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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盛宴方收深宵多敵黨容顏已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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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兒這時眼見賊人暈了過去,自己也覺得臉上火辣地疼痛不堪,急就身上取出治傷良藥服下。

少頃,蟬兒自覺疼痛的程度稍減,看那賊人依然未醒,又走上前去,一劍向他大腿刺下。

那賊人本來暈得神智盡失,卻被蟬兒這一劍將他刺痛得醒了過來,看到蟬兒向他瞪眼,已知是怎樣一回事,但此時滿嘴鮮血,嘴合不攏來,牙已失,舌頭已齊斷去,要罵也罵不出聲,只有怒目和發抖的份兒。

蟬兒看賊人那付兇相也自吃一驚,但恨他用開水毀了自己的容貌,一生的幸福已算是完結,縱使家翁憐憫,夫婿多情,亦因與幾位同襟共枕的妹妹相處而慚形穢,今後只好以青磬紅魚度此餘生,她想到這裏,恨比驚的成份高出幾籌,獰笑一聲,一劍剁下賊人一雙手臂。

那賊人經她這一劍,立即周身發顫,登時再暈過去,但是,這時蟬兒已不管他是生是死,暈了又把他剁醒,醒了又把他剁暈。她悲憤之下,也不知到底剁了賊人多少劍,直到自己覺得有點力乏,才一劍穿透他的心窩,續把傷在一旁的餘賊個個剁成幾段,一聲獰笑飛奔回房。

當蟬兒躍進廚裏的時候,圍牆上的賊人也紛紛躍過正屋,玉鸞雖是武藝稍遜,但綠鬢老尼傳授“柔鋼繞指”和“迴風蕩柳”兩種身法豈同凡響?只見她身形一晃,已到達敵人面前,一招“急翻舟”寶劍如閃電般推出。

但是,來的這些賊人並沒有一個是庸手。一見寶劍推來,身形略閃,回手就是一劍攔掃到。

玉鸞見這敵人避招還招全在一閃之間,心知對方藝業不弱,急展開“猴王劍法”蕩起一圈光影,連續進攻。眨眼間將那名賊人罩在劍影之下。

羣賊不高呼一聲“這賊婢厲害!”立即一擁而上。

那知在這一瞬間,一聲朗笑接着一條人影挾着白光飛來,只在賊陣一滾,立即有兩名被斬在瓦面上,鮮血濺得羣賊一頭一臉。

玉鸞一見來人,認得是於志強的身形。急呼一聲“大哥!你走遠一點殺,別搶我的生意!”於志強知這位小弟婦近來藝業進,而且她手裏有一枝寶劍,也放心説一聲:“好!”將蒙天劍,舞成一團銀光,折毀了賊人幾件兵刃,殺過另一角落。這時,未被酒醉的秦玉鶯、秦浣霞、盛逸芝、阿瓊、文信,和已被酒醉的馬先生、文亮、秦平、駱中明、孟開先、盛凌如、武隱真、鮑逸志、吳微信;住宿在秦府的明因師太秦寒梅、秦寒竹、秦方、龍嘯雲等一羣高手。全已聞警而起,紛紛躍上瓦面,各找敵人手。

文信兒自從經於志替他胎換骨,以瑜珈門的異術教會他六套劍術,十八套掌術,旋風舞絮的身法和七十二種點法,除了在豐都一仗,總沒機會大過手癮。尤其得了松林老怪的絕龍劍之後,並沒有發過幾回利市,這時見來賊甚多,不然心喜,拔出寶劍,喊一聲:“留幾個給信兒殺殺!”人隨聲去,朝最近身前一名賊人兜頭就是一劍。那賊人在月光下瞥見一位身長不及五尺的蓬頭童,居然也找他廝殺,心想:“我曹鑄也算倒黴倒十八代了,連這樣一個臭未乾的小鬼也來欺負人!”一手中寶刀往上一擋,只聞“當”一聲響,手腕竟被震得下沉,驚得他後退兩步,閃着怪眼盡向文信兒打量。文信兒也因這一劍竟未能斬斷賊人的鋼刀而有點詫異,噫噫一聲道:“你那柄可是寶刀?趕快送給我!”話聲一落,當真伸出左掌,作勢討刀。

曹鑄本是曹吉祥的遠房侄兒子,一身藝業傳自灤州異人,一口“魚鱗刀”也曾打敗過不少名手。這時見一位蓬頭童居然向他討刀,不由他怒罵一聲:“小鬼命都不要了,還敢問爺爺要刀,給你!”説到“你”宇,橫踏半步,先劈出一掌,魚鱗刀一招“並刀斬水”直如一匹白練向文信兒腕間瀉落。

