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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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抖，心在跳。

眼兒無論了多少次，眼前的事實還是抹不去。

她在作夢嗎？不，她很清醒，剛剛還喝着烈差人送來的人蔘大補葯，肚子到現在還飽飽暖暖的。

不過，在她的房間裏，多了幾口裝滿珠珍的大箱子，隨着聖旨一同送來。…七後成親赤雪燕拿着聖旨，目不轉睛地看着上頭的字，好像她不認得上面的字，字也不認得她最後雙眸定在“七後成親”幾個字上，小小的鵝蛋臉茫然不已。

“雪燕大人，你覺得用南海的珍珠好，還是用瑪瑙來點綴鳳冠？”華也彩拿起紫檀木箱裏的白珍珠，一邊望向另一個裝滿瑪瑙的箱子。

“我想用珍珠好，雪燕大人的膚白皙，看起來一定很美。”不等赤雪燕回答，她又打開另一個箱子，拿出華麗的綢緞，驚歎地説道:“這紅綢是采邑的雲華坊所出的哪！嘖嘖，皇上給雪燕大人的賀禮還真是大手筆！”沒有察覺主子僵硬的臉，華也彩呱啦呱啦地逕自説着，興奮得就像自己要成親。

那天找到赤雪燕之後，眾女將們很有默契地絕口不提太子大婚之事，深怕刺到主子，而另一方面，烈則對她積極了起來。

不但每逃訕時差人送葯膳來，還經炒探望她，兩人經過那一夜，不再那麼針鋒相對，反倒多了一份包容。

這種轉變叫她到異樣，卻也理不出個頭緒。

可是，她七後要和烈成親？這也太離譜了吧？本沒有人告訴她這件事。

即將要當新嫁娘的她，居然什麼也不曉得，每天只是傻呼呼地喝着烈心準備的葯膳，像只不知死活的小母豬。

“皇上什麼時候下旨要我跟千葯王成親的？”許久，她紊亂的思緒終於先提出了一個問題。

“就在你突然離席之後，太子殿下又宣佈了這項消息。”華也彩頭也不抬地，認真的比對鵝黃絲綢跟淡藍綢緞。

“你們怎麼不跟我説？”赤雪燕的小腦袋微微發疼了起來。

“這事關我的終身大事，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華也彩不解地説:“當初你從酒宴上離開，烈大人可是第一個跑出去找你的。”

“什麼？”烈、烈他…他居然為了自己做出這樣的事？

“是啊！我們見你一個晚上都沒回來，飛辰又自己跑進皇宮，怕你出事，找了你一個晚上，這才發現你跟烈大人…”華也彩微笑地看着主子，出女人家的嬌羞。

“烈大人對你真是用情之深，令人羨慕啊！”

“嗟，我跟他八字都還沒一撇咧！”

“是嗎？大人，那為什麼烈大人要這麼勤快地送葯膳來給你？三不五時就過來看你？”赤雪燕羞紅了臉，連忙否認。

“我跟他之間沒什麼，我只愛璽哥哥…”話説到一半卻停住了。

是的，她原本是很悲傷的，也以為這樣的悲傷會停留在自己心裏很久，可是…

現在好像不那麼悲傷了，從她和烈在裏共度一夜之後，她彷彿得到了重生。

她漂亮的水眸望向開始掉葉的枝頭，采邑已經嗅到了冬神的蹤跡，一點一滴的驅走秋意。

而她的心，是否也被其他人進駐？

“…你們要回琅琊了嗎？怎麼搬來這麼多箱子？”就在兩人沉默的當下，突然傳來烈的聲音。

“哇！”赤雪燕像只受驚的小貓。説人人到，説鬼鬼到！

“怎麼了？”烈説着走進房內。

“為什麼看到我就大叫？我長得像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