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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蟬媳歸來妾姬相對泣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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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蒙面少女仍然狂奔不已,眼看就要到達江信一到過的樹林,紅姑心裏一急,悲呼一聲:“蟬妹!”奮身一躍,竟遠達三十多丈,超過蒙面女前頭,然而這一躍,用力過甚,竟悶哼一聲,由半空栽倒下來。

蒙面少女不一驚,急一步搶上前去,將紅姑抱進懷中,摸出幾粒丹藥納進她嘴,湊上自己的嘴,一口氣將丹藥進她喉嚨,然後招着她疾走入樹林深處,盤膝端坐,將紅姑放在膝上,輕輕撫一撫她微凸的小膜,不覺落兩串淚珠,悲嘆一聲:“這是何苦”?

紅始在那蒙面少女懷中悠悠醒轉,半展星眸,發覺躺在別人懷中,她本來並不認識蟬兒,但聽各人口述蟬兒身世如何可憐,已自哀傷絕,這時反手一撈,將蒙面少女纖撈個結實,才悽然問道:“你可是的蟬妹麼?”蒙面少女那見過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竟會有這般情重?登時動得淚珠紛落,濕透了面冪滴在紅姑臉上,良久良久,才進得出“紅姐”兩字,卻忍不住淚湧如泉。

紅姑見她果然是蟬兒,也不知因為同情她的遭遇,還是自悲身世,竟不能再發一言,相對哭泣。

不知經了多少時候,林外忽然傳來穗姑的聲音道:“阿強你聽聽,林裏面有人哭,定是她們兩個!”蟬兒霍地一驚,急低頭一吻一吻紅姑的臉頰,附耳悄悄道:“紅姐!蟬妹終生領受你這份情意,但我不願再見他們…”蟬兒生怕於志強一夥到來,不但是走不,反而更加尷尬,着急道:“你我往別處説去!”這一句話居然發生莫大的魔力,紅姑迫不急待地一躍而起。

蟬兒笑道:“閃動肚子啦!”紅姑“呸”一聲道:“那學來的貧嘴?快走!”蟬兒見她比自己還安着急,不知是那一世的情份,又是喜悦,又是傷,又及幽怨,這般情緒一古腦湧上心頭,挽着紅姑的手,穿梭度葉,直走有頓飯時光才停下腳步。

紅姑看新到這地方,巨木互抱,技杆錯,雖已樹葉盡落,仍表不出頭頂上的天空,不由失聲道:“蟬妹一向來就住在這裏?”蟬兒點點頭道:“薄命人只合與鳥獸為伍,這裏有可居,也還能安度這餘生的歲月!”他傷心之餘,人未老,心已老,一切已想得開,説起話來也老得多了。紅姑一時不知怎樣安就她才好,答訕着道:“這裏很象閔小丫頭住的那樹底宮。”蟬兒苦笑一聲道:“我那有閔姐姐命好?”紅姑道:“她老早就溜了,害得那人到處尋找,還吃公公兩個耳刮子,這些事你都不知道?”蟬兒詫道:“閔姐姐為甚麼要走?”紅姑把鸞兒被擄,閔小玲出走的一段往事,原原本本對她説了一遍。

蟬兒不慨嘆道:“閔姐姐,做得太過份了些,這事怎能怪阿?”紅始見她對於志依然一往情深,忙道:“公公後來問起阿該怎樣做,阿説待險去過瓦刺回來,立即歷遍天涯也要找你們三人在一起…”蟬兒道:“鬼才和他在一起!”紅姑握緊蟬兒的手,柔聲問道:“妹妹你恨他?”蟬兒緘默半晌,悲聲道:“我恨我自己的命!”她一語未畢,又情不自下兩行悽淚。

紅姑挽着她並肩坐在樹上,掏出一方手帕要替她擦乾眼淚,猛覺她是戴着面冪的,這眼淚怎生擦得?也幽幽地勸道:“妹妹不須自苦,阿不是蕩情人,也不是好的人,妹妹的苦痛我們全已明白,大夥兒回去過個好子豈不是好?”蟬兒見紅姑掏出手帕卻又停住,已知其意,大受動道:“姐姐的心意我也知道,我那能怪阿?我也知道阿實情實意,情深意重地對我們女孩子,但是,唉!我現在這付相貌,連我自己都不敢看,回去還有甚麼意思?”雖然的真面目藏在面冪後面,紅姑看不出是什麼樣子,但也出猜想到一定很難看,大凡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珍惜自己的容顏,蟬兒身受這般奇變,怎能教她不傷心絕?

