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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入穴尋人二女雙被困破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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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王紫霜奉師命和張惠雅,巴烏拉兩人押解魔窟男女迴轉扎薩克圖,一因天已晚,二因那幾十位婦人扭扭捏捏,走得太慢,以致還沒有走到半路,已是夜幕低垂,雪光暗淡。

逍遙客和諸女雖知於志趕往都魯山助戰,定能穩勝算,但因去了多時並無消息,仍免不了人人擔心。

阿爾塔兒更是幽怨盈眉,百愁莫解,好容易盼得夫婿回來,頃刻間又去冒險拼命;沒奈何,只好拉着新來的同裝姐姐秦玉鸞問七問八,到落崦嵫,飛雪蒼茫的薄暮時分,她還是木立帳後,遠眺北端,一顆心已飄往都魯山頂,任憑瑾姑四女竊竊笑她情痴,仍然渾無所覺。

忽然,帳前“呃呃呃”一陣厲叫,將阿爾塔兒由幻想裏驚醒,三腳兩步急施往拴駝的地方,見於志騎乘的那匹黃駱駝猶自厲嘶不已。

阿爾搭兒生得嬌小玲球,又不懂得縱跳的方法,攀不上高長的駝頸,只好一手挽着駝腿,一手抹它前,哺哺道:“大黃又作怪啦!裏已亂鬧了一回,這時又鬧什麼呀?”她一看地上的一堆草料,又補上一句:“你還沒有吃完哩!”古話説:“愛屋及烏”阿爾搭兒是“愛郎及畜”自從於志離開她的身邊,她不是終‮摩撫‬劍鞘,就是親自照管這匹坐騎的食料,這匹駱駝也善曉人意,平時一見她跑來身前,立即低頭哼氣,把那長頸在她掌上挨擦,顯得十分温馴安分。

然而,這一回卻是例外,駱駝大鼓不但不肯安靜,而且前蹄向雪上猛掘,在厲中帶有點悲愴的音調,忽然四蹄一跪,挨着阿爾搭兒的身子猛擦,好像在示意她騎上去,阿爾搭兒心裏驀地興了一種預,不由得口驚呼一聲:“你們快來呀!”瑾姑四女連到齊孛兒對於阿爾搭兒平行徑,已是司空見慣,知道她最愛大驚小怪,只在帳門門一聲:“怎麼了呀?”秦玉鸞不明就裏,更有意顯出一手輕功,使瑾姑四女不輕視她,叫一聲:“怎麼了!”身形一晃,已滑出數丈,恰到達阿爾搭兒身前。

阿爾搭兒指着那匹駱駝道:“你看!他是郎的坐騎,盡這樣叫個不停,別是郎出彩了!”逍遙客也因阿爾搭兒驚叫而走出帳來,見諸女俱在帳前,僅秦玉鸞和阿爾搭兒在駱駝旁邊,那駱駝依然“呃呃”嘶鳴,也緩步走去,問一聲:“駱駝可是有病?”阿爾搭兒説一聲:“不是!”又把它嘶鳴的形重説一遍,連帶自己的揣測也説了出來。

逍遙客見多識廣,心知這些畜類最有強,譬如蟻媽向高處搬家,便是大雨將臨;船上老鼠登岸,船隻就要遇受不幸;駱駝好端端燥急嘶鳴,難保不是一種預兆。忙道:“你先問它一聲。看它懂不懂?”人要向駱駝問話,未免太奇,但是是一般道理。狗急跳牆,人急求止,同是一般道理。

阿爾搭兒得到逍遙客給她的啓示,忙輕拍駱駝的頸道:“你死自叫個不停,莫非主人有難麼?”還恐怕它聽不懂,又拍一拍它背上的峯。

那駱駝敢情已知曉她的意思,轉頭對着阿爾搭兒“哼”了兩聲。

逍遙客看它雙眼竟是淚水隱隱,不由得叫一聲:“不好!看來真是出事…”見瑾姑四女和齊孛兒娜娜而來,忙道:“你等當心守護,我往亞麻谷走一道!”瑾姑忙道:“他們真個出事了麼?”逍遙客道:“這很難説,若是我今夜不回來,你們明天一早就將齊孛兒姐妹送往城裏安頓,由秦姑娘陪着她姐妹,你四人趕往亞麻谷就是了!”吩咐完畢,也不待丁瑾姑答應,説一聲:“你們當心!”身形已落丈外。

