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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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説她很忙,就走了。”他皺起眉頭低頭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
她瞄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會這樣。算了,房子的事慢慢跟她提也行,反正我們在家裏結婚。”
“嗯。”他點了點頭,小聲嘀咕了一句“你爸也太能騙人了。”她看着他的神態,想到老爸跟她繪聲繪描述的病房求婚情景,她就覺得既動又好笑。那天老爸騙他叫了好幾聲爸爸,她好想聽聽他是怎麼叫那聲爸爸的,難道就那麼動聽嗎?居然把一向對常人情不屑一顧的老爸都動得想認他當兒子了,她也好想看看他當時寫下的那份保證書,可惜已經讓老爸當場撕了。
“留着它,會傷害他的自尊心,我相信他能做到,這就夠了。哈哈,他還真的想去做絕育手術呢!”老爸提起那天的事他就笑逐顏開,一直説誠懇無敵!
他們正説着話,一輛車停在他們面前。
莫蘭抬頭一看,原來是鄭恆松和鄭冰。看見鄭冰,莫蘭不出了笑容,那天要不是鄭冰及時趕到救了她,她很可能被駱平刺成重傷。因為當時她有點得意忘形,本沒想到駱平的身上還帶着刀。
“好點了嗎?”鄭冰笑地走到莫蘭面前。
“已經拆線了,謝謝你。”莫蘭説。
“嗨,你還不是一樣受了傷。有人不怪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鄭冰笑着抬頭看了一眼高競。
高競注視着鄭冰,向她伸出了手。
“鄭冰,”他誠懇地説“謝謝你。”莫蘭看見鄭冰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她猶豫了一下終於伸出手跟他握在了一起,但隨後高競的舉動讓兩個女人都吃了一驚。他忽然拉了鄭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抱了一下,又放開了。
“鄭冰,你救了我女朋友。就等於救了我的命。謝謝你。”她聽到高競在放開鄭冰的時候這麼説。
莫蘭忽然很想哭,她看了鄭冰一眼,鄭冰像是受了驚嚇,但很快,她就恢復了最初的鎮靜,她看着高競,笑了笑説“別客氣。大家都是同事嘛。”她説完後,回頭看着莫蘭,莫蘭發現她的眼睛裏有淚光閃過,一瞬間,她都不忍心跟鄭冰説再見了,她什麼也説不出來,只想哭。畢竟喜歡一個人是沒錯的。
鄭冰注視着莫蘭,遲疑了一會兒,才説:“打擾了。”莫蘭知道這句話等於是在跟她説對不起,不是為今天在馬路上打擾他們而説的對不起,而是為過去那段子她對他們的騷擾説的對不起。她不敢接口,對救命恩人,她無法説,沒關係,以後別這樣了。她只好朝鄭冰寬容地笑笑,希望她能明白,自己從來沒把她當敵人。
鄭冰也朝她擠出一個笑容,隨後看高競一眼,轉身上了車。鄭恆松在車裏向他們揮手道別,隨後發動了車子。
目送着那輛車遠去,莫蘭心中無限慨。
“你不會怪我吧。莫蘭。”忽然,她聽到他在身邊問她。
“怪你什麼?”
“我,嗯,剛才跟她那樣…”他用下巴指了指車開走的方向。
她仰頭望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她前不久就想做的事。
“當着我的面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當然要怪你!”她假裝生氣,看見他臉上出緊張的神,連忙説“要想我不怪你,就陪我去唱卡拉ok吧。”她興高采烈地提議。
他立刻心花怒放,猛烈點頭:“好,好,好,我請客。”
“我還沒聽你唱過歌呢,高競。”她勾着他的胳膊説。
他笑了笑説:“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我還從來沒唱過卡拉ok。”他好像為這事羞愧的。
“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她早就想把這事告訴他了。
他好奇地看着他。
“我從來沒懷孕過,老爸當初是騙梁永勝的,他想整整他。”他目瞪口呆。
“哎呀,你爸真是…”他大笑起來“梁永勝真慘,太慘了。”她沒接口,她不想談梁永勝的事,只要一想到梁永勝知道真相時掉的眼淚,她就覺得心裏非常不好受,而且她馬上又想到了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於是她轉換了話題。
