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風中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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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天楊把雞蛋放進車篷裏又從麥草中把範甲提出來放到車上。他對那漢子説:“從現在起咱們晚上趕路白天休息,我會多加你錢。”漢子連聲説行。至始至終他也沒敢問那些死人的事。但他明白那些被嶽天楊殺了的人肯定都是壞人,因為他覺得嶽天楊是好人。
他們走時嶽天楊還從馬廄里拉了一匹馬,他知道那是秋風幫的人留下的。他讓漢子把這兩匹馬輪着用路上不歇。他還叫漢子把握時間最好把他們白的休息地安排在樹林或山裏。
漢子信心十足地説:“大爺你放心,這裏的路我常跑,哪裏有山、有水、有林我都清楚。”現在他明白嶽天楊有了很大麻煩了。不過他不是太害怕,因為那麼多人都被嶽天楊給殺了那他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又是個好人,他一定會保護他的。他心裏竟還生出了一種冒險的興奮和刺。
“大爺,”他向嶽天楊獻策“我知道一條沒多少人知道的小路,我們要不從那條小路走吧?這樣我們就更安全了。”嶽天楊説:“我們只走大路。”漢子很是想不通嶽天楊為什麼放着安全的小路不走而冒險走大路。嶽天楊心想江湖中的爾虞我詐萬分兇險你這個普通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們走小路秋風幫的人肯定想到,這一帶地形秋風幫的人比這漢子更悉,他們十有八九會在小路上設伏。小路偏僻離村鎮又遠非常適合設伏倒還不如大路安全。嶽天楊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那漢子所説的那條小路秋風幫已佈置了四個可怕地陷阱等着他們的經過。
在天快亮時候漢子正好把車趕進路邊的一片大樹林裏。他們整個白天就在那片樹林裏休息。嶽天楊餓了就吃生雞蛋。漢子有自己帶有乾糧和水。
範甲嶽天楊也給他吃生雞蛋,一天四個,餓不死他就行。晚上他們又繼續趕路。寅時他們路經一個小鎮,鎮裏***俱息黑漆漆的一片,很寂靜,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幾聲犬吠。
“大爺,”漢子停住車説:“我帶的糧食吃完了,我想下去買點吃的再要壺水。”嶽天楊説可以。他不擔心漢子會吃食物中毒,因為就算慕容雁以跟上了他們他也不會去毒那漢子,他的目標是他。給漢子下毒只能讓他更警惕。漢子好不容量敲開一家小店的門,他在店主被吵醒而帶着的強烈不滿下誠慌誠恐的花了比平時貴一倍的價錢買了十幾張大餅討了一壺水。他還買了三個包,他平時是本不捨得買包吃的。
他上車把包給嶽天楊説:“大爺,我不知道你一路上為什麼淨吃生雞蛋,可光吃生雞蛋是不行的,我給你買了三個包。雖然不是熱的可聞着還是很香,你快吃吧。”這是個樸實憨厚又善良的人,嶽天楊很謝他。他接過包子放在鼻上聞了聞,雖然沒有了一絲熱氣可對一路上吃了三十八個生雞蛋的他來説卻無疑是一種誘惑。慕容雁難道真會預先料到他們恰巧在這個時候路過這個鎮子又買這三個包嗎?他雖然置疑可他仍不願冒這個險。如果慕容雁真就那麼神通廣大在包子裏下了毒那他可就死定了。他現在可真不能輕易死了。雖然他並不怕死。
“還是你吃吧。”他把包還給漢子。
“大爺,”漢子説:“你放心吃吧,這包子不髒,我沒用手拿過,一直用紙包着。”漢子竟以為是嫌他髒。
