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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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歲月,雖然都是打着革命的旗號造反,這一派那一派卻一直在爭鬥,只是,林大可有學問,懂戰術,讓另一以郭二麻子為首的“從頭越”造反派一直處於下風。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林大可變態待婦女多人,引起全公社革命羣眾公憤,埋下了被打倒的羣眾基礎。他的姘頭鹿一蘭為了靠緊這顆大樹,不惜用編造事實犧牲自己的丈夫的代價佔進“全無敵”造反組織,終於被郭二麻子為首的“從頭越”戰鬥隊從內部…也就是從鹿一蘭的丈夫連少華處攻破,抓住了林大可與鹿一蘭通姦搞破鞋的具體事實,緊接着,又動員我媽媽,挖出了林大可一個炕上同時玩媽媽和鹿一蘭兩個破鞋的證據,很快的,又有一對地主出身的姐妹花待了林大可霸佔她們的媽媽和姐妹二人的事實,一轉眼間“全無敵”土崩瓦解,林大可等成為郭二麻子為首的“從頭越”的俘虜。
批鬥林大可的大會勢所難免。終於擊敗了“全無敵”贏得了勝利的一天,郭二麻子們對批鬥會進行着充分的準備。
這天晚上,剛剛吃完飯“從頭越”的副頭目衞小光,揹着王八盒子,另外帶了兩個拿着馬三八的民兵鑽進了我家,習慣於被專政的媽媽趕忙立正。
就象我不在似的,衞小光旁若無人地伸手握住媽媽隔着單衣的大子“哈,又長大了一圈呀,是不是一個人沒事老偷偷自摸呀?哈…”媽媽害羞地側身,卻不敢推開那隻罪惡的手。
衞小光摸了一會媽媽,取出一沓子寫滿了字的稿紙,舉給媽媽:“這是幫你準備的發言稿,好好悉一下,到時就按照這個説。”媽媽接過那發言稿,快速地看着,還沒看完,便苦着臉對着衞小光説:“這怎麼説出口哇,當着大會上那麼多人。”
“怎麼那媽的説不出口,這是革命的需要,要你這麼説你就給我這麼説,這是對你的考驗。”衞小光一臉的革命。
“這也…不是這麼回事的…讓我怎麼説呀。”
“他媽不老實,把她捆起來。”跟隨衞小光來的那兩個民兵,很利索地將媽媽五花大綁捆了起來。衞小光坐到了我家唯一一張羅圈椅子上,而命令媽媽跪在他的面前腳下,揪住媽媽的鼻子,將媽媽的臉向上揚着,訓斥道:“賤貨,給你點臉就不要臉,要知道,現在是我們『從頭越』的天下,我想怎麼鬥你就怎麼鬥你,想你到公社、到各村遊街馬上就遊你的街。給我聽好了,到時開會就按照這稿子上寫的説,聽到沒有?”媽媽揚起臉,無助地搖着頭,卻説不出話來。
看着三十多歲的媽媽任一個二十來歲的知青如此有欺凌,我敢怒而不敢言地看着。媽媽的雙臂被緊緊地勒着,紋絲為能動,衞小光在媽媽的臉上捏着,在媽媽的部捏着,又一下子把媽媽的臉搬着貼到他的褲襠處,口裏戲道:“你他媽好久沒嚐到哥哥的大雞巴了是不是…”然後看了看我,對那兩個民兵説“看住這小子,我把這破鞋帶到大隊去審問。”説着拉起跪着的媽媽往屋外走去。
可沒過兩分鐘,衞小光又押着媽媽回來了,因外面突然下起暴雨,他又決定不帶媽媽去大隊部了,而是命令兩個年輕的民兵“去,把這狗崽子押到外屋給我看着,我這在這屋裏教育教育這臭破鞋。”説完後壞壞地朝那二人擠了擠眼。
民兵用槍口指着我,我被押到和裏間屋只有一簾之隔的外屋,被一麻繩反綁了雙臂,衝着牆壁跪着。
不一會,意料中的事情在裏間屋裏發生了,先是聽到媽媽的叫聲:“不要嗎…啊…不要,孩子在…他聽得到的…”之後便是衞小光的聲音“他媽的聽到又怎麼樣,沒讓他在這屋裏看着就算給你臉了,撅着!”之後,便又是媽媽的聲音“啊…輕點…噢…噢…”衞小光:“是不是好久沒挨了,嗯,又緊了是不是?”媽媽:“別説這些嗎…啊…讓孩子聽到…噢…輕點呀親哥哥…”
“他媽的看你這水的,是不是早就想哥哥用大雞巴你了?”
“不要…啊…好大…噢…”
“啪”、“啪”兩聲,應該是打在股上的聲音,然後是衞小光的説話:“臭破鞋,不你就癢,説,到時開大會,要不要按照我寫的説?”
