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殺手縱橫血腥遍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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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陽連隨道:“過這裏西南面十里,有一座聚英樓,是各路英雄豪傑聚會的地方,平,多的是英雄豪傑在上面高歌痛飲。”沈勝衣道:“我知道有這個地方。”李東陽道:“那些英雄豪傑之中,有很多是我的朋友。”沈勝衣道:“你的意思是必要時我可以找他們幫忙?”李東陽苦笑道:“相反,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為他們再費時間。”沈勝衣道:“你已經找過他們了?”阿纖應道:“是我與李義去找他們的,他們知道義父有難,全都磨拳擦掌,但一問清楚是官三保一夥的所為,眨眼便散去了一半,到後來,甚至只剩下鄂北三傑。”李東陽嘆息道:“他們三人的武功,又豈是官三保一夥的對手。”阿纖道:“他們自己也知道,但仍然絲毫不畏縮。”李東陽再嘆息道:“以卵擊石,去亦無用。”阿纖接道:“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們省起沉大俠不久前從那兒走過,建議不若請沉大俠幫忙,我們當然同意。”沈勝衣道:“於是他們與李義就分從東南西北四面找我?”阿纖領首道:“除了沉大俠,我們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對付那些人。”沈勝衣方待謙虛幾句,李東陽已接上説話,道:“不過沉大俠雖然武功高強,那些人亦非尋常可此,高松骨的杖,尹青竹的笛,徐劍卿的扇,無一不厲害。”沈勝衣道:“葉生的奪魂劍,樂仲的追魂刀也是。”李東陽接道:“東方無病拳腳鎮中州,白於玉金劍銀丸雙絕!”沈勝衣道:“幸好我並非同時應付他們。”李東陽道:“但他們若是知道你在追獵,説不定就會聯手對付你。”沈勝衣道:“這亦未嘗不好,最低限度,省得我到處找他們。”李東陽點頭道:“藝高人膽大,這句話實在有些兒道理。”沈勝衣淡然一笑道:“有時候,不大也不成。”
“由現在開始,你正如一個獵人!”李東陽語聲漸弱。
“只是你要獵殺的對象並非野獸,是人比任何野獸都惡毒的一羣人!”他嘆息接道:“這八百里的追獵,殺機四伏,千萬小心!”沈勝衣道:“一定小心!”李東陽目光落在那張名單之上,道.“最成問題的就是,在目前來説,你要獵殺的對象不是七個人,也不是十個人,是十七個人!”沈勝衣道:“只是目前而已!”李東陽道:“可恨我這邊能夠給你的,目前就只有阿纖一個人!”
“阿纖…”
“她跟我練了十多年功夫,相信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這件事太危險了!”阿纖口道:“我不怕危險!”她的神情語氣都非常堅定。
沈勝衣看在眼內,道:“你義父身邊,也要人照料。”李東陽大笑,道:“我還用得着人照料?”笑語聲中,口鼻鮮血狂湧。
他啞聲接道:“你們也不用收拾屍體,這一切有李義打發,就在我屍旁留張字條,好讓鄂北三傑回來之時知道到何處接應。”沈勝衣點頭。
李東陽吐血接道:“名單上十七人距離這兒最近的就是尹青竹,你們就先去…去找他…”沈勝衣一聲:“好!”李東陽語聲更是微弱,幾不可聞,道:“我死後若…若能夠化為厲鬼,必…必助你…你們!”混身一震,語聲突斷。
阿纖驚呼:“義父!”李東陽沒有回答,緩緩的倒下。
沈勝衣面凝重,輕託看李東陽身子倒地。
阿纖不珠淚紛落。
沈勝衣目光一閃,突然道:“現在不是淚的時候。”阿纖道:“是!”立即舉袖將眼淚擦去。
沈勝衣霍地拔劍,以劍為筆,以地作紙,於李東陽屍旁給鄂北三傑留下了一行字。
阿纖一旁靜靜的看看,眼淚儘管在眼眶中打滾,並沒有下。
一滴也沒有。
柳煙重,霧薄。
煙霧中,一聲長笛,天地間,無限詩意。
笛聲方響,煙霧中就緩步走來了一個少女。
一個仙女也似的少女。
她身上穿看翠綠的衣裳,面蒼白得卻有如白紙一樣,眉黛間籠罩看一股抹不掉的哀愁。
笛吹鷓鴣天,婉轉動聽,吹笛的人無疑是一個好手。
那個少女走了幾步,情不自的隨着笛聲輕唱道:“病去那知事深,鶯喚起惜心。桐舒柳葉慳三寸。柳引金絲可一尋。憐閣繡,對雲岑臨。苦無多力懶登。翠羅衫底寒猶在,弱骨離支瘦不。”她的歌喉更加婉轉動聽。
歌聲一落,笛聲亦落。
一個青衣人手執長笛,從一株柳樹下轉了出來。
那個少女初時停下了腳步,目註腳下的如茵綠草,接道:“草肥應是綠,儂瘦卻消紅。”青衣人聽在耳裏,神情竟有些痴了。
他活了三十年,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女孩子。
那個少女卻沒有發覺他的存在,罷又舉起腳步。
青衣人一見大急,口高呼道:“姑娘”少女一驚抬頭,瞧了青衣人一眼,詫異的道:“你是誰?”青衣人説道:“在下尹青竹,不是壞人。”少女這時才留意到青衣人手中的長笛,道:“方才是你在吹笛?”尹青竹道:“正是。”少女眼中出佩服之,道:“你吹得太好了。”尹青竹道:“未及姑娘歌喉美妙。”少女羞笑道:“我只是信口亂唱。”她笑得非常人,尹青竹心頭一蕩,道:“尚未請教姑娘的姓名。”少女道:“我姓聶,聶小紅。”尹青竹道:“原來是聶姑娘。”聶小紅倏的問道:“你怎麼走來這裏吹笛?”尹青竹道:“因為附近一帶以這裏景最美麗。”聶小紅道:“聽你這樣説,你莫非就住在附近?”尹青竹拍手一指,道:“就住在前面不遠。”前面不遠隱約有一幢莊院。
聶小紅嬌笑道:“我們可以説是鄰居呢?”尹青竹“哦”的一聲,道:“姑娘又住在什麼地方?”聶小紅道:“柳林東面盡頭的那幢莊院。”尹青竹道:“那邊以我所知只有一幢莊院,主人姓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