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我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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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我不是她“師兄…”看着那道悉的身影。香香不喃喃了一聲。

吱吱便已經急吼吼地了上去了，指着香香控訴道:“他們就是害死香香的壞人！香香就是他們害死的！”煉妖師的目光轉了過來，香香情不自地低聲分辨了一句“不是我”隨即想到終究還是與念魔林不了干係，便回了想説的話，默默地着看他。與上次相見相比，煉妖師明顯消瘦了許多，形容憔悴，臉慘白，沒有一絲血，彷彿重傷未愈。他看了香香一眼，目光雖然平淡，卻看得格外深長，似乎暗處有無數波瀾在奔湧。

“不關她的事。”他一字一字説得很慢，很生澀，也很艱難。説罷，揚手一揮，飛旋在香香頭頂的八卦鏡便飛回到了吱吱手中。

吱吱一時有些怔怔的。

小狐狸見狀，也不再與琴心糾纏，幾個竄躍奔了回來，停落在香香肩膀上。見香香沒什麼事。回頭時，冷不防對上煉妖師的目光，便覺着那如大海般深沉如海般澎湃的思念奔湧而來，不由唬得它愣了住，半晌緩不過神來。

“走。”他對香香説。

“哦。”香香忽然覺得這一幕很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經常有人跟她説“走”然後她就會一蹦一跳地跟上前去。

“燃香師兄。”崔鳳舞上前來詢問。

煉妖師説道:“我送她，回倚天。”崔鳳舞點點頭，拉開琴心和吱吱，不讓她們再去找香香的麻煩。吱吱見煉妖師也不幫她，不由又悲又氣，泣聲嚷道:“他們是害死香香的兇手啊，為什麼還要對他們這麼好？你不是最愛香香的嗎，你卻不幫她報仇，你對不起香香！”崔鳳舞連忙勸道:“如今雙方已經結盟，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局勢，就不要再破壞了！”香香跟在煉妖師身後走出山的時候，裏還不時地傳來吱吱的哭喊聲。

“結盟又怎麼，結盟就可以把香香的仇忘記嗎？”

“香香死得那麼慘，他們當初把香香烤了送上紫台示威，現在還有什麼臉來結盟！”

“…”香香的腳步驀然停了住，怔怔然問道:“師兄，你的子…是叫香香嗎？”煉妖師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卻沒有回身，也沒有直接回答香香的問題。只是沉默了半晌，説道:“走。”

“師兄…”香香默默地跟在後面，望着前方徐徐而行、沉默如山的背影，心中不住思緒萬千。吱吱口中的“香香”就是他的子，她的名字也叫“香香”跟她同一個名字！他的子，是在魔君歸位的時候死的，那就是兩年前…而她也是在兩年前出生的！她出生的時候，手臂上便刻了鮮紅的大字:我叫香香，愛火。

她一直都覺得那個火字，應該是個沒有寫完整的字，現在看來，卻原來是燃香的“燃”字的左偏旁！那完整的版本就應該是:我叫香香，愛燃香！還有，那天，在東冥龍宮的時候，他突然緊緊地拉着她，神情動地説“你是香香”

…

香香頓覺喉嚨一陣乾澀，千百種滋味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情不自地大聲説道:“師兄！我、我可能是你…”煉妖師的腳步停了下來，香香張了張嘴。從來沒有覺得説出一句話，竟然是這樣艱難的事情。

“我是你子…轉世！”沉默，開始在彼此之間蔓延。他背對着她站着，什麼話也沒有説。

“師兄？”香香有些不解地喚。他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啊？

“別亂想，你不是。”煉妖師淡淡地説，提步繼續往前走。

“我是的！我是的！”香香快步奔上前去，緊緊跟着他的腳步，抬頭從側面看他蒼白冷漠的神情，急聲解釋道。

“我真正的名字也叫香香，我是在你子過世後不久出生的，而且我出生的時候，身上就帶着字…”説着，香香匆匆忙地將衣袖往上卷。但不幸的，她今天穿了件窄袖的衣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捲到手肘上方，顯不出字。見煉妖師的腳步慢慢地停了下來，香香怕他不相信，急於向他展示證據，讓他確信她真的是他子的轉世，乾脆直接將罩衣了，鬆了帶，將裏衣褪到了中背，出雪白圓潤的香肩，和藕臂上硃紅的字跡。時經多年，卻分毫未曾褪，鮮豔得一如昨才剛剛刻上去的。

小狐狸早在香香罩衣的時候，便跳去旁邊的樹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香香居然就當着陌生男子的面，了個半光。