“啊…小光哥哥…噢…小光爸爸…我説…我聽話…噢…小光爸爸…你好大呀…”
“老子怎麼寫的,到時會上就怎麼説,聽到沒有?”隨着一聲喝問,又是一聲比前更響的打股的聲音。
“聽到了…啊…好大…我聽話,聽小光哥哥的話,讓我説什麼我就説什麼…啊…小光哥你好厲害…要死我了呀…”
…
緊鑼密鼓的發動準備後,批鬥林大可一夥的社員大會轟轟烈烈地召開了。
大會由衞小光主持,只聽他一聲大吼,林大可、鹿一蘭等七八個“全無敵”組織的骨幹分子被一字押上台來,乖乖地撅在了林大可們經常批鬥媽媽等使用的高台子上。
在一陣開聲白後,第一個上台發言的,便是鹿一蘭的丈夫連少華。其實,這連少華並不屬於“從頭越”他沒這資格參加任何的造反組織,他和我父母一樣,是被管制分子,是專政對象。以他這樣的窩囊廢,他也不願意上台自揭家醜,但上不上台發言,對於貧下中農來説,是可以自願的,但作為專政對象的連少華們,就不由得他願意或者不願意了。
因為身份的原因,上台以後的連少華,儘管是揭發林大可、鹿一蘭罪行的,但卻不是在為革命羣眾準備的放置於桌子上的話筒前站着發言的,而是在為挨鬥的反革命們準備的立於台子地面上只有一尺高的話筒前跪着發言的。唸完了主席語錄後,很快地,他的揭發進入了正題:“鹿一蘭早在四川,就是已經被定為瘋狂抵制革命樣板戲和反對江青同志的黑干將,是川劇團裏有名的小爬蟲…她為了靠近『全無敵』反動組織,與林大可勾搭成…他們在我家搞破鞋,睡我家炕上,要我睡地下…”台子下面的羣眾一陣騷動,象是一陣滾雷從遠處湧來。
連少華繼續着:“林大可和鹿一蘭在我家炕上幹完了壞事,還要威脅我,説要是我敢到革委會告狀,他們就把我到全公社遊街…”也許是被欺負的太久,一貫被人欺負卻從不敢吱聲的連少華竟然走到林大可身邊,掄起手“啪”、“啪”連打了林大可幾個耳光,然後問道:“林大可,你説,我説的是不是事實?”林大可使勁地低着頭,回答:“是…我有罪…”
“你用我們家的炕頭,還把地主婆趙玉美捆過來在炕上做壞事,讓我和鹿一蘭給你們看門望風,你説,有沒有這事?”
“有,我認罪…”連少華又走近自己的老婆鹿一蘭身邊,卻沒敢按照會前衞小光等要求的揪她的頭髮,只是衝着深度彎着撅着股的鹿一蘭問道:“你臭不要臉的,你在家裏偷唱反革命的封建舊川戲,是不是事實?”鹿一蘭也規矩地回答:“是…我有罪…”
“你説過無數次《紅燈記》不好看,説它的唱腔不美,承認不承認?”
“承認,我認罪。”
“你把林大可帶回家搞破鞋,還説我沒用,嫌我個矮沒勁,説林大可長的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會在炕上玩花樣,你説,是不是這樣的?”能聽到這樣的發言,對於長期錮着的人們的慾,是一個怎麼樣的刺呀,台子下面的革命羣眾起着哄地狂吼起來,掩沒了鹿一蘭的回答。
連少華又繼續雙手捧着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問道:“鹿一蘭,你…你…”你了半天,沒有念下去,卻一下子把頭抵在台子地面上,雙手捂住臉,哭了。
衞小光本來對連少華缺斤短兩的發言就不滿意,看到這個樣子,便走過去,狠狠踢了他兩腳,怒斥道:“連胖子,你貪污國庫,侮辱領袖,罪該萬死,今天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還膽敢隱瞞,跪直了,繼續説。”連少華被迫地繼續了“鹿一蘭,你和林大可搞完了髒事,髒了被窩,讓我給你們洗,連林大可的褲衩都要我給洗,我不幹,你就仗着林大可的權勢捆上我批鬥我,還把髒了下來的褲衩往我臉上,你説,是不是這樣的?”台子下面又是一陣狂呼,鹿一蘭認罪的聲音再次被掩沒。…連少華髮言完畢,卻沒被允許下台,而是繼續留在台子上,在距林大可們一幫子五花大綁着挨鬥的“全無敵”成員的一旁,揹着手撅着。下一個上台發言的是中學一位中年的女老師,人家是出身貧農的革命羣眾,自然地是站在桌子前,對着話筒發言的。她歷數了林大可仗勢欺人的種種罪行,揭發了其假造反而真復辟的陰謀,又對着鹿一蘭揭發其隱瞞其反動出身,又鑽進“全無敵”組織陰謀復辟資本主義的罪行,之後又狠狠賞了她幾個耳光後下台去了。
一個革命的小將走上台子,當場扒掉林大可的一隻臭鞋,舉到鹿一蘭面前“叨着,你不是就想捧他的臭腳嗎。”鹿一蘭乖乖地張開嘴,把那臭鞋叨住。
再下面是我的媽媽鄭小婉上台發言。她和連少華一樣,沒資格站着發言,同樣是跪着發言的。在按照事先郭二麻子們給她準備的稿子唸完一段後,她起身走近林大可,打了兩個耳光後,問道:“林大可,你每次藉口單獨批鬥我,批着批着就在我身上亂摸,還問我摸的舒服不舒服,你説,是不是這樣?”台子下面又是一陣起鬨的聲,林大可的認罪也沒淹沒。
“你動不動就到我家,讓我給你炒菜,陪你喝酒,喝完酒你就捆我…然後就…我…”台子下起鬨聲響起:“鄭小婉,你也不是好東西,老實待,讓他你是不是自願的?”媽媽的發言被打斷,在革命羣眾的強烈要求下,媽媽被迫地袁着台下,連連承認:“我有罪…我有罪…”媽媽的規定程序還有現場審問,她走到鹿一蘭身旁,揪起那本來很好看的小臉,狠狠了兩個耳光後,問道:“你私藏反動劇本,念念不忘復辟,還動不動對我説起以前騎在人民頭上的時代是怎麼怎麼風光,是不是這樣?”鹿一蘭回答:“是…”可這一張口,那隻叨在口中的臭鞋卻掉在地上。
媽媽對着她命令:“叨起來!”鹿一蘭跪下去,再把頭向前探去,叨住那隻破鞋,然後重新抬起上身,因為雙臂被緊緊地反綁,顯得十分地艱難,抬起上身,再重新站立起來,重新彎下去撅着。
“林大可了我…你也和他一起威脅我,不許我待和他搞破鞋的事,你説,是不是這樣?”
