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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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婢女。
在一向不多管府中人事的須盡歡眼中,莫名出現在須府的憨實丫頭福氣就是婢女,不做他想,卻也想不出該把她安排在何處才妥當,只好把人帶在身邊。
口無遮攔,大而化之,沒腦子似的胡言亂語,行徑説是大膽,實則是傻氣,沒心眼的與人好,從不去提防他人。
這種不把主子放在眼裏的丫頭,換作以前,他早把人趕出去了,偏偏他就想留下她。
他留下她的理由很單純,只因她很傻,傻里傻氣得讓人想掐死她。
譬如現在,她又不怕死的在那吵鬧了…
“二爺,你看外頭風光多麼明媚,你在忙而我又幫不上忙,不如讓我出去吧?”人生得意須盡歡,莫要辜負花紅柳綠的好時節。老是悶在屋裏有什麼樂趣,讓人全身無力,遲早長黴!她努力想勸他讓自己出去。
“不行。”他對她已經夠縱容了,由不得她得寸進尺。
氣悶了下,福氣再接再厲,“人説好踏青,隨興一遊神,聽聽鳥語,聞聞花香,看看百花爭豔,多開心呀…”
“沒得商量。”他睨她一眼。知道他在忙,她還嘰嘰喳喳像只麻雀。
“人吶!要懂得休息,適時地放開緊繃的身心,活着是為了過更好的子,不是拿來拼命,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不要死自己。”整天笑嘻嘻的保持開朗才能長壽,哪像他總繃着一張棺材臉,走到哪都生人迴避。
瞧瞧連桌上那麼好吃的餅他都不吃,只顧着看那些賬冊,乾脆她來吃好了…
“福氣,那是我的餅。”須盡歡眼睫未掀,淡淡一句,讓她伸手拿餅的動作一頓。
她用力一瞪,再瞪,狠狠地瞪。
“你不要太過分喔!我好説歹説跟你講道理,你不給我餅吃,也不讓我出去玩,你是什麼意思,想悶死我是不是?”噢!瞪得眼睛好痛,澀澀得快出淚花。
“做好你的婢女工作,別一天到晚想往外跑。”他拿起餅指着空茶杯,提醒她該斟茶了。
“死腦筋二爺,你要我説幾遍,我是福氣滿滿的福氣,不是你買進府的小婢,少亂安個名目要我做牛做馬,我會偷釘你草人喔。”要不是土地爺爺拜託她多眷顧這户人家,她早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黑黑的眸底掠過一抹微光。
“你有良民證證明你非本府僕婢嗎?”
“啊!這…”什麼良民證?聽都沒聽過,她只知道要是他再吊她胃口,她真的會撲過去咬他,拿着餅又不吃是存心欺負她嘛!
生單純的福氣哪敵得過狡獪商賈,她壓沒瞧出他誑她誑得輕鬆自然。
“沒有官府發派的證明便等同逃奴,人人都可以將你縛綁,送官法辦。”他説得煞有其事,毫無漏。
真信了的福氣苦惱地噘着小嘴,“我不往人多的地方走,總成了吧!一般人想捉到我比登天還難。”她不是説大話,隱身術是仙家必修仙法,隱匿身影不被凡人窺見是她少數學得的仙術。
她是四小仙當中法術最差的一個,偏偏她不認為自己很差,還不肯下工夫去修習,一得空就纏着疼她的福神往人間遊玩,師徒倆同個德,玩樂為先,施福暫擱一旁。
“無人之處更危險,牙販子無所不在,你一落單,一羣人一擁而上,等你一回神,便在青樓豔窟執壺賣笑了。”以她的憨傻,只怕被賣了還替人數銀子,含笑道謝。
“須二爺,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一樣好哄騙呀!不去拐別人,專來拐我,算了,你忙你的不用太在意我,我自個兒會找樂子。”外頭好玩好吃的多得是,她幹麼非要和他窩在四面牆裏搶餅呀!
可想歸想,她還是垂涎的盯着他手中的餅,蠢蠢動着。
福氣的好動是眾所皆知,除非睡着,否則要她安安靜靜不動,還不如殺了她。
因為她個活潑,天庭眾仙對她可説是又愛又恨,才剛盤腿坐定,修煉仙法,便遠遠看見她追着花貓一躍而過,踢倒丹爐、壓壞貴花草,一腳踩上手抄經書…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