“我叫香香。愛火…”煉妖師沉默地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跡，那明顯是用鋭器一點一點刻上去的字跡，他完全可以受到，那個時候，香香的心裏是有多麼地恐慌，恐慌忘記一切，忘記他…但那時的情勢又是那樣的緊迫，她來不及寫完，她只寫了一半。所以現在她也只記得自己叫香香，卻來不及記起他…他明明已經認出她來了，卻也不幫她嗎？

其實，早在東冥龍宮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來了。莽撞之下，直接喚出她的名字，他就已經後悔了。他還記得她是怎麼死的，霧月能夠殺她一次，就能再殺她第二次。她如今之所以能好好地活着，開開心心地活着，就是因為她不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不再記得他了。一旦讓她想起來，説不定，霧月就會再次下殺手了。所以，他選擇了不再提醒她。獨自離開了龍宮，知道她健健康康地生活在這個世上，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現在，他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她也不想忘記他的，在她忘記他之前，她是那樣地害怕，害怕會忘記他。他既然已經認出來了，就不能再讓她繼續過着這種她所害怕的子！就算這樣會給她帶來危險，他也要認回她，將她留在身邊。一刻不離地保護她！他覺得可以的，只要他不留下她一個人，就一定能保護好她的！

“香香！”艱澀的聲音，終於乾澀的間溢出。深深地喚了一聲，用力地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着。

“師兄…”香香一時有些發愣。當受到他灼熱的氣息吐在耳側，而他温潤的如暴雨般不停地落在她的頸項之間，香香全身頓時像着了火一般，漲得通紅。才覺得有些恐慌，他這麼思念他的子，自己貿然地去承認是她的轉世，萬一他情緒失控，直接將自己當成了她，那可怎麼辦？

香香有些不安地掙扎起來，慌慌張張地解釋説道:“師、師兄，雖然我是你子的轉世，但是，我畢竟不是她了，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樣，很失禮的。”説完，便覺到他的氣息稍微離了離，將她褪下的衣裳拉起來，重新穿好。這一過程中，他一直沒有説話，卻也還是一直將她限制在自己的懷裏。香香本想再解釋解釋她只是轉世而已，畢竟不是同一個人了，但見得那貫來冷漠高遠的一個人，竟然也紅了眼圈，不由心中一軟，不願再在這個時候説半句打擊他的話。

重新拾點好後，他召喚了一隻大白虎出來，抱着她側身坐上去，仍然還是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香香還是不太適應這種親暱，遲疑地説道:“我有自己的坐騎的…”香香這才想起還有小寶的存在，轉過目光，發現小寶正抱着一棵樹，愕然地看着他們兩個。放在平時。它老早就幾個蹦躍過來，在她肩頭蹲好了，這會兒，卻是沒有半點跟上來的意思。

“小寶？”香香喚了一聲。

小狐狸朝她眨了眨眼睛，還是沒有奔過來的意思。

煉妖師説道:“你回去，告訴他，香香我帶走了。我不會再讓他，找到她。”説完，大白虎一個縱躍騰空而起，向着天邊滿天的朝霞，飛奔而去。

香香想着他説的話，他話中的“他”指的應該是霧月吧。他要把她帶走，再也不讓霧月哥哥找到她的嗎？

“師兄…”香香遲疑地問道。

“不回倚天了嗎？”

“不回。”

“那去哪裏啊？”

“去他找不到的，地方。”他用雙手捧過她的臉龐，手心輕輕摩挲着她光滑粉的臉蛋。那觸手的温潤，讓他深深地覺到，眼前這個人，還活生生的存在。這漫長的兩年，就彷彿是一場夢似的。

對上他眼中的綿綿情意，香香又不自地羞紅了臉，看來他真的把她當成他故去的子了。雖然一顆心“砰砰砰”地跳得厲害，也雖然很不忍心重提事實，但她覺得還是應該再解釋解釋的。

“師兄，我真的只是轉世…”話還沒説完，便被重重地覆上，將所有的話語消失在這一刻的纏綿之中。在畔低低地説了句“你會想起的”然後再一次重重地吻住她，摟在她間的手也加重了力量，彷彿想用這一吻來證明她的存在似的。

香香在這種強烈情的壓迫下，到有幾分窒息，將手抵在他的前，試圖推開他。

煉妖師覺到香香的不安，戀戀不捨地離了她的瓣，將她的手握到邊，親了親，然後再度摟入懷中，在她耳邊喃喃説道:“不急，慢慢想，會想起來。”香香抬眸看看他，心想自己還是太沖動了，現在他以為她只是失憶了，認為他的子還活着，這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