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舉止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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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有時貪心不一定是好事,這本刀譜就足夠你用的了。”哈爾梅斯笑着把書全都又回懷中,才捋着寸把長的黑鬚道“至於我是什麼人,呵呵,有機會,你一定能知道。”這時,這層牢房的大門被推開,沙克尼身着便衣獨自走了進來,然後拿出一串鐵鑰匙,把鎖着古拉德的牢房門打開,低聲説道:“埃勞德,讓你受苦了,可以出來了。”
“大哥,你終於來了。”古拉德歡喜的叫了聲,剛要走出牢門,他又停下向沙克尼問道“大哥,我在這裏認識了個朋友,你能不能也把他放出去?”沙克尼神一愣,釋然答道:“朋友?當然,在這裏作主放兩個人,我還是能辦得到的。”不等古拉德開口,哈爾梅斯就躺進了草堆中,悶聲的叫道:“小子,今之事也是我們緣分,就此別了,呵呵,老哥我還不想出去。”
“你這位朋友很有個,情願待在牢中啊。”沙克尼低聲輕笑了下,帶着古拉德向外走去。
出狐間河牢獄後,古拉德才知,此時已近夜深,華燈處處,映着潺潺水,照的滿城人通亮。
見走到一處稍僻靜的街道上,沙克尼才面凝重的問道:“埃勞德,你怎麼會惹上艾伯特。”古拉德便把如何結識温米勒,如何在香怡樓和金坭爾起衝突,這些話説完,他反問道:“大哥,剛才就看到,帶我走的巡衞中,有個是你的手下,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香怡樓的。”
“要不是拜託…朋友,讓他下了命令給總兵兄弟,怕你今天小命就要丟在香怡樓了。”沙克尼回道“埃勞德,你中計了,中了温米勒伯爵的計。”
“大哥,這話怎麼説?”古拉德在金坭爾出現時,就隱隱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妥,到温米勒在房內煞有其事的,讓他不要手和金坭爾之事時,他更加確定事有蹊蹺了。
原來格拉漢姆侯爵下有三子,温米勒就是他的小兒子,最不討他歡心的也是這個兒子。三年前,温米勒喜歡上了香怡樓中的靈女子謝莉丹。
內斯堡中的人,都知道格拉漢姆為人處事正直不阿,更極其憎惡達官貴族出入煙花之地,他還曾經三番幾次的上書,勸諫繆爾取締煙花之所。温米勒做出這樣事,當然不敢和他説,唯有隔三差五的偷偷去香怡樓和謝莉丹私會。
但數月前,大劍士金坭爾在香怡樓也看中了謝莉丹,並每追着她糾纏不休,温米勒聞的此事當然不願,和金坭爾着實拼了一番,可是金坭爾身手甚好,温米勒帶着的手下,盡數折於金坭爾手中,這件事還一度鬧的滿城風雨。
“金坭爾到底是什麼人,竟然不怕得罪温米勒,格拉漢姆可是位侯爵,就算再不喜歡温米勒,有人敢騎到頭上,也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聽了沙克尼一番解釋後,古拉德又説道“我當時就是看金坭爾欺人太甚,才忍不住出手。”
“温米勒怎麼敢讓這件事傳到格拉漢姆耳中。”沙克尼表情嚴肅的道“你來到內斯堡不久,卻已四面樹敵啊,如果説龍汀會不好惹,那麼金坭爾和艾伯特是不能惹啊。”古拉德好奇的打聽起來:“為什麼?”金坭爾眼中透出擔憂道:“金坭爾和艾伯特,他們同是波吉大導士的擁護者,而波吉則是迦謁教的紅衣教主拉格費爾得手下,這位紅衣教主,可是連我家大人都不敢去得罪。”沙克尼道“要不是我恰好在那附近替大人辦事,聽聞手下説你跟着温米勒在香怡樓內,怕你小命就斷送在艾伯特手中了。”古拉德忙的問道:“迦謁教的紅衣教主?大哥,我來了內斯堡,還不知道這城中局勢是怎樣,現在聽你這個説,更是糊塗,你能不能詳細給我説一下?”伴着老國王繆爾的年紀變老,內斯堡漸漸形成三大勢力鼎立的局面,是分別擁立大王子、二王子殿下的,馬斯登侯爵和比爾侯爵,還有隻效忠於繆爾一人的格拉漢姆侯爵。