“高競,你沒唱過卡拉ok,那你有沒有特別想學的歌?”這個疑問在她心裏已經盤旋很久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問了。
他低頭看着路面,出羞澀的笑容:“我喜歡張學友,以前一直想學他的《吻別》,還買過盤磁帶,可惜沒學會。我是不是很土?”是的,太土了!土得掉渣!不過我願意陪你一起土一次。莫蘭想。
“原來是《吻別》啊,那我們今天就去學,好嗎?”她用胳膊頂頂他。
他摟住她的,笑着點了點頭。
鄭冰沒想到高競會這麼做,她覺得自己剛才快昏倒了。
再次看到他,她還是由衷地從心裏讚歎,他真英俊,渾身上下充滿了讓她戀的男子氣,而且今天他還那麼温柔,他向她張開雙臂的時候,她曾經有一瞬間還以為他要推她,但想不到,他會把她抱入懷中。當然,他的擁抱是鬆散的,有分寸的,但是這短暫的接觸,他身體散發出的熱氣,仍舊差點令她窒息。
她真想對他説,你看看我吧,高競,求求你看看我吧,我是多愛你啊,只要你肯愛我,我再也不亂罵人了,我一定學會做個温柔的女人,我也學着做菜,我也學着好好打扮自己,我一定好好學,我一定會學好的,有志者事盡成,我一直相信這句話的。我多想跟你每天清晨一起去上班,多想跟你一起回家,多想跟你兩個人夜裏擠在一個被窩裏看電視啊…可是她心裏明白,他終究不屬於她,再怎麼想都沒用。就像兩個小時前,喬納對她説的,他就像個別人借給你的個熱水袋,就算有温度,也是暫時的,熱水袋終究是別人的,你不能靠別人的熱水袋取暖。
“男人就像超市裏的熱水袋,破的多,好的少,所以要仔細挑,挑好了,想哪兒熱就哪兒熱,挑壞了漏一牀水,叫你沒法睡覺,比沒它還難受。但是你要在出售中的熱水袋裏挑,如果人家已經付了錢帶回家了,你就不能再跟人搶了。人家用的好好的,幹嗎要讓給你?找你自己熱水袋吧!好好挑!”準大嫂這麼教育她。
是的,他是不屬於她,可是,她就是喜歡他怎麼辦呢?想到這裏,她就不住淚如泉湧。
“哥,我是不是很笨?”她問坐在他身邊的鄭恆松。
“我覺得今天是你最聰明的一次。”他平靜地回答。
哥哥的話更加讓她覺得自己笨。
“對不起,哥,因為我你才被人打傷的,對不起。”她着淚説。
鄭恆松騰出一隻手來,拍了拍她的背。
“妹子,我還要謝你呢,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碰到我的風小寡婦。”鄭恆松笑道。
“我真羨慕你,哥,我想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喜歡我了。”她望向窗外,淚如雨下,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想想喬納,她老公死了那麼久,她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到頭來還不是碰到了我?這都是緣分。鄭冰,你的緣分還沒到。”鄭冰不説話,心想,我哪有什麼緣分哪。我這輩子在情上就是註定是個失敗者。
見她不作聲,鄭恆松接着説:“不過我覺得,你現在的確需要作一些心理調試,今天我帶你去見的這個心理醫生很有一套,我被打傷後曾經去見過他。”
“哥,你也看過心理醫生?”鄭冰十分驚訝。
“是啊,鄭冰,因為我也是人,我也有扛不住的時候。”他直視着前方“我曾經有一段時間非常困擾,我想殺了齊海波,這種想法非常強烈,我無法擺,夜夜都在想這件事,所以後來我就去見他了。”鄭恆松説的事令鄭冰非常吃驚,她不停止哭泣回頭看着他,她沒想到一向冷靜、沉着,成的哥哥也會有這種時候。即便是5年前,他最痛苦的時候,她也沒看出他曾經有過那麼深的困擾。一個人要把自己的痛苦完全埋在心底,不告訴任何人,不讓任何人發現,這是多麼難受的事,她覺得這種掩飾的痛苦比痛苦本身還要痛苦。可憐的哥哥。
“我真的需要看心理醫生嗎?”鄭冰悶悶地問道。
“我相信,這個人會對你有幫助的。不過他脾氣有點古怪,他吃素,還有他可能會問你的三圍。”鄭恆松説到這兒,忽然笑了起來。
三圍?!鄭冰嚇了一跳,都忘了哭了。
“哥,這算什麼醫生!”她叫了起來。
“因為他説任何女的改變都應該首先從外形開始。我覺得他説得很有道理。”鄭恆松微微一笑“也許他一開始會讓你受不了,但接着你就會覺得慢慢好起來了,我對此有深切的受。”
“好吧,我是看你的面子才去看他的,我才不會聽他唧唧歪歪,我是個有主見的人。”鄭冰用紙巾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那就等着瞧吧。”鄭恆松笑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