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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鬼門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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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巨藤,奇石林立,深入谷中之後光線更加幽暗,陰森而濕,地面上可見腐朽的白骨與骷髏頭,數百年前也不知曾有多少人死在這兒。

母老虎離地數尺,萬分警惕地懸空慢慢往前走,大部分蛇蟲早已經被嚇得逃走,但黑暗之有卻有數十隻小牛犢大小的野獸在身後時隱時現,不時可見到碗口大的青藍眼珠在瘴霧中閃現。

李飛運足目力,也僅能看清是形如豺狼般的生物,全身覆蓋着堅甲,有六隻腿,腳腿強健有力,在石壁和樹林之間跳躍如飛,捷之極。

跟隨了數百米,那些怪獸終於忍耐不住了,一聲如同野狼般的嘯聲響起,四周約有二十來只同時衝了出來,另有七八隻則從石崖之上撲落,快如閃電。

李飛手中突然多出一杆蛇矛來,卻是林沖用的長矛,怒嘯聲中迸出千百道槍芒,將周身上下護得水不通,那些怪獸便像是自己往槍尖上撞。

怪叫之聲不絕,所有怪獸都翻滾着摔了出去,但在地上一滾,又跳躍而起作出撲擊之勢。以李飛功力之強“虎嘯八極”之威猛,居然沒能刺死它們,有的僅是破開堅甲,有的身上連傷口都沒有,簡直比剛鑄造的還要堅硬十倍,難怪敢向母老虎這樣的神獸發起挑戰。

“小心了,我看這不是天生的怪獸,而是守護這山谷的奇獸。”

“怕什麼,剛才我是沒準備好,看我撕碎了它們!”母老虎也被怒了,騰空躍起,往一隻怪獸撲去,龍爪抓向它的頭頂。但母老虎還沒有撲到,四周的怪獸便同時發動了攻擊,速度快得出奇,配合得也是恰到好處。

李飛急忙舞槍護住自己和安寧,但被這麼一衝擊,母老虎速度略慢,一爪便撲了個空。這下把母老虎徹底怒了,雙眼紅光迸,口中連續噴出白的火焰,這火已不是凡火,乃是它取火之煉獄內的華後,結合天界火龍的特質煉成的“都天離火”温度比修道者的三昧真火還要高几分。

附近濕氣極重的草木立即着火,連包着青苔滴着水的石壁都裹上了一層火焰,無物不燃。那些怪獸可能是有些畏火,急忙退避逃竄。

李飛哪裏還肯容它們逃走,震天弓突然到了手中,速加連,一發三箭,一波未到一波又出,鐵箭快如閃電密如飛蝗般出,取的都是怪獸的眼睛。怪獸在火光的刺下有些眼花,大多數都沒能躲開,一大半都在地上慘叫打滾,少數沒命地狂逃。

母老虎騰空急追,硬生生撕碎了一隻並乾了它的腦髓這才解恨,李飛又瞎了兩隻,只有三五隻逃走了。

母老虎回過頭來,把瞎眼的怪獸逐一撕裂併了腦髓,在它的龍爪之下這些怪獸的堅甲也只比硬紙板稍強一點而已。

安寧早已嚇得臉蒼白,李飛笑道:“夥計,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殘忍了,據我所知你以前是不怎麼殺生的。”母老虎嘴巴:“第一是主人的規矩,犯我者死!第二是嘛,這青甲猊也是上古妖獸的後裔變種,腦髓大補元氣,不吃白不吃;第三是立個威,叫那些逃走的不敢回來偷襲,其他怪獸也不敢再來騷擾。”

