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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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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砥中一怔,道:“朋友,假如是換了你,你豈不是和地上的那些人一樣麼?恐怕再也看不見這世間的美麗了”

“哼!”這個人哼了一聲道:“這兩招是什麼劍招?”顯然,他對迥天劍客石砥中在這兩招之下連毀五個黑衣道高手的劍招有所懷疑,懷疑這不是來自人類所留傳下來的神招。石砥中冷笑道:“讓你死得明白,那是達摩三劍”他的話聲尚未消逝,又是兩條人影急如星石的向他身上撲來,淡淡地一閃,兩柄長劍如電光火石的劈了過來,快得出乎石砥中的預料,疾快閃身連退五步。

“呃”字音拖得很長,在空中搖曳散去。

這不是石砥中嘴裏所發出的慘呃,也不是那兩個攻擊他的高手所發出的悲嚎,因為他倆在各自劈出一劍之後,縱身回頭奔去,也不管是否傷了對方,亡命的狂奔,消逝在黑夜中,命總算在這一剎拾回來了。

而這聲痛呃之聲是發自那個沒有動手的人嘴裏,他出聲之後,身子突然倒向那堆死去者的人堆裏,彷彿是受了一招致命的創傷,石砥中一愣,居然不知道這個人因何而受傷,在他覺中,他本沒有出手,何況是傷人了。

夜之神的薄翼將這黑黝黝的人間裏濃濃地罩住了,偶而會傳來一聲宿林中的烏鴉驚叫,飄過空中,淡覺察遠去在夜的神秘裏。

一抬手,潔白如玉的手掌在淡淡的斜月下發出清瑩的光芒,那個躺在死人堆裏的黑夜人,輕輕如鈴的道:“快躲下,象是死去一樣的躺着”這清脆如鈴的聲音在石砥中的耳中串串震動着,他血突然沸騰奔躍,神情緊張又訝異的望着這個看不清臉龐的人是誰?但那清脆的話聲卻絲絲縷縷地在他耳中迴盪,象一串銀鈴,清脆彷彿來自廣寒宮的鈴鍾。

石砥中一愣,道:“你是誰?”這連串的銀鈴聲躍然在他的腦海中那樣的悉,可是對方那神秘莫測的舉動,及出奇的痛呃之聲,都是令人猜疑莫測的疑,這女人是誰,在他心中尚是一個死結。這女子一搖手,道:“你不要再瞎猜了,快照我的話躺下,我們放過二個罪該萬死的東西,這次決不能再放過畢蘭心”幻化如夢的銀鈴聲使石砥中幾乎連抗拒的力量都沒有,雖然這個神秘的女人敵友不分,可是石砥中卻身不由己的撲倒在這堆死人的裏面,和這個神秘的女子相對而睡,他鼻子彷彿嗅到一絲少女的幽香,也聞到一股噴鼻的血腥,他怔怔地問道:“姑娘,你到底是誰?”

“砥中”這女子幽幽地嘆了一聲,夢幻的道:“我真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唉,分手至今轉眼間已有二年,想不到兩年的變化這麼大,連我都覺得陌生了許多唉”她連聲嘆息着,幽幽的話聲淒涼的響徹在空中,傳進石砥中的耳裏,象是遭受了雷擊一樣,身體劇烈的一顫,那夜迥聚在心中的一個清麗倩影,又隱隱地出現在眼前,往昔的一頻一笑,是那樣清晰的印進他的心裏。

石砥中輕輕嘆了口氣,道:“萍萍。”僅僅這兩個字,在他嘴嗡動之下顫吐出來,東方萍知他一時都沉默在無言的凝視中,冷風如扇,斜月如鈎,無言中卻享受這重會的一剎。

兩人的眼前,淡淡地浮現往昔的情與恨,恍如薄薄的雲霧中,有他也有她,只是他們中間橫過一道彩虹,只能遙遙對望,而不能將那道距離稍稍微拉近一點或一絲。

東方萍幽幽地嘆了一聲,道:“砥中,你還記得天龍谷的那段往事麼?”石砥中臉上立時掠過一層黯然之,低謂地道:“那時我們還是小孩子,你爹冷酷的趕我出去,現在,我們由孩子變成大孩子了,可是,你我”他唏噓往事的回憶,嘆息人事間的無情,在天龍谷時,萍萍只是個情懷初開的小孩子,而現在卻在幌眼之間長得楚楚動人,滿頭長髮的少女了,滿頭的髮絲烏黑而變為白絲,這歷盡情劫的悽苦太令人心酸了。

