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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不效忠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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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聶千闕是當代青年最出類拔萃的天才高手之一,可自己也乃天下刀術宗匠,麾下總領數百徒子徒孫。

他不信自己如此悍然偷襲下,臭未乾的聶千闕還能有什麼反抗餘地…刀斷,劍氣未止,聶千闕既然知道了這是伏殺自己的陷阱,出手自然不留分毫餘地,希冀快速斬殺一人,再應付另外那五大高手的圍攻,沒想到壯漢反應極快,立即鬆開刀柄,雙掌錯,柔不可言的抱成一枚太極虛影,將刺向心口的隕冰劍氣推引向了一旁。

“哼!還敢負隅頑抗!”聶千闕猛地大喝一聲,左掌裹挾怒吼狂風,自上浩瀚壓下,壯漢四兩撥千斤的推手柔勁已經用老,勢難難做抵抗,他早聽説聶千闕武功卓絕。

但實在沒想到高到這般地步,自己竟連三招都接不下來。

“天元須彌勁,果然身手不凡。”那五人中輕功最高的是一位矮小黑鬚中年,此刻如靈貓般率先搶進酒肆,迅疾無比地以一支鑌鐵短戟攔住了聶千闕雄渾的掌擊。轟隆!嗑嚓!天際驚雷和骨碎聲同時爆響,聶千闕掌化須彌金山,連同鐵戟和那壯漢的天靈蓋一起拍了個粉碎。

矮小中年恐懼加,忙腳踩長凳,借力後空翻閃出了酒肆,與此同時,另外四人也已經趕到,一人雙手持刀拐,一人雙手持子母鋼環,一人持虎頭金剛鐧,最後一人則是兩手空空,五人左二右三站位,全然封死了巷子兩頭退路。

聶千闕凜然,他已憑兵刃認出了其中三人,風火殿之主方獨行、仙王殿之主金無過、鎮魔殿之主傅林淵,先天太極門排名在前十五的三大殿主,只怕任誰都是功至彈指驚雷的超一高手,今兇險可謂九死一生。

反手握環的金無過冷笑道:“聶千闕,你欺師滅祖,背叛師門,千刀萬剮只怕都難以贖罪,今我們先天太極門便要代天誅惡,取你命。”聶千闕皺眉,雖然知道多半得不到回答。

但他還是忍不住再次抖開了那封信,問道:“他如果想要殺我,親自出手當易如反掌,如果想借他人之手,則萬沒有提及温雪的道理,你們到底從哪來這封有云雷暗紋的信紙?”金無過等人略顯驚訝,面面相覷,似乎完全聽不明白,矮小中年大喝道:“拖延時間,胡説八道可救不得你的命!”聶千闕不再繼續廢話,緩步走進了巷子中央。

那五人均是能獨推九大門派,當世一等一的名家高手,見狀無不大喜,聶千闕果然年輕識淺,他若在酒肆內利用桌椅櫃枱周旋。

或有可能可破開吾等圍攻之勢,尋得一線生機,如今狂妄託大,放棄地利想以一敵五,無異於自殺。

本緊張火熱的戰意出現微微鬆懈,雖僅眨眼毫釐之間,聶千闕突然雙掌大開,向兩側崩裂一震。吼!霸道無比的玲瓏真氣震得他們牙牀發麻,頭皮發緊,方獨行沉坐馬,反轉刀拐凌空揮舞,八卦波紋逐漸凝聚成型,穩穩擋住化解了劈空猛擊。

但還沒等回氣反擊,就覺到面前有一股澎湃雄渾的巨滾滾壓來,驚駭之下,甚至都分辨不出究竟是拳是掌。

站他身邊的傅林淵亦是身經百戰,沒時間嘆後輩兇猛,掌中虎頭金剛鐧當空捲起狂爆氣,照着聶千闕頭顱就橫砸了過去。左邊金無過三人被打個措手不及,剛一回神。

就見聶千闕身法快絕,以拳背幻化巨大的鎮鬼金杵法相,若非傅林淵金剛鐧救援及時,只怕方獨行立刻就會腦漿迸裂,步了剛才那壯漢,藏鋒殿之主趙虎燁的後塵。

咣!聶千闕只能暫時放棄殺死方獨行,橫臂硬接足可分金裂石的金剛鐧,儘管手臂疼痛入骨,可傅林淵已被反震得虎口撕裂,吐血飛退。方獨行刀拐叉旋轉殺到,絞得空氣都燃起一股焦味。

同時,金無過雙手掄圓,天下至險的子母雙環豁然劃出一副八卦幹坤圖,空手那中年人步伐玄奧,腳踏幹坤虛影升空,雙掌疊加,鋪天蓋地的借勢猛擊。聶千闕心如明鏡。

他自問確實欺師滅祖,罪該萬死,但他現在還不能死,他還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他放不下。

隕冰神劍漫天飛舞,組合成天元宗最強防守絕詣,蠶十九勢之一的作繭自縛,全無攻手,卻把自身用無窮劍氣護個風雨不透。

那矮小中年人實為秋書院歸順的一個護法長老,風馳飛俠蒙宗書,擅輕功,博聞廣見,此刻不越看越驚。

他本計算聶千闕這賊會心虛怯戰,沒想到其心智堅如鋼鐵,判斷之準,武功之高,均不愧是一代天才,哪怕己方人數佔優也未必穩勝券。

他嫉妒後進,殺機更盛,遂氣運轉儒門神功元百聖天道,準備接下來的圍殺。六人威勢幾近天崩地裂,捲起飛沙走石。

但在這狹窄的小巷內卻只爭方寸毫釐,鬥氣壓縮得異常緊繃,險之又險,隨時都可能有人粉身碎骨。撲哧!

