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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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的樹林中一片寂靜,克爾-蘇加德帶着他的部下安扎於此。克爾-蘇加德選擇這裏作為宿營地很有些冒險,不過也非常穩妥。就算剛剛的戰鬥已經驚動了駐守亞那城的守軍,但亞那城也至多派些斥候來偵察。可是這些斥候又怎麼會是暗部高手的對手,自然會被全部拿下。等亞那城發現不妥後,想來克爾-蘇加德已經帶着部隊攻到城下了。
但出於安全角度,整個部隊駐紮地都沒有生火,也儘可能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在知道了貝爾也是耐特的結義兄弟後,克爾-蘇加德懊悔不已。他深知耐特的稟,要是他早知道貝爾是耐特的結義兄弟,並以此來要挾耐特的話,耐特極有可能就範,也就免了自己的這些麻煩。
但現在貝爾已經恢復了體力,耐特也神采熠熠的始終在自己的身旁,且不説能不能拿下貝爾和那個被他們叫做大叔的不知什麼人,只怕一動手,自己就將立刻被耐特所擒拿,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他克爾-蘇加德是絕對不會做的。
不過,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首先就是等戰事一結束,只要那兩個曾抓住過貝爾的武士沒死,回去就好好的整治這兩個傢伙一番。誰讓這兩個笨蛋不早點説話,用貝爾要挾一下耐特試試,結果給自己添了這麼多麻煩。然後,就要在這幾天找機會把耐特這個麻煩解決掉,不過話是這麼説,可是耐特的實力太過強大,平時自己所用的那些小計謀在這種水火不侵的強大面前一點威脅都沒有,這也讓他苦惱不已。
而耐特卻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個結義兄弟此刻正在盤算要如何加害自己,反而在知道托維-安塔在經過軍醫的處理後已經沒有危險了後,開心的摟着克爾-蘇加德,給他講這些子所發生的事情。
正在耐特講的高興的時候,貝爾跑了過來,説:“耐特,大叔醒了,他説有事找你。”
“好。”耐特點了點頭,轉向克爾-蘇加德説:“克爾,我一會回來再給你接着講,你要等我啊!。”説完,也不等克爾-蘇加德回答,便和貝爾並肩而去,卻沒有發現在身後看着兩人寬厚肩膀的克爾-蘇加德正在緊皺着眉頭。
在耐特兩人剛剛走出沒多遠,一個身影從一棵樹後轉了出來,單膝跪在克爾-蘇加德面前,説道:“將軍,您可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克爾-蘇加德撇了撇嘴:“我怎麼能不知道!要不是…,哼哼,你來幹什麼?攝政王有事要叫我做?”
“稟將軍,小人來此只是奉攝政王的命令,讓亞那城的細作在您攻城的時候給你提供一些幫助。”克爾-蘇加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曾經聽説過攝政王的耳目眾多,卻沒有想到連這裏都遍佈了。攝政王被帝國眾臣稱為最不愛玩權術的掌權者決非空來風,手握兵權,還在私下擁有暗部這個刺探、謀殺的高手集團,更有為數眾多的隱秘並且靈通的耳目,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玩什麼權術了,那樣對這個擁有絕對強勢的人來説,確實是多此一舉。
這種悟讓克爾-蘇加德對攝政王無所不能的勢力頗為驚懼中,但同時他也對這種為所為的地位懷着些嚮往。
“您知道嗎?剛才那兩個人中,有一個是攝政王親自下令要通緝的。”這個人隱藏在陰影中説道。
“什麼?攝政王親自下令?”克爾-蘇加德沒想到耐特被通緝的級別這麼高,不為自己的失誤到懊悔。
“是的。”陰影中的人猶豫了一下,接着説:“本來我不應該告訴您的。但合則兩利,有些事情還是讓您知道一下比較好。”
“什麼事情?快説!”克爾-蘇加德催促道。
“我曾經奉攝政王的命令帶領着同僚一起狙擊過他,不過,我們卻失敗了。而我是唯一的生還者。您要知道,這是我們暗部成立以來第一次失敗,也是攝政王這些年來第一次出現問題的計劃。所以…”説到這裏,這個人停了下來,上前了一步,離開了陰影,這個人赫然是渥夫!那個在川涉谷偕同五名暗部成員狙殺耐特不成的渥夫!
聞絃歌知雅意,克爾-蘇加德立刻就明白渥夫想要説什麼,苦笑了一下,説:“恐怕沒那麼容易。你們那次一共幾個人進行狙擊我不知道,但這次,他不僅力敵逾千武士,還斬殺了二十一名暗部高手中的八人,我可沒有把握把他留下。”
“看來他又有進步了。”渥夫有些吃驚的説,他沒有想到那個曾經給他帶來數月噩夢的傢伙此刻變的更加強大了,但他也是個謹慎的人,難免和克爾-蘇加德這個膽小的人在想法上有些相同:“不是有兩個和他一起來的人嗎?能不能利用他們來從中取事?”
