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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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分兩層,底下一層有四所卧室,上一層上休息、看書及開飯合用之所,也可説是會客室,裏面佈置簡單,但卻有種古古香的幽雅。
田秋收陪着三人先登上一層,指着四面的太師椅笑道:“諸位,隨便坐,馬上就有茶點招待。”冷風笑道:“田大俠就是二東主了?”田秋收道:“沒有來訪的朋友時,咱們是客人,如有朋友來訪咱們都是二東主。”龍斐大概是渴了,問道:“這裏的廚房在哪兒?為何未見所説的廚師呢?”田秋收道:“這閣樓一面靠崖,崖壁裏有石室四間,一間廚房,一間儲藏室,兩間卧室,其他三面可俯瞰左右兩島一半,及本島三分之二部分,如不疲乏,現在就可從左門出去,門外是雕欄飛廊,可繞到左門進來。”正説着,樓梯上發出咚咚的腳步聲!
田秋收傳音道:“不要與他們客氣,他們也不向客人説話,這是天堂島招待來客的規矩。”他的意思是指僕人們送茶點來了。
未幾,忽見一個二十餘歲的美麗姑娘託着一隻大盤,一隻大銀壺上來!
只見她目不旁視,不笑不言,將大盤放在閣中圓桌上,擺開磁杯,斟上四杯香茶即轉身下樓而去。
冷風突然哈哈笑道:“這簡直象施捨,但也很乾脆!”四人坐近圓桌,因為圓桌邊另有座位,於是就坐下來,龍斐渴不及待,端起一杯茶就往嘴裏倒,飲完後,發現那盤中有好幾樣不知名的點心,覺肚子在叫了,抓起一塊糕,嚐了一嘗,噫聲道:“這是什麼糕,味道美極啦,不僅香甜,而且清驚!”老和尚笑道:“這是天山雪蓮實做的‘雪蓮糕’,貧僧聞到氣味就知道了。”冷風嘆聲道:“海家以這種稀有之物作點心,世上恐怕沒有第二家。”田秋收喝了一口茶,同樣嘆聲道:“這不是茶!”老和尚端杯嚐了嚐,也驚奇道:“這是比雪蓮實更珍貴的雪蓮啊!”田秋收笑道:“當然不會全是,看是用什麼泉水配合而成。”老和尚道:“哪怕一杯一滴,試問這幾天他們要用多少。”一頓又嘆聲道:“當年本派掌教為了去天山採集雪蓮花煉大還丹、竟以一年之功還未採到兩瓶,甚至幾乎死在‘霹靂撾’下,試問這雪蓮花是何等珍貴啊?”冷風忽然放下茶杯問道:“大師不提,在下倒忘了請問,當年持有‘霹靂撾’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老和尚嘆聲道:“那人是個下的採花大賊,當年‘三山神君’就死在他的手裏,本派掌教幾乎步上三山神君後塵。
“田秋收道:“結果怎樣?”老和尚道:“本派掌教徒不向人偷襲,那次幾乎遭遇不幸而逃,第二即運金剛偷襲成功,將他打下天河赤龍潭內,自此再未見他出現。”田秋收笑道:“目前武林中人就是怕那採花賊尚有後代繼承,因之各方想盡量發現那人而勾結成黨。”冷風道:“聽田大俠口氣,那人也許與你會過面?”田秋收笑道:“會是會過了,可惜他功力不足,同時他來了,希望他不輕舉妄動。”龍斐心中有數,暗忖道:“他一定在那無名中偷看我殺死兩番僧了,這時他又在警告我,看來這‘霹靂撾’確實掌握不住,但我又絕對不能與他人,除了我哥哥。”茶點過後,天已漸漸黃昏,接着又見那美麗少女送來酒飯,在她撤去茶具,擺上酒菜時,只見她從身上拿出一張字條,順手放在桌上而去。
龍斐拿起一看,遞與冷風道:“主人有通知了,上在寫道:”天下武林尚未到達半數,劍會準定天開始,須延兩天,請來者諸位見諒,主人啓。‘這倒不錯,我們有時間打聽來了些什麼人。
“冷風傳給和尚與田秋收過目後笑道:“有這樣的住居之所,就算多延一年也願意。”飯後,和尚要下去作功課,冷風怕有失,自動留下陪伴,田秋收恐怕龍斐單獨出去有危險,只好帶着他到處走走。
二人不下樓,走出右門,田秋收打個手勢,翻身倒竄,一閃上了閣頂。
龍斐跟着上去,輕聲道!
