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夢神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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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夢神功按修煉境界不同可分六個層次:入竅、貫、凝魂、靈體、金身、神變。
但是時遷所傳只有“入竅”、“貫”的修煉方法,後面的只知名稱,不知道具體的練法和效果。
第一步是“入靜”也就是調整身體姿勢、呼和運用手印法訣,這是用來使自己更容易平靜下來,進入一種心無外物的狀態,以隔絕外界的干擾。
第二步是“觀想”將意念集中於雙眉正中上方一寸“靈竅”處,冥想天上星光閃爍,自身虛浮空中,其中一顆星的光芒照下來,注入靈竅便可。
第三步是“收功”以意念驅使,將靈竅內的星光華沿身體經脈下行,停留在腳後的“太溪”上。當靈竅與相應位之間貫通,靈氣奔如龍,位膨脹如鼓,便是貫成功了。
整套功法按部就班練下來,比做廣播體還簡單,主要的竅門是觀想。只要能夠入靜,達到無情無慾,不染外物的狀態,連第一步都不是必須的,哪怕上廁所時都可練習。
就算是沒有星星的陰天、白天、室內,同樣可以練習,但效果還是有差別的,夜晚比白天好,高處比低處好,晴天比陰雨天好。
“靈竅”的位置就是在二郎神第三隻眼的位置,卻是在顱骨之內而不是表皮上。
李飛也看過不少修真的書,知道那兒道家稱為“天眼”佛家稱為“識海”醫學上稱為松果體,是一處極為神秘的地方。
據説,上古之時的人類都曾有過第三隻眼睛,就是在這個位置,只不過隨着進化而退縮到腦內,成了看不見的第三隻眼。而經過道家或佛家的修煉刺,這第三隻眼會發揮出許多不可思議的作用,能看到人的氣、鬼魅怪、微塵世界等等,因此才被稱為天眼。
而在天夢神功的體系中,它被稱為…靈竅。
李飛可以肯定,時遷説的可以身成聖、破碎虛空的秘密,就是他回到自己世界的途徑。不破碎虛空怎能穿越時空?
現在他面臨着被官府追捕的危險,沒有強橫的武力在這個陌生世界也沒辦法生存下去…如果不是突然力量大增,他早已被殺死或是凍死了,所以此時他對武力的渴求高過了一切,不論天夢神功有沒有效果都要全力試試。
先盤腿而坐,手掐印訣,平穩呼,儘量使自己什麼都不去想。這一步放在平時也不算太難,但此時惱人的鼾聲此起彼伏,上百人混居的臭味、破棉被裏的跳蚤都令他無法安心,每每要進入狀態就被扯回現實。
李飛惱怒之下,差點連數綿羊的招數都用上了:老子就不信自己的處*女功練不上道兒,大不了我吃虧點,把練功當睡覺行麼?
入靜功法還是有效果的,似睡非睡間,李飛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不再覺得身邊有人,頭上沒有了屋頂,也沒有了漫天飛舞的雪花。天空碧藍如洗,一點點寒星亮起,總共一百零八顆,組成了一幅神秘的星空圖案,然後自己便找到了那顆需要採光的星星。
想象中的自己飛了起來,飄浮在空中,軀體無限擴大,一束星光如探照燈下來,落在靈竅上。
開始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覺,他甚至察覺不到自己額頭上有個靈竅,但他還是堅持着,只有這華山一條道才是希望!
也許是因為坐久了,他的意識有些模糊,許多想法驀然出現在腦海中:我又不是太陽能接收板,光線怎麼可能收到身體裏面?從來也沒聽説過有這樣的功法,口訣都是騙人的吧?自己只是在做一個無聊虛幻的夢吧?夢醒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吧?
無數張人臉在眼前漂浮着,晃動着,有悉的,也有陌生的…他們整齊地張開口,向自己輕聲説道:“放棄吧,認命吧,你其實已經死了,你不會再回去了!”剎那間覺有些心酸,意志也動搖起來,或許自己並沒有修煉神功的天賦,或許自己應該另想辦法,只需要在這個新世界裏苟活下去就好了…
然而內心卻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回應道:“媽的,老子在原來的世界還沒活夠呢!不管用什麼方法,哪怕希望渺茫,我都要回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心中一凜,莫非剛才自己經歷的,不過是傳説中進行修煉必然會遭遇的天魔幻象?
