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星期十一正面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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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孃不是給你丫頭倒水的,老孃是找你單挑的。"女孩子説這話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木茶几前面,她不容分説便拽着我的胳膊往下拉,迅速和突然使我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差點摔下桌去。聽聽,聽聽,什麼叫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可愛女生一出口一動手,竟是這般俗。
"你、你幹嗎啊?你誰啊?"我白了女生一眼,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話筒,沒理她,繼續唱開了。
"靠,別唱了,唱得比烏鴉叫還難聽,卻還在這裏自我覺良好!"女孩子伸出手奪過我手裏的話筒,一扔,扔出了好遠。話筒掉在地上發出很大的"噝噝"聲,一直響一直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好傢伙,這算怎麼回事?我歌唱得難聽關她p事,我心裏不舒服就不允許我唱歌發發
嗎?我眼中大火瀰漫,"我唱我的,礙你什麼事了?你一個臭服務員也這麼囂張,叫你們老闆來,我要投訴!"
"哈哈~~~投訴?你去啊!哼,你就是杜德躍現任的女朋友吧?嗯?"女孩子冷冷的目光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從始至終,我所能受到的就是一種深深的鄙視。
哦,原來是喜歡杜德躍的女孩子啊!看來她肯定是錯了。"你搞錯了,我才不是…"我剛想解釋,卻硬生生地被女孩子後面難聽的話語給噎回來了,"我本來還想看看是什麼人把我給比下去了,沒想到竟然是你這種既沒女人味又不漂亮更不可愛的傻大妞!哈哈,看來他對你也只是玩玩嘛。"侮辱啊,莫大的侮辱啊!怒火在心裏燃燒着,卻沒有一個發
出去的地方。我想罵,想尖叫,可是我嘴巴
動了n久都沒有罵出聲。
正在我掂量着要罵些什麼話才能既不損害我的形象,又能讓她無地自容的時候,她再次開口了,並且一邊擺出一副地主婆的醜惡嘴臉一邊用白皙的手指戳着我的臉蛋,"警告你,離德哥遠點,要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你算什麼東西!"我氣得肺都快炸了,眼睛裏充滿着血絲,"你再碰我…"
"我就碰你怎麼樣?小樣!"女孩子説着戳我臉蛋的手指更勤了,還越戳越來勁,每戳一次她的手指就會殘忍地掐一次我的左頰,疼得我的臉都扭曲了。女孩子猙獰的笑容與她清純可愛的臉蛋一點也不符合,還有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竟然閃爍着兇殘的光芒。
知道嗎?我林菁一向就不是個低三下四任人宰割的主兒,當下我就一把揪住了女孩子罪惡的爪子,一個清亮的耳光隨即響起。
女孩子捂住被我甩過巴掌的左臉,錯愕了。但是馬上她又反應靈地朝我撲了過來,像一頭髮怒的豹子,"臭三八,你敢打我?"三八?她竟敢罵我三八?我抓狂了,一把揪起了女孩子圓心形的衣領,"你罵誰呢?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一點!"
"就罵你啊,賤人!"女孩子伸出手想推開我,可是因為我死死地貼緊了她的身體,外加雙手揪緊了她的衣領,她的詭計才沒有得逞。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般地扯住了女孩子那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頭髮。很快,我的腳也用上了,白的nike休閒鞋一下一下地踢在了她
的小腿肚上,她白皙的皮膚在nike鞋的
威下慢慢地變紅,變紫,還附上了灰黑
的鞋印。
可是我給女孩子施加的顏並沒有讓她變乖,她一邊憤怒地伸出手撕扯着我的頭髮,一邊破口大罵了起來。當然,她是不可能扯得住我的頭髮的——它們實在短得不像話,
本就沒有被扯住的可能。所以,在女孩子一次一次地扯了個空,然後徹底明白了這樣是沒有用,只好改用雙腳踢,而這時我已經把她壓倒在木茶几上,斬斷了她一切可能反抗的路徑。
女孩子臉漲得通紅,頸子上的青筋爆出,像一條蜿蜒着的小青蛇。她着
氣,那兩瓣粉紅秀氣的小嘴一刻也沒有停歇,噴出的髒話又難聽又順溜還一串一串兒的,汗顏…這真讓我大開眼界,想必那些鄉下
俗的潑婦罵人也不過如此吧。可是沒關係,無論她怎樣罵,罵得有多難聽,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一點兒也不妨礙我揍人的興致。
至於揍人嘛,看過我跟林逸幹架的人都很清楚,我無非是下鞋子,然後拍拍對方的腦袋什麼的,除了這樣其他的我什麼也不會了。嘿嘿,可是我只要會這一樣就足夠讓這個囂張跋扈的女生哭爹喊娘了不是嗎?