“田大哥,我們向那裏去?”閣頂比峯頂只低十條丈,田秋收等他登上峯頂指道:“這一面是中島後面削壁,壁上有隙坎數,那也是區,壁上就是沉沙,我們等到劍會第一次比鬥時再去查探,現在我們先探六王的住處。”他走的右門,那是靠左島的一面,繞着崎嶇的岩石往下降,在一處樺林邊緣停了下來,輕輕道:“就在松林裏面,你要提起輕功。”龍斐道:“被他們發覺了怎麼辦?”田秋收道:“發覺不要緊,因為中島了除了僕人都是客人,行動不受限制,就是左右兩島沒關係,只要不踏區,問題是一旦被他們發現就探不到什麼秘密而已。”悄悄的摸進松林,忽見裏面已有燈光,估計距離只有十餘丈了,田秋收陡地一停,輕輕噫了一聲道:“那房子竟換了人啦?”龍斐輕聲問道:“聽出是誰?”田秋收道:“是關東三派的遼寧派人物。”龍斐道:“去不去了?”田秋收道:“這批人已會過,向他們打聽一下,看是什麼原因,你在此勿動,我去去就回來,同時注意左右兩處燈光,那是番僧和紅花派兩批人物所居之處。
“龍斐點頭停下,立向一株樹後隱藏。
田秋收剛剛走近那棟房子,忽聽裏面有喝問之聲傳出,同時衝出幾條人影。
龍斐暗忖道:“遼寧派人的武功真不弱!”正想豐,突覺背後也有了動靜,不一震,回頭一看,猛見五丈之處立着三個高大黑影。
龍斐衝出喝道:“什麼人?”三個黑影緩緩走近,其一沉聲道:“孩子,此島之上,不許隨便動手,你放心!”這聲音非常悉,龍斐陡覺大喜、低聲道:“貫天道長!”那人似覺一愕,又接近數步道:“孩子,你是龍斐?”龍斐認實不錯,大喜走出道:“老道爺,我是易過容的,那兩位可是透地道長和無人大師?”三人大步走近,同聲道:“孩子,你是隨冷施主來的?”龍斐連聲道:“是的,是的,我哥哥呢?大家險銷魂谷啦?”三人確是兩道一僧,無人頭陀嘆聲道:“孩子,貧僧等三人還不是同時離‘蝕元地心’的啊,甚至如不適子午之也休想生還,你哥哥是在最前面引路,他受了引,起碼要比貧僧等大了十幾倍,不是貧僧説句不幸的話,他的生還除非有奇蹟,否則…唉…”龍斐聞言一陣頭暈,幾乎哭出聲來,眼淚如雨點往下滴!
“貫天道長伸手將他扶住道:“孩子,不要悲傷,也許尚未絕望,縱有不幸,貧僧等已發誓替他報仇,同時還要替他了卻一切心願。”龍斐咽聲道:“還有司寇前輩,宰父明前輩,樂老前輩怎樣了?”透地法師接口道:“他們走在後面,相信已險,但尚未遇着,還有武聖父女已回到雷池去了,可能想藉此清理餘逆,惠明大師沒有趕及來此,大概明天就到,她是函谷老人的代表人物,可能在幕後主持這次劍會。”龍斐道:“三位是剛才趕到的嗎?”無人和尚道:“天亮前趕到的,但不想馬上面,因之尚未找到住處。”龍斐道:“找住處不要緊,主人即不接,也不查問來客姓,只要白天不出去,誰也見不你們。”貫天道長搖頭道:“這點貧僧等全曉得,問題明天就要在劍王碑上刻字留名。”龍斐想了一想道:“這樣好了,三位等到人家都留完姓名再去,否則乾脆就不留名不行嘛?”無人和尚擺手道:“等到最後留名是可以,不留名有點對函谷老人不起。”龍斐道:“那這樣決定罷,三位與我們住在一塊罷。”透地法師道:“你們幾個同住,地點在那裏?”龍斐道:“有冷風前輩和少林長老伏去大師!還有一個新近認識的怪人名叫田秋收,聽冷前輩説他功夫莫測高深,我們的房子是在本島峯頂那個閣樓。”元人和尚啊聲道:“就是剛才分手的那個瘦青年?”龍斐點頭道:“他是一個很怪,很了不起的人物,他竟將乾坤魔打入沙啦!”兩道一僧聞言大震,同聲道:“這事當真?”龍斐道:“看樣子,他不會説假話,因為他已將殺乾坤摩的威風震住‘金蜈天君’,以致金蜈天君‘自動將所有陰謀都停止使用。”無人和尚突將目光註定兩道、突然道:“這是誰,武林又有一個如花施主那樣武功之人了?”貫天道長道:“我們先去閣樓,此人即在一起住,將來慢慢觀察。”兩僧一道立即別了龍斐,同時閃身退去。
花無秋沒有險的消息,對龍斐是一莫大的打擊,他的眼淚一直就沒有停止,這時他真想不顧一切去找六王拼命。
忽然一條人影如風而來,同時還聽到他叫聲道:“龍斐誰在與你説話?”龍斐強忍悲傷,停一停才答道:“田大哥可識當年三劍?”田秋收似大喜道:“他們出險了?”語一出口,忽又平靜的道:“認得認得,不過他們不認識我。”龍斐心中很亂,怔怔的道:“大哥知他們的經過嗎?”田秋收道:“武林早有傳言了,何止是我知道,我帶你過右島去探探。”龍斐道:“我聽説哥哥沒有險,心裏很難過,現在沒有心情去探了,大哥一人去罷。”田秋收輕輕笑道:“你哥哥就是人稱金龍大俠的花無秋嗎?傻東西,憑他的武功能死得了嗎,不要擔心,遲早他會險的。”龍斐道:“大哥無所不知,那就無須我講了,我一不見哥哥,我就永遠不快樂,今晚不去了。”田秋收似在考慮什麼事情,良久嘆聲道:“龍斐,你看看我是誰?”龍斐突然見他面貌一變,繼而撲上去抱住道:“哥哥,是你!”他簡直驚喜得就不出話來了,甚至想跳起來大叫,原來他眼前的田秋收,竟一變而為花無秋了!
