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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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巧兒姊姊才不會亂嚼舌呢,是我觀察推斷的。”
“沒的事,小孩子就別亂胡扯。”楚霸天口氣趨緩,好奇地問:“在你看,我真的對她…不夠好嗎?”
“也不是不夠好啦,只是…你看你總是話連篇的,巧兒姊姊是那麼細緻的人,怎麼會受得了呢?你最好去拜師多念點書,不要整天耍拳頭,説話,才能討巧兒姊姊的歡喜呢!”葉夢殊人小表大,又好管閒事,既覺到了,就不能不吐不快,竟敢在老虎嘴上捋須。
果然,楚霸天瞪起嚇死的牛眼。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説、不説了…”葉夢殊嚇得反身就跑,一頭撞上邊散步邊閒聊的林巧兒和蔣孟庭。
平白被小表頭損一頓的楚霸天,看到老婆和別的男人有説有笑走來,更加不了,馬上伸出手,霸道地將老婆抱進懷裏。
“走,喝茶去!”楚霸天拋下話,擁着老婆就大步往涼亭的方向走。
葉夢殊忍不住吐了吐舌尖,扮個鬼臉,也與蔣孟庭隨後跟上。
林巧兒執壺,泡出茶香四溢,動作温婉,舉手投足優雅輕盈,簡直像一幅畫似地,娶如此,楚霸天笑得一臉心滿意足。
發現楚霸天盯着她瞧,林巧兒臉微紅,嫣然而笑,楚霸天更是心醉神馳。
“哇,你畫得真好!”葉夢殊突然拍起手來。
原來蔣孟庭一時技癢,拿出隨身攜帶的素描本,三兩筆就將林巧兒的神韻和豐採捕捉祝“我女人的美,你倒是一直都很能掌握?”楚霸天將畫拿過去瞧了瞧,語氣冷冷地。
“好説。”蔣孟庭亦冷冷回答。
“不過,要畫我的女人,以後最好經過我同意。”
“這樣嗎?我向來愛畫什麼就畫什麼!”蔣孟庭眉梢挑起,他雖是忌憚楚霸天的天生威嚴與蠻力,但遇此霸道無理的説法,卻難掩不悦的神情。
“很好,帶種!”楚霸天眯起眼睛,笑得好危險。
“哎呀哎呀,不過是一幅畫,我猜,楚大哥才不會這麼小氣反對的啦!巧兒姊姊我説的對不對?”葉夢殊鬼靈怪,趕快拉巧兒出來打圓常巧兒扯了扯楚霸天,眼神中帶着求情的意味。
“唔,當然,這種小事,如果我的女人自己不反對就罷了!不過,你以後還想讓他畫嗎?”楚霸天眼睛盯着林巧兒。
“看情況吧,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或許我才會考慮看看!”林巧兒眼裏盡是温柔,抱歉地朝蔣孟庭笑了笑。
楚霸天顯然十分滿意這個回答,臉上的冷硬線條馬上柔和了下來。
“這幅畫在畫展中應該會很搶手喔?”葉夢殊連忙又轉移話題,已經在盤算怎麼説服自己那摳斃了的父親再拿錢出來為蔣孟庭開畫展,上回畫展成功,她就是大功臣之一呢!
“賣給別人不如就賣給我!”楚霸天雙臂盤,又走到那小小的畫紙前説。
“喜歡?這畫就送給你們吧!”蔣孟庭淡然一笑,突然變得大方,把畫給了林巧兒。
“好,夠意思!他再開畫展,我必禮到人也到!”楚霸天一樂,就拍向蔣孟庭的背,不料出力過猛,害得高佻瘦長的蔣孟庭差點跌下椅子。楚霸天連忙出手將他撈回椅子上坐好,齒笑了個熊樣──他的絡腮鬍又留回來了。
哎,這人,難道就不能稍稍控制一下臂力?以為人人和他一樣雄壯威武不成?