“算你有些道理…咦,那是什麼?”李飛掃視之際,突然見到被火燒過的石壁上灰土落,出些雕刻的線條來,在還沒有熄滅的火光之下看得清清楚楚。

母老虎一口氣噴過去,將石壁上的焦土殘灰沖刷得乾乾淨淨,完全顯示出上面的圖案,卻是兩隻惡鬼拿着一把大鋸將一個捆在鐵柱上的人鋸成兩半。

圖案雕琢細,生動傳神,那人從頭到腹部都已經被鋸成兩半了,血滿地,肝腸外,但竟然還沒死去,兩個半邊的臉上都是恐慌怖絕望之,掙扎嚎叫的聲音似乎就在耳旁。

這恐慌的畫面再加上陰森森濕漉漉的毒障霧氣,以及在霧氣影響下變了顏的火焰,宛如身臨地獄一般,安寧不由打了個寒戰,緊緊靠到李飛懷裏。但她的聲音卻帶着一絲驚喜:“這兒一定就是鬼門關了!”不用李飛多説,母老虎已經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往周圍的石壁上噴火焰和氣,高温高熱的火焰將千百年來覆蓋在石壁上的厚厚青苔燒焦,再吹去灰土,便現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壁畫來。

李飛喚出神火將魏定國,施法放出數以千計的火鴉、火箭、火輪,四面八方燒將開去,既可幫着母老虎燒石壁,也可以嚇走兇獸,減弱瘴氣和陰霧的濃度。

山谷中巨石林立,古樹藤蘿糾纏,曲曲折折本就沒有路可尋,但這樣一燒路有了,方向也有了,有壁畫的地方就是正確的方向。

循着壁畫前進漸入一道狹谷中,最後上方合攏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石壁上燒過後更是密密麻麻的壁畫,卻是眾多惡鬼、夜叉、牛頭馬面侍奉着帝王打扮的人,地上也有不少腐朽的白骨…

安寧説:“這是十殿閻君,分別是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閻羅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轉輪王。”李飛覺得全身都不自在:“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陰氣森森的?”

“我們信奉的便是地藏王、十殿閻君,所以刻有他們的畫像。他們都是仁慈的,更有不渡盡世人誓不為佛的説話,至於惡鬼、夜叉之類是用來警惕世人莫要作惡,否則便招報應,落得悲慘下場。”李飛有些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在這一方面反駁她,因為他對這方面所知不多。

“看你們使喚殭屍、幽魂,使用的法術也是鬼氣森森,怎麼看都像是個教。”安寧淡淡一笑:“鬼道非道,只是本派的正宗**失傳或殘缺不全,後人只能自編自造,東拼西湊,所以走了樣子。要是今天能夠安然進入鬼門關,也許就可以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們邊説邊往前走,約有三四十米石便到了盡頭,是一個巨大石門模樣,上面覆蓋着厚厚的褐苔蘚,上方隱約可見三個斗大的古篆,大約就是“鬼門關”三字。

母老虎再次噴出火焰和氣,將石壁上的苔蘚和灰土沖刷得乾乾淨淨,石門上顯示出三個巨大惡鬼的輪廓,兩側還有一行用繁體隸書刻的小字,赤紅有若鮮血塗成。左邊是:幽冥道人鬼殊途凡人莫入有死無生;右邊是:鬼門關陰陽永隔仙聖止步免墮輪迴。

李飛輕哼了一聲:“用來嚇人的罷了,好大的口氣,就算是真的鬼門關又如何?”安寧卻像是沒聽到他在説什麼,緊盯着石門道:“這三個惡鬼的形狀和大小有些像是鬼將,莫非要召出鬼將才能開門?”李飛和母老虎都説:“果然有些像。”

“我也不知能不能同時召出三個鬼將,現在也只能勉強試試了。”説着安寧便拿出三枚鬼王令,另一手掐了個訣法,默唸了幾句咒語。

第一塊令牌中的鬼像眼發紅光,口中出一道黑光,閃爍轉,倏忽之間便凝成了高大猙獰的鬼將,也沒等安寧下令便自行往石門上靠去,正好嵌入中央的畫像中,像是立體浮雕一樣緊貼在石門上。

接着第二個鬼將也被召喚出來,站到了石門右邊。安寧臉已經有些蒼白,盤腿坐在地上,瞑目調息了有幾分鐘,這才開始召喚第三個鬼將。

李飛和母老虎暗暗擔憂,要是這一個召不出來,恐怕就要前功盡棄進不去了。

安寧手中比劃,口中唸誦良久,第三枚鬼王令卻沒有動靜,她臉上現出焦急之,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全身卻冷氣繚繞,微微顫抖。

