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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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張出現在房間裏,大師一下子沒了大師風範,嚇得往後一跳。
大師左手去拿桌子上的靈塔,右手則捂着自己的花菊。
這也不怪大師膽小,老張此時是一絲不掛,赤身**的,那一身腱子看着怪嚇人的。
難不成大師之前真被老張爆了菊?現在老張又來享受來了?
我不像大師那麼緊張,但是也往後縮了幾步,畢竟我可沒對付鬼的法子啊。
而且婦少還説是我咬死的老張,老張可別報復我啊。
大師一手舉起了靈塔,然後做出一副很兇猛的樣子,對老張道:“惡靈,好大的膽,再不走,我收了你!”大師的聲音很雄渾,但其實一點底氣也沒,真是挫啊,連個老張都對付不了,估摸着要是和老頭鬥法,撐不過三回合。
我也起了身旁的一個柳條做的笤帚,準備朝老張撲過去,因為大師跟我説過這柳條笤帚可以驅鬼。
不過,我剛舉起笤帚,老張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上説着:“救救我媳婦吧。”説完,老張又對我道:“維子,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只要你幫我,以前的恩怨全算了。”我和大師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有點懵,大師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來。
我強裝鎮定的對老張道:“什麼情況,説説看。”老張對我道:“你爸他四處找我,想打散我的魂呢。其實我死了,這也無所謂了,可是我媳婦還在她手上,他要我媳婦幫他…你不是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高人,可以喊走我媳婦的魂麼,你再幫幫我。我答應你你,只要我媳婦的魂被喊出來,我們立刻離開這世界,去投胎去,再不和你有糾葛了。”聽到老張説我爸這兩個字,我心裏很不舒服。
但是這也説明他確實知道我的過去,所以我打算好好問問。
我對老張道:“行,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問你話,你可得老實回答我。”老張點了點頭,然後我問他:“我最近腦袋受了點傷,忘掉了一些事,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老張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道:“有個兩三年了吧,我在你家那招待所那拉客,經常往你家送客,所以了。”我繼續問:“我爸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老張立刻答道:“我不知道啊,他是幾個月前才出現的,以前都沒聽説過你有父親,突然多出來的。別問這些啊,你快幫我把媳婦喊出來啊,我們這去投胎,留在這世界上太作孽了。”聽老張這麼説,我再一次詫異了。照老張這意思,我以前是開招待所的?老頭是幾個月前才出現的?
看老張那火急火燎的樣子,我也擔心老頭很快會把它走,所以決定長話多説。
我直接問他:“上次發生火災的時候,是你送我去的吧?當時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老張説確實在場,當時我女朋友被送去了醫院,而我則被我父親給帶走了。
説到這,老張又叫我快幫她救她媳婦了。
誒,老張一惡鬼還曉得救自己老婆,而我一大活人,女友的魂同樣被老頭走了,我居然沒去救,想想自己也不是個東西的。
我叫老張不急,正準備再問,老張的身影突然抖了起來。
大師眼疾手快,拿着靈塔把老張收了進去,這才避免了被老頭重新捉走。
收了老張後,大師直接看向了我,那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大師對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那老頭是你父親?他是不是是王重陽?”我的心咯噔一跳,這關鍵時刻,大師要是跟我反目成仇,那我沒一個朋友了啊。
我趕忙叫大師別信老張的,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我説鬼説的話不能信啊,鬼話連篇、鬼話連篇,小孩子都聽過的成語啊。