紅姑緘默片刻,又道:“妹妹有這樣好的德,相貌好壞,方何要緊?而且,阿的鬼門道最多,説不定他還可以我得靈藥闖來,替你恢復舊貌,你不回去,教他往那裏找你?

“説到靈藥整容一事,蟬兒也覺心動,但又輕輕搖一搖頭道:“此間那有這種靈藥?反正我已打定孤獨一主意,就是阿找得藥來,我也不要見他!姐姐有這番情意,你蟬妹終生受用了,你還帶着一塊心肝兒來哩,別太累了你,不如回去罷!”紅姑再三勸她回去,蟬兒死自不肯,這事又不能用強,也就發起狠來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大夥一塊兒走!”蟬兒失笑道:“那怎生得?我豈不成為罪人了?”紅姑咬着牙道:“你怕當罪人,就跟我走!”蟬兒笑道:“我的好姐姐呀!你真是我命裏的魔星,請in我這時的相貌,縱使阿不嫌,找還能夠見人麼?”這事果然使人為難,一個女孩子總不能永遠藏在面冪後面使人驚怪,紅姑想了一想,終而嘆一口氣道:“你既是這般決絕,我又有何法?但我敢擔保阿決不嫌你,總該有個麼處,讓我們來找你呀!”蟬兒情知連後會之期也不答應,則紅姑不肯走,只好道:“以後你就來這裏找我好了,可是,不許你多帶別人來,要是你多帶一個外人,休怪我一走了之,永世不再見你!”紅姑道:“這樣也好,要是我來這裏找不到你,就賴死在這樹下。”蟬兒握緊紅姑的手,動地説道:“好姐姐,我不走遠就是,但我總尋些吃的呀!”紅姑道:“吃的我替你送來好了!”蟬兒不依道:“那可不行,你要那樣做,我立刻就走!”紅姑見她恁地堅決,只好依她,旋道:“阿抄有一本練功的圖訣給他哥哥,我向他哥哥調來給你總該使得吧?”蟬兒喜道:“這個使得,但你決不可説教在這裏。”紅姑答應了,跟着又道:“我明天就來看你,不知這裏好不好找?”蟬兒道:“他不難找,這片樹林雖大,但多半是梨樹、棗樹、慄樹,至於雜木樹卻是很少,尤其象這樣幾十棵雜樹糾結在一塊的,只此一家,並無分店。我既然答應你來,明兒自然會在外面等候你!”紅姑見她恁般情分,喜得將她擁招親熱一陣,又了不少眼淚。看她作為起居的樹巢倒還寬微,而且風雨不侵,這大略為安心。

蟬兒本教紅始由樹頂上走比較省事,那知才登上樹枝,就見於府火光掩映之下,樹林外有三條人影聚在一起。知是於志強夫婦還未回去,忙拖着紅姑縮身下樹,改由另一個方向出林,説不盡多少叮嚀,才依依而別。

紅姑別過蟬兒,獨自走了一程,回頭見於志夫婦猶在林緣,家裏火光人影幢幢,知是城裏來的兵丁正在救火,忙招呼穗姑一聲。

於志強夫婦早察覺紅姑和蟬兒在樹林裏哭泣,玉鶯就要去會晤,還因穗始生怕把他兩人驚散,後更加不好追尋,才在外面等候。這時一聽招呼,立即循聲趕去,於志強子本急,只見紅站一人站在路上,劈面就問一聲:“蟬師姐呢?”紅姑白他一眼道:“怪不得你弟説你是個冒失鬼,要是蟬師姐肯見你,還不跟我回來了?

