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又看了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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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禾斜睨冷笑:“唐芊空有卓絕武功,卻只會一味的驕傲擺架子,已然是必敗無疑。”
“反過來説,裴懷玉似乎比想象中要難對付,還需等星禪和道恆大師他們到來,準備個萬全之策。”
“道不同,多説費神。”唐芊神情氣度冰冷,聲調卻異乎尋常的軟糯悦耳,類似俗稱的娃娃音。她擺手攔下弟弟的喝罵,輕聲道:“但你嘴裏若再不乾不淨,我就要你爬着回中原。”
“哼…”裴懷玉微凜。也不再廢話:“你既然嫌棄牌髒,用不用我替你開牌?”唐芊總算抬頭,譏誚地撇了她一眼,道:“也好。”裴懷玉深一口氣,直視唐芊勾魂奪魄的桃花眸子,心道:我就是掌門和慕容師兄選出來,剋死你們南疆聖女的先天劍後,然而唐芊那一組萬字清龍牌,着實晃的人眼暈。
整個賭場猶如炸鍋一般喧鬧起來,溟玉更是扶着唐芊肩膀一跳老高,興奮道:“姐你簡直是咱們南疆賭神啊!”他知姐姐自幼便是絕頂天才,無論做任何事都比其他人學得快、強得多,除了武功穎悟外,琴棋書畫、堪輿數理、古樂曲賦、六韜三略,全部都是大宗師級造詣,哪怕女紅和歌舞,她也會做到登峯造極。
五年前,唐芊偷去青蓮天都參加酒池羣芳會,白衣如雪,赤足如霜,以神領形,獻舞《九玄境中仙》,豔壓神都上百位國天香的花魁,只不過自那之後唐芊便在魔宮修元始生死之奧秘,世人只知銀刀紅馬躍長空的魔國聖女,逐漸忘記了昔妍姿傾城的驚世才女。
裴懷玉立起自己的牌看了看,簡直是沒有更爛,只有最爛,不由額角滲出冷汗,濃眉皺成了川字,包括一些賭術超羣的老郎中也都震撼莫名,唐芊坐在那裏,從頭到尾沒碰過桌上的牌,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天換了?
“呵呵,還有最後一局。”裴懷玉冷哼後隨手一拂,桌上一百三十六張麻將牌瞬間被碾成齏粉,功力之霸道,直令人瞠目結舌。
唐芊微微一怔,倒不是因為對方那手純的先天玄功,而是沒想到她這麼快便能忘記失敗,並再燃鬥志,這種堅定心確實不算多見。
“原來傳説中惑支配神靈魂的元始魔拳真的存在,聖女剛才對小女用了夜摩天血冥吧?”這時候一個面貌古雅、玉面微須的中年儒生走近過來,看上去風姿英雋,目如朗星,有一股説不盡的温潤之意。
方小禾假意摸摸鼻子,低聲道:“這人是裴漢飛,如果他父女和唐芊衝突,倒是狗咬狗便宜我們。”
“他們為何對唐芊絲毫不忌諱呢…明明實力差距那麼大。”嚴青竹疑惑道:“莫非裴家父女有什麼厲害後手?”上官琅璇沉默不答,隱隱覺得東淮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太平,不知隱藏了什麼秘密。
“看來聖女已經見過雅薇老闆了。”裴漢飛笑得有點高深莫測“半個月前葉塵已經從這裏出海前往海神寨。
但外人不知道,我們卻已聽説魔尊在西楚親自出手廢了他,聖女莫非想違背師命,前去保護嗎?”唐芊嬌慵地倚着靠背,淡淡地道:“從來只有森羅唐家欺負別人,你女兒不懂規矩,敢招惹我弟弟,我自然要給她長長江湖閲歷。”
“什麼狗規矩,女蠻子口氣不小。”裴懷玉已經握緊了桌上的太極青龍劍,手背上青筋凸起,顯然怒極。
“長得和長臂母猴子一樣,也不知誰野蠻。”溟玉叉笑道:“你們再這麼閒聊下去,人家龍吻賭坊可就該等得不耐煩了,第三局賭完後再説吧。”裴漢飛見唐芊聽到葉塵的事後依舊面無表情,忽然也有些摸不準她來東淮的目的。元始生死訣藴藏諸天奧秘,妙法無窮,無論賭什麼,似乎都是穩勝不敗,裴懷玉情知無法抵禦她惑靈魂的魔拳,唯能試着怒唐芊,企圖作廢賭局,邃張口殘酷的道:“別坐那裝高貴公主了。
這幾個月來,葉塵先後和神星雪、沐蘭亭風快活,如今又有琅琊劍樓的華茵曖昧陪伴,人家三位可都是中原的名門閨秀,正苗紅,你這種南疆長大的蠻女,也只配讓人玩過後就給丟…”溟玉怒髮衝冠,剛想動手,人羣中已悍然竄出一個赤發青面,巨口獠牙的壯漢,兇狠飛撲向了裴懷玉。
楚狼戰劍是先天太極門最狠辣的劍術,七十二路全部是攻招,沒一手回劍守勢,裴懷玉浸二十餘年,早就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蕩劍崩刺,猶如電閃雷轟,鋭利無比。