東方萍搖搖頭道:“人的遇合多離奇,誰又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地方相會,唉,往事如煙如夢至今想來已不堪回首”石砥中嗯了一聲道:“而且我們現在居然會躲在死人堆裏”他象是突然想起這是怎麼一回事,覺悟的瞥了東方萍一眼,道:萍萍,你適才為什麼要發出那聲慘叫,而又要我躲在這種地方?我還以為你真的受傷了呢”淡淡地一笑,東方萍有些蒼涼的道:“你知道剛才那兩個人是誰?”石砥中搖搖頭道:“不知道。”東方萍輕輕嘆道:“十二友之首是房小虹,其次是西門熊,在他們亡命擊出一劍之時,我故意發出一聲慘呃,使他們以為你受了傷或者死去,由於夜太黑,他們只圖奔命,本不知道那劍能否殺了你,我們要在這裏守株待兔,等畢蘭心和大管事來時一舉毀了”

“怪不得,怪不得。”石砥中愕了愕,只覺那個劍道高手的眼神狠毒的非常悉,原來是兩個殺殘成的西門熊和房小虹,他恨得一搖頭,暗恨自已失去了毀殺這兩個兇徒的機會。

他悽悽地笑道:“你認為畢蘭心一定會來麼?”東方萍肯定的道:“會來,這個人詭譎百出,將你恨入骨髓,他為了查看你的生死,必會來檢查一下這裏的屍體。

“當!”空中響起一聲深重的鐘聲,嫋嫋的鐘聲,縷縷如絲的飄散迥蕩在這黑黝黝的長夜裏東方萍輕聲的道:“來了!來了!”在黯黯幽幽的黑夜,自那黑暗的追魂宮裏,緩緩奔來七八道人影,只見他們身形如飛,朝着這裏直奔而至。

畢蘭心嘿嘿一笑道:“大管事,你看石砥中真會一劍而亡麼?”黑旗大管事這時已將那雙拆斷的手臂包紮起來,在那冰冷的臉上豫然泛現出一股恨煞之意,他哼地一聲道:“姓石的太狠了,為了他一個人一連十二友都毀了,若不是他倆奔得快,嘿!門主這網羅來的高手恐怕一個也不會留下了,比我們回攻摩西湖主那一戰要慘烈,自然那一次我們死傷的也不少”畢蘭心嗯了一聲道:“你看這房小虹如何?論劍道十二友無出其右,論狠辣不在你我之下,這次西門熊一推罵,我便看上了,我們若要重組十二友,還真少不了這樣一把好手”大管事嘿嘿兩聲道:“當然,似江湖上有這種身手的屈指可算,你要重新網羅這些高手一時也不容易,依我之見,不如將神海旅幾個新起之秀找來,那裏面的羅戟和唐山客都是一把好手,在年輕輩之中,也僅次於石砥中和房小虹”畢蘭心沉道:“神海旅自立為主,要他們投奔於門下,一時可能還沒有辦法,這個要等我們重新計劃一下”黑旗大管事得意的道:“這事給我好了,現在迥天劍客已死,江湖上已無可畏之輩,你只要略施手段,哪個不束手而歸”濃卷斜舒的眉一皺,畢蘭心搖搖頭道:“你真認為石砥中會這樣輕易的死去?”