“於志強被罵得一愣,穗姑好笑道:“罵得好,省得你連話都不會説,人家紅姐跑得辛苦半夜,你別的不失問,單間蟬姐。”紅姑笑道:“好了,好了!你兩人別唱雙簧,我不愛聽!”回頭對於志強道:“阿給你那本秘抄可帶在身上。”於志強道:“那樣要緊的東西,怎能不帶?”紅姑道:“你讀沒有?”於志強詫道:“弟媳怎突然問起這個?”紅姑喚道:“不要你管,我只問你讀了沒有?”於志道:“當夜晚就讀了,那還等到現在?”紅始把手一伸,笑道:“那就拿來給我送人!”於志強喜得叫起來道:“我知道了!你定是要拿去送給蟬師姐!”紅姑道:“你既然知道,還不快點拿來!”於志強眉頭一皺,嚷嚷道:“這是兄弟的東西,他説過上同有制服文信兒的功夫,不好輕易傳人,就是我也瞞着別人來練,只怕有點…。”紅姑打斷他的話頭道:“你別和我相扯,你説的我全都知道,我自會對阿説,蟬妹妹為你們一家人,身受這般慘痛,難道還抵不上一本冊子?何況她還是你的弟婦哩!”於志強被罵得沒話可説,只好衝手前取書,王鶯也把她兩本劍譜拿出,喚一聲:“紅姐!”接着道:“蟬姐不知肯不肯見我,這兩本也請你拿去!”紅姑接過他兩人的秘抄,見玉鶯恁地情重,也動容道:“她這時不願見人,只有我因為追上了她,才不得不相見…”接着將與蟬兒相見的經過,和談話的內容概略告知他夫婦,最後説一聲:“你們先接公公回來,救把書送去就來!”當夜的事,雖未波及秦府,但於府只別幾堆瓦礫,兩家人聚在一起,俱認為中士道消魔長,僅依靠一個於志,有何濟事?

商議結果,一致決定南遷。秦寒竹認為遷往瓊崖,可與他胞姐明因師太,常聚首。於志強也認為瓊崖雖也有那魔外道,到底地廣人稀,像雪隨和尚,黨真道長等武林前輩俱聚在一起,而且相近絕世高人紫虛上人隱居的所在,總要比較好得多。

剩下一個于冕本來想遷回故里錢塘,但略一思索,頓知自己既可由錢塘遷來河間,為何不能由河間遷往瓊崖?所以也不固執己見,命於志強修書帶給王大伯,並着於志強和穗姑專程趕往瓦刺,找於志去援救駱中明。

玉鶯見公公命於志和穗姑往瓦刺,不由得替他兩人擔憂,急道:“敵人限期只有三個月,往瓦刺找弟不知能否來得及呢?”她這話一提,于冕和秦寒竹諸人立即猛醒,不都同時着急起來。唯有紅站卻笑道:“我倒有個計謀,但不知來得及來不及”于冕急道:“賢媳你且説來!”紅姑道:“敢情亡會的魔尚未知阿已去瓦刺,才説三個月要阿趕住奴兒干。”于冕頻頻頷首道:“這話大有道理!”紅姑續道:“就説由這裏往奴兒干,若非健馬趕程,三個月也難走到,何況那些魔還帶有駱伯伯?

“秦方詫道:“照這樣説來,難道…”龍嘯雲可不讓他説下去,道:“你別説,讓我乾女兒説。”紅姑笑了一笑,又道:“我認為他們定在近處窺伺動靜,看阿是否回來,再遣人試探能否取勝,若是能勝了,事情就現地解決,若是發覺阿武藝大高,則誘在奴兒干加以謀害。所以,在那些魔未離開之前,我們想安然離開河間府的地面,恐怕已經無望。

