰?”

“一位老尼和姓葉的女俠!”林正乾麪對着於志笑笑道:“葉女俠説曾經見過秦女俠…”於志道:“我知道了,她定説我一點也不像原來的樣子,但她不知我已經改裝,今夜定有事發生,明天再和她們相會。”林正幹雖見於志又帶回一位綠裳蒙面女,但他走道江湖,知道江湖常有不少怪事,也不再問。

夫婦四人一進房間,錢孔方向於志使個眼,笑喚一聲:“鸞丫頭!”接着道:“你和蟬姐久別相逢,不知有多少話要説,我和搭兒丫頭替你們在外巡視,你們在牀上替大夥看守認物,由你説到天明可好?”於志笑道:“好是好!今夜該有十個賊到來,你兩個人得把他們全部活捉下來!”阿爾搭兒“喲”一聲道:“請放心罷,我一個也不會給賊人溜走,何況還有錢丫頭哩!”於志揮揮手道:“你們走罷,順手撲滅了燈火。”柳蟬兒訝道:“你滅燈幹嗎?”於志道:“省得柳老前輩和葉姐姐來找麻煩,而且你我上牀去説,要燈幹嗎?”錢孔方“噗哧”一笑,説一聲:“我們走啦!”柳蟬兒但見窗門一啓,兩條身影已疾掠而去,房裏捲起一陣旋風,窗門竟被風力關閉回去,看得芳心裏起了一股酸意,一面卸下包袱和寶劍,一面還忍不住問道:“鸞丫頭,你可比得上她兩個?”於志笑道:“我們幾個都差不了多少,但都比瑾姐幾個強。”

“我真不知紫丫頭懷什麼心意,拉了一屋子人進來,那怕阿一個!”

“那才不哩!我們姊妹相處得很好,有時聯合起來就欺負阿!”柳蟬兒笑道:“你們怎樣能欺負他喲?”

“把他趕下牀去,教他往外面做個程門立雪!”柳蟬兒由這句話聽來,閨中一幕極好的旎風光立即展現在她眼簾,自己確是十分羨慕,但又認為這種幸福終非已有,不覺幽幽一嘆。

於志何嘗不知柳蟬兒好勝心重,一旦容貌被毀,自卑立即佔據心頭,此時由得百般勸,都難得有效果,只有牀上的事實,才可使她回心轉意了。

於是,又笑笑道:“姐姐休嘆息這個,你我衣上牀去説,我把阿那份饞相告訴你!”

衣服?過一會怎什廝殺?”

“有她兩個在外面哩,而且柳老前輩定必援助,你我一出去,豈不被柳老前輩揭穿你的面目?”柳蟬兒點了點頭道:“鬼丫頭跟他這些子,人也刁起來了,姐姐還説不過你哩!”因見她這同衾“女伴”已去外衣,自己也解衣登牀。

於志上牀和柳蟬兒對面躺着,一隻右手輕攬她的纖,笑道:“姐姐心腸是這麼硬,可知阿這些子除了盤算救人,殺賊之外,天天都想到你?”柳蟬也兒攬上檀郎肢,輕嘆道:“他有了她們一大羣人,還要想念我作甚?”

“姐姐總是自稱薄命,難道這一輩子都不願見他?”

“唉!相見不如不見,有情卻似無情,我那一天沒有想念他,但我又怕見他,更怕他見我這付形貌!”

“姐姐休苦了自己,他也不是那樣的人,聽他自己説,他和閔丫頭去借鶴,很可能連復形藥都拿得一點回來,定可恢復姐姐原來的容貌。”柳蟬兒喜道:“真的?”忽又嘆道:“鬼丫頭總是騙我,你説很可能,接着又説定可,這是什麼一回事?”於志被她抓住話柄,楞了一楞,又笑起來道:“妹妹説的定可是有原因的啊!因為今早上在長沙遇着五空大師,他説要把一條化蛇煉成良藥給我,那種良藥正是吃了變成美貌的良藥。”柳蟬兒急道:“那種藥,什麼時候可以煉成?”

“大概是七天吧!其實復不復形都不要緊,姐姐該讓他看見你這時的形貌,看他是不是會變心?”

“不!那才羞死人了!”於志憐惜道:“要是他已經見了你,難道你也不願見他!”

“什麼?他已經見了我?那,他為什麼不喚我一聲?可見他對我早就變了!”

“他沒有變,倒是姐姐你變了,若果我就是他,你肯不肯相見?”

“鬼丫頭越説越刁,你怎會是他,你就少這…”柳蟬兒見這位妹妹説得好笑,伸手向下一探,那知這一探下去,登時驚得芳心亂跳,厲喝一聲:“你到底是誰?”於志單就防她會有這麼一着,所以先把她的纖摟得緊緊地,以免她用力掙扎,然後從容道:“蟬姐先彆着急,弟終於找到你了!”

“你…你果然是…”柳蟬兒被攪得動彈不得,又羞又急。

着氣道:“你…你敢誆我!”於志柔聲道:“蟬姐!這兩年的相思,還不夠苦麼?弟怎還忍心誆姐姐?好了!從這時候起,我倆不該再分開了。”柳蟬兒原以為這“‮婦少‬”果是秦玉鸞的喬裝,那知竟是自己既想見又怕見的檀郎?此時半投懷,怎不又羞、又驚?

但見還恐檀郎是假,急運足真氣,打算猛力一掙,如果能夠掙,則對方定非檀郎?如果不能掙,則真是檀郎無疑。

那知於志一發覺她暗裏運氣,立即明白她心意,忙道:“蟬姐千萬不可,除非你是霜妹,決難掙弟手臂,但這張木牀卻是吃不消。若不相信眼前人是你弟,我有方法使你相信。”柳蟬兒見對方雙臂象兩個銅箍,箍得她纖和肩膀發痛,情知除了郎,誰也沒有這份功力,但仍説一聲:“你且説來!”於志道:“我們經過河澗府到過姐姐所住的樹案,看見霜妹留下的詩句,才知姐姐和她南下尋找爹爹,前幾天往雪峯山救問姐姐,和穗姑相遇,問起來才知道霜妹已替姐姐打通了生死玄關,功力大進,這些事可是真的?”柳蟬兒此時盡是淚不答。

於志柔聲道:“姐姐不要自苦,恨弟當年回來遲了一步,害得姐姐受…”柳蟬兒一想起當年事,更是痛心,嗚咽道:“你休説了,快放手讓我起來!”

“不!弟要在今夜醫好姐姐心上的刨傷,並使姐姐知道弟不是好!”柳蟬兒幽幽道:“相信你就是,快放手!”於志鬆開抱她肩膀的手,卻往身下頑皮起來。

柳蟬兒芳心猛跳,氣顫聲道:“你…你要…要幹麼?”

“姐姐!就在今夜!今夜啊!

柳蟬兒的纖像水蛇般在牀上扭擺,良久良久,只哼得“嗯”的一聲,粉臂一張,反將檀郎抱得更緊。

約經炊分時光,屋外嬌叱一聲,把這一對同命鴛鴦由酣醉中喚醒,柳蟬輕推檀郎道:“弟!你蟬姐已經心滿意足了,你還沒好麼?外面打起來了!”——舊雨樓掃描,神龍天帝ocr,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