剛意識到這點,那些眼前虛浮的影像和內心的不安,立即消散於無形之中,觀想中的世界,天藍如玉,月大如鬥。
時間緩緩逝,李飛終於覺得靈竅處有了一點清涼,似乎有團冷光或是冷氣落在靈竅那裏,象是多了個空間。
天漸亮,有許多人起牀打斷了李飛的修煉,他緩緩收功,想象着靈竅內的那一團能量沿身體下移,落到腳後跟的太溪上。
李飛睜開眼睛,覺得神清氣,正要歡呼一氣,卻見四周好幾個人在死盯着他,並且向他走來,包括方錦、方知脈、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幾個三四十歲的壯漢。
“我可憐你們,不找你們麻煩,你們還不知死活麼?”李飛大怒,一躍而起。
“不不不,少俠莫動,是我們有些事想與少俠商量。見少俠似在練功,敢問少俠是修行之人麼?”説話的是那個白髮老者。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白髮老者拄着藤杖往前幾步,拱了拱手:“老朽姓金名用,也算是諸難友的頭領之一,有件事想與少俠商議,卻不知少俠是何方人士,家中還有何人?”李飛腦袋也比以前轉得快了,一瞬間轉過七八個念頭:又問姓名又問家人做什麼?是要套清楚了話去報官,還是見我長得帥想招我當女婿?或者他是個隱姓埋名的世外高人,看我資質骨百年難得一見,想收我為徒…
他心裏想着,嘴裏已在胡謅了:“我叫李飛,自小在南方偏僻的山中小廟修行,整天在蒲團上枯坐,嘴巴都淡出鳥來了。前陣子殺千刀的師父考校我的修為,居然説我沒有佛骨,修不成羅漢,叫我還俗到世間尋求富貴,一路遊歷就來到這兒了。”眾人連連點頭,出恍然大悟之,難怪頭髮只有寸許長,衣服又這麼怪,原來是冷僻門派還俗的和尚。
金用面欣喜,説:“如此最好。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夥強徒,約有二十多人,為首的叫馬户,兇殘霸道,時常劫掠難民,**女,甚至搶了難民小孩煮食,我們都不是他敵手,特別是大多數人外出尋找食物時,更無法抵禦他們的襲擊,所以想請少俠仗義相助。”
“什麼,搶小孩吃?”李飛只覺一股怒氣衝上頭頂“居然還有這樣禽獸不如的人,難道官府就不管麼?”一個黑臉膛,模樣堅毅而沉穩的壯漢恨恨道:“官府巴不得我們全死光了才清淨,甚至連他們也搶我們的東西,驅趕追殺我們,否則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我的子和剛滿月的兒子,就是在被他們驅趕時被,被…”方知脈説:“這馬户據説曾是關外的匪,使得一手好刀法,力大無窮,心狠手辣,隔三差五就上門要錢要糧,若是不給,便搶了女子或是小孩回去。”
“就是,東邊的舊磨坊裏五十多人,因為反抗被他殺得一個不剩,可憐三歲的小娃娃都沒放過。”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你們放心,我這人一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個王八蛋不來算他命大,來了我叫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眾人大喜,連聲稱謝,李飛心想這時候不趁機討點好處就沒機會了,又説:“我的神功還差一點沒練成,所以這幾天要專心練功,不能做其它事,吃喝嫖…那個,吃飯住宿問題你們可得給我安頓好了。”
“少俠放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凍餓了你。”説着一個叫田一畝的送了頂棉布帽子,黑臉膛的那個叫湯成品,是個鐵匠,直接把身上的舊棉衣了給李飛,自己換了一件全是破的爛棉襖。
李飛也不客氣,穿戴上身,再了件破褲子套上,除了臉白一些,十足象是難民了。
眾難民首領正商量着如何輪守廟和尋找吃的,廟門突然“呯”的一聲撞開,一團青光卷着寒風灌了進來,殿前驀地出現兩個青衣道士,約有三十來歲,一臉狂傲之氣,後面揹着寶劍,黃劍穗微微晃動,更顯出一種瀟灑與威懾來。
廟內瞬間靜了下來,連咳嗽聲和小孩哭聲都停了。兩個道士眼神如電,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每個被他們看到的人幾乎都打了個寒戰。
“昨晚有形跡可疑的外地人來這兒過夜嗎?”金老忙了上去:“沒有沒有,道爺,我們都是從關外逃來的難民。”李飛知道他們是來找自己的,心臟不由“砰砰”狂跳,偏偏那兩個道士眼光就落到他身上,並且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