各人原定遷居瓊崖的事,被紅始一語推翻,全急得睜大了眼。于冕急道:“這怎…怎生是好?”敢情他又想到不該恁地慌張,須要保持做家翁的身份,隨又微微一笑道:“賢媳既謀,定有主見!”紅姑府首輕説一個“是”字,接着道:“愚媳認為先揚言阿一行已往瓦刺,哥哥和嫂嫂在路上更是逢人便説往瓦刺找阿,故意讓魔頭知道,他們必定跟蹤追去,三四天之後,我們便開始遷走。”於志強道:“他們有十二人,難道會不分一半人在這裏候着?”紅姑搖搖頭道:“要知他們既然抗着”十神童“的招牌在江湖上行走,怎肯拆分為二?”于冕沉道:“這樣一來,只怕強兒和穗媳就更危險了!”紅姑道:“愚媳相信只是有憂無險,因為魔頭未能寄倒阿,終究是寢食不安,有人替他帶路去找人,可説正合他的心意,哥嫂兩人在路上不但無礙,甚到於還可為獲得他們暗中保護,別的魔反而不敢搔擾亂,但是,到了瓦刺之後,情形便不相同,魔頭可能將人抓了起來,以便要脅阿就範,所以一進瓦刺地界,立即要擺他們,才好行事。”秦寒竹不撫掌大讚道:“甄姑嫦這一見,縱使諸葛亮重生也不過如此。”各人也都面泛喜容,於志強忙道:“怎樣能擺他們,你先教一教我!”紅姑笑道:“你兩人先是一女一男,到那時是兩個女的,各準備好一套舊衣服,到那時再行穿上,先是用左手吃飯,到那時用回右手。”穗姑道:“奇呀!吃飯也還要管啊!”紅姑笑道:“怎的不管?因為一般人吃飯慣用右手,若果見一對少年夫統用左手飯,定着別人留意,也許那些人裏面就有魔黨在內,待他們見慣了你兩人用左手,後來再見兩個少女用右手,自然不會疑心是你們!”秦寒竹忍不住大笑一聲:“妙啊!”龍嘯雲笑道:“我兩個乾女兒,一個恁般刁,一個卻恁般笨!”滿屋子的人都被這句話逗得大樂。

紅姑笑了一陣,續道:“在江湖上行走,省錢是個大忌,要敵人的眼線,不但原來穿在身上的衣服要丟掉,連到背在外面的寶劍也要丟掉。你們可以將馬匹留在店裏,偷偷溜在外面,換好衣服,用改顏藥換了容貌,再賣兩匹馬回店另開房間,象嫂嫂兩枝劍可以丟掉,另外買兩枝劍背上做幌子,哥哥蒙天劍原在間,到時出買兩枝劍背了起來,任憑魔黨看在眼裏,一時也猜不透你們這對女俠的來歷。

“於志強聽紅姑要安排他扮個少女,俊臉微紅道:“我扮女的怕不大行,還是穗姑扮個男的較好!”紅始自然知他心意,正道:“在江湖上女扮男裝的人多,男扮女裝的人,幾年難得有一個。也象用左手吃飯改為右手一樣,省得別人留意。尤其是女扮男裝,身難得消瘦,男扮女裝,還可用水松木或是棉花將它補胖起來。”她説到後面兩句,各人全知道地説什麼了。玉鶯和穗姑相視一笑,於志強差得滿面通紅。紅站也驀覺不該在公公面前失言,低頭不語。

于冕正道:“這是正正經經的事,有甚可羞的?甄賢媳儘管當我面教誨強兒,省得他在路上出了亂子!”紅姑抬起頭來,説一聲:“沒什麼事了!”望一望於志強臉上,又説一句:“哥哥這一對劍眉,到時候也要拔掉幾,變作蛾眉才好!”這一回,於志強可被屈辱夠了,但為了要我於志救駱中明,除此之外,另無奇策,只好苦在心頭,唯唯答允。

當夜,紅始便要於念強扮成女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練習走路,於志強起先不肯,接了于冕一頓臭罵,才練習走了幾遍,把臉皮練得厚了,也覺得妙取橫生。

這事自以越快越好,天甫亮,於志強便皆穗姑登程,果然走不多遠,就遇見兩位美貌女子,亦步亦趨地跟他兩人身後,為了故意使敵人知他夫婦往瓦刺,索就往容城悦來客棧住下。

‘na田掌櫃本來認得於志是於府的大少爺,見他行匆匆帶個少女來投店,不一怔,忙使個眼,隨即陪上笑臉道:“原來是於大公子,這位是誰?令尊大人起居可好?”於志強一口氣道:“真是一言難盡,敝府昨夜裏遭賊劫,家父又被人擄去,只好帶同拙荊往瓦刺我舍弟回來,將與敵人拼命了!”他由田掌櫃眼看出敵人正在店裏,所以故意大聲説話,不但那幾位“神童”在房裏面聽到,連帶半昏狀態的駱中明也聽得十分清楚,駱中明聽説于冕被擄,初也一驚,旅而想到是假,知於志強此行定有深意,也就安祥下來。