文信兒既知賊人手中一口是寶刀,也知不可大意,左掌一縮,劍走偏鋒,在刀身一粘,順勢削對方手腕。

曹鑄做夢也想不到蓬頭童有此絕招,待見劍光一滑而到,才一偏身子,刀退步,展開刀法,反攻上前。

文信兒見賊人把一把銀刀舞得虎虎生風,知他已用上絕藝,一面舉劍相,嘴裏卻在笑道:“這才是啊!你先教我一套刀法,然後再送不遲!”他與於志不過是一晝夜相處,居然將於志的口氣、作風,學個齊全。

卻不知這種戲耍敵人的作風,該在情勢不迫的時候,他卻不論時機,一味胡鬧,雖然幾劍之後,將曹鑄殺得毫無章法,但來賊人多勢眾,見狀高呼一聲,登時又有五六名圍攏上來,而且全是萬中選一的兵刃,將文信兒困在核心。同時,還有幾名賊人乘機下屋搜殺婦孺。

幸而,于冕這座新建的莊院,並無婦孺可殺。羣賊一直搜到後面,才見一位容貌奇醜的少女對鏡啜泣。

原來蟬兒殺盡廚裏羣賊之後,自念被滾水燙過的容貌不知變成什麼樣子,急奔進房裏對鏡察看。説起她的容貌雖比不上王紫霜和閔小玲,但也是上上之選,她還曾經暗裏自負,認為再加修飾,並多學一點御夫術,不愁於志不全力傾向過來,讓她佔盡風,獨擅椒房。

那知她臨鏡一照,只見鏡裏頭的影子凸一塊凹一塊,紅一塊綠一塊,加上水泡,幹痴,連她自己都被鏡中人影嚇了一跳,幾乎把她氣暈過去。在這一瞬間,她猛然想起自已淒涼的身世,認定天意使她如此,竟悲悲涼涼地對鏡哀泣。對於瓦面上奔突廝殺,反而無心去管。

但她到底身懷上乘的武學,耳目反應十分聰明,一聽身後響動,雖在淚眼模糊中,也由鏡裏看出六七條身影到達房門,心想自己容貌被毀,還不是這羣賊人引起?銀牙一咬,反手就是一把鰻骨針打出。

這羣賊人也是死神照命,不知這姑娘有此一手,擠在房門,閃避不開,一陣針雨透身而過,同時一聲慘呼,已有五人當場倒地。

蟬兒一把針雨,將賊人打死大半,剩下兩名未逃出這座房子,又被她追上前去,一劍一個,劈成四半。

她將來侵閨閣的賊人殺盡,猛覺自己這付形相不該再在人前,扯下一幅汗巾,把臉一蒙,順手將首飾盒子揣入懷裏,用劍在桌上匆忙寫了幾個字,立即飛身上瓦。正見前後四間正屋和八間側屋的瓦面上,人影橫飛,又聽駱中明歷聲大叫道:“這羣惡賊都是曹吉祥手下的徒,一個也休放過!”但駱中明雖是大聲疾呼,而他的聲音卻是飄浮不定,敢情他已力竭聲顫,到了關的時候。

不但駱中明如此,除了於志強能仗着躡空草的功力,凌空下擊,仍主動之外,人人已面臨生死關頭。

蟬兒見狀那得不急?嬌叱一聲:“休慌!”運劍如飛,配合迴風蕩柳的身法在各組的空隙盪來盪去。她的身形每到達一處,那處便有一名賊人倒下,自己人也就覺得壓力一鬆。正在她殺得起勁的時候,一株枝葉扶蘇的古柏上忽然傳來一聲狂笑,立即見一條高大的身影凌空飛下,往蟬兒身前一落。

看那人的身法敢情是武林上第一的高手,只見他腳尖未沾瓦面,雙掌已換打出厲凌無比的掌風。

蟬兒雖是藝業進,仍覺那人的掌力比起靜虛道長差不多少,不由後退幾步,喝一聲:“誰?”那人又一聲厲笑,伸出瘦長的雙臂,揸開鋼鈎般的十指,不斷地抓向蟬兒臉部,漫看他抓來似毫不着力,但每一抓發出,竟是十縷鋭風同時發出。

蟬兒連閃幾招怒道:“姑難道怕你?”乘那人一抓甫過,她刷刷刷連續攻上三劍。

那人忍不住”嘆”一聲道:“妮子這幾劍使得不壞!”仍仗他詭異的身法,空掌與蟬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