當然除這三股勢力之外,教廷的勢力更是連繆爾都得忌憚幾分,只不過教廷很少干預倫薩朝政,才會不列在大家對內斯堡勢力評估之內。
沙克尼略提點了下古拉德,遇到這幾股勢力的人都要小心,簿意他以後的幾天內儘量呆在林府,不要在城內亂跑,以防止艾伯特和金坭爾尋機報復。隨後,沙克尼才在一個岔路口,坐船回了比爾侯爵府。
古拉德和沙克尼分手後,本立刻趕回林府,可是看到前血跡斑斑,又唯恐這樣回去讓黛西和艾蓓莉擔心。他摸摸懷中倉促出門前,艾蓓莉給他揣的四個金幣,拐進街道里找了起來。終於發現有間衣飾鋪內還亮着燭晶燈,他當下向鋪內而去。
難怪這個衣飾鋪內還亮着燈,原來有個二十多歲公子哥兒,雖然衣着華貴、儀態不凡,但卻渾身濕透,像個落湯雞般,他圍着這鋪中老闆不斷的説些什麼。
“先生,先…我這裏不是藥鋪,不過如果買衣服的話,請自己選…”衣飾鋪老闆見古拉德進來,臉上堆出了笑容,接着轉向那公子哥時,又變回面部表情的道“小兄弟,我説了,這裏不賒欠,沒有金幣休想買衣服。剛才已經都關門了,要不是見你着急,我才懶的讓你進來。錢都沒有,你還好意思打擾我。再這樣糾纏下去,我可要去大街上叫巡衞來了。”
“老闆,我真的不是忘帶錢,也不是沒有錢,而是剛才都丟了。”那公子哥指着櫃枱上一套衣服,打了個噴嚏道“就三個金幣而已,到了明,我一定會讓人給你送過來,要不我身上的衣服抵押在這裏怎樣?”衣飾鋪老闆挑着眉頭,看着這公子哥衣服滴在地上的大灘水跡道:“丟了,誰信。你身上的衣服,哼,就免了吧,讓別人知道,還以為我鋪子是賣舊衣服呢…你快點走,快點走,再不走,我真要喊巡衞了…”這公子哥又連續打了多個噴嚏,時已至冬又加上是深夜,身上濕透成這樣,不受涼才怪,古拉德掏出三個金幣就丟到櫃枱上,大聲的説道“老闆,這套衣服的錢,我替他付了,這總行了吧。”説完,古拉德衝那公子哥笑了笑,向外街的河道走去,懷中還有一個金幣,剛好夠坐多拉艇回林府。
城內店鋪雖然基本全都關了門,但確實煙花之地生意興隆的時段,河道中多拉艇還是往來穿行不息。
古拉德跳上一艘多拉艇,剛要讓船家起行,就聽身後有人招喊,回身望去,見來人正是剛在衣飾鋪的那個公子哥,他換了一身新衣,急匆匆的也跑到了船上。
“只是三個金幣而已,你不用…”古拉德淡笑聲説道。
“這位大哥,我除了來謝你之外…”那公子哥擺擺手,頓了下才繼續説道“這是往城中心去的河道,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載我一程,剛才落水時,我錢袋都掉了下去。”
“我是往城東去的,不知經不經過城中心。”古拉德笑了,心道這人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見站在一旁的船家點頭示意經過城中心,他向那公子哥道“既然是經過,無所謂,反正順路。船家,開船吧。”
“謝謝這位大哥,不知你叫什麼,府居哪裏?”那公子哥雖然穿着一身素人,但言談舉止去隱約出不凡的氣勢,他曲坐在船尾衝古拉德説道“小弟卡維澤,明天一定派人去府上還錢。”
“我叫埃勞德,就住在城東。”讓温米勒找上門來,把小命都差點給丟了,古拉德哪裏還敢在胡亂告訴別人他的住處,他又笑了聲道“區區三個金幣而已,有機會碰到的話,你再還也不遲。”多拉艇駛入了寬河道,速度更加快了起來,初冬,夜空分外明朗,點點繁星倒映在水中,船如同行駛在雲霄一般,古拉德受這一切,連卡維澤後來説了什麼,都沒有聽清。
即將快出這寬闊河道時,兩艘多拉艇並排如箭飛駛,急速從身後趕了上來,古拉德細眼望去,看到船上皆是黑衣蒙面之人,頓時暗覺不妙。還沒等他出聲警示卡維澤,幾點寒芒就從後面多拉艇上厲而來。
