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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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記憶以來,她甚少生病,她歸結為爹不疼娘不親的孩子都有頑強的生命力,所以她體質好的沒話説。
可能是做了小手術的緣故,抵抗力下降,她有點發燒,明明已經穿了件厚外套,可還是忍不住哆嗦。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她跟季揚請了假,趴在教室裏睡覺。
渾渾噩噩中,她做了個夢,夢裏所有的場景都過分的真實,是一個北風呼嘯的嚴冬,沒有下雪,可天陰沉的厲害,在公園的湖邊,她和慕時豐在説分手,她説:“慕時豐,我好像喜歡上了別人。”他眼神裏出的悲慟與絕望,讓她絲毫沒有懷疑這只是個夢。他轉身離去,她哭的不能自己,他的背影漸漸在她眼前模糊,她大聲喊他的名字,可他始終都未回頭。
缺氧窒息,像被別人遏制住了咽喉,她抵死掙扎,終於在死神來臨之前她掙開了那雙無形的手。
她一個微顫,被自己給嚇醒,嘴裏還無意識的喊了聲‘時豐’,她環顧一圈周圍,原來這是教室,剛才只是一個夢而已。
被嚇得一身冷汗,可額頭還是熱的不行,她怎麼會做那麼悲慘的一個夢,大概是這幾天真的被他給傷到,就想着在夢裏狠狠將他給踹了。
她起身去了個衞生間,鞠了一捧冷水,將滾燙的額頭埋在手掌心,反覆幾次後,她好像清醒不少。
可是噩夢的餘悸依然揮之不去。
回到教室時,已經有不少同學回來,同桌也回來了,大概是見她滿臉是水,散落下來的髮絲也濕掉,詫異問她,“陶然,你怎麼了?要不要陪你去醫務室?”她搖搖頭,“剛做了個夢,洗洗臉清醒一下。”同桌再次確定,“真不用去看一下?”
“沒事,我心裏有數。”陶然以為體育課提前下課,“你們怎麼不去食堂吃飯?”同桌有些恍惚,“陶然,你真被燒糊塗了吧,早下課了呀,我們都吃飯過回來了。”她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十二點半,看來那一覺睡的還蠻久,和同桌解釋了句,她就去食堂吃飯,再不好好吃飯,下午的課她應該支撐不下去。
她可不想現在請假,若是讓慕時豐知道她生病,肯定會以為是因傷心過度而病倒,還不知道在心裏怎麼得意。
到了食堂隨意要了幾個菜,看着沒有任何彩的飯菜,她更沒有了食慾,對着餐盤發呆,忽然身體被一個黑影籠罩,她抬眸,是宋子墨。
他把餐盤放下,坐定後一直瞅着她,“生病了?”她點點頭,“一點小冒而已。”説完後不由打了個寒顫。
“很冷?”她也沒遮遮掩掩,“恩,冷的。”他二話沒説,將自己的衝鋒衣外套下來遞給她,“趕緊穿上,今天降温,你就穿那麼點衣服,不冒才怪。”現在是頭疼裂,渾身發冷,宋子墨的這件外套無異於雪中送炭,她接過來穿在了身上,“謝謝。”穿上後又意識到不妥,“那你不冷?”
“我教室還有件外套。”
“哦。”她強打着神,用手支着頭吃飯,“今晚還要補課嗎?”
“不用。”生病真好。
她和宋子墨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基本上都是各吃各的,中間很少講話,但氣氛一點都不尷尬,可能是她對宋子墨沒有什麼企圖,心境不一樣。
飯吃到一半時,宋子墨給她盛了一碗食堂免費提供的菜湯,“既然不想吃飯,就多喝點熱湯。”她以前從不喝食堂的湯,因為太過清湯寡水,味道不佳,可今天她鼻,也吃不出任何味道,就勉強喝了小半碗,熱湯喝下去,身體的確暖和不少。
“陶然,你今天也吃的這麼遲?”有人喊她,她循聲看去,是她最不想見的兩個人,慕時豐和霍晴,可霍晴這麼熱情主動,她也不好冷臉相對,勉強擠出一絲笑,“有點事耽擱了。”霍晴看她時的眼神是微妙的,只是她現在沒心情去深究,霍晴好像跟宋子墨不,並沒有打招呼。而慕時豐從頭至尾都沒有開腔,只是淡淡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
她和宋子墨的位置與慕時豐他們倆的位置隔着一張餐桌,是刻意空出來的距離,其實她想説,食堂空位那麼多,你們幹嘛非要往我跟前湊?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了是吧?
