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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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打賭高登斟酌了一下,説:“您勝了,不管這場戰鬥結果如何,我都放棄晉升遊擊騎士的機會;如果您賭輸了,那麼您欠我一個人情,就這樣。”
“有意思,我賭了。”路易斯扔掉叼着的雪茄,指着高登:“我説,你這小子不是怕了吧?”
“安吉羅剛告訴我,她在一處深海發現了兩座三級變異蟲族母巢。”高登故意提高聲音,讓數里外觀戰的人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阿瑟為首的一行騎士,個個面部石化。
緊跟着,傳來的一系列報告,打消了這是個玩笑的可能。
他們的算盤落空了呢。
斯蒂芬嘆息着説:“難道我們都老了,被兩個小傢伙連手算計了一把。”她指着幾名後輩騎士:“達克、馬布裏,你們兩個事前怎麼搜查的?居然捅出了這麼大的樓子。”被點名的兩名騎士臉若紅霞,羞愧難當。
阿瑟則面平靜的説:“斯蒂芬,不要怪他們,蟲族從未有過在水底下生存的記錄,這是一個不小的發現,就這個發現,也足以讓斯坦利大長老滿意…另外,通知那丫頭,停止破壞,保護現場,告訴她會按照她所發現的,給予相應的積分獎勵。”通體漆黑的獨角犀龍,長度達到兩百米,體魄看上去像座黑碳小山,金牙就算展開刀翅,跟前者比起來,也不過是母牛下的小犢子,沒法比。
戰場中心的重力高達兩百倍,這樣一來,以衝擊力著稱的獨角犀龍原本就不算快的速度,立即下降了兩個層次。
按理説金牙面對這樣的環境也不會好上多少,然而戰鬥一開始,金牙就表現出了驚人的速度,至少要比獨角犀龍快上五到七倍。
這是一個驚人的數據,若是正常空間,這個速度優勢可以擴大到十倍,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有這樣的速度,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路易斯正在納悶呢,連續兩個重擊都落了空,轉身又慢,本抓不到敵人。
一旦獨角犀龍劈出雷霆遠攻,對手馬上就利用空間扭曲層面避開,並且立即從另一個讓他難以招架的角度回襲,本就不做正面對抗,讓他恨得牙癢癢的,空有經驗和戰鬥力,卻無處釋放,他不能不承認還是低估了對手。
“小子,別東躲西藏的,你父親是這樣教你的嗎?”
“這叫避強擊弱,前輩,您看來是老了。”兩人相互用言語打擊對方,一個是不敢近戰,一個是抓不到對手,都苦悶得緊。
高登終究還是沉不住氣,開戰以來,金牙一直對他的迴避策略很不滿,這次得令,從一面虛無中鑽出,收縮翅膀,化作一道金迅雷,側面高速撲擊犀龍。
金牙沒有攻擊到犀龍相對脆弱的腹部,等候它的是個黑丘般的大股和
大尾巴,數百道羽劍彷佛雞蛋碰上了石頭,碎成一片金花。
犀龍得空轉過身來,頭就是一道水桶
細的藍
閃電,硬生生的劈在金牙身上,渾身無數電芒亂竄,甚至擊穿了護罩,連高登都被殃及。
這套攻擊還沒有完,犀龍趁金牙麻痹的剎那,頭上那個黑漆漆的巨大獨角,猛地從下方頂了上去。
高登一陣天旋地轉,隨着金牙打了幾個翻滾,翼刀連續切在追擊過來的犀龍前足上,尖鋭的爆鳴聲響起,金花四濺,痛得犀龍跳了起來,險些
出大肚皮。
金牙小小的一記反擊得逞,這才逃竄開去,重新在一個扭曲空間縫隙,躲了起來。
“小子,薑還是老的辣,就此認輸,算你平局,積分獎勵五百,怎樣?”路易斯也起了惜才之念,他知道,對於年輕氣盛的人來説,適當的打擊是必要的,但過火了,也可能適得其反。
“我的金牙才剛剛熱身呢,前輩的心意我領了。”高登高聲喊了一句,聲音傳到數里外,他拍打着身下的大傢伙:“金牙,剛才不許你用嘴,是怕傷了和氣,這次,只要能打敗那頭大傢伙,許你用任何手段,當然我會想辦法讓你變得更輕。”金牙晃動腦袋,脖子頭冠上的骨刺晃動不休。接着高登施加了重力場的反向迭加力場,讓金牙身體的狀態更好。
一人一獸,繞過一片高地空間,收起翅膀,加速俯衝了下去。
尖嘯聲響起,路易斯瞇着眼抬頭,只見一道金幻影在扭曲的空間中不斷跳躍,每一次跳躍都有一個加速,那頭金
的大傢伙,躍動的優美身姿勝過獵豹和山貓,
捷到
本就不像金屬獸。
犀龍的獨角高高昂起,一道接一道的雷霆打了出去,數十米平方公里的空間,到處是打雷電閃,天地震動,恍若雷神降世。
而金牙已經找到攻擊角度,刀翅像扇動的刀陣,一波波的金光分高低層次不同,一道道弧線飆了出去,正中左搖右晃的犀龍頭部和足部。
在犀龍無法反擊的瞬間,金牙已趁機突襲到了近處,大口一張,跨越幾里,便猛噬在犀龍的脖頸處拼命甩動。
犀龍的自身重量畢竟要比金牙大上太多,在暴吼中轉身折撞金牙的長脖子。
但最終,犀龍還是被撕掉一大塊“皮”反應
捷的金牙趁被撞橫的剎那,尾錘狂猛甩出,反折撞在了犀龍另一側足肩部,彷佛兩輛火車頭相撞,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將這個仍在痛哼暴怒中的大傢伙給掃得翻了個滾。
趁牠病,要牠命,金牙撲到了剛翻過身的犀龍背部,抓騎在上用暴牙狂噬。
突然,金牙的軀體狂震,像撞上一座山,被打橫飛了出去。
犀龍踉踉蹌蹌的站起,路易斯的肩上多了一門巨炮,剛才眼看夥伴危機,動用了看家絕技─原子壓縮炮,這是由他的原力鎧甲所化,轟擊的炮彈自然是原力演化的一種攻擊絕技。
高登回頭遙望,見到那個巨能化狀態的騎士,一身冷汗,剛才那記如隕石撞擊般的衝擊波鋒芒險些就落到了他身上。
看來路易斯的看家本領才剛剛拿出來。
那麼他呢,他還有什麼底牌?
