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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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要這麼在意那個詞人厭的傢伙呢？她本就無須在意的嘛！可是，她還是好在意！

好煩啊！

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為什麼偏要喜歡他不可？她好氣、好氣！

方可人心煩意亂地在牀上翻了個身，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她嚇了一跳──手機上跳動的名字是…耿直彥！

方可人陡然一陣心慌，不知該怎麼辦？

她掙扎了半天卻不敢撥出的號碼，此刻竟然光明正大地在跳動着，真是…

心裏頭複雜萬分！

瞪着手機半晌，意識到他可能會掛斷時，她匆忙地接起，忘了用自尊來掩節，衝口便是一句急切的──“喂？”她好怕他在她接起電話的-那就斷了訊…

“是我。”耿直彥的聲舌傳來，毫無禮貌地説着。

沒掛斷，她鬆了口氣，卻又懊惱自己那一聲的“喂”似乎漏太多的情緒。

“你是誰？”因為情緒太矛盾，她沒好氣地應着。什麼叫做“是我？”好像她跟她很，理所當然應該知道他是誰似的。哼！

“耿直彥。”他的聲首很平靜。但其實他是坐也坐不住地在屋裏踱來踱去。幸好她看不見，他想。

“喔…”她假意地拉長了聲音。

“原來是你。”好做作，她受不了自己地蹙起了眉，卻又帶點惡作劇後的快。

“嗯。”他低應着。

“有事嗎？”她的手緊揪着忱頭，以偽裝的淡然口氣問着。

“-心情不好？”他突然這麼間，讓她愣了一下。

這是她所認識的耿直彥嗎？怎麼透過話筒之後，他就像是換了個人，竟會在意她的心情好不好？

“沒有。”她噘起了，以很不的口氣回答。

“喔…”他含糊地答了一聲，就沒聲音了。他不知要説些什麼，更不懂自己怎會撥電話給她。

他只知道，今天那麼淡漠地與她匆匆一見之後，他的心就難以平靜了。反正她是他的債主，他撥個電話也不為過吧？

接下來的三十秒，沒有人開口説話。方可人開始到不安，他打電話來卻又不出聲，是什麼意思？

“喂？”她遲疑地開口，想確認一下。

“我還在。”他馬上有了響應。

“為什麼不説話？”她的語氣怨懟至極，話一出口，她隨即咬住了。

“我不知要説些什麼…”他很老實地説着。

好奇怪，對着話筒和她説話，他就可以比較自然了，不像面對她的時候那麼“ㄍㄧㄥ”-那間，方可人的心一跳，莫非他…

“哪有人打電話來卻又不知要説什麼的？”她忍不住糗他，原先低落的心情一掃而空。

“喔…也對。”他點了點頭，隨即又道:“我是想問-，-借了那麼多錢給我，家裏的人不會説什麼嗎？”

“那些錢是我的。”她驕傲地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