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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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合三年,蘇景玉轉眼間已經從七八歲的小丫頭長成十一歲的女孩。成為女孩的標誌有二,一是體型漸漸凸凹有致,其二就是葵水的來臨,這一晚,她紅了牀單…
清晨,蘇景玉起牀,發現身下濕膩膩的,剩手一摸,竟然是血。她驚恐的跳起來,急忙打量着自己的四肢和軀體,不知道哪裏在出血。正這時,她小骯一震痛,緊接着一陣温熱從小骯下方滑了出來,這時,她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下體在血!
披上袍子,蘇景玉驚叫着跑到謝長廷的房門前,用力的拍打他的房門。
謝長廷已經起牀,剛洗漱完就聽見房門被拍的整天響,還夾雜着蘇景玉的哭聲。他急忙開門,看見滿臉慌張的蘇景玉。
“景玉,你怎麼了?”一面問着,他一面打量小院,並沒見人追趕她。
蘇景玉走進房間,一時不知怎麼啓齒,吱吱嗚嗚好半天才哭着説:“長灣叔,我好像受傷了…”謝長廷焦急的問:“受傷?哪裏傷了?”蘇景玉咬着手指,垂着頭縮着肩。自四年前南蘇國滅亡那一次之後,謝長廷從未見過蘇景玉這樣的緊張害怕過,一時讓他也緊張到了極點。
“我…我肚子裏在血,從下面出來了…可我不知道是怎麼受的傷,也不是十分疼…”謝長廷聽了他的話頭皮一緊,窘迫的不知説什麼才好。他是男人,雖然知道一些女人的事情,但是知道的並不特別清楚。
他將蘇景玉按在位子上坐下,思量了好一會才説:“景玉啊,女孩長大都會這樣,你別怕,過幾天就好了。”蘇景玉問:“都會這樣?”謝長廷説:“是地。女孩子長大之後。每個月都有幾天會出血。肚子可能也會痛。熬過那幾天就好了。”蘇景玉聽説每個女孩都這樣。過幾天就會好。心裏放心了一大截。轉而又問:“那這幾天要怎麼辦呢?有辦法止血嗎?”
“這個…叔叔也不太明白。這樣。你先回房裏歇息。我去問問文先生。”蘇景玉忐忑不安地回房。蹲在馬桶上不敢亂動。只等着謝長廷找她。
謝長廷並沒有去找文清。而是急速進城。他去地地方是謝家。他找到謝長坤。委婉地説了一下蘇景玉地事情。向他要一名丫環。蘇景玉身為女孩。但身邊沒有母親和媽。成長過程中還會遇到不少類似地問題。要個丫環是必須地。
謝長坤將夫人方氏身邊的一個得力丫環雪錦喊