“難,很難。”克爾-蘇加德搖了搖頭,説:“他堅毅果敢,從不曾放棄過任何事情。我沒有把握讓他屈服,而且那兩個人也不是那麼好利用的。其中的那個年輕人和他是結義兄弟,武力不在暗部高手之下,而且手中硬弓威力難擋。打掃戰場的時候,我的手下就發現在眾多的屍體中,有很多都是被他一箭穿過,屍體連在一起的。有幸存者報告説,鬥氣甲在他的利箭面前,如同紙糊的一樣,本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我可不想讓他遠遠的給我一箭!”
“還有那個老人呢?”渥夫沒有放棄希望。
克爾-蘇加德思考了一下,説道:“不好説。他雖然漠視生死,可以輕易的取人命,但這卻僅僅侷限在戰鬥中。在平時,他是一個很善良也很熱情的人,説不好那個被他叫做大叔的人和他是什麼關係。如果僅僅是他一時好心幫助的路人,恐怕是很難起到什麼作用的。不過,那個老人也醒了,我會想辦法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然後再據情況考慮要如何對付他。這些子你要小心,不要讓他看到你,不然恐怕會引起他的戒心,事情就不好辦了。”
“是,小人明白。”渥夫所在的暗部不屬於任何部門,也就沒有任何官銜,所以他在克爾-蘇加德這個將軍面前只能用平民的自稱。
“好,你先退下吧。等有行動的時候,我再找你。”渥夫行了個禮後,再次隱身於黑暗之中,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而在另一邊,耐特在和剛剛甦醒的托維-安塔討論着些事情。
“耐特,這是那裏?那些武士不是曼奇帝國的人嗎?”托維-安塔受傷後的語氣比臉還要蒼白虛弱,靠在樹上的身體因為疼痛而輕微的顫抖着。但他的察力卻沒有減退,輕易的從這些沒穿軍裝的武士所的動作習慣判斷出他們的來歷。
“大叔,沒事了。他們是我兄弟的屬下,我兄弟現在是一個將軍了!他很厲害吧?”耐特很為自己的兄弟所取得的成就而高興。
“你的兄弟?我沒聽你説過你還有兄弟啊?”托維-安塔很不理解,雖然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代耐特,但只有搞清眼前的環境,才能保證以後的事情可以有機會繼續進行。畢竟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
“噢,他和貝爾一樣,都是我的結義兄弟。”耐特很是自豪的説。
“結義兄弟?好,好,我們不説他了。我有事要告訴你。”托維-安塔聽到這支部隊的將軍是耐特的結義兄弟後,多少有些放心了。
“哦,大叔,你説吧。什麼事情?”耐特此刻還沉浸在見到兄弟的喜悦中,沒有注意到托維-安塔臉的凝重。
“這次我們的目的地是亞那城。天娜就在那裏。”托維-安塔因為疼痛無法一次説太多的話。
“噢,亞那城。”耐特很不明白,叫他過來只是要告訴他目的地嗎?
“在我的勢力範圍內,只有亞那城的距離最近。為了便於保護天娜,在她哥哥出事後,我就傳口信讓她到了亞那城。那裏不僅近而且還有我的一些朋友在,當然,這些朋友以前都經常幫我的忙,我也放心讓天娜去那裏。”托維-安塔低低的呻了一下,説的話過多,讓他肩窩上的傷口疼的更厲害了。
了口氣,托維-安塔接着説:“但是天娜卻發揮出了我們所不知道的才能,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我本來很高興,我的女兒能有這種本領。但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我不能讓她管理我的組織,我的朋友們也不會同意。所以,我要你們陪我去把天娜接回來,並且我還要重新親自掌管組織。”這番話托維-安塔昨天已經説過了,但耐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再説一次,只是因為天娜和托維-安塔已經受傷的原因,他沒有打斷,找了個大些的石頭,靜靜的坐在旁邊傾聽。
“可是。”托維-安塔的眼中帶着些哀傷和憤怒:“你們還記得那些偷襲我們的人嗎?”