“是…我有罪…”鹿一蘭叨着的臭鞋又一次掉落到腳下。
“叨起來!”鹿一蘭又艱難地重複着剛才的動作,叨回了那隻臭鞋。
“鹿一蘭,你説林大可喜歡同時兩個女人,上我家找我,要我和你一同跟他睡…還…還…”説到這時,媽媽一下子把臉用雙手捂住,不説話了。
主持大會的衞小光大聲對着媽媽:“鄭小婉你放老實點,這是革命羣眾給你的機會,不許耍花招,繼續發言!”媽媽重新拿起了稿子,按照上面寫的繼續問道:“鹿一蘭,你為了討好林大可,你自己跳光股舞給他看…還拉着我要我和你一起跳給他看…有沒有這事?”沒等媽媽的問話結束,台子下面的革命羣眾便狂吼起來,媽媽下面的話被淹沒,但鹿一蘭仍然照例回答着,於是那臭鞋又一次掉落,又一次跪下去叨起來,又一次重新撅着…不知媽媽問了多少遍後,台子下面怒吼起來:“鄭小婉也是林大可的姘頭,給她也叨一上只臭鞋,讓她撅着!”一個紅衞兵闖將走過來,把林大可腳上的另一隻鞋也扒掉,到媽媽的嘴裏叨着。很快的,又有兩個革命小將提了繩子上來,將本來是上台發言的媽媽也來了個五花大綁,然後,又強按住媽媽的脖子,並排地撅在林大可的一旁。
又是幾個革命羣眾的發言後,一對長的很是美貌的十七八歲的姐妹花走上台來。這是一對地主出身的美女,和我一樣是屬於狗崽子的,但,她們破例沒有象媽媽和連少華那樣跪着發言,而是站到了貧下中農的發言席上。她們也是先念了發言稿,然後走到林大可身邊進行揭發。
“林大可,你利用我家出身不好,藉口批鬥我媽媽,長期強qing我媽,你説,是不是?”
“是,我有罪。”
“你老婆來我家打我媽媽,讓我媽媽給她跪着,讓她往嘴裏灌了大糞才解氣,然後又捆上我媽遊街,最後又讓我媽媽承認是破鞋,你説,是不是你乾的?”
“是我乾的,我罪該萬死。”
“你幹了我媽媽還不算,我剛剛一十四,你就開始強jiang我,破了我的身子…”那個妹妹又接着問:“你強jing了我姐姐還不滿意,又非要強jian我,那年我才一十三,我爸爸媽媽給你跪着求饒,你就把他們捆起來,當着他們的面破了我的身子…還説是什麼『獻身革命,胎換骨』…”台子下面又是起鬨又是叫好,天似乎要被震塌一般。
“你在我家炕上睡覺,不讓我爸爸上炕,讓我媽媽和我們姐兩個陪你睡,還不許我們穿衣服…”
“你睡到半夜想我了,還讓我媽媽抱着我,讓我姐姐掰着我的腿…”姐妹二人的發言被狂熱的革命者們的叫好聲打斷無數次,批鬥大會簡直成了知識的普及大會,現場的熱烈程度似乎比美帝扔在本廣島的那顆原子彈還要熱,幾乎使會場無法維持。
姐妹二人的發言在羣眾的哄叫聲中結束了。
接下來是遊街。本來不是挨鬥的我的媽媽和連少華,也被持着三八槍的民兵們押着,一同去遊街,很快的,媽媽的臉上身上便被吐了大堆的唾沫,身上各處的第三部位被人們捏着…摸着…批鬥大會的當晚,那一對被迫上台揭發控訴林大可罪行的姐妹花,雙雙吊死在自家房樑上,屈辱地結束了正待綻放的青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