哪裏想到赤發怪物居然懂得卸力柔勁,手掌粘住青龍劍脊,轉了個簡單的太極圓環,便輕鬆化解擊劍,裴懷玉從沒聽説元始天魔門和森羅妖宗有出師本派的高手,吃驚下劍勢更加兇戾,依靠驚人的長腿長臂連環猛攻。
果真宛似孤鷺踏水,劍勢如荒野餓狼,可是赤發怪物掌掌畫圓,連綿不絕,非但沒有半分氣,反而全是謙沖弘遠、博大渾厚的玄門正宗掌法,兩相對比,自己似乎更像是一個魔教劍士。
“南疆下等蠻子受死!”裴懷玉弓身擰,不僅運起了巨損元氣的先天易脈法,還蓄勢了楚狼戰劍的絕殺奧義…極狼落鳳破,顧名思義,連九天上的鳳凰都可一劍刺落。
雄偉清雋的青龍劍轟然寒光炸裂,殺氣端是深具石破天驚,山崩地裂之殺勢,如果鳳凰確實存在,只怕當真被此招刺落也未可知。
赤發怪物指尖捏成鳥喙之形,準銜住青龍劍,但裴回玉真氣沸騰,滔天怒海般將他卷得沖天而起。二人撞破屋頂,餘勢不止,直斜衝百丈外才稍有所緩。
“看我先天太極門斬妖屠魔!”裴懷玉雙手握劍,空中狂刺狠劈,劍氣如天狼,如蛟龍,威猛得一塌糊塗,讓陸地圍觀的船工漁民以為有海怪顯靈。
“醒來!”端嚴聲音浩瀚響起,裴懷玉好像噩夢驚醒,一睜眼才發覺赤發怪物不見蹤影,自己姿勢怪異的握劍站在海邊,引得很多島民遠遠圍觀,裴漢飛皺眉嘆道:“肯定又是夜摩天血冥,這魔拳居然完全無跡可尋,比諸聖殿古籍所記載的還可怕得多啊…”魔國聖女的武功深不可測,無跡可尋,裴懷玉後背都讓冷汗濕透,她羞愧的收回青龍劍,先天易脈法的反噬也如期而至,膝蓋一酥,差點軟癱跌倒。裴漢飛單手一翻,凌空架住了女兒。
“梵天情在西楚不知怎麼魔大發,不單擊殺了燕蒼生和過天狼兩大蓋世魔頭,同時還打廢葉塵,這對我們簡直是太有利了。”裴漢飛雙手攏在袖中,面向大海,續道:“不要沮喪,唐芊沒有出手,只亂你心智,説明她對懷玉你的劍法還是頗有顧忌的,記住,目下海神寨才是我們真正的戰場。”裴懷玉點了點頭,開啓大羅九重天此等大任當然輪不到自己,但卻可以趁機殺華茵那個死賤種,再拿回鳳天舞,以告慕容師兄在天之靈。
龍吻賭場的人們剛才確實看見唐芊背後走來幾位外形兇悍怪異的猛人,可隨後還沒等這些人動手,便嚇得裴懷玉拔劍瘋狂攻擊裴漢飛,又連番大吼大叫,貌似瘋癲神婆般的衝出了賭場屋頂。
一場熱鬧好戲看完之後,圍觀賭徒們立刻恢復本,繼續投身進金錢遊戲。
“玩也玩野了,胡鬧也鬧夠了。穿好外套,今晚和我搭船回家。”唐芊好像本不把先天劍後的死活放在心上。溟玉對別人總是老天第一,小爺第二的驕橫跋扈,可是對唐芊,也只能嬉皮笑臉道:“咱們大老遠來一趟,金虹島都到了,也不差再走一趟海神寨吧?”姐弟倆不想再引人注目,由森羅門高手護衞上了樓。滿臉乖戾氣的老太婆邃將嬰兒回給了唐芊,溟玉諂媚笑道:“可惜小星星太小了,看不見姐的神通廣大。”
“少跟我來這一套,想説什麼你就直説吧。”唐芊以瓊鼻蹭了蹭女兒嬌美可愛的小臉蛋,又彷彿自言自語似的道:“不知道媽媽小時候是不是也和你一樣漂亮呢?”那老太婆輕聲道:“星兒小姐和聖女在襁褓時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您出生在大劫災厄,不如小姐那麼喜歡笑。”
“呃,是嗎…”唐芊語氣轉淡:“當年阿爹和孃親被中原武林聖地的高手圍攻,差點就沒命了,好像蓮溪婆婆也受了很重的傷吧?”蓮溪搖了搖頭,不再説話。
“二十年的舊事和葉塵可沒關係。”溟玉大着膽子道:“再説,鬼老頭子都不在意,姐你怎麼又在乎這個了,咱們現在就去海神寨和他見面,一起收拾先天太極門的傢伙。”
“哎。”唐芊輕嘆道:“還真是長大了,我好像也沒法子左右溟玉你的想法和判斷,看來得給你找個媳婦,才能讓你穩重踏實一點。”溟玉從骨子裏和唐雷九的一筋格非常像,高聲道:“莫非姐姐在顧忌魔尊的命令?他雖然是你的師父,可也不能打鴛鴦,不講道理吧,更不能對小星星的父親趕盡殺絕。”小星星歪着小腦袋看了看舅舅,又看了看母親,不知聯想到什麼,再次咿呀笑出了聲。
“魔尊師父從沒對我下過什麼命令。”唐芊神蕭散簡遠,超得不像凡人,輕聲道:“我找雅薇夫人所談的,也只是確認幾件陳年往事,以及那個人的活動軌跡,和葉塵沒有太大關係。”
“我是直子老實人,不懂彎彎繞。”溟玉有些煩躁的道:“既然你師父都無所謂,姐姐為什麼還不去找他?”他是一個情非常豐富的少年,內心總會充滿漫而奇妙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