大師則直接道:“我師傅也是幾個月前才遇難的,那老頭到底是誰?你居然連自己父親是誰都記不得了?”我説是啊,記不得了,我做過大腦手術,他又不是不知道。
説到這裏,我靈機一動,何不妨讓大師幫我查查我的身份呢。
我立刻對大師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確認一下,我的父親到底是誰啊?”大師瞪了我一眼,然後道:“老子是道士,你以為我是鑑定dna的啊?”我撇了撇嘴,而大師則繼續道:“除非你老子死了,魂又沒散沒投胎,我還有辦法幫你招出來,可是你老子不是在招待所那四處害人呢麼。”我尋思着死馬當活馬醫,叫大師招了看看,假如真招出來了,那老頭鐵定不是我老子了。招不出來的話,老頭則真的很大可能是我父親。
我剛提出來這個想法,大師又瞪了我一眼,他説我以為過陰是過家家啊,會折壽呢,他才不幫我做這無意義的事情呢。
我説給錢呢,大師掐了掐手指頭算了起來。
算了一分多鐘,大師説我一共欠他一萬零六百了,如果真要過陰,是一萬四。
我忍不住問大師怎麼這麼貪財呢,大師説我懂個卵,這是對他師傅留下來的本領的尊重。
我覺得也是,所以答應了,先欠着吧。
很快大師端出了一晚清水,讓我割破了手指頭,往裏面滴了三滴鮮血。
很快大師又在碗旁灑了一圈糯米,擺了三隻木筷子,讓我把手放在上面,集中注意力,不準説話。
做好這一切後,大師又從屜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仰頭喝了兩口。
我問他喝啥寶貝呢,讓我也喝兩口,他説是二鍋頭,壯膽的,他説他還沒幫人過陰過呢。
大師説第一次,難免緊張。
聽大師這麼説,我基本不抱什麼希望了,先試試看吧。
喝完酒,大師掏出三張符,分別貼在了桌子的東西北三個方向,唯獨南邊留了下來。
然後大師叫我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儘量想童年的一些開心或者悲傷的事情。
我哪裏記得自己有童年啊,在那瞎想,心裏沒報期望。
然後大師在那唸叨着,也不知道説的什麼。
確實沒什麼用,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我摸着大師的手突然像是被電擊了似得抖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啥情況?
還真被大師瞎貓撞到死耗子,給招出來我老子的魂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招待所的老頭是誰?
在我茫間,大師突然開口道:“陰魂,請你來問幾件事,生前祖籍在哪?”我嚇得不敢説話,大師這是在和鬼説話嗎?聽着專業的啊。
很快我聽到了一個空靈而陌生的聲音:“西安周至縣廟勾村人氏。”大師繼續問道:“生前可有子女?”大師問完,那聲音繼續答道:“無。”聽到這我愣了一下,我勒個擦啊,大師你別瞎搞啊,人家明明沒子女,你把人招上來幹嘛?我差點還動的哭了呢。
不過大師突然很嚴厲的開口道:“誠實説來,事後會多給你燒點香錢。”那聲音突然顯得有點悲傷,然後道:“曾經卻有一子,不過未過百天離奇死亡。”聽到這裏,我愣了一下,這真是我生父,説的是我?
我忍不住睜眼看了下,當睜開眼我嚇了一跳。
大師的臉變得很模糊,都不像是大師了,而是一個四五十的蒼白的男人的臉。
看到這張臉,我突然覺得有點悉,但又有點陌生。
覺跟招待所的老頭長得還真有點像,但我基本確定不會是同一個人。
剛想開口問些什麼,屋內影子一晃,這張臉不見了,而大師再次變回了大師。
大師立刻咳嗽了一聲,然後很兇的問我誰讓我睜開眼的。
我有點尷尬,叫大師再招一次,我還有話要問呢。
大師瞪了我一眼,説我以為是遊戲啊,我有錢給,他還沒命花呢,招不來了,以後再説。
剛説完,大師突然對我道:“沒錯啊,那肯定是你生父,可是你不是一百天沒到,死了麼?”大師一句話把我説的骨悚然的,我沒到一百天死了?扯淡呢,我不是都活這麼大了麼?
我叫大師幫我琢磨琢磨,這是咋回事。
大師捏了捏下巴,尋思了會,然後對我道:“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你家裏人以為你死了,把你扔了,其實你沒死,被人撿回家養活了。”嗯,有這可能,我希望是這樣的,我問大師另一種可能呢。
大師説另一種和他之前説過的養屍差不多,因為嬰兒剛出生,靈格都不健全,算是死了,如果真遇到高人,願意替你續命,還是可以養活的,不過這輩子都離不開養屍人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説,這也不是真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