田掌櫃可不知道是假,以為于冕真個被擄,大吃一驚道:“那裏來的賊人恁般大膽,居然敢擄去令尊。”他這話當然是半真半假,賊人就住在他店裏,他還遣人通風報信,那能説不知道?於志強恨恨道:“來的是民會的狠賊,打殺了半夜,後來有大批管軍趕到,他們才走了,這才十分疲乏,貴店可有空的房間…”田掌櫃一疊連聲答允,親自送往上房,見左右無人,才悄悄道:“賊人就住在小店裏面!昨天中午又多了一個傷者進門請,老朽看來,那人很象駱參將。”於志強道:“我都知道,家父並未被擄,方才説了有一半假。”田掌櫃這才明白,急喚店夥過來照應。

於志強夫婦卻是十分疲乏,因為見到敵人,此行已算成功了一半,索連飯也不吃,關起房門倒頭便睡,直到掌燈時分,才往外面的飯館吃一頓晚餐。在吃飯裏面,也遇上兩名少女,但於志強夫婦早就成竹在,不以為意。

此後,行行止止,不論是騎馬趕路,住店投宿,都時常遇上那四名少女輪番跟蹤,於志強依照紅姑定計而行,果然一路無事,直入瓦刺境內,擺敵人跟蹤。

這天到達扎薩克圖,就見一隊人馬整裝待發,打聽起來,知是往亞麻谷幫助於志剿賊的隊伍,不由得大喜過望,於志強忙改回原來裝束,與穗姑洗去改顏丹,向巴烏拉表明身份。

巴烏拉聽説來人竟是於志的兄嫂,那得不喜?當下聯騎進發,不料才達谷,即聞冷笑一聲道:“你這小子又帶兵馬來了,可是這回不比那回,包教你有來無去!”於志強一聽那笑聲,舉目望去,已見曹妙嫦站在谷口,心想:“這小賊什麼時候竟跑在前頭,先到這裏?”待他把話説完,也就冷笑一聲道:“上回饒你小賊逃走,這固定不輕饒!”立將曹妙嫦的來歷向巴烏拉説明。

曹妙嫦先是恃強出頭,被瑾姑女傷了一位師兄,捕去兩位師兄,只好與大師兄李妙姜先將餘妙姿送了回去,不料餘妙姿竟是被幾十中種毒蛇什熬煉的暗器所傷,乃師雖勉強將人救活,仍須調治一段時期,李妙姜只好在旁侍候。

幸而經過那一場挫折,得乃師親自出馬,曹妙嫦認為乃師女貞子已是學貫天人,對付那幾位少女,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有成名多年,或許可接得下三招兩式,但也不致有礙大事,心知乃師與人手,素來不喜門下觀表。有時她與師叔印證,也不令弟子在場,所以守在谷口,阻擋閒人進谷,那知冤家路窄,偏遇上於志強與大批人馬到來,這時見對方仗人多勢眾又冷笑一聲道:“姓於的小子!你不過狗仗人勢罷了,有種的就單獨和少爺大戰三百合!”要知於志強和穗姑在路上幾個月,朝行暮宿,兼靜裏練功,比起在河間府家裏的時候又進許多,前時尚且和曹妙嫦打過幾十回合,何況此時已知於志夫婦與及白義姑都在近處?

巴烏拉聽説擋在谷口的少年是敵人一夥,立即回頭對屬下説了一陣,隨即喝一聲,瓦刺勇士一呼百應,響震山谷,人人端弓箭,對準曹妙嫦,只要再一聲令下,那怕曹妙嫦不變成刺猥?