“龍斐,我本想還瞞你一段時間,因為我怕你口風不緊,現在你既知道了,處處就須謹慎。”龍斐喜極而泣,點頭道:“哥哥,我知道,但你為什麼要變成田秋收呢?”花無秋道:“關係太大了,第一,天下武林如果知道我來了,起碼有百分之八十的正派就不會來、這對函谷老人的損失太大了,第二,‘金蜈天君’方面如果知道我來了,他對函谷老人的劍會就會阻攔,同時必立即發動全力攻擊,第三,我要以異形來收拾六王,否則他們就會逃走,也許促成他們聯合番僧到‘金蜈天君’一面而大殺正派武林,有此三點重大關係,你説我怎能以本面目現身?
“龍斐豁然道:“哥哥想到真周到,那我怎能想到這麼遠。”花無秋道:“我既不能現出本相,凡與我同陷魂谷的人都不要面,否則就會使六王懷疑。”龍斐問道:“樂天翁等有消息嗎?”花無秋點頭道:“他們都經過易容了,現在寄生於武當派、峨眉派、昆化派三派之內,因為他們都有人。”龍斐立將兩道一僧的計劃説出道:“哥哥看這辦法如何?”花無秋點頭道:“六王那裏去了,你在遼寧派裏探得了什麼消息?”花無秋道:“六王一共帶來了九十個高手,據遼寧派探悉,他們在此只停了兩個辰就被金蜈天君請過左島去了,同時還有番僧一批,只有紅花派尚未作出決定。”龍斐忽然想起‘霹靂撾’,趕緊拿出遞過道:“哥哥,你快拿去。
花無秋笑道:“哥哥用過這次仍還給你,這是你的奇遇。”龍斐道:“我不配用,勉強用它恐怕不福。”花無秋笑道:“什麼配不配,我將來要全力培植你,告訴你,武林牛耳是我們兩人執定了!”龍斐不敢多説,但卻喜在心裏,這時他到安全極了。
三島的燈光,這時猶如星羅棋佈,二人過了石橋,立又進入林石之間,花無秋依然恢復他那田秋收的枯瘦如柴之相。
龍斐忽見正面有人走動,暗對龍斐道:“哥哥,要不要避開?”花無秋道!
“處處都有人,避什麼,行動大方點。”對在來了兩個老人,花無秋全不招呼,與其錯身而過。
走了幾丈,忽聽他輕聲道:“那兩個是金蜈天君的心腹爪牙,派在這邊卧底的角,我們由中島過來,保險會回頭暗盯。
龍斐道:“想辦法收拾他。”花無秋笑道:“我們不能下手,但也叫他活不成。”龍斐不知他用什麼方法叫人家活不成,但他不追問,因為他對花無秋的言語、舉動竟已視之如神。
右島沒有中島高,但大有數倍,足有兩里長,半里寬,然也燈火處處,顯出人屋無數,花無秋指着最高處道:“魂谷老人就住在那地方。”他説着忽向背後一看,又輕道:“那兩個真盯來龍斐沒有察出,估計還有很遠,問道:”我們到哪裏去?
“花無秋笑道:“我要去治好一隻老獅子。”龍斐料到他又在準備作一件重要事情了,忽然指着前面道:“那兒為何有隻‘氣死風’燈?”花無秋道:“燈上還有塊牌子,上刻‘區’二字。”龍斐詫異道:“怎能進去,噫,你看這種風燈是十丈遠即有一個人在暗中監視環繞,前面峯頭立下一百幾十高手哩。
龍斐看出幾燈也是環繞峯頂而設,心想海家大房的防範真嚴,又道:“我們已被發現了吧?”花無秋道:“這是一定的,我們不過區,他們不會現身,一進區,起碼有十幾人圍困而上,現在我們只繞着區外面走。”龍斐問道:“那兩個老頭仍舊緊跟着嗎?”花無秋微笑道:“他們也在用耳朵察聽我們的行動。”二人距離風燈大約有十幾丈遠,儘量掩蔽着身骨不相,這時到達崖下,龍斐輕聲道:“哥,崖上沒有燈,可能也沒有人?”花無秋道:“上崖就可看到有燈,因為此處是距離峯頂最近處,暗卡比他處更多,但我目的已到、非要從此處進去不不可了,你妥當心。”崖中有一窄窄的縫隙,花無秋回頭一招手,悄悄的向縫中側身而進,龍斐人小身矮,輕輕一躍,反崦落前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