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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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祭拜汪父、汪母后,汪丞妮和靳真一告別依依不捨的靳家雙親,踏上回台北的路途。
車上的氛圍凝重得可怕——其實在祭拜的過程也是如此,好像誰先開了口,誰就輸了什麼似的,兩個人嘴都像蚌殼一樣緊閉着,唯有在靳家雙親面前,故作輕鬆的沒讓老人家擔心。
汪丞妮閉上眼假寐,如果不這麼做,她怕自己會不曉得將視線放在哪個位置才好。
放他身上自然是不對,看風景又恍似不再那麼引她,索閉着眼隨車搖晃,至少可以暫時不去面對那份尷尬。
當回到台北居住的小區,靳真一將車停好,兩人一起搭電梯上樓,那僵凝的氛圍就像兩個人本不認識一樣。
到了七樓,汪丞妮走出電梯,愕然的發現走廊上站着一個男人。
“魏律師?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傻眼的問道,這才想起前些天他曾送自己回家一事。
“我一個人在家閒着無聊,就跑來找你了。”魏弘武一見到她可開心了,笑咪咪地説道。
“呃…你又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萬一等不到我怎麼辦?”下意識以眼角瞟了眼仍在電梯裏的靳真一,她顯得不知所措。
魏弘武沒有注意到靳真一的存在,他的眼全鎖在汪丞妮身上。
“沒關係啦!總會等到的。”原來,這就是她之所以要他去追求別的女人的理由嗎?靳真一杵在電梯裏,到心臟一陣擰疼。
她漂亮、聰慧,又事業有成,聰明的男人勢必會把握機會追求…他閉了閉眼,再度張開眼時,在電梯門關上之際,不意和她的視線纏。
汪丞妮言又止的眼神,深深的烙印在他心裏。
他張着微澀的眼,任由電梯門無情的在眼前闔上,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年關越來越近,天氣也越來越冷,街上行人個個穿得跟熊差不多厚重,走起路來像要地震似的。
汪丞妮原本滿面風的俏顏,開始沒道理的漸憔悴。
自從回老家一趟之後,她和靳真一就像有默契似的,完全沒有和對方聯絡,由原來的叉線,緩緩的變成幾近平行、沒有集的兩條直線。
趁着手邊的工作漸漸清空,汪丞妮在午後溜班,跑到好友珊竺工作的咖啡廳偷個清閒。
“哇哇哇,哪來的紅鼻子雪人啊?”比她更早到達咖啡廳的夏千娜,一見到她,差點沒將嘴裏的熱牛給噴出來,趕忙掉嘴裏的牛笑着揶揄道。
除了千娜之外,在場的還有咖啡廳的老闆娘蔡佳茹,當然還有堅持繼續工作來打發太過悠閒時間的幸福小女人珊竺。
“呿!兩位養尊處優的貴婦,請別取笑努力為生活打拚的職業工作者ok?”沒好氣的瞪了千娜一眼,汪丞妮去身上的外塘披在椅子上,隨即落坐。
千娜和珊竺很幸福,她們都找到疼愛自己的真命天子,尤其千娜還有喜了,紅潤的雙頰更顯喜氣。
“我可沒有取笑你喔!”珊竺連忙撇清。
“好好好,我知道你最善良了,麻煩給我一杯加的藍山。”汪丞妮扯高嘴角,努力製造天下太平的假象。
她的困難她自己解決,還是別讓兩位好友為她擔心,否則萬一她們的親親老公受不了來追殺她,她可是沒地方躲呢!
畢竟都住在同一個小區,還在同一棟樓,能躲到哪兒去?
千娜可沒注意到她的心思遠揚,不的冷哼了聲。
“是你才有的耶,別人我還懶得理呢!”
“是,我的榮幸。”汪丞妮翻了下白眼,繼而看向她的大肚子。
“要命,才多久沒見,肚子越來越大了呵?”見千娜越見圓滾的肚皮,她不覺將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會不會這裏頭也住着一個小生命?
她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又跟靳真一搞得這麼僵,或許兩人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熱絡,如果真有個小生命在她肚裏成形,她想她一定會很開心。
沒有人愛又如何?倘若她真的懷了孩子,有孩子的陪伴子鐵定不寂寞——她怔愣了下,隨即自嘲的暗自搖頭,嘲笑自己想得太遠了。
“對啊!到時生產完要是減不下來就慘了。”每個女人都擔心孕程會讓身材走樣,千娜也不例外,她哀怨的嘆道。
“安啦,你老公那麼愛你,減不下來他一樣愛你的啦!”笑着將丞妮要的加藍山遞上,珊竺不忘調侃道。
“可不是,我都懷疑他愛的是母豬還是我了。”千娜無奈的嘆道。
侯筱歡竟然説就算她變成母豬,他都一樣愛她,那麼他到底愛的是她還是母豬呢?
幾個女人笑成一團,可弔詭的是,汪丞妮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離了——她的嘴在笑、眼在笑,但她的心卻在哭,提不起一丁點喜悦…
“老闆娘的婚期也近了吧?”不讓自己沈鬱太久,生活不忘工作、工作不忘生活,是汪丞妮行事的最高指導原則,她總是隨時把握時機爭取客源。
“到時別忘了買一份夫保險,生活更有保障。”
“那個我給昌民了,你再跟他提吧!”蔡佳茹向她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走進廚房忙了。
“我説你啊,別老是保險保險的,瞧你把人家老闆娘嚇進廚房了。”夏千娜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人家正開心呢!沒事提到保險做啥?太沒意思了咩!
“哪會?人生本來就有很多意外啊!多份保障是好的,我是為他們着想。”丞妮不置可否的反駁。
和珊竺對看一眼,千娜繼續往下説道:“我看你多為自個兒着想着想吧!”打從汪丞妮一進門,千娜就發現她原本不圓潤的身子變得更為纖細了——説好聽是纖細,説難聽是瘦得像鬼一樣,八成是有什麼事纏住她了,才會讓她不自覺的消瘦。
“我?我一直很為自己着想啊!”汪丞妮僵了僵,硬是睜着眼睛説瞎話,佯裝不懂千娜的語意。
“想個!我跟珊竺都有老公了,我連小表頭都快生了,你卻到現在連個都沒有。”千娜啐道,冷冷的酸她。
前陣子她和那個小竹馬不是好的嗎?雖然沒有説破,但她就在小區裏撞見他們倆同進同出的,覺上有那麼點兒意思,那時候她的氣比今天好上不曉得千百倍,怎麼才過沒多久,就急遽的消瘦下來?
有鬼!一定有鬼啊!
丞妮愣了下,出一抹不怎麼好看的苦笑。
“每個人的人生規劃不同嘛!”她也想有個幸福温暖的家,有個疼寵她的老公…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靳真一的身影,更令她的眼黯上幾分。
不該再想他了,以目前幾近決裂的狀況來看,再也不可能了…
“是是是,我記得還有個『某人』為了你搬到小區裏來吼?”千娜多少有點為那個等了有點久的“某人”抱不平的意思,不管是明示、暗示通通來了。
“大小姐你不會忘了吧?”
“要搬不搬是他的事,又跟我沒關係!”汪丞妮表情僵了僵,心虛的撇開臉。
別再提他了好嗎?心,真的很痛!
“最好是真的跟你沒關係。”千娜涼涼的應了句,忍不住再賞她一記回馬槍。
“你説的沒錯,每個人的人生規劃不同,但你怎麼不連你那『竹馬』給一起規劃進去?這豈不是更為美滿?”汪丞妮沒有響應,只是幽幽的看向窗外。
咖啡廳的門外開始飄起細雨,天氣就要更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