林巧兒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眼神頻向蔣孟庭道歉。
蔣孟庭只能苦笑。
喝了幾杯茶,一忽兒,葉夢殊又有新花樣了,纏着林巧兒問東問西,一會兒看着荷塘裏魚兒可愛,又嚷着要去找竿子釣魚,蔣孟庭也被她的玩興逗引起來,童心大起,瘋在一塊兒了。
“荷塘山光雲影斜,閒看兒童釣青蛙。”與好友相聚,林巧兒心情好,口出打油詩,調侃兩個玩瘋了的大孩子。
又是咬文嚼字的,不過真是好聽,楚霸天第一次發現原來詩詞也可以這麼有趣,不一定要之乎者也囉唆一大串。
“咦?巧兒敢笑話我們?不能饒她!”略帶酒意的蔣孟庭與林巧兒慣了,一時忘記身在何方,也忘了她家作人婦,很親暱地拉着葉夢殊就追過來,要呵林巧兒的癢。
林巧兒是又笑又躲。
“救命呀!”她閃躲在楚霸天身後,像抱着一大柱子。
但蔣孟庭和葉夢殊哪裏饒得了她?於是兩人追一人,圍着楚霸天團團轉,又叫又笑地。
他們都才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葉夢殊更是才十六歲,已經三十五歲的楚霸天被當成了柱子耍,有點滑稽、有點尷尬,也有點無奈,他歪了歪角,笑中不免帶點哭相。
哎,他的命運何時被悄悄更改了?從決定娶的那一刻起,他的威嚴好像就這樣一點一點被莫名其妙地瓦解掉,説得更悲慘一點,人家本就沒把他的威嚴當回事。
不遠處,隱在庭院四周守衞着的一干隨身保鏢與手下,全都在那邊偷笑。
丁雄笑得尤其開懷。之前,主人硬是把所有的公事,一股腦兒地全丟給他,帶着嬌度月享樂去,留他在這辛苦勞累,不能同行去看好戲,他怨嘆了好久,這會兒,看主子那一臉忍耐的表情,他總算大大出了一口怨氣,呆了!
“不要啦,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救命呀!”林巧兒嬌,蔣孟庭和葉夢殊已經抓住了她,直要呵她癢呢,她一直躲一直扭着,卻掙不了。
眼見蔣孟庭的手毫不顧忌地就伸向林巧兒的胳肢窩,楚霸天的怒氣突然往上衝。
這傢伙來真的?明知是鬧着玩兒,但他無法忍受有任何男人敢碰觸林巧兒,即使是好朋友、老朋友都不行,她是他一個人的,對於這點,他百分之百堅持。
他一使勁,雙手一邊一個擰起蔣孟庭和葉夢殊。
兩人馬上就像呆豬似地吊在楚霸天的雙臂兩邊。
“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呀!”葉夢殊亂踢亂叫地。
蔣孟庭也出拳捶着楚霸天,卻像捶到銅牆鐵壁,畢竟他是個念藝術的文人,哪敵得過從小打架次數加起來比吃飯次數還多的楚霸天?
楚霸天打火了,一揚手就要將蔣孟庭摔去撞牆──“放手呀你,”林巧兒急得哭了“那是我的朋友,我們只是鬧着玩呀!”望見林巧兒的淚眼,楚霸天的心就軟了,哼一聲,瞪了蔣孟庭一眼,隨即收回手,沒將他摔出去,只輕輕摜向地面,但蔣孟庭仍是跌了個倒栽葱。
對葉夢殊,楚霸天就手下留情多了,將她輕輕放在桌畔的石椅上。
經過這麼一鬧,什麼都索然無趣了,蔣孟庭與葉夢殊隨即告辭離去。
楚霸天覺得自己的確有點過火,卻也拉不下臉來道歉。
天生力氣大,也不是他的錯嘛!楚霸天坐在房間裏,一邊用力嚼着糖炒栗子,一邊剝了整盤推到老婆面前。
“吃吧!”又是命令似的,但口氣已較平常和緩許多。
林巧兒別開頭,動也不動那盤白白的糖炒栗子。
“不吃我餵你喔!”楚霸天威脅道。
林巧兒卻仍是噘着嘴,不願張口。
楚霸天將剝好的一顆栗子噙住,直接就嘟到老婆的嘴畔。
林巧兒嚇一跳。
楚霸天擁住她,將噙住的栗子嘴對嘴擠進老婆微啓的櫻裏。
相濡以沫。楚霸天一邊吻她,一邊用舌尖擠碎栗子。
糖炒栗子又甜又香的滋味,逐漸化開在兩人唾融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