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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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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關上門,所以沒看見江琛冷冷的將納卡推開,也沒看見納卡僵直着身子,轉身走掉。

但如果那時候我即便看到了,也不會有什麼變數。

我約莫着時間出來,果然沒看見納卡,大概她已經回去了,於是拎着衣服上了二樓陽台。門鈴再度響起的時候,我沒猜到是阿卜,所以立在門後猶豫着要不要開門。

江琛從沙發裏抬起頭“是誰”我笑的有些無奈“阿布阿勒,那個警衞。”他哦了一聲,繼續埋下頭去,這樣的回答讓我捉摸不透他的喜好,但是門鈴還在響着,我估摸着阿卜不是這麼無理取鬧的人,他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畢竟那天我的態度和憤怒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開門的時候,我仍然沒什麼笑容,他卻是直接喊了我的中文名字“許蓓蓓”我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的”我的泰語名字是tarat,他應該只知道這個,而其他知道我名字的人和他並無集。阿卜顯得有些興奮,他説“你來泰國的時候是不是丟了錢包之類的東西”我恍然間想起那個被劃得破爛的錢包,裏面的身份證,銀行卡和所有貴重的東西。也就是那時候江琛好心收留了我,否則我現在或許早已經宿街頭。

阿卜看我若有所思的模樣,大概已經有了答案,他説“我有一個警官朋友,他託我在華人區打聽一個華人,警方抓獲了一個犯罪團伙,截獲了很多贓物,其中就有你的銀行卡和身份證之類的東西”阿卜笑了笑,他的眼睛裏似有歉意,急於要彌補那天的冒犯。

“我帶你去認領吧。”江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他聽不懂阿卜説的話,以為阿卜在糾纏我,所以眼神裏是明顯的敵意。我忙着解釋,卻忽略了心裏不知道是不是在高興“江琛,我錢包裏被偷走的那些東西找到了。”他怔了一下,幾秒鐘之後才嗯了一聲,然後説“好啊。”好啊,我身懷有孕,住在他的家裏總也引起別人誤會。他和納卡也終於要契合,終成眷屬,我的存在更加不方便。

這個時候離開,本來就是最好不過的安排。

我轉身向着阿卜點了點頭“我們這就走吧,我需要帶什麼東西麼”阿卜搖搖頭“不需要。”他看了看江琛,繼續説“你的朋友似乎不喜歡我”我也轉頭看了一下江琛那副冰塊臉,笑了笑“他也不喜歡我。”我和江琛説了接下來要和阿卜一起去警署的事,江琛看了阿卜兩眼,然後抿了抿“我和你們一起去。”我知道,他大概是對阿卜不放心。反倒是阿卜,聽説江琛要送我們去,驚訝的雙手合十表示謝,江琛的臉有些不好看。

清邁府的警察署在古城的帕辛寺附近,沿路是喧鬧的集市,夜起的時候更是美食和叫賣聲的海洋,阿卜興致的説“我家就住在前面不遠處,我喜歡這裏的熱鬧。”我點了點頭,但説實話,我不喜歡。

曾經的我,不喜歡。那時候我沒有際圈,除了工作掙錢,買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能讓我覺得平靜的像是死水的生活裏,唯一的喧囂,大概就是廖長安的出現了。

他帶我接觸到這個繁華世界,給我買時尚好看又昂貴的衣服,教我怎麼做一個女人,而不是素面朝天的屍體。

我的世界裏開始有了顏和聲音,然後活了過來。

這大概也是我如此依賴他的其中一個原因。

江琛停了車,然後轉過頭來“到了。”古城的建築大多保留當地的質樸氣息,即便是莊嚴地警署也添了幾分民居的味道。警察局裏很安靜,穿過走廊的時候,我看到有不少犯罪嫌疑人蹲在角落裏,隔着堅實的籠子,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凡是犯罪之後,所看到的世界,都開始天翻地覆,我一直相信這句話。

阿卜領着我們穿過辦事處,來到清邁警署專門設立的旅遊案件的部門。他和其中一個胖胖的警官説了幾句,那人便向我望了幾眼,他招招手“到這邊來登記一下。”江琛沒跟過來,我填好信息之後看過去,他站在門口,像是生病了一樣,臉蒼白的不像話。

