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見龍在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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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見龍再田，利見大人。

九二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何謂也？

子曰:“龍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閒存其誠，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君德也。”——《易經》“等等！”耳邊傳來莊雪琴的聲音，華翔停下自己的腳步，回過頭來，望着從身後最上來的莊雪琴:“莊教官，有什麼事嗎？”莊雪琴像是想説點什麼，卻莫名其妙的臉一紅，説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只是來…”説到這裏，臉似乎更紅了，扭扭捏捏，好像滿身英氣全部飛到了九霄雲外。

“來幹什麼？”華翔滿頭霧水，更加不明白莊雪琴的表情因何而起。

莊雪琴微微低頭，用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吶吶道:“我是來説對不起的。”

“對不起？”華翔更加摸不着頭腦:“莊教官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啊？”

“我是説，中午的時候差點打到你，所以來説對不起。”莊雪琴勉強抬起頭來，與華翔的目光一觸，再度低下頭去。

“你是説這個啊，沒什麼，不能怪你啊，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華翔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表現出那麼害羞的表情來，自己沒有做過什麼啊？只是和她撞了一下，然後就滾在了一起而已。

滾在一起…

他突然也變得忸怩起來，説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莊…莊教官…不用…不用道歉…”他想起自己將莊雪琴壓在地上的情形，馬上面紅耳赤。

場面尷尬起來，兩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好半晌，莊雪琴終於恢復了常態，臉上的暈紅退去，抬起頭來，淡淡道:“華翔，陪我走走好嗎？”華翔只好點點頭，跟着莊雪琴在基地的林蔭道上漫步。

如果僅僅從環境來看，基地還是相當美麗的。隨處可見的大樹幾乎將基地中所有的道路全部變成林蔭道。主幹道路都修得平坦寬敞，可容兩輛卡車並排行駛。當然，在主幹道路之間，還有一些寬度不一的小徑。大道與大道之間，滿是花圃和草地，可以看出常常有人心照料，因此那些花都長得相當茂盛。

時值初夏，傍晚的夕陽在基地另一方的沙漠盡頭慢慢的落了下去。大漠的地形一片開闊，這時候的落也和華翔以前在北京看過的落不同。是那樣的大，那樣的紅，金黃的光輝到處揮灑，卻沒有刺眼的覺。

兩人在林蔭道上靜靜的走着，夕陽的光輝照在莊雪琴的臉上，從華翔的角度看去，正好看見她的臉上的側影。在夕陽下，她臉上的輪廓特別分明，一雙閃動着動人目光的眸子，烏黑得發亮。現在的她沒有像上午那樣梳着髮髻，而是將頭髮放下來，扎着一個簡單的馬尾辮，顯出不同的風姿，卻是同樣的動人。

兩人都沒有説話，周圍的環境十分靜謐。遠處傳來的基地的喧譁彷彿遠在天邊，雖然知道它的存在，卻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在這個時候，華翔到整個心靈都送了下來，一切平時司空見慣的東西好像突然間有了不同凡俗的意義，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動。。他默默地享受着這種温馨而動人的覺。雖然不明白莊雪琴要自己陪着她的用意，仍然不想出聲詢問，從而破壞掉這種美妙的氛圍。

太陽終於完全的沉入了沙漠的大海中，天暗了下來。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在空中飛來飛去，發出聲聲鳴叫，就像天籟的聲音，非但沒有破壞這種靜謐，反而讓那靜謐更加有深度有層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雪琴的輕輕的嘆息一聲，就像百靈鳥的歌唱那樣婉轉動人，打破了沉寂，一切彷彿從天堂回到了人間，遠方的喧譁也重新回到了耳際。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華翔，”莊雪琴開口了:“你的心靈充滿了對自然的悟，我開始不再為你驚訝了。因為在你身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那樣理所當然。”

“驚訝？為什麼要驚訝？人本來就是這個宇宙間的奇蹟，面對着奇蹟不驚訝，又何必驚訝於這個奇蹟表現出來的小小一點點異常呢？”不知何故，他的心靈促使他説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不過這的確是他的心聲，經歷過自己身體的變化，他不得不驚歎人類身體的潛力。儘管人類在進化上還顯得很笨拙，但是人類的潛力決定了人類可能達到的成就將無可限量。

莊雪琴目中異彩一閃，點頭道:“你説得沒錯。在死寂的宇宙中產生了生命，本來就是宇宙間的奇蹟。在這些生命中產生了有意識，能夠思考的人類，那更是奇蹟中的奇蹟了。我們的確不必為人類個體中發生的變化驚訝。”

“知道嗎？華翔，你的身體與常人不同，乃是傳説中的‘先天道體’，我原本以為這種人在世界上不可能出現，但是現在聽你説的話，才明白，先天道體的出現本就不足為奇。”華翔才知道自己原來就是傳説中“先天道體”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應該是先天真氣將自己身體改造後出現的情況吧。不然以自己以前的那個身體，説什麼“先天道體”恐怕會讓人家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