鞋子一下又一下結實地拍打在女孩子可愛甜美的臉蛋上,以此發着我心裏所有的不安、憤怒和無奈!她一直在掙扎,我一直在鉗制。她的力氣還算大,至少在我接觸的女孩子當中,她可以算是數一數二力氣大的了。但是一旦落到了我的手中,只怕也是雞蛋碰石頭了。
我聽到門開合的聲音,水杯摔落在地的聲音,服務員尖叫和女孩子痛苦呻的聲音,還有我的鞋子與
體摩擦的聲音。一切一切的聲音接踵而來,將我圍困在一個恐怖的世界裏。我看着我把自己推到了一個角落,我走出來的時候推倒了一面牆,在它轟然倒塌的聲音中,我和徐子捷的愛和恨,一併都不存在了。
"林菁,住手!"杜德躍虎着臉出現在門口,他光而立,屋裏昏暗的光線將他繃緊的臉勾勒得格外清晰。我看着他緊閉着嘴
硬握着拳頭,沒有以往一貫壞笑着的表情,恍惚間,他和那天徐子捷憤怒的影子
疊了。我的左臉沒來由地火辣辣地疼,那個耳光,那個讓我和徐子捷分崩離析的耳光呵,似乎生生世世都烙印在我的臉上了。
哈哈…我自嘲地笑笑,退開了壓着女孩子的身體,這是多麼具有戲劇的一幕啊,多
前它以一個耳光結束了,那麼現在,它也要以一個耳光來了結了吧。我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着那聲能讓人撕心裂肺的清脆響聲。
果然,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隨即響起,真清脆啊。可是耳光不是打在我的臉上,也不是打在女孩子的臉上,而是…打在了杜德躍的臉上。
"杜——德——躍!你給我讓開!"女孩子咆哮着,她凌亂的頭髮,腫得充血的右臉,再配上她圓睜的雙目,像極了《夜午兇靈》裏的貞子。
"出去。"杜德躍護在了我的面前,一臉沉靜的笑,他的聲音低低的,卻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德哥…這個野丫頭居然敢打我,我一定要跟她算賬的,你不能攔我。"女孩子的口氣明顯軟了很多,淚水盈盈的,與先前那個惡婆娘差太多。哎,我又一次見識到了她變臉的絕招,真想拍手叫好啊。
"我叫你出去,你囉嗦什麼?"杜德躍的笑容開始僵硬,眼睛也出了兇光,所看之處,一片嚴寒。
"德哥,你不能這樣,她哪點比我好?你是跟我玩的是不是?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玩男人了,我只喜歡你,你是知道的,我接受他們其實是想讓你吃醋…我剛剛打你疼不疼?我下手太重了,來,我幫你!"女孩子咬着袖子嚶嚶哭泣,哀怨的眸子一閃一閃的,那隻爪子也一下變成了白白
的小手,朝杜德躍的左臉摸過去。
杜德躍厭煩地打掉了女孩子伸在半空中的小手,從褲兜裏拿出一包煙,挑出一,點燃。紅
的火點兒在這個昏暗的屋子裏尤其晶亮。透過嫋嫋的煙霧,他説:"得了吧,水e,我現在已經對你沒興趣了。"
"你説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看上了這個野丫頭了?"水e的目光越過杜德躍看向我,一種叫做"醋"的東西在滋生蔓延,眼看着就要蓋過來了。
"她不叫野丫頭,她有名有姓。水e,剛剛那件事就算她不對吧,你打我的那個耳光就算兩清了,所以你不準再為難她,嘿嘿,你也知道為難她的下場吧?嗯?"杜德躍仰着臉吐出一圈一圈的白煙霧,一隻手悄悄地伸向後面把我的手攥在了他的手心,暖暖的。它似乎在説:寶貝,不要害怕,我永遠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呢。
我的眼睛一酸,有晶瑩的東西滑落。杜德躍沒騙我,他真的沒騙我。他説他永遠會站在我這一邊,結果他真的站在我這一邊了。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原因,同樣的打鬥,同樣的耳光,只是我卻沒有遭遇同樣悲慘的下場。
我看着杜德躍,這個外貌格風度沒有一樣會差徐子捷的杜德躍,然後心裏升起一種為什麼喜歡的人不是他的失落
。是啊,愛情這東西真的很奇妙的,我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只是徐子捷的那張帥臉,可是我真的錯了,現在哪怕是擺個再帥的超級帥哥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他兩眼的。
"笑話,我憑什麼不能為難她?杜德躍,你狠,我會比你更狠。"剎那間,水e收起剛剛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笑得猙獰了。我真的不敢相信,在她閃着未乾的淚痕的臉龐上竟然可以綻放出如此招搖的笑容。剛剛她表現得那樣可憐,讓我都差點忘了她曾用那麼難聽的語句辱罵過我,幾乎在我都快要為她的眼淚生出憐憫之情的時候,她竟然可以馬上又變化出這麼醜惡的嘴臉。
"歐陽水e!"杜德躍把煙頭戳進了木茶几,他按煙頭的手指在用勁,用很大的勁,因為我看到他在按煙頭的指尖是沒有血的白
。
"沒用的,杜德躍,你可以威脅任何人,可是你就是威脅不了我;你也可以阻止任何人,可是你就是阻止不了我。"水e笑嘻嘻的,舞動着的眉閃閃動人。
"有什麼事儘管衝我來,水e,人家只是個純情小女孩,你耍的花招,她都玩不起。"我怎麼聽着這句話這麼耳?哦,對了,在我不小心踢了顧安藍一腳的那個晌午,那個太陽光刺得人眼睛生痛的晌午,徐子捷也説了這麼一句相似的話。只可惜,他對着説的對象是我,要保護的對象是顧安藍。而現在,這個壞女孩子替代了我的角
,我卻又充當了顧安藍的角
,心安理得地躲在了杜德躍為我圍起來的安全臂彎裏。
真好啊,被人保護的覺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