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狡施暗算玉殞香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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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那個地方的景太人,充滿了詩意,此前我與義父在那兒經過,也不由在附近徘徊了相當時候。”胡培道:“我不知道有這個地方。”阿纖道;“也大概就因為那個地方太人,不少騷人墨客都喜歡在附近留連,據説只要人長得英俊,都不難有機會被白於玉請進去蟲二閣,一親香澤。”沈勝衣道:“是麼。”阿纖紅着臉,道:“所以近年到那附近留連的據説已非獨騷人墨客的了。”沈勝衣信口問道:“那個白於玉,莫非長得很漂亮?”
“應該就是了。”
“何以她單獨垂青騷人墨客?”
“據説她很喜歡詩。”
“詩?”沈勝衣有些意外。
“尤其是唐詩。”
“唐代詩人那麼多,不知她喜歡的又是那一個的詩?”
“我喜歡李商隱的詩。”白於玉這句話並不是回答沈勝衣,是回答柳先秋。
黃昏的時候,她在蟲二閣之外,遇上了柳先秋,現在柳先秋已經在她居住的小樓。
柳先秋當然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否則也不會受到她這種招待。
她也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否則又怎能引起那麼多人的興趣?
其實她的年紀已經不少的了,因為保養得好,又懂得裝扮,看上去仍然只像二十許人。
她顯然真的喜歡李商隱,閨房的四壁掛看的詩畫,詩是李商隱的詩,畫也是取意李商隱的詩,這幅畫之上都題有李商隱的名句。
詩畫掛的倒不少,柳先秋一數,竟然有四十八幅之多。
一個居住的地方有些詩畫,無疑是比較清雅,但太多,卻又變得很俗氣了。
柳先秋一面數看那些詩畫,一面笑應道:“我看得出來。”他笑的時候更加英俊,而且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渦。
白於玉回問道:“你呢?”柳先秋道:“也是李商隱。”
“真的?”
“你懷疑什麼?”
“我一直以為,男人比較少喜歡他的詩。”
“以我所知,很多男人,都喜歡他的詩。”
“是麼?”白於玉連隨問道:“他的詩之中你是喜歡那一首?”柳先秋道:“雨。”他轉望窗外,漫聲輕道:“帳望新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遠路應悲畹晚,殘宵猶得夢依稀,玉-緘札何由達,萬里雲羅一雁飛。”窗外夜已深沉,雨正飄飛。
雨煙霧一樣淡薄,窗外院子的幾盞長明燈離雨中。
白於玉聽罷也往窗外望了一眼,道:“這首詩太淒涼了。”柳先秋回過頭來,道:“的確淒涼,每到萬里雲羅一雁飛,我便覺珠箔飄燈獨自歸是何等寂寞。”白於玉忽然一笑,道:“今夜你是絕不會寂寞的了。”柳先秋道:“哦?”白於玉道:“我又怎忍心讓你飄燈獨自歸?”柳先秋又是“哦”的一聲。
白於玉道:“你真的不明白?”柳先秋道:“假的。”白於玉嫵媚的一笑,道:“既然如此,怎麼你仍然站在那裏發呆?”這句話已經非常骨。
柳先秋聽了仍然站在那裏。
白於玉佯嗔道:“還等什麼?”柳先秋道:“等你…”言又止。
白於玉奇怪道:“等我什麼?”柳先秋道:“聽説你人如其名,肌膚真的其白如玉。”白於玉截口問道:“那你是否有些懷疑?”柳先秋道:“多少有些。”白於玉笑道:“要證明還不簡單?”雙手一垂,起脯。
她那件衣衫的領子本來就已經很低,這一,雪白的脯便大半了出來。
柳先秋似乎眼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