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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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一盞盞成排連串的大紅燈籠，將齊府上下照耀得宛如白晝一般明亮，那喜氣的大紅，張揚而且耀眼，令人遠遠地看見了，就知道這户人家正在辦喜事。

送嫁的隊伍在吉時抵達，八人大轎將鳳雛抬到齊府門口，由於齊天始的父母雙亡，所以，堂上拜的長輩是齊家先祖的靈位。

終於，在一連串的折騰之後，鳳雛終於被送進了房，她被請坐在喜牀上，靜靜地等待着她新嫁的夫君進房。

雖然，在成親前夕發生了件不小的事，差點就要鬧出大亂子，但她終究還是順利地嫁進了齊家，成了齊天始的子。

此刻，她心裏翻騰得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活躍或是緊張，抑或者，是兩都有吧！

一抹帶着羞怯的微笑，輕輕躍上了她被紅帕蓋住的臉蛋，她覺得人的心情真是奇怪，以往她不喜歡張揚的絳紅，可是，今兒個就是覺得打心眼兒底喜歡這喜氣的顏。

這時，外頭傳來開門的聲音，她聽見了棉柳青姚與幾名侍婢出聲喚道:“參見二爺。”

“都退下吧！”齊天始渾厚的嗓音響起。

“是，奴才們恭祝二爺與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鳳雛聽見了婢女們高聲恭賀，覺雙頰像是火燙似的熱騰。

當眾人離去之後，屋子裏靜了下來，靜得讓她幾乎能夠聽見大紅的燭火蕊燃燒的輕細聲響，還有她狂亂的心跳聲。

隨着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一顆心就像被提到了喉頭，眸光低斂，看見了他佇足在她面前的一雙長靴。

她的心在發燙着，不敢置信她與他真的是夫了。

還像是夢一般的事實，令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她謝着上天，也謝着爹孃，成全了她的愛戀與私心。

就在這瞬間，她的蓋頭被他掀起，她仰起嬌顏，向他的目光。

而在同一瞬間，她畔輕揚的笑痕凝滯住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好冷淡。

在今夜之前，她設想過千百種可能，而唯一她不願意去想象的，就是在新婚之夜面對他的冷淡。

“齊夫人。”他勾着一抹極淺的微笑，低沉的嗓音朝她輕喚。

不知怎地，鳳雛聽見他的稱喚，看着他的笑容，竟是打從心底靈地泛起一陣冷顫，好半晌無法言語。

“我不知道這個頭銜對你究竟有什麼引力。”他一面説着，一面動手將她頭上的鳳冠取下，她沒有動靜，只能愣愣地由他擺佈，“不過，你終究是得償所願了，恭喜你。”一頭如絲般的長髮披落雙肩，鳳雛靜靜地聽着他所説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才剛成親的夫婿，只不過是個路過的陌生人。

陌生得…令她心隘不已。

但她猶作從容鎮靜，維持住臉上的笑容，即使那抹笑已經僵硬得令她覺得隱隱發疼了。

“既然得到你的恭喜了，那我也應當表示一下，夫君，鳳雛也要恭喜你，相信你很快就會知道，在今夜，你娶了一個不錯的子。”是的，她是有自信的，一向都是如此。

她心裏深信，在不久的將來，他會對她改觀，徹底的改觀。

聽見她的話，齊天始有一瞬間不敢置信，但是看見她那雙如星辰般燦爛的美眸，看不見一絲遲疑時，他明白了她的認真。

兩人相的目光幾乎盪起火花，在她眼度那抹不容屬折的傲氣，在這一瞬間，就像一簇利箭般，對抗着他冷嘲的利刃。

但是幾乎是立刻地，她就到後悔。

來方長，她何需在此刻爭一時之氣呢？

她啓言，卻被他伸手點住瓣，她揚眸，見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究竟還想説什麼，可是我不想繼續與你槍舌戰下去，那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點幫助也沒有。”聞言，她的心口一陣熱騰，心裏明白他所指的事，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他從嘴裏説出來時，仍舊令她到羞赧。

