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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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梁紅袖很美，比女子更要美，若他身為女兒身，必定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甚至連夏代的妹喜、商代的妲己，以及周代的褒姒，也可能比不上他的一顰一笑，即使是身為女兒身的自己，偶爾也會看着他而傻住、呆住、怔住。

但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的覺，心頭癢癢的，彷佛千萬只的蝶兒在她心頭上亂飛，教她到怪異得想逃，可是卻沒有辦法趕走這些亂飛的蝶兒。

到自己心頭的火稍稍冷卻了，梁紅袖這才緩緩地開口:“你來我這裏是為了…今夜輸了給我的事？”這句話宛如當頭喝，教她徹底地醒過來了，被暫時忘卻的怒火，因他的提醒，更因他臉上一臉的揶揄而再度熊熊地燃燒起來。

“梁紅袖，你這小人到底在暗地裏做了什麼好事？”怒氣衝衝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程翩兒兇惡地質問着。

“你以為，我能贏過你是因為我耍了手段？”無視她兇惡如氓的神情，他瞇起眼，以最輕、最柔的語氣問着。

“呃…”理直氣壯的氣勢，正因為他的表情以及語氣而稍稍減退，梁紅袖的語氣並沒有變得兇惡，也沒有提高聲量，但程翩兒卻詭異地到一陣壓迫。

“怎麼，為什麼不説出來？”他繼續地問，俊臉湊近了她，“你來我這兒，不就是為了指控我在你背後耍了手段，所以才能贏了你翩兒花魁嗎？”她是來這找碴的沒錯，但難以明瞭為什麼一遇到他這樣冷靜且輕柔得幾近冰冷的態度，她居然會到心虛，心虛到無法將指控的話道出。

“你就這麼瞧不起我，認為我梁紅袖必須耍手段，才能跳出比你更好，且更贏得眾人掌聲喝采的舞嗎？”他一字一語，問得程翩兒啞口無聲，“很好，真的是太好了！”了口水，她有點怯懦地問:“好什麼？”

“好在…程翩兒你真的惹火我了。”以為自己處處退讓，讓她贏了，會讓她常常掛着嬌憨可愛的笑，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她小覷到這樣的地步。

梁紅袖認為，也該是時候讓她瞧瞧，他真正的實力到哪裏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盛怒過後的沉澱，教她早該清醒的腦袋回來了，她焦急地説着，可是他臉上不曾見過的冷漠教她失了方寸，連解釋也説不好。

“既然你不相信，那麼我們就再來一場。”就在她開始有落荒而逃的覺時，梁紅袖忽地開口，修長的指，過幾綹垂落在頰旁的黑髮。

“再來一場？”

“我們再比一場，這一次，你得待在台下看着我，看我到底是以實力贏過你的，還是如你口中所説的那樣，是以手段贏你的。”墨的眸，在燭光下閃爍着幽暗難明的光芒。

“我…”他眼中的光芒再度震懾了她，使她一時間失了冷靜，無法去思考他話中的意思。

“然後，在你親見看到我是怎樣勝出，怎麼徹底地贏過你以後，你，程翩兒就必須任由我處置，我要你跳舞，你就得跳，我不許你在人前跳舞，你就不能舞。”他要徹徹底底地將自己烙上她的心頭，教她這輩子都不會將他忘了。

就算過程再可怕，手段再骯髒，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的心裏和眼裏，有沒有他梁紅袖的存在，而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又有何影響。

程翩兒隱約能到危險，清楚地知道如果她答應了，那結果，將不知會把她帶到哪兒去。

她的遲疑，教他更加地憤怒，“程翩兒，這是你欠我的，不是嗎？如果你願意在眾人面前承認你徹底地輸給了我，我可以考慮不跟你再比一場。”以她好勝逞強的子，認輸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更遑論是當着眾人的面！

“我們再比一場！”顧不得後果，顧不得將會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她答應了，而且下定了決心，必定要贏，也必須要贏。

“這一次，我不換舞曲，依舊以『綠』戰。”

“我也以『胡旋舞』與你對決，向眾人證明，我的『胡旋舞』才是最好的！”她狠狠地咬牙，自己説出強勢的話，不許自己在氣勢上先輸了。

“好，那咱們就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記住你今晚答應過的。”他會用盡一切的方法，將自己刻在她的心房上，要她這輩子都只記住他。

◎◎◎月盈盈。

梁紅袖依靠在走廊上木柱旁，眼神複雜地看着那個已經跳了一整天，旋轉了不下百圈，但還不打算停止休息的少女。

她有多想打敗他的慾望，他深深地體驗到了。

這已經是第十五天。

自兩人再次打賭的第二天起，每夜演出後，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回到自己的廂房裏吃東西或休息，而是待在湖邊的這塊空地上練習，足足十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