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拒絕多情立心逃美媛尋求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於志將這十幾只死熊，削得幾乎變成鬆，並將碎投下水窟，説一聲:“海獺朋友再見！”即走向茫茫的黑夜。但他走不到兩三里，忽覺有點不大對勁，到底要走往那裏才是對路？

他猶豫了一陣，決定先找到一座冰山，先登上山頂，使遠處的妾能看到他的珠光，那知方才僅有一座冰山，被他喝塌變成碎冰，走了多時，再也未遇上。

他忽然覺得十分奇怪，走了這麼久的時候，總該到了中午的時分，但仍未見天亮，這是什麼道理？

當夜的風雖大，且喜無雲無雪，天上繁星無數。他習慣地尋找北斗，以作為向南行動的基準，那知在原來的緯度上找不到北頭，待尋遍滿天的星辰，才發覺北斗正在天頂。由此看來，頭頂是北，腳底是南，難道還得向海底走一遍？

他木立冰上，苦思多時，着地想到自己原是站在北極的頂端，只要打定一個方向來走，總可以回到南方。他也想到在赤道以北的冬天和天，是晝短夜長，北極是最北的地方，敢情有半年黑夜，這時不過是三月天氣，要想走到天亮，只怕還有好幾十天走。因此，他不得不暫時找個安身之所。

在這冰天冰地裏面，無竹元木，要想找個安身之所，確實不太容易。但他已有做雪窟的經驗，立即用寶劍斬冰，將冰礦建成冰屋。人長年睡在冰上，總不太好受，幸帶有師孃給他的二十套防電衣，除了分給各人之外，剩下幾套當作至寶隨身攜帶，這時也恰好當墊褥之用。

他曾經因尋妾，耽擱不少時間，情知再尋下去，仍是失望。既然她們全已登陸，人人有耐飢丹、鰻珠、寶劍、火器。

可説是食宿無憂，敵人難害。唯一擔心的是兩位愛與嫂嫂或因久候不見自己回去，便會尋來，再則早已失蹤的哥哥，嬌妾，友人，和被擄的駱伯伯不知如何。

但是，這些擔心總是多餘在未能離冰原之前，一切都談不上。經過十幾天水底長征，身心都十分疲乏，鑽進冰屋避來一個長期間的冬眠。

列底過了多少子，他也難得計算，睡醒就練功，練乏了就睡。冰屋本是透明，在屋裏仰望天空，仍然是一片漆黑。繁星稀見，雪散時飛，狂風怒號，堅冰呻鳴。此外，便是遠處傳來一兩聲熊降狸叫。

於志眼下第三粒耐飢丹。又睡了幾回大覺，忽見地平線上起了一片藍光，光雖然不強，但在他鋭利無比的目力看來，已能清晰辨認十幾裏以外的景物。只見一望無際的冰原上，矗立有數十座巨大無比的冰峯。他正在驚喜中，還要仔細察看冰原上有無冰屋，那藍光又已消逝。

“魔煙？魔光”這個意念在他腦中升起，自己也驀然一驚，若果然是玄冰老魅的魔煙魔光能照耀整個冰原，但憑他這件功行，自己就得落敗。然而，他很盼望這種“魔光”重現，讓他能夠仔細察看一番。

魔光始終未見重現，他肚子又餓起來了，要知一粒耐飢丹的功效是十天。於志來到冰原吃了三粒，在落魂溪吃了一粒，算起來離開落魂溪已是四十天了，這時他再服第五粒。

在夢中，他被一陣喧聲鬧醒，忙向外一看，即見地平線上一線美麗的紅光，耀映得冰峯上光輝燦爛。冰原雖然黑暗，在冰山反的紅光下，隱約看到遠處有黑影而動，一羣小孩子的嗓音，猶自喧嚷不絕。

冰原上有人住，有人來往，在於志的心目中認為該是武藝甚高的人，但那些分明是小孩子嘻戲的聲音，並未帶有絲毫氣勁，才頓悟自己竟是草木皆賓，把別人估計得太高，啞然失笑。

他走進冰屋，極盡目力看去，辨出確是幾個小身影在遠方推雪橇玩耍，急將自己的衣物收拾，飛步奔去。

那羣小孩，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人人穿得周身臃腫，頭臉也用皮帽罩得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腳上穿着一對兩端翹起，長得像小船般的鞋子，手上拿着一長，在堅冰上溜着。

幾隻體型長大的狗，被長長的皮索把它像馬一般套在一輛沒有輪子的小車前面，車上還坐着幾個三四歲大的小童。人穿船，狗拖車，於志幾曾見過？不望着這些奇物發怔。

那羣小童雖穿有幾寸厚的衣服，若不跳跳溜溜，仍覺奇寒，見忽然有個衣着單薄，僅套有一件羊皮襖的少年跑來，也奇怪地停止玩耍，湧到於志跟前，吱嘰啦咕説了一大套。

於志知道這羣小童是向自己詢問來歷，無奈語言不通，只好含笑相對，指手劃腳示意。

那羣小童見問不出個結果，竟一鬨而散，只剩下一位較大的上前拉拉於志的手，嘰咕嘰咕地指着遠方，並當先引路。

於志跟那小童到達幾座冰屋，見有幾位老人坐在骨質的凳上闊談，忙向他們躬身施禮。敢情躬身哈的禮儀處處都大致相同，那幾位老人滿臉堆笑，指着身旁的小骨凳，示意來客坐下。於志用中華話説聲謝謝，坐在骨凳上，即招手劃腳，詢問有無五位少女經過當地。

到底是老人家經驗多，他們由於志的手勢和指劃裏，會意出客人的意思，但幾位老人家都搖搖頭，搖搖手。

其中一位還指着一個方向，示意於志向那邊尋找。

於志順着老人所指的方向，一望過去，發現地平線上有幾處隆起的地方，料是土人住的冰屋，當即點頭稱謝，正待要走。那老人忽握緊他的手，向坐在冰屋門口的老婦嘰咕幾句，那老媽便回屋取了一個飽鼓鼓的皮袋出來，親自給於志。

他詫異地打開一看，原來裏面裝滿了羊酪和類，知是主人給他在路上食用，但看近處並無羊羣，羊酪由那裏來？想到也許在遠方換來的，哪好白要人家的東西？一面含笑稱謝，接過皮袋接在間，順手掏出一塊銀子，雙手捧給老婦，但那老婦只是笑着搖頭。

於志以為當地不用銀子，又找了一小塊金子給她，老婦仍舊是搖頭，又轉給老人也是不要，而且還臉微沉，只好告辭而去。

此後，於志一直走過很多部落，話也學得不少，但五位妾仍是無蹤。他認為有紅光的所在定是東方，那知朝着紅光走去，走了幾百千里又走轉回原處。他要向土人問南方在那裏，可惜當地就沒有“南”字來説。

那紅光好像永遠不會滅，於志吃了又走，走困了就找個避風處來睡，他曾經打算季風的方向，當地偏又多的是旋風。

他讀了萬千卷書，通曉多少天文地理，就是常年積雪堆冰的冰原沒有詳細的着術，北斗居然在天中出現，也是一件極大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