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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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在水池左邊第二棵銀杏樹下,挖出一個上鎖的珠寶盒。”武田恭敬的將手中的珠寶盒放在郭靖海面前的茶几上,自然上面的泥污早擦拭得一乾二淨,連同複製開鎖的鑰匙亦一併附上。
“珠寶盒?武田,謝謝你了,你可以下去了!”郭靖海微皺起眉。本想不假他人之手自個兒尋出紗美奈的秘密,都是佐治孝雄害的!硬是讓他少了一個發現秘密的樂趣。只是這珠寶盒…小女傭的秘密會是這個嗎?而未經主人允許擅自打開珠寶盒,似乎是違法的行為。但,他只是看一眼然後就神不知鬼不覺原地放回;再説他又不會偷拿珠寶盒裏的東西,最多僅是侵犯他人的隱私權,所以…説來説去他還是要看就對了!
“少主,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我先下去了!”武田恭敬的説完就退到十步外的範圍。即使郭靖海的任務對他無疑是大材小用,但這總是一個開始,所謂守得雲開見月明,如果佐治孝雄趕得及的話…
看他又是站在大門旁,郭靖海撇了撇嘴未置一詞,心裏雖然不甚舒坩,但茶几上的珠寶盒讓他眼前一亮…無論這是否是她極力想拿回的東西,他若不瞧上一眼就不叫郭靖海了!於是他伸出手,拿起鑰匙打開珠寶盒。
“喀”的一聲,他的心也像打開象牙寶塔般的雀躍不已,迫不及待的掀開盒蓋,卻教映入眼中的東西給愣住…
珠寶盒中竟然沒有任何一樣女子的飾物!卻裝滿了從報章雜誌上剪下的各類發黃紙片,他不困惑得拿起其中一張仔細瞧…
他睜大了眼,幾乎難以相信眼中所見的圖片、文字。儘管睽違了近六年的光景,但圖片中的人物面容即便化成了灰他都認得!那是一個他再悉不過的人…齊藤隆史!蓄着一頭過肩而風飄揚的長髮,臉上戴着一副深下見底的墨鏡,毫無笑容的嘴角沉着沒有温度的線條…
那是他!
冰靖海垂下眼簾,輕靠在舒適的沙發椅上,手支着下顎,思緒已不自主飄回他極不願回想的過往…那段屬於齊藤隆史的記憶,不堪回首又諷刺的人生…哈!一個沒有自我靈魂卻甘之如飴的生活,能算是人生嗎?一段沒有自主的生命,從頭至尾白過了二十五年;更可笑悲哀的是,還是在愛人背叛之後才幡然覺悟。話説回來,他還是比齊藤正樹來得幸運,最起碼他沒淪落到兩腿一伸還不知道何謂自我,甚至及早發現了愛人的真面目…説來他還是幸運的,只是為何心仍是隱隱作痛?
五年了,難道他還未從情愛的傷痛中恢復過來嗎?
不會、不會的!這些年來他一直未曾想起過她,或許在夢中有過,可在聽見她名宇時他的心並未興起任何漣漪,他該對她毫無覺的…佐治薰,不!現在該説是齊藤薰…齊藤正樹的子,齊藤隆史的大嫂。
大嫂!多麼諷刺的稱呼。曾經她是他擁在懷中憐愛的可人兒!曾經他們是如此相愛、山盟海誓,曾經…可笑啊!曾經不也都已成了過去,縱使百般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是怎樣也抹煞、改變下了的。或許他該她讓自己看清自小所賴以生存的方式是多麼可悲、可憐,或許…
“少主。”武田恭敬的聲音穿入他腦海。
冰靖海一震,從過往的思緒中驀然回神,視線觸及手中泛黃的紙片…早緊捏成團。明紗美奈,為何會收集、保留他過往的報章雜誌而視若珍寶?真是因為愛上他嗎?為什麼?