“我不是嫌你髒。”他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這幾天突然就想吃生雞蛋。”有時候不是理由的理由有時也算是一種理由吧。嶽天楊實在是找不出別的理由了。
“大爺你就吃一個吧,光吃生雞蛋對你的身體不好。”漢子仍是一番真誠的好意。
“好吧。”嶽天楊接過一個包説:“那我就吃一個,剩下這兩個你吃吧,你趕車更累。”漢子見他肯吃了很是高興。他把那兩個包收起趕車走。嶽天楊在車篷裏拿着那個包遲遲不下口,他當然不會冒險去吃這個包,他二十年在苗疆領教過下毒高手的歷害,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下毒高手武功大多一般,但他們的智力和想像力都比一般人要強好多。他們的智力只服務於一個目的。毒倒對手!他剛才是不忍心再駁漢子的一番好意了。一個人不斷拒絕另一個人對他的好意,無疑對那個人是一種傷害。
嶽天楊心想要不把這個包讓範甲吃了試試,但他又一想這個人對他的用處還不小萬一被毒死怎麼辦,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忽然他聽到車後有狗叫聲,他起車後的擋簾。一隻狗尾隨在他們車後吠叫,也許他它聞到了生人的氣味兒,也許它嗅到了包的香味兒。嶽天楊掰了一小塊包丟給那狗,那狗停住在上面嗅嗅然後就吃了。吃完後它又追上來,嶽天楊又丟給它一塊,它吃了又追上來。它完全沒有種毒的症狀。嶽天楊又丟給它一塊…就這樣他用一個包把那條狗誘出很長一段路,直到那狗發現他再沒有包餵它時它才氣惱怒的朝嶽天楊叫了幾聲然後轉身跑了。它本就沒事。嶽天楊有一種被人愚了的覺。也許他真是太忌憚慕容雁而開始疑神疑鬼了。他用拳輕輕搗了下自己的腦門,也許秋風幫本就沒有派慕容雁來對付他,而是派的別的高手,但是理智又告訴他絕不能心存僥倖,寧可防其有而不可視其無。
漢子告訴嶽天楊前方既無林也無山,而天又快亮了該怎麼辦?無林可藏,無山可匿,這樣是很容易被秋風幫的人盯上的,一旦被盯上再甩可就難了。但無山無林他也沒什麼辦法。
“你看着辦吧。”嶽天楊對他説。畢竟他比他透這裏的地貌。
漢子説:“兩裏外的地方有坐很大的土堆,我們要不把車停土堆後,這樣別人不注意也不會發現咱們的。”
“行。”躲在土堆後總比無處藏身強。
他們到了那土堆後把車停下。嶽天楊下車,那大的像小山一樣的土堆是乾燥的黃土積堆而成的,上面沒有一生長的草。嶽天楊上了土堆放眼遠眺,遠處零零星星有幾處人家,偶爾傳來幾聲狗叫。一里外的大路上不時有行人和車馬經過。他們的馬車躲在土堆後路上的人是本看不到的。嶽天楊下了土堆。
漢子把車上帶的草料下些餵馬。嶽天楊用舌頭乾裂的,這兩天他滴水未進,僅靠生雞蛋裏的水分維持體內所需的水分。
漢子把他的水壺遞給他“大爺你喝口水吧。”嶽天楊搖搖頭。
“我不渴。”漢子又把那兩個他沒捨得吃的包取出來給嶽天楊:“這兩個包你吃吧,我吃慣糧了。”嶽天楊説:“還是你吃吧,你趕車耗體力,我坐車吃生雞蛋就行了。再説我這幾天就想吃生雞蛋。”嶽天楊怕他再遷讓就進了車篷。漢子很納悶為什麼嶽天楊從那晚開始就突然吃起了生雞蛋了。而且連水也不喝了。最後他把那兩個包吃了,再不吃餡可就餿了。
嶽天楊進車內把範甲上身的道解開從筐裏拿了個生雞蛋遞給他。範甲這兩天面更難看了,幾天裏他吃不好喝不好,又餓又渴,馬車顛簸的他腿上的斷骨又疼的厲害,而且長時間身上的道被封渾身又難受又癱軟無力,他真是遭大罪了,他有時甚至悲哀地想也許他活不了幾天了,痛苦的心情加上身上的傷痛,讓他有生第一次真正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