於志強若是讓瓦刺羣雄出戰,那就被曹妙嫦一語説中,急擋住巴烏拉,不讓他發令,身而出,喝一聲:“小賊別盡賣狂,看大爺取你狗命!”曹妙嫦墨劍拔出,一聲歷嘯,身形也活到於志強面前,劍促已疾而出。

於志強蒙天劍一揮,反絞上去。雙方兵刃一接,曹妙嫦便到對方內力顯然較往時增加許多,於志也覺得敵人臂力不小。

兩人俱不敢大意,愈殺愈烈,曹妙嫦那技墨劍逐次變了顏,由墨綠而深綠,而淡綠,而灰白,而變成一片銀白。

巴烏拉一行見敵人的劍光會變顏,不人人驚奇,但於志強和穗姑俱知那是對方劍勢迅速,幻出來的奇光。

穗姑捨不得將她原有一枝寶劍丟掉,而是多買了一把,這時不知夫婿到底能否取勝,擔心得撥出她原有一枝寶劍和買來做幌子的一技銅劍,準備隨以下以援手。

忽然,谷中一聲長嘯傳來,一條人身影隨聲而落。

於志和穗姑俱未見過逍遙客,也未見過於志的師父,不知來人是誰,雖覺得嘯聲十分耳,一時也無法分心去想。

但那曹妙嫦已聞聲知義,急喚一聲:“師父!把這小子抓回去,我們才不吃虧!”他不願即的退走,反而加緊狠攻。

由於曹妙嫦這一呼喚,於志強夫婦已知來的正是女貞子諸雲芬,因他由谷中飛來,於志諸人一個也未見,難道竟遭這魔頭的毒手?於志強雖暗自驚心,但在敵方凌厲攻勢之下,不容多加思索,一提真氣,懸空而立,專向曹妙嫦頭頂進招。

這一來,曹妙嫦變成仰攻,吃力不少。忽然又見一條身形飛到,巴烏拉等又是一陣歡呼,女貞子立即向那人發活。

於志強由女貞子説話的神情,知後來這兩人定是逍遙客,正想發話招呼,阿菩阿莎二女已到,一眼便認出他和穗姑,同的也招呼了起來,心下一喜,劍力萬鈞朝曹妙嫦斬落。

曹妙嫦見於志強這一劍挾着無比的鋭氣,知他大喜之下,內力倍增,只好閃開數尺,那知於志強在空中猛一轉身,一招“風吹帽落”疾掃過去,曹妙嫦驚得心膽俱寒,急一伏身子,貼地掠出數丈。

於志強吆喝一聲,一個“蒼鷹撲兔”凌空下去。女貞子見門人危在頃刻,大喝一聲,一掌打出。於志強猛覺一股潛力由側面衝來,及順勢翻身,削減敵勢,但身子仍擋不住那股潛力,竟被卷出十幾丈,幸是身上穿有鰻皮衣靠,才不致於受傷,回多一看,已見逍遙客和女貞子打在一起。

原來逍遙客未料到象女貞子這種一等魔頭,居然乘險出手,於志強和曹妙嫦廝殺是在谷外,逍遙客和菩莎二女才出到谷口,女貞子恰是站在二者之間,以致逍遙客救援不及…只見於志強隨掌飛去,不知有沒有受傷,大喝一聲,即要飛身去接。

女貞子好容易向於志強身上找回一點零頭,見逍遙客要衝過身側,趁勢又是一掌。

逍遙客明知要衝出這谷口,定遭受女貞子襲擊,早有應變的準備,見他一掌接來,也就左拿一封,右手的英雄索立即橫掃過去。

女貞子兵刃雖毀,但他掌力猶維,閃開逍遙客的英雄索,立又一掌發出。

此時,逍遙客已看出於志並未受傷,索再與這魔頭纏鬥,但菩莎二女同時嬌叱一聲,衝出谷口,刀仗寶劍同時奔向曹妙嫦,於志強夫婦也同時撲上。

曹妙嫦認出餘妙姿正傷在杖頭之下,不敢正面對敵,一味避實就虛,身形漸漸移近女貞子旁邊。

於志強生怕他和乃師聯手難制,大喝一聲,躍過曹妙嫦的頭頂,以便攔在兩者中央,迫他退出谷外——舊雨樓掃描,九天神龍ocr,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