諸女料不到逍遙客説走便走,此時剩下七位盡是十六七歲以上十八九歲以下的少女,不由得相顧茫然。

依照逍遙客吩咐的意思,自然是以丁瑾姑為主,而且她年紀稍長,見事也多,武藝又為諸女之冠,可以擔當守護的艱鉅任務,應當由她出主意才是正理。

丁瑾姑自知未正名份,説起來,阿爾搭兒和秦玉鸞總是主母身份,自己縱能使獲人垂青,無非居於妾騰地位,那敢擅專分派?

但她也知道阿爾搭兒拿不出什麼主意來,只好向秦玉鸞請出主意。

秦玉鸞粉臉微紅道:“我有甚主意好出?姐妹來久了,儘管分派就是!”丁瑾姑再問過齊孛兒和阿爾搭兒,總是得到同樣的答覆,這才對三位主婦道:“既是這樣,為了大家平安,我也不再客氣了,請秦姑娘,搭兒姑娘,孛兒姑娘,統統回帳裏整治吃的,讓我們四個在帳外守護。”齊孛兒首先笑道:“我別的不行,煮吃倒是可以!”阿爾搭兒峻眉深鎖,憐恤地‮摩撫‬駱駝幾下,湊至耳邊説一句:“有人去救了,你別再鬧啦!”幽怨地望了秦玉鸞一眼,和她手牽手地走往帳中。

逍遙客一路電掣風馳向來亞麻谷疾奔,來到半路,即見球光閃爍,人語聲喧,暗歎道:“牲畜那能解事?這回可害我空跑一程,那夥人馬豈不是於老弟他們凱旋迴來了!”他原天長嘯一聲,接着高呼一聲:“於老弟!”立即加力飛奔。

王紫霜押隊行進閣,忽聽逍遙客長高呼,以為諸女在扎薩克圖又出事了,急説一聲:“我先走一步!”一縱身子,已由眾婦女頭上飛掠過去。

兩人輕功都十分神速,眨眼相遇在一處。

王紫霜忙問一聲:“可是家裏出事?”逍遙客道:“家裏沒事,於老弟呢?”

“他沒有回來!”王紫霜見他問得過急,也不暇説得太清楚。

逍遙客驚叫一聲:“糟糕!怎生是好?”王紫霜也隨之一驚,急道:“到底是的什麼事麼?”逍遙客氣促促道:“駱駝示警,説是於老弟已經出事了?”王紫霜詫道:“駱駝是誰?”逍遙客發覺自己説得太急,教人那知曉得清楚?忙歇了一歇,將阿爾搭兒如何擔心,駱駝如何嘶叫…等經過簡略告知,最後並道:“於老弟要是回來,那也就罷了,偏是他和雍兒沒有回來,駱駝的嘶叫倒有幾分道理!”王紫霜沉道:“阿方才果然出事,經我師父救助,我來時,他和我師父在一起,怎還會出事,那駱駝嘶鳴多久了?”逍遙客先聽説白義姑曾打救過於志,不由得半喜半憂,因為人已被救,喜的成分也較多些,縱容道:“駱駝嘶叫,不過是方才的事,他尚未站起,我就趕來了!”王紫霜心知逍遙客的輕功較自己略遜,仍不失為宇內第一的藝業,他趕這幾十里路也只是頃刻間的事,可見駱駝嘶鳴並不太久,心想這類供人騎乘的牲畜,最能認主,師父又行止無定,莫非夫婿又再度遇險?