她放下筷子,又喝了幾口湯,宋子墨也吃完,“還要湯嗎,再給你盛一碗?”她搖頭,他指指她身上的衣服,“口袋裏有面紙。”她掏出一包面紙,與他每人一張,擦拭過嘴角後她跟霍晴打了聲招呼就起身離開,宋子墨端起餐桌上的兩個餐盤緊隨其後。
走出食堂,一股冷風吹來,她將衣襟攏了攏,看他身上單薄的衣,要外套給他,卻被他伸手擋住,“我不冷,你穿去教室吧,下午要是高燒,就請假回家,我送你回去也行。”
“沒事,就是冒而已。”她和宋子墨在路口分開,沒有去教室,又去了場的看台。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跟慕時豐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以後怕是連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她也想跟他心平氣和的打聲招呼,可看到霍晴時,她就沒了理智。
預備鈴響了後她才從場離開,到了教室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個購物袋,應該是普通的少淑牌子,她之前都沒聽過。
她還沒問,同桌就先答疑:“你嫂子送過來的。”她疑惑的看着同桌,嫂子?第一反應就是沈凌有女朋友了?因為大哥和二哥他們都在紐約,嫂子們也沒習慣給她買衣服。
同桌又慨了句,“以為霍晴高冷女神,沒想到這麼體貼小姑子。”
“…”霍晴什麼時候成她嫂子了…多悲哀的一件事。
一件白的棉襖,款式簡單,吊牌還沒剪掉,看來是中午剛去買的,不算貴,原價是998元,她還還得起。
這衣服不會是霍晴所買,她點開微信,轉了998元給慕時豐,她不想欠任何人,特別是現在的他。
幾分鐘後系統提示,他已經成功接收。她的心還是沉了沉,將他從聯繫人裏徹底刪除。
她還是病倒了,半夜時蔣慕承又將她送去了急診,此時急診輸大廳裏來的最多的就是醉酒的人,大廳都飄着酒味。
還有個酒品不好的中年男人,一邊打着點滴,一邊捶頓足的哭爹喊娘,還時不時就要拔掉自己的針管,幾個隨行來的朋友都差點按不住他。
蔣慕承掏出電話,卻被她左手按住,“舅舅,就是打個點滴,不要再麻煩別人了。”其實在家裏時蔣慕承就要叫家庭醫生過來,可她也拒絕了,一點小冒她不喜歡大半夜的折騰別人。
他皺眉,“你不嫌聒噪?”
“沒事。”熱鬧一點總比她一個人靜下來胡思亂想的要好。
蔣慕承最終作罷。
那個醉鬼越鬧越厲害,吵的整個大廳都不得安寧,那些還想眯一會兒的家屬意見特大,沒過幾分鐘,輸大廳多了一張悉的臉,她記得,是給她做手術的蘇醫生。
可讓一個女醫生來對付一個醉鬼,管用嗎?醉鬼現在連娘都不認,會買一個小醫生的賬?
陪着醉鬼前來的朋友跟蘇醫生打了聲招呼,很悉的口氣,看來蘇醫生與醉鬼認識。
蘇醫生雙手別在身後,站在那個醉鬼跟前,踹了那個醉鬼一腳,力道好像也不小,醉鬼噎,“我告訴我媽你打我。”轟的一下,大廳的人都笑了,她也忍不住笑了,她偷瞄了眼舅舅,他嘴角似乎搐了一下,不知道是同情那個醉鬼,還是覺得蘇醫生太過暴力。
蘇醫生讓按着醉鬼的幾個男人起開,“你們別按着他了,他不是要拔針嗎?讓他拔。”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超級大的針管,大概是針管裏的最大號,針頭也,覺是像給豬打針用的。
蘇醫生拿着針管在醉鬼跟前晃晃,威脅道:“你要是再亂動再亂喊,我就用這個給你扎針,專扎股!”醉鬼突然停下哀嚎,一動不動的盯着蘇醫生,有點大舌頭,結結巴巴的,“小…小韻啊,舅…舅…舅舅保證聽話,別給我打…打打針。”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蘇醫生走後,醉鬼一直都特別安靜。
她看着身邊的蔣慕承,都是做舅舅的人,她好像比蘇醫生幸運了一些,至少蔣慕承不會喝的酩酊大醉耍酒瘋,其實她也好奇蔣慕承喝醉後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後半夜的輸大廳很靜,電視機也關了,很多陪同的家屬都在座位上小憩,蔣慕承也倚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安靜時,她就容易胡思亂想。
想着此刻的慕時豐在做什麼,是早已入睡,還是如同大多數情侶一樣,與女友發着沒有營養的微信,或是煲着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廢話的電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