李飛暗驚,想幫她又不知怎麼幫,正想叫她不要玩命,她猛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來,大半都噴在鬼王令上。鬼王像眼中出紅光,口中也出黑光,終於形成了第三個鬼將。

李飛急忙上前扶住安寧,探查她的體內,發覺她體內真氣亂躥,氣血湧動,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馬上又要噴出第二口血來。這明顯是強摧功力,耗用過度的原因,如果不能穩定下來,輕則功力盡散,重則噴血不止一命嗚呼。情況如此危急,李飛也不容多想,急忙注入幾股陰柔質的靈炁,將她亂躥的真氣壓住,然後幫她導向丹田內。

這時他突然覺得有些異樣,他在安寧的體內應到了靈炁的氣息,並且每一處大上都有一縷氣息,與他身上一百零八個大內的能量質一模一樣。這些靈炁雖然很微弱,沒有進入她體內探查甚至不能發現,但卻是高純度的,比那些天生靈藥中存在靈炁還要純數倍…也就是説,除了李飛的天夢神功提純,這世上是不可能存在這種高純度靈炁的,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見到過。

難道幽玄宗的玄冥氣中也含有靈炁?據他所知並沒有,且各門各派大多是按大小周天、十二正經或奇經八脈來練,幾乎就沒有像天夢神功一樣不依經脈而練一百零八個大的。

那為什麼安寧體內會存在這種高純度的靈炁,並且與他體內的分佈情況完全一樣?除非她是用他的血製造出來的分身…

李飛心中狂震,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據,證明安寧與他有血緣關係!

但他沒有説話,只是幫她理順真氣,同時也往她的一百零八個大內注入靈炁。由於她體內本來就存在純的靈炁,所以並不會產生排斥,而這些靈炁會使她練的玄冥真氣得到滋養,修為快速增長,比吃大補的仙丹還要有效。

只不過數息時間,安寧便已經完全復原,並且潛力更勝之前,但李飛並沒有就此停住,而是繼續往她的大內注入靈炁。

這一點靈炁損失對李飛來説算不了什麼,但對安寧來説卻不得了了,身上的各處重要道衝進了冷熱不同的各種能量,有如長江大河灌入小池塘,瞬間便爆滿,接着道似被撐爆,一個接一個在她身體裏面爆炸開來,全身骨節“啪啪”作響,身體似被硬生生拉長…

只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安寧的身體便拔高了五寸許,身體比例更加完美,全身都得到了靈炁的強化,揮手之間便有千斤之力,五鋭,身輕如燕,就像當年李飛天夢神功第二層貫成功身體得到強化差不多。只是她沒有開闢靈竅,體內的靈炁不能相互貫通,靈炁的數量也有限,無法與李飛達到天夢神功第二層相比。

儘管如此,也已抵得上她二十年苦修了。她不能直接使用靈炁,但靈炁卻可以使她的玄冥真氣得到滋養,快速成長,事半功倍,好處卻是終身的了。

李飛收回手,安寧這才發出聲來:“你差點把我全身都撕碎,天哪,我就是死一百次都忘不了這種痛苦。”李飛笑道:“一次受苦算什麼,當年我還是一個個道貫通,吃了幾年這樣的苦頭。”安寧翻身跪倒:“多謝大哥成全,安寧無法言喻,只怕今生都不能報答你的大恩了。”李飛扶她起來:“我可沒想過要你報答。”安寧起身,身材更加高挑,該大的地方大,該瘦的地方瘦,原本合體的衣服差點要被撐破了,不由滿臉通紅低下頭來。李飛這樣對待她,她還能用什麼來報答?再説除了眼前的男人,還有誰能讓她動心?