古拉德拿出青炎顯出刀身,腳點船艙就衝到卡維澤身邊,舉手揮刀橫掠,把冰錐全都磕飛開,他立於船頭側眼用餘光後看,見卡維澤雖然面蒼白,但毫無驚慌的向船頭躲去,這情況把船家也嚇得把多拉艇駛的再快些,但後面兩艘駛的更快,把中間相距的距離漸漸拉近。
古拉德又撥開了多個冰錐,正兀自揣測突襲這些人的來歷,追來的兩艘多拉艇上已然到了面前,就見其上各站着四、五持劍的彪壯蒙面人,他們身後還站着個青袍法師。
魔法雖然只能人類和海族習修,但因為海族有其特殊的地理環境,與大陸其他種族也很少打道,所以,大陸漸漸把魔法誤認成人類獨有的天賦。
西大陸全是人類國家,即便如此,魔法師所佔的比例也是不大,除了幾個擁有大型魔法學院的城市,法師還是不多見的,故此,才會出現合格的高級法師以上後,都帶着眾多擁護者的現象。
突襲的這夥人中,會有法師出現,也就説明了這夥人不簡單,説不定還要一定的勢力撐,難道是龍汀會的人…古拉德心裏嘀咕着,見幾個冰錐又從人羣中飛來,他故技重施,揮刀磕去,幾個身影驟然往船尾撲來。
古拉德剛被冰錐磨的一肚子火,見對方硬衝來,他當然巴不得,青炎在空中橫拉開,先碰到的幾柄應招而斷,那些人那還敢握着斷劍衝上來,復又跳了回去,不過其中夾雜的一股巨大震力,把他砸退幾步,見一個握着雙手巨劍的蒙面人落到了船尾上。
“桑尼。難道因為煒基晶石,破壞了卡託的好事,就讓他來殺我?”雖然眼前這個蒙着臉,古拉德還是憑着身形和兵器,輕易的認出這人的身份來,他想起百琉盞的事情來。
桑尼目光停在古拉德臉上,也稍稍呆滯了下,但立刻又變得毒辣起來,彷彿用眼神都能殺人,他稍稍瞄了下船頭的船家和卡維澤,巨劍就衝古拉德剁去,後面船上的眾人見此齊聲叫囂起來。
沙克尼説桑尼在比爾伯爵府中,沒有對手,一點也沒有誇大其詞,古拉德本沒有機會反擊,一直被他砍退到多拉艇中央,期間還有法師冰錐打來,的他更加捉襟見肘,難以應付。
找這樣下,就算古拉德能把桑尼拖住,但後面還有這麼多人,如果不能解決眼前桑尼,就談不上險,他是一人還好,現在船上多個不會武技、魔法的卡維澤,讓他怎能獨自逃閃,他掃眼見到,那青袍法師握着法杖專注的盯着這裏,忽然有了主意。
古拉德急一口氣,不顧空門大的向桑尼反擊,那青袍法師見此,哪裏還不知抓緊機會,一個冰錐而來,重重打在他的前,見他口溢血絲的被砸退一步。
桑尼更是會把握戰機,見古拉德被冰錐打中,一改撲上船後的穩重打法,大喜的舉劍向他項上猛力砍去。古拉德忙右手提青炎架上,腳下跌撞倏地消失,他步伐驟變輕躍向前,左手掌在沒人注意下火焰頓生,大力拍到桑尼前,硬生生把他砸下多拉艇,掉入河水之中。
這時也過了寬闊河道,後面兩條多拉艇無法並排追至,加上他們中間實力最強的桑尼落入水中,就沒再追上來,古拉德這才送了口氣跌坐在船上,口因剛才硬接冰錐,先前癒合好的傷口又出血來。
到了城中心一處街道旁,古拉德見卡維澤跳上岸後,他踢聲喊了聲:“小兄弟,這晚差點連累你。”
“啊?”卡維澤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然後淡聲笑了笑道“呵呵,這也説不定呢,大哥好走,有機會碰上,我再酬謝你吧。”這次輪到古拉德發呆起來,覺這卡維澤好像話中有話一般,直到船家催了幾聲,他才收回神來,重新踏回上多拉艇。
近夜午,古拉德回到了林府,等門的竟然是艾蓓莉,她看到古拉德踏進大門後,忙從前廳中出來,嘴裏還輕叫道:“主子,你這餐飯可吃的好久…”
“你怎麼還在等着我,黛西那丫頭呢…”古拉德伸開手臂,就去接撲來的艾蓓莉。
“黛西妹妹是個法師,體質哪裏像我這般,再説,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晚上…我讓她早早回去休息了…”艾蓓莉剛撲到古拉德身前,突然看到他前纏着布帶,上面侵染很多血跡,驚聲大呼道“主子,你受傷了,了這麼多血…卡莉,快點拿藥和綁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