“記得!大叔,你不是説他們是考昂人嗎?”貝爾在一旁嘴道。他當時曾經問過托維-安塔,而且托維-安塔當時表情幾乎和現在一樣,所以他可以清楚的記得。
“對,他們就是考昂人。”托維-安塔重重的了口氣,説:“他們都是我從考昂鎮帶出來的戰士。”
“那他們為什麼要偷襲我們呢?”耐特很不解的問道。
“原因我剛才説了。我兒子死後,組織的領導權能夠落在天娜的手中,我想,這和薩基不無關係,只有他才能在這種時候,靠個人的能力壓制住其他人。但從沒有那個組織曾讓女人成為過領導者,為了地位也為了名聲,其他人自然不會甘願如此。所以我才會如此着急的要把天娜接回來,因為她的對手不僅有不知道底細的敵人,還有隱藏在背後的自己人。”托維-安塔眼中對女兒的擔心和關懷一覽無餘。
“那些混蛋!他們要敢動天娜一頭髮,我就要他們好看!”耐特一聽到天娜現在竟然這麼危險後,怒氣發,不能自已。
“不要這麼着急。天娜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托維-安塔的表情有些得意中的憂鬱。
“怎麼能不着急,薩基一個人能把天娜保護好嗎?她有這麼多敵人!”耐特的眼睛似乎都要從瞪的溜園的眼眶中掉了出來。
“只要我還活着,天娜的敵人就暫時不敢動他。”托維-安塔的話中帶着無盡的信心,似乎又回到了睥睨天下的時代:“我雖然老了,但我的威望還在,我的嫡系還在。沒有人敢在殺了我兒子後,不殺我就去再動我女兒的。要知道,我托維-安塔是個他們摸不透的人!所以他們就派人來偷襲我。而我們的行程除了我們以外,就只有三個人知道,迪安絲當然是不會有問題的。剩下的兩個人,我也估量出是誰派人偷襲我們的了。”
“那天娜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耐特始終沒有忘記天娜的安全,對他來説,事情到了這步,再沒有什麼能和天娜的安全相比了。
托維-安塔笑了,痛並快樂着。他現在突然很欣賞耐特對天娜的那份執着,如果事情最後可以很穩妥的結束,只要天娜不討厭他,那麼給他個機會也不錯,至少天娜跟着他是不會吃虧的。想到這裏,托維-安塔似乎憶起了他年輕時風花雪月的那種情調,那種年輕的覺。
“這種覺真好!年輕真好!”托維-安塔小聲嘆了一句。
“什麼?”時刻考慮着天娜的耐特以為托維-安塔在説什麼有關天娜的事情,急忙追問。
“沒什麼。我叫你來,主要是告訴你,等到了亞那城,你先進去,我和貝爾在城外等你。你要到一個叫史達非的人所開的藥店找他,然後再帶着他到城外找我。”托維-安塔的聲音壓的很低。
“他是什麼人?”耐特不明白有些事情不要問的太清楚的道理,很隨意的問着。
托維-安塔知道耐特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知道耐特是個梗直的人,不要説背叛和出賣了,就是讓他想他都不會想。所以也沒有保留,説道:“我不會把所有的人都暴出來的。我安排了很多和史達非一樣的人,讓他們生活在我勢力所在的範圍內。平時他們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如果我一直沒有找他們,那麼他們將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一輩子。但只要我找到了他們,他們就會渙然一變,成為我得力的部下。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的敵人在殺死我之前,不敢動天娜的原因。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到底安排了多少這樣的人,不知道着些人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傷害。”
“大叔,你真厲害!”耐特由衷的佩服做事如此謹慎的托維-安塔,因為他自己無論做什麼都顯的太大意了。
“我厲害什麼!如果我不把這些人的安排告訴我兒子,也許他也能像天娜一樣,雖然危險卻能好好的活着。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為了顛覆我的組織,竟然先從我的兒子下手了。他們以為只要從我兒子那裏知道這些人員安排,我這個老頭子就算是活着也不能做什麼了。但他們也不想想,我托維-安塔的兒子能這麼容易屈服嗎?淌着和我相同的血的比爾-安塔一定會很堅強的,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的。是的!我相信!”托維-安塔動的揮舞着沒受傷的那半邊身體上的手臂。
耐特也為這種情緒所染,扶着托維-安塔的肩膀説道:“大叔,你放心,你兒子一定很的,嗯,最少也會和天娜一樣!”後面這句話一下就讓托維-安塔從動變的哭笑不得。
“到時候,到那裏去找他,我會在路上告訴你的。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到時候可能會有場大戰,而且局勢還會非常不明朗的。”托維-安塔小心的摩撫着傷處,提醒耐特。
“沒關係,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保證天娜的安全!”在耐特的心中,托維-安塔的組織怎麼樣了本就沒法和天娜相比。
“對了,耐特,你的兄弟,這支部隊的將軍要帶着部隊去那裏啊?”托維-安塔一直就對這支進入格蘭尼帝國的曼奇軍隊很好奇。因為現在兩國並不是處在戰狀態,也沒有發生任何摩擦,而且曼奇帝國此時正在希爾曼帝國的國土上逞威,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裏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是來打仗的。”耐特見到克爾-蘇加德後一直忙着敍舊,沒有問他來做什麼。
“打仗?”托維-安塔想了想,笑了,對耐特説:“你和貝爾扶我去見你的那個結義兄弟,我想我和他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些彼此都非常有利的事情。是的,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