她想到也許白義姑有事離開,於志亂走就闖,説不定又闖出禍來,但又覺得電魄魔君作為嚮導,何至再有奇禍?她心上起了狐疑,不自主地瞥了逍遙客一眼,跟着道:“老師哥替我將人帶回去,待我和閔丫頭回谷去找他兩人好嗎?”逍遙客一聽她話意,知她也沒有把握説於志和張惠雍不再遇兇險,本想自己也一同往亞麻谷,又因王紫霜已連閔小玲也説在前應,若教惠雅和巴烏拉帶着那夥男婦,難保不有意外,只好説一聲:“這樣也好!”王紫霜續道:“我師父曾命將營幕遷來亞麻谷,老哥哥回去之後,明兒帶她們來就是了,不必待我們回去再搬!”逍遙客見説是白義姑的意思,忙説一聲:“理應照辦!”王紫霜説一聲:“一切拜託!”嬌軀一轉,一道球光破空而起,經過大隊的時候,又叫一聲:“閔丫頭跟我走!”待得知張惠雅急問一句:“我呢?”的時候,兩道光華已一先一後疾向山影發

逍遙客怕她又要跟去:“使喚一聲:“雅兒!這這邊來!”待她率領那夥男婦到達,才道:“你這麼大了還不懂事,我不通曉方言,而且又有多半女的,你還不該跟我一起回去。”張惠雅不知王紫霜和閔小玲何事重返都山,經逍遙客把事情對她一説,也暗自為夫婿擔心,但她自知跟去不但無用,還要替她兩人增添麻煩,再則她舅公爺爺確需她同返扎薩克圖,那能丟下就走?任是她一顆芳心有如撞鹿,也不得不強抑愁懷,跟在逍遙客後面,回到帳幕,將一干男女給巴烏拉帶進城裏,才吐出一口悶氣新來的秦玉鸞親熱。

再説王紫霜和小玲施展輕功向亞麻谷飛奔,一前一後端的是星趕月,不消多時便回到與羣魔手的所在。

二女輕車路,毫不猶豫即鑽進地,隧道里空無一人,一直到達堂,另見電魄魔君與鬱寶枝的屍體靜悄悄地躺着。一切如舊,惟有堂後壁下,一個黑黝黝的深透出陳屍臭令人慾嘔。

閔小玲詫道:“這魔頭是誰殺的?難道是相公…”王紫霜笑道:“你又是相公不相公地喊得那麼難聽,就你搭兒那丫頭終郎呀郎呀一樣,我們都喚他作阿,人幹嗎不跟着喊?”閔小玲粉臉微微一紅,嫣然一笑,又道:“你看這魔君可是阿殺的?”王紫霜只向那屍體瞥了一眼,隨口道:”‘我們一走,這裏只有我師父和他兩人,要不是他殺還有誰殺?”閔小玲腳步漸移向屍體旁邊,疑疑惑惑道:“師父方才的口氣已赦免魔君不死,而且還要阿恢復魔君幾成功力…”王紫霜也忽然猛叫一聲:“你説的不差,看!那魔君雖死,但他死得那樣安詳,若是阿把他打殺,誰還搬他放得那樣齊整?”閔小玲驚然望了那黑一眼,悄悄道:“你看那裏真得古怪,莫非魔君要帶他往裏面,以致中毒身死?”王紫霜瞥那口一眼,卻用腳尖輕輕一按電魄魔君的口,莫地驚叫道:“果然另有兇險的事了,這人竟是被冰魄掌勁所傷!”閔小玲跟着一驚道:“你怎麼知是冰魄掌、”王紫霜道:“冰魄掌傷人,五臟俱碎,屍冷如冰,你摸一摸就有分曉!”閔小玲道:“你説是就是了,何必叫我摸臭屍?”王紫霜笑道:“多學一點見識呀!”忽又叫了一聲:“不好!你我得連進去,休教他被敵人因久了!”閔小玲忙接一聲:“立刻去!”王紫霜防備裏有敵人潛蹤,先將罡氣佈滿周身,朝口連劈幾掌,然後躍身進去。

閔小玲雖也將罡氣遍佈身上,但固定在後面,不便發掌“刷”一聲響,飛景劍掣在手上以防突變。

兩人一進中,只覺臭黴氣蒸得人頭昏脹腦,王紫霜忙取以兩粒冷香丸與閔小玲分別含在口中,仗有珠光照明,向近處一連看,只見十丈內外盡是腐屍朽骨,除了距口幾尺沒有屍體之外;再往前走,定須踏上,甚至於要爬在腐屍上面才可過得去。

那些屍骨因已發黴,每一、每一節,都滿長着數分長黴,有的綠中帶黑,有的黃中透紫,已足使壯夫不寒而慄,何況是天好潔,膽子又小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