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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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施蒙一定是他的慣技。
自己完完全全的是在帖板上,仟由宰割。
穆澄沒辦法可想之餘,只有把自己鎖進浴室之內。
浴室門是唯一可以由自己控制,在裏頭下鎖的。那個瘋男人要破門面入,最低限度要花一番功夫。
一連幾天,穆澄躲在浴室不肯出來。
每當浴室門被清輕敲着時,她整個心就離起幾丈,叫嚷:“你想怎麼樣?”對方的答案永遠那麼温馴而簡單:“我給你送飯!”
“放在外頭,你先出去!”
“好!”穆澄把耳貼在門邊,聽到了開房門和關房門聲,才敢稍稍的把浴室的門打開,探頭出來看清楚了,快步將盛載食物的托盤抱了進浴室,再關好門,始能安心吃那一頓飯。
浴室有一道裝有美麗窗花的窗口,自那兒送進光與月光,讓穆澄知道時間的飛逝。
他一直沒有任何不軌的行動。
有一夜,當月光柔美地照進浴室來,灑在依傍着馬桶、坐於地上的穆澄身上時,她心裏忽然之間起了個怪怪的念頭。
他一直沒有任何不軌的行動。
為什麼呢?
是因為這個人本失常,不可以任何常理去揣測他的行動與思想?
抑或穆澄本身本不夠引?對方只戀她的書,而非她的人?
穆澄駭異於自己竟有這個念頭。
是可鄙、可恥、可憐、可笑的一個念頭。
穆澄怎可能是個不自愛的女人?這個念頭,只反映出她對婚姻、對陶祖蔭的極端失望,甚而反。
那些婚外情的發生,往往就是建基於此。
如果這瘋男人不是神經失常,他以常人的手段去結識穆澄、追求穆澄,天天送她那一大蓬一大蓬白百合伴星花、讀她的文章、跟她研究文化活動、陪她散步於斜陽晚影之中、與她促膝暢談兒時舊事、再為她計劃未來,並帶她到這麼一個似畫又如詩的境地,最後那一步會是什麼了局?太順理成章了吧!
穆澄想着想着,她以手撐着馬桶,借一借力,就站了起來,開了浴室的門,走回牀上去,躺下。
月光仍然毫不吝嗇的、笑盈盈的照進來,輕蓋在牀上的穆澄身上。
自那晚起,她再沒有躲進浴室去。
這天最早,天一亮,穆澄就轉醒過來。經過大半個月的惶恐折騰,她似乎已逐漸適應環境,最低限度一入夜,就能好好睡上一覺。
一看牀頭的鐘,還只不過六點多。平,清是在七點才把早餐送上房來的。
穆澄躺在舒適的牀上,享受清潔被褥牀鋪所帶來的一陣温馨,她突然的把身處困境這回事忘得一乾二淨。
多少年了,她造夢都未曾想過會有如今的這些子。
可以肆意地睡至上三竿,等候一個服侍周到的人捧上美味的早餐。然後竟坐在豔藍天之下,看書、寫字、跟那陪伴自己的人談天、説地、玩撲克、下象棋。
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安寧在於與世隔絕。
有人必有事,有事必有紛爭、有騒擾、有困難、有艱辛、有妒忌、有怨恨,有其他一切醜惡至極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