“少主,有什麼不對嗎?”武田暗暗吃驚,適才還見他一臉温和,此刻竟陰沉得令人不寒而慄。他的視線忍不住瞟向他手中的紙張和茶几上的珠寶盒,目力所及僅是一疊老舊的紙張,他不納悶得想瞄個明白。
“少主、少主!我真當上‘鬼煞組’的魁王會是件好事嗎?你們真認為我還像以前那樣好控制嗎?還是你們自認為我逃不出你們的手掌心?!是你們太可笑還是我太愚昧?哈哈哈…”郭靖海失神狂吼,説到後頭竟忍下住失聲狂笑。
“少主…”武田錯愕的看着他失控大笑,一顆心竟忍不住痛起來。為他亦或自身?他不知道、他不明白。在“鬼煞組”一向不允許有個人意識,一切都是以組織為前提,所以…他真的不懂。
“少主!我嗎?是呀!在你們眼中我是齊藤隆史、是齊藤光野的次子、是齊藤正樹的弟弟;可在我的眼中,我是郭靖海!一個無父無母只有朋友的男人!是你們眼中的我是我,還是我眼中的我是我呢?!”冰靖海陡地止住笑聲。可悲、可笑嗎?這就是他的命運或人生,齊藤隆史或是郭靖海。
“少主…”武田發現自己無話可説,可看着他那毫無笑容的臉龐,他竟有説不出的心酸和稔。此刻的他像極了五年前的他,讓人無所適從又不知所措。
“叫我有什麼事嗎?”郭靖海伸手蓋上珠寶盒,蓋上那勾起他無盡煩擾的過往。少主!他自動放棄都不行嗎?上天為何如此折磨他,是認為他吃的苦還不夠,還是他此生要揹負的債尚未還清,所以…
“老魁王請少主晚上到‘梟居’用膳。”武田一整心緒恭敬説道。
“他見了我還吃得下飯嗎?他不怕消化不良我還怕倒胃口咧!不去!”郭靖海二話不説搖頭拒絕。
事實上他想説的是,他老子不死心,他倒還怕自己會讓他氣得爆血管,到時教他如何向死去的老母代。唉!碰上這種冥頑不靈的人還真是頭疼,而在他尚無法同外界取得聯繫之前,他還是同他保持距離會好一點。
“少主…”他能説什麼?這答案早在他意料中。只是這樣好嗎?武田悶悶的看着郭靖海。他真不明白,他腦子裏在想什麼,繼承“鬼煞組”魁主實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再者,當年他不也是誓在必得的嗎?為何突然間會風雲變,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武田,你該明白我不去赴宴可全是為了他的健康着想!再説你們就不怕我踏出這裏乘隙逃走;或許我的身手是沒你高明厲害,但落旁粕就難説嘍!”郭靖海聳聳肩。他是苦無機會對外通風報信,當然在武田的監控下,這機會更是難如登天;只是,要等他那一票沉浸在熱戀中的好友,發現到他失蹤來救他離苦海…哎!搞不好他早被強迫當上鬼煞組的第八代魁主,又搞不好接那天就跟他倒楣的大哥一樣,被不知名的殺手給暗殺,啐!那些有異沒人的傢伙!也不想想他們能追到心愛的女朋友是誰從中穿針引線;若沒有他這個愛神居中幫忙,一個個還下是王老五一個!沒有報答他的大恩大德就算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行動,等他回去…哼!
“少主,屬下只是負責傳達,少主去與不去都無權干涉、過問,只是…”畢竟是父子一場,血緣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況且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又何必呢?偏這番話他是怎樣也説不出口。
“説來聽聽!”郭靖海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因為他突然發現,平惜言如金且三句不離組織的武田,這回競發表下少“自我”言論,實在是太稀奇又太新奇!而這未嘗不是個好的開始。
“少主,屬下認為這一切總是要面對的。”武田説完頓時一驚。
他在説什麼啊?!他只是鬼煞組的第一護法,只是保護魁主生命安危的一個影子,他…該安於本分職責就夠了!
“怎麼?你是在暗示我逃避現實還是譏諷我懦弱無能呢?”真是不可思議啊!郭靖海在心中驚奇歡呼。總以為他極可能在軟的這一段子裏會悶到最高點,想不到啊想不到!事情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