“怎麼?”黑旗大管事一怔道:“他難道長了三個頭六條臂,門主,你不要再懷疑,我們只要翻出他的屍首,你就知道他死了沒有”他輕輕地擊了一掌,身後那六個黑衣小童,急忙提了一盞氣死風燈走來,昏黃的燈影,曳着長長地尾芒斜斜地投落在這些倒於血泊的人屍體身上,那血淋淋的死景,剎時呈現在這些人的眼裏。

黑旗大管事中一指石砥中道:“喏!那不是他”陡地,一道寒光自這堆死去的高手堆裏顫閃而出,對着黑旗大管事的身上斜斜劈去。畢蘭心神情大變,顫道:“小心!”

“呃!”黑旗大管事慘順一聲,一股殷紅的血自身上了出來,劍光一閃,東方萍和石砥中一躍而起。

黑旗大管事身形一搖恍,顫道:“你”東方萍冷冷地道:“我是摩西湖之主的傳人東方萍”

“你是”一股寒意湧起黑旗大管事的心裏,他捂住前的重傷,目中閃出一股懼意,顫悚的抖了抖,身子僵直地摔倒在血泊裏。剎時,身子僵硬死於東方萍那一劍之中。

東方萍把手輕輕一抬,將覆在面上的黑巾褪了下來,出一蓬雪白的銀絲,斜斜的揚劍一指,道:“畢蘭心,摩西湖之主的傳來向你索命了畢蘭心長長吐了口氣,怨毒的道:“我知道你會來,只是沒有想到你會來得這麼快,嘿嘿,你的膽子真大,居然敢冒充袖手鬼醫來參加秘門之會,我一時有眼無珠,竟沒有發覺”東方萍冷冷地道:“袖手鬼醫已讓我給殺了。”她冰雪聰明,唯恐畢蘭心僥倖得一死,暗害了那個除惡面善的老人。

心中一寒,畢蘭心顫聲的道:“真的?”你沒有騙我。”東方萍冷笑道:“秘門十二友至今只剩下房小虹和西門熊逍遙於法外,今夜殺了你之後,秘門一宗永遠絕跡江湖”畢蘭心臉上湧起一股猙獰的神,他恍如瘋了一樣,氣得發髯俱張,雙目瞪得有如銅鈴,恨恨地道:“你你動手吧,摩西湖和秘門總有解決的一天,也許正是今夜,嘿東方萍,你出手呀”東方萍凝重的臉上綻現出一片冷酷的笑意,她斜斜的雙起手中的長劍,在前划起一道光弧,道:“你要早死,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她正待揮手一劍劈出石砥中輕輕地道:“萍萍,還是讓我來吧,這個老傢伙可不簡單,手下的三腳貓還真不容忽視”東方萍搖搖頭道:“摩西湖和秘門關是世代恩仇,這一代傳我而終,我必要親手了結這些恩怨,砥中,你不要阻止,我替湖主報仇的機會”

“嘿嘿!”空中響起畢蘭心陰沉的笑聲道:“賤貨,你給我納命吧”他身形在光電火石間的飄起,右掌斜斜一擺,一股勁氣如山撞了過來,澎湃的勁恍如海濤樣的翻滾而去。

東方萍身形斜斜一轉,手中長劍幻化無比的揮了出去,這一劍輕靈得有如靈蛇,自對方的掌影中鑽了過去,點向畢蘭心的右肘之處。

畢蘭心詫異的啊了一聲道:“看不出你把那個老不死的看家本領都學全了。”他對摩西湖的武功可説是悉異常,一見東方萍施出這威裂金石的奇絕劍法,心裏登時大寒,身形在飄動間,連着退出五六步。

疊起的掌影裏,自那幻化靈的劍幕中飄了進去,一道勁力衝過劍,撣向斜劈長劍的東方萍身上。

“住手!”這聲象是晴天巨靈的一聲斷喝,自斜方飄來的一縷人影嘴裏發出,東方萍身形急躍,懷抱長劍而退。

“大娘!”趙大娘身上披着孝衣,散亂着長長的髮絲,眸含淚光,手提着一黑烏烏的大鐵杖,輕輕地飄落在地上。畢蘭心一見這個暴烈的老婆子出現,那怨毒的目光陡地一湧,嘴輕輕顫動,發出一連串懾人心神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