李飛卻像是沒看到她的羞澀,正道:“你也應該發現了,我體內的靈炁與你身上的一模一樣,只是你身上的非常弱,所以我才能幫你一把,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安寧困惑地搖了搖頭,李飛説:“儘管在時間上不可能,但是你很可能與我有血緣關係,而我只有一次…嗯,等我找到一個人,才能把這件事情清楚,在沒有找到她之前,我會把你當成親妹妹一樣。”安寧如同被人當頭一錘,本來嫣紅的臉蛋刷地變得蒼白:“你,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李飛沉聲道:“如果阿奴沒有死,可能我會有一個兒子或女兒,但我還不知道她是否活着,如果有子女,現在也是三十多歲…”安寧聲音有些顫抖:“你是説我有可能是你跟阿奴的女兒?”

“唉,這世上的事無奇不有,在沒有見到她之前我都不能肯定。你的容貌有五六分像她,兩三分像我,你在沙漠中遇到危險時,我在遠處便生出應,現在你身上的靈炁又與我如此相似,簡直像是用我的血培育出來的分身…你別難過。”安寧淚珠滾落下來,緊緊咬着牙,攥着拳手,接着卻又笑了起來:“我無父無母,連師父也死了,要是真有你這樣一個父親也是求之不得呢。”李飛又豈會不知她對自己已經有了情意?此時只怕心裏痛得要命,但他正是怕她泥足深陷才提前把自己的疑惑説出來。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頭,一手為她擦去了淚水:“我也希望自己有你這樣一個女兒,雖然我表面看起來才二十來歲,但實際上已經五十多歲了,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認你做乾女兒。”安寧也知道他心裏已經不能再容下別人了,這完全是為自己好,用最委婉的方式拒絕自己,這種事又怎能強求?於是強壓住心中的混亂,又跪下:“拜見義父,以後可要完全仰仗義父了。”李飛大笑:“那是當然,有我罩着你,還有誰敢欺負你?快到裏面看看有什麼寶貝,出去了我就幫你當上真正的掌門人!”母老虎拿爪子擦着眼睛:“真的是好人啊!”卻不知它是真淚了還是裝裝樣子,更不知它的是虎淚還是龍淚。

兩人往石門方向望去,哪裏還有石門?只是一片幽暗,裏面似乎是一個廣闊的空間,靜悄悄一點聲息都沒有。

李飛問:“怎麼變成這樣了,鬼將呢?”母老虎道:“剛才三鬼合一,石門便化為黑氣消失了,鬼將好像是回到令牌內了。”

“看來這鬼門關並沒有什麼危險,主要是沒人能召喚出三個鬼將所以進不去,我們進去看看吧。”母老虎搶先向前奔去,不料突然向地面掉落,險些跌了個狗撲屎,不由怪叫起來:“古怪古怪,這兒居然不能騰空,世上居然還有我飛不起來的地方。”李飛和安寧暗笑,一步步小心走入,這兒上面看不着天,四周也不見邊際,黑沉沉只能看到三四十米遠,地面是青的岩石,光滑無間隙,鏤刻着古樸的花紋和前所未見圖案,似符非符,似畫非畫。每隔數十米便有一對巨大石柱遙相對應,石柱需要十個人才能合抱,上面也是與地面類似的符文。

安寧説:“我有聽過一些傳説,這些巨柱名叫‘通天柱’,上通天界,下達黃泉,撐住了天與地。”

“鬼扯!”李飛抬頭望了望,高不見頂,在這兒又飛不起來,這麼大的柱子要爬上去可不是容易的事,不得不放棄了放棄爬上去看個究竟的想法,繼續往有兩個巨柱的方向前進。

過了七對巨柱,前方出現一條不到十米寬的河,河上架了一條獨木橋,橋頭有一個石碑,寫着三個古字:奈何橋。

李飛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什麼鬼門關、奈何橋,只是小孩過家家罷了,連山寨貨都算不上。”話音剛落,對面黑暗中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如甕中擂鼓般嗡嗡震響:“大膽凡人,意敢闖入幽冥仙府!”二人一獸不由吃了一驚,怎麼也沒想到在這關閉了至少有一兩千年的地方還有人,聽口氣似乎還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