相互凝視的靜默，教她一顆心兒跳得更加狂烈。

“在你出閣之前，你的孃親對你代過什麼？”他淡笑問。

鳳雛轉眸看着桌案上幾碟象徵着吉祥的乾果，分別有着桂圓、百合、紅棗等等，“她期許咱們可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齊天始順着她的眼光望過去，冷不防地勾起一抹淺笑，走到桌案旁，信手捻起了一顆紅棗，然後回到她的面前。

“人家説棗生貴子，你想生下我的孩子嗎？”他問得骨極了，只見她的臉兒飛上兩抹紅暈。

“是，我想。”雖然心裏熱騰地鬧着，可是她還是用力地點點頭。

他勾笑了，“以前人家説在房夜吃下這些東西，能帶來好兆頭，今兒個咱們就試試看，這些玩意是否真的靈驗。”説完，他咬住了一半紅棗，湊首將另一半喂到她的邊，鳳雛起初有一瞬怔愣，然後嬌怯地啓，咬住了別一半紅棗，也在那瞬間碰到了他充滿了飽滿彈的嘴。

紅棗的甜膩與他的氣味合在一起，她努力地想要思考，想要分辨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樣的覺，但是她失敗了。

被他吻住的親暱，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悸動，但是，一切結束得太快了，在她還來不及記憶與他齒相觸的覺，他經咬住了棗核，挪開了臉。

齊天始別首吐掉了嘴裏的棗核，將她按躺在鴛鴦錦被上，開始動手角開她絳紅的嫁裳。

鳳雛咬住，慌亂的眼光不知道該往哪兒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要有什麼覺，但是，她曾經聽府裏的婢女們説過自個兒與情郎的濃情意，相較之下，在她眼前的夫君，少了一絲絲她曾經熱烈期待過的情。

從齊天始冷然的眸光之中，看得出來，他只是在完成自己所該做的事，身為她的夫君，他有義務在今夜完成他們的合巹之禮。

對他的碰觸，鳳雛覺到愉悦，卻也同時有着羞恥，她渴望着他更温柔的擁抱，而不是她覺到自己就像是個等待着被jiao配的女。

她咬住，不讓自己喊疼，但是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蛋漏出她真實的覺。

驀然，晶瑩的淚珠滾落她的頰邊，不是因為疼痛，而是一種説不上嘴的空虛，擰得她的心窩兒好痛。

她伸手揪住了他的袖袍，他甚至還穿着衣衫！鳳雛對於竟然在乎這一點的自己到愚蠢而且可笑，但是，在新婚之夜前，她曾經想過與他肌膚相親究竟會是什麼覺？

但是，她從來不曾料到，自己竟然連碰都碰不到他。

鳳雛伸出纖臂想要抱住他，卻被他給閃躺開來，一雙手被他的大掌給捆在頭頂上，只能無助地弓起身承他一次次的進犯。

疼痛與不適着太多的覺，充斥在她的身子裏，讓她覺到快要崩潰，鳳雛告訴自己，她不該覺到失望，他沒有令她失望，而是她的期望太多，落空時才相對顯得難受罷了！

隨着一次次的衝刺加深，她的心跳與體温不自覺地加快與升高，而無論他再多剋制，在一次次的進犯之後，他的呼開始變成了息，一次次，越來越加熱烈，就像火焰般，在他們之間不斷地添入熱度。

鳳雛覺到他在自己體內的覺越來越充實，速度也越來越快，驀然，一股熱燙的源泉在她的身子裏釋染開來。

任憑她咬住了，依舊壓抑不住嬌婉的呻，就在這時，他突然開身，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鴛鴦錦上。

她閉上眼睛，按捺住不讓心裏的空閒繼續肆，她伸手按住依舊有着温熱覺的小骯，告訴自己應該要覺慶幸。

至少，他是肯碰她的。

她想要懷上他們的孩子，儘快地懷上，相信有了孩子之後，他與她之間的關係可以更加親近。

只是，就算她用了千百萬個理由安自己，在這一刻，總是為他熱燙不已的心上，多添上了一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