時隔兩個月,我拿到了自己丟失的東西,他們告訴我銀行卡沒有盜刷的跡象,讓我放心。我點了點頭,向他們説謝謝,然後快步走向江琛。

從一開始踏進警署他就有些不對勁,如今更是雙手冰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探了探他的額頭,常温,難道又吃草莓了江琛把我的手拿掉,他的聲音依舊冰冷,卻有些有氣無力“快走吧。”阿卜也跟他的朋友告別,來到我的身邊,看着江琛的模樣他也有些緊張“你的朋友怎麼了”我搖搖頭“先出去再説吧。”江琛回到車裏喝了半瓶水,才漸漸平穩過來。我沒再問他忽然失常的原因,就好像很久之前的那天晚上他做了噩夢驚醒,卻也不願意對我透漏半分。

他不想説的,我就不問。

車子驅動的時候,我看到阿卜盯着江琛,出怪異的表情。

那天晚飯,我儘量做的豐盛,我將自己銀行卡里的錢取了出來,大致算了一下花費,準備還給江琛一萬塊。

我知道有些人情是還不清的,但錢卻是通用的。

比如廖長安就用錢來彌補他不能陪我的虧欠。

從港城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有了一筆不少的存款,和廖長安出去,自然不用我花錢。而更多的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沒什麼心思花錢。如今細細算下來,在清邁省吃儉用,即便帶着孩子也足夠我未來幾年不用發愁了。

晚飯的時候,沒有人動筷子。

我把信封裝好的錢推到江琛面前,卻沒去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冰箱裏的菜有很多都是可以直接加熱吃的,我密封好了,不會壞。衣服分類整理好了,在你的衣櫃裏。你要記得襪子放左下角的屜,領帶放右下角的屜,不要混。”我敍敍的説着,從我和江琛認識以來説的所有的話似乎都不及這一個晚上的話多。

“阿卜説華人社區裏有很多兼職保姆,你可以去找一個做的飯菜合你口味的”終於,所有的我能想到的都説完了,我抬起頭,對上江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説“江琛,我要搬走了。”江琛的眉動了動,卻又像是我看花了眼。

紅燒的香氣沒能留住熱度的消散,香菇的汁水凝固,我起身拿起盤子“我去熱一下”

“許蓓蓓。”江琛忽的出聲,甚至他的左手動了動,如果不是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我甚至覺他會按住我的手。

“你能不能別走。”這似乎是我預想的亦或是期待中的答案,我聽到自己微微嘆了口氣,卻又不明白自己是在猶豫什麼。

我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笑了笑“阿卜説,如果我打掉孩子,他不會介意和我在一起。”江琛的臉變了變,大概雄的想法自古都是一樣的,新的獅羣首領會殺了曾經首領年幼的子嗣,然後將剛剛失去的孩子的母獅收入生殖圈。

阿卜説他不在乎,可是我還沒説我願不願意呢“這個孩子,我準備自己撫養長大,江琛,你是知道的。”從初遇的那天,在酒店裏我就説的清楚。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還需要人照顧,沒辦法再照顧你了。”我端着盤子走向廚房,身後似乎傳來一句“如果我”我怔了怔,知道那是江琛的聲音,卻猜不出他要説的話。他是一個善良的人,願意收留素不相識的我這麼多天已是難得,如今怎麼能着肚子拖累他紅燒重新在微波爐裏冒出滋滋的油光,我的胃口自從懷孕後一直很好,如今肚子更是咕咕的叫了起來。

重新上桌後,我便先動了筷子,江琛看了看我,也夾了菜到碗裏。

白天的時候他繃着紗布去游泳池遊了一圈,好在納卡給他換了藥,大概完全癒合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裏。

江琛默不作聲,吃完了一整碗飯,然後上樓。桌子上的信封他沒有拿,我悄悄地放到了他的門口,然後下樓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的衣物不多,大多數竟然還是江琛給我買的,我想過給他留下,但他留下也沒什麼用處,於是進了自己的箱子。

心裏還在默默地算着:還他的錢裏也抵得過這幾件衣服。~。。更新快儘管我知道,江琛不在乎。

這一晚我睡得不踏實,意識半清醒着睡了一夜也沒再等到那個深夜裏給我蓋被子的人。我捏着被子睡了一晚,一睜眼到了天亮。

我做好了早餐,照例去敲江琛的房門。

“江琛,早餐做好了。”我將門口的信封撿起來,看來昨晚江琛沒再出來過,這信封還是放到茶几上去吧。

我轉身要下樓,然後聽到門裏傳來的虛弱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許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