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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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63節:真正的愛情見我聽話地點頭後，竹子才放開我，目送我進了習武堂。

門剛關上，小條子一直苦苦壓抑的極度痛苦像開閘的洪水般湧出，淹沒了我和他，氣氛凝重，壓抑得我快要窒息。終於要單獨面對小條子了！

小條子轉身抱住我，緊緊地，彷彿要把我融入他的體內永不分離。他泛着血絲的眼睛企求地凝望着我，猶如垂死掙扎的困獸，歇斯底里地説:我們逃走吧，就我們兩人。看我不語，又瞬間頹廢下來，喃喃道，是啊，不行，你的命是齊公子的，是他的！説到最後恨恨的，之後轉為無奈的低吼，而我的命又是你的！是你的啊！

我那少許的良心在小條子這般痛苦的掙扎下開始慢慢發酵。早知當初的謊言讓他現今如此痛苦，我真應該用別的辦法解決。如今是萬萬不能吐真相了，如果他再遭受這個打擊，估計連這最後一稻草都沒了。

為何愛如此痛苦？為何愛過之後還要忍受不愛時的寂寞和孤單？我怎樣才能擺痛苦？明明你就在身邊，可是苦澀卻遠比孤獨更加蝕骨，讓我心碎。為什麼？美矜，你告訴我！小條子不甘地控訴着，最後無力地跌坐在凳子上。

有人説，女人天生喜歡強壯的男人。這句話只説出了一半，除此之外，女人還天生同情憂鬱的男人。我雖然無情，但至少還是個女人。

覺不到痛苦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我難得温柔地撫上他的臉，每個人生下來便註定要經歷很多的痛苦，每經歷一次，便對一種痛苦開始免疫，就如同篩子，將痛苦過濾，漸漸地，能傷害到你的痛苦越來越少，直到有一天你覺不到痛苦，便是你告別人世之時，只有死亡才能剝奪人痛苦的權利。所以我們活着，就要學會如何適應痛苦。我將他的頭枕在我的前，他的手環住我的，我們相擁無語。

良久，小條子抬起頭，幽怨地問:美矜？還是璧璧？為什麼你沒告訴我真名？

初識你時敵友不清，謹慎起見告訴的假名，之後與你一起生活，我慢慢地喜歡上了這個名字。這個名字記錄着我們曾經的那段美好，這個名字只屬於你一個人，不好嗎？修養的藝術，其實就是説謊的藝術。

小條子站起身，手指在我的髮間纏繞着，貼上我的，輕撥着，宛如在品嚐甘美的香果。直到吻得我醉醺醺的，他猛然加重了這個吻，舌頭從我的齒關衝了進來，伴隨着一股腥甜冰涼的體，直抵我的喉間。

我驚覺，想掙。小條子原本‮撫‬我頭髮的手及時地箍住我的頭，另一手緊扣住我的。口中血腥味越來越濃，小條子咬破我拼命掙扎的舌尖，我們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漸漸地，一種清涼剔透的快在我的體內竄，我放棄掙扎，反而像被血發了狂似的，主動上他，與他死命地糾纏，天旋地轉，周圍一切就這樣在狂亂中混沌。

良久良久，我們緩緩地分開，急促地息着。

美矜，這是血引，也是我們的血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小條子熾烈的眼神緊鎖住我的心神，話語重扣着我的心扉，讓我忽略了舌尖的疼痛，一種陌生的覺慢慢地在心底滋生淌，讓我到畏怯和彷徨。

小條子從懷中取出一塊美玉，形狀和以前神仙弟弟送我的那塊差不多，蹲下身，鄭重其事地掛在了我的間，然後撫摸着我的臉龐，脈脈而視:曾祖母説讓我將這塊玉佩傳於我的後人。我今生恐怕無望有後，所以我送於你，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嘁～什麼值錢寶貝啊！除了戴上去有點暖暖的，圖案形狀都和神仙弟弟送我的沒什麼兩樣嘛，看來都是一個加工廠造出來的。暖暖的？對了！難道是那鎮國之寶中的暖玉？小條子為什麼會有？還是那鎮國之寶四個字其實是這個加工廠的品牌？（作者:虧你想得出！＝＿＝）我不安地打破這種曖昧的氛圍:開始學‘解語攝魂‘吧。萬一一會兒竹子查問我的學習情況，我總不能説光和小條子私會熱吻了吧，還是學點以防萬一。

小條子悵然若失，提了提神，説:血引已經導入內腑，剛開始不宜過多，怕你的身體抵抗不住寒。隨着你的武功進益，我會漸漸增加血引的。

以後還得喝血啊！這是血鬼的家傳武功嗎？是每次都要我血嗎？我擔心地問。

不，只需要我的血。好啊！原來剛才你假公濟私！小條子看我臉要沉，馬上轉移話茬:美矜，你以前修習過什麼武功？

這還用問嗎？不過礙於面子，還是不要直接答沒有了吧。

我就兩種沒學過！我得意地説。小條子一驚，不可置信地問:哪兩種？

我這種也沒學過，那種也沒學過。

＞＿＜那我們還是從頭開始學吧。

經過一下午的學習，我終於發現自己是個武學地才，也明白了那句老有所成是形容什麼樣的人了，就是我這種一輩子估計才能學出一點點東西的人！整整一個下午，我就只摸清了幾個位，記了幾句口訣。

可算熬到晚飯時間了，我恭送小條子去做飯，一個人在門裏放會風兒。不久，遠遠就看到尋我而來的滿面風的竹子。他走到我跟前，點了下我的鼻尖，寵溺地説:晚上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都莫過於你從我眼前消失！不過説起來也怪，不見竹子的時候我偶爾也會想他，可是見到了他，我又盼着他趕緊走。

又是一頓抑鬱的晚飯，飯間沒見張長老，估計以後吃飯也很難再見到他了。唉！我才來羅所門一天就嚇跑一個長老，以後可怎麼辦？我真是上天派來振興羅所門的嗎？照目前的形勢看，終結羅所門倒極有可能。

剛放下碗筷，竹子就拉我出了飯廳，直奔他的房間，大概是帶我去見識那個恐怖的驚喜。別這麼急啊，等我先吃幾顆速效救心丸。

心不甘情不願地到了竹子的房間，竹子先是用種不知名的體在我耳釘上擦了擦，耳釘便恢復了最初的顏。竹子滿意地審視了一下，然後又拿出一條裙子，在我面前輕抖開。淡青的裙子裁剪緻，裙襬鑲着鏤空的花邊，裙身繡着燦爛似火的石榴花，彷彿熱烈地綻放在青草之間，好別緻。

沒等竹子開口，我就識相地接過裙子去屏風後換上。還好是淡青的，否則紅紅綠綠的，還以為他讓我換上跳東北大秧歌呢。瞧着裙子上的石榴花繡圖，我大發:西施謾道浣紗，碧玉今時鬥麗華。眉黛奪將萱草，紅裙妒殺石榴花。我的幾句戲言沒想到竹子竟然如此上心，點滴動湧上心頭。從屏風後出來，果然見竹子幽深明亮的眼眸中閃耀着驚豔。我有些飄忽，嗲聲地問:你喜歡這樣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