金牙雖然耐打、力大、夠勁,但始終沒有殺招,而他自己的修為,更是遠不及路易斯。
變形戰鬥?這種高級戰鬥技能,他並沒有完全掌握,不應當在這次挑戰內容當中才對。
“你知道在古代要怎麼才能被稱為一名騎士嗎?”路易斯並沒有馬上反擊,反而老神在在的發問。
高登想了想,説道:“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信仰、誠實、公正,是這些嗎?我在騎士殿看到的。”
“你可以為夥伴放棄很多機會,併為夥伴創造機會,你擁有犧牲和榮譽;你敢於挑戰強者,你擁有英勇;你敢於挑戰規則和秩序,因為你尋求公正;而這三項都是最偉大的騎士品德之一。
“在古代如此,在幾千年後的聖堂也如此,但僅有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至少在很多人眼中,你並不具備誠實和信仰。”
“是這樣嗎?”高登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那麼就趁今天這個大好的機會,我也問幾個問題。”路易斯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外面觀戰的人也在凝神等待。
“信仰是什麼?聯邦的信仰是什麼,聖堂的信仰又是什麼,軍隊的信仰又是什麼?”高登停頓了一下,高聲反問:“來到聖堂以後,我才明白,太陽系那百億人類是有機會免於死亡的,可是偉大的聖堂卻什麼也沒做,而是跑到蟲族那打劫去了,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人命真的輕賤到這樣了嗎?
“聯邦,哦,是前聯邦第七艦隊青槍騎兵的最高領袖唐高斯將軍,在我跟他分道揚鑣前,曾經問過我一句“你是為了能高高在上而勝利,還是為了職責而勝利?”
“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我只知道我的親人和朋友需要我拯救,我雖然毀滅了一艘沙星母艦,但最終還是失敗了,死了太多不該死的人。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戰後的所有人都在瓜分太陽系,好像很早就計劃拋棄這個我們曾經的家鄉。而這背後的策劃者、陰謀家,有人告訴我,就在這裏。
“聖堂不是偉大的嗎?騎士的八大美德只能束縛騎士,而對聖堂本身沒有約束力嗎?
“你説,我沒有誠實?我來到聖域的第一天,騎士蘇就把我丟在卡薩星南極,讓我一個人走到北極;進入聖域的第二天,我去見了萊莉主祭,她對我施展了偉大的催眠術,或許我所透的並不能讓人緊張。就這樣,你們告訴我,我沒有誠實?
“難道我在效忠一個偉大的暴君陛下嗎?這不是我所想象的聖堂。我想,路易斯騎士長應該會有個讓我滿意的答案。”路易斯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那個年輕人,久久説不出話來,他本來打算擺個譜,教訓這小子兩句,然後握手言和,或者再戰,誰料到他竟説出這樣一番讓他難以回答的話。
“無法回答嗎?”高登像早有預料的樣子,不屑的笑着。
路易斯在腦中努力組織着語言,這小子的傳奇資歷,讓他一時無法找到合適的切入點反擊。
“我來回答他。”這時一個聲音遙遙傳來,接着一頭飄逸的獨角龍馬從遠處迅速踏空接近。
高登和路易斯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那個不含情緒的聲音,誰也忘不了。
“你思維的縝密讓我吃驚,能從神話牧場捕捉到這樣多的信息,關於這一點我很高興,你已經有資格作為一名守護騎士,甚至遊擊騎士,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聖堂若有能力改變一切,絕不會讓太陽系那一役發生。
“在很多時候,我們需要權衡,要怎樣才能做到損失和代價最小。我阿瑟可以保證,聖堂也許有黑暗的角落,但它是值得信任、值得信仰的所在,我希望你不要盲目喪失對聖堂的信任,甚至產生懷疑。
“一名聖堂騎士,除了八大美德,還應該擁有包容的懷和遠見,以及智慧。”阿瑟説完,回頭面向路易斯:“這場比試,嚴格説,你已經輸了,你動用了年輕騎士學不到的絕技,違反了試煉規則,有疑問嗎?”路易斯苦笑着攤攤手:“事實上,你不來,我也會叫停”阿瑟在高登心目中的刻板形象稍為改變了一些,至少他沒有盲目為聖堂辯解,事情至此,還能有比這個更好的結果嗎?
如果繼續跟路易斯拼下去,他獲勝的機會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