血光沖天,將聶千闕蒼白的面孔襯得異常殘酷。金無過雙手捂緊咽喉,可卻止不住指縫間鮮血狂湧。

他一臉的難以置信,滿目的恐懼憤怒,適才聶千闕袖中暗藏雄渾一指,赫然穿透幹坤無量環固若金湯的防線,刺破了他喉結要害。仙王殿之主金無過,死。

方獨行心頭驚凜,卻已經沒有了退路,己方殺紅了眼,聶千闕背水一戰,只會更加紅眼,更加可怕。

“看我縱橫擒拿手!逆賊倒下!”蒙宗書身法柔軟靈捷,雙臂如龍如蛇。

正纏逆纏,死死鎖住了聶千闕雙臂,朝夕相處數十年的同門師兄弟斃命,傅林淵也是怒火攻心,雙手握鐧,拼命狂攻向背後破綻大開的聶千闕。

“噗!”聶千闕痛徹心肺,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運勁下壓手肘,反制擒拿手鎖釦,天元玲瓏道轉瞬絞碎了蒙宗書的手腕經脈和手掌指骨,淒厲慘叫還沒止歇,那不知名的空手中年已單掌印中聶千闕的左

這一掌陰勁使足,堪比剜心剮肺,方獨行和傅林淵眼見大功告成,遂鼓足殘餘功力,勢要立刻誅殺此獠,避免困獸反撲。聶千闕笑了。

聲音有着説不出的譏誚嘲諷,他中疲憊無奈,眼中的執着火焰卻依舊熾熱,毫無瀕死的恐懼。

師父臨死前好像也是這種眼神?天元玲瓏道刺入曾恨水心臟的時候,自己淚滿面,可師父雙目毫無恐懼,只有深切惋惜。

他既然不知道心愛徒弟的黑暗秘密,卻在惋惜什麼?聶千闕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咔嚓!右肩好像已被虎頭金剛鐧打碎,聶千闕猛用左手握緊鐧身,向旁一拉,扛住太極刀拐的突刺,隨即罡勁震盪虛空,金剛鐧立刻從中間斷裂,傅林淵再次倒飛出去,狼狽摔到了巷尾盡頭,搐吐血,看上去哪怕不死也重傷到了極處。

聶千闕彷彿不死戰神,悍勇無敵,方獨行和那空手中年均心膽俱裂。撲哧!兩人愣神剎那,半截金剛鐧已炮彈般從聶千闕掌中彈,擊碎了蒙宗書半邊腦袋,骨碴和腦漿灑向小巷磚牆,紅白油膩,端是觸目驚心,方獨行生平不知經歷多少搏殺。

但眼下如斯殘酷淒厲的戰況也實屬鳳麟角。

“殺!”那空手中年目眥裂,單腳踏碎地面,浩然正大的深厚罡氣摺疊空間,壓塌眾生,竟是王氏家族的秘傳絕藝…千秋大手印!

彷彿已經強弩之末的聶千闕驀地眼現猙獰,一尊怒目金身羅漢法相瞬間籠罩周身,生生硬接一記剛猛威震天下的千秋大手印。

“幹坤伏魔神通?”空手中年澎湃的功力已經再而衰,殺氣頓消,忙驚慌大喊道:“且慢動手,我乃王家嫡系子孫王…”聶千闕轉身,踏步重肘,猶如一頭憤怒的巨象狂奔,將這王什麼都沒來得及説的王家高手撞得筋斷骨折,五臟爆炸,一具屍體稀爛的貼在了牆面之上。

良久,才嘩啦一聲跌落地面。方獨行到底師出天下第一大派,驚怒,卻不慌亂,依然刀拐護頭,馬步如弓,法度異常森然。

聶千闕鼻孔嘴角出黑血,似乎已搖搖墜,一指頭加身就能被擊倒,但他剛才無不是險招反殺,狠若雷轟,方獨行為其兇焰所懾,只能冷靜下來觀察敵人破綻,再做圖謀。

“為何不敢動手了?”聶千闕踉踉蹌蹌走回酒肆,掌櫃和店小二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他表情如常,將桌上白酒喝了一大口,彷彿剛才那場搏殺不過小事一樁罷了。

然而濃濃的血漬卻已洇透了碗中殘餘酒水。嘩啦啦…暴雨終於傾盆而下,掃過血腥戰場,好像沖刷降温了武者熾烈的靈魂。

方獨行緊握兵器,渾然不知雨水澆淋,他不知道那信是誰寫的,不知道什麼雲雷紋,他甚至不相信聶千闕這種男人怎麼會背叛天元宗,但諸聖殿確實又下令誅殺這個卧底不像卧底的殺神…

狂風驟雨片刻後似乎略微減弱一點,巷口一位舉着油紙傘的白衣青年慢慢走了過來。

“方殿主您請回吧,我們自家事,還是自家處理的好。”

“請回?”方獨行冷冰冰的道:“這時候我怎能放手?再説,憑你屠無道又有什麼資格請我回去?”巷口忽的響起細碎腳步踏水之聲,數十個懸無鞘緬鋼刀,手持破甲龍牙弩的黑衣人湧了進來,刀身泛寒,弩箭隱發藍光,顯然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而且這些人無不神情冷漠木然,雖未必全是武林高手,但一定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死士。

“這些人的命都是屬於我的,他們不效忠宗門,不效忠家族,不效忠朝廷,只會為我而死。”屠無道緩緩走過方獨行身側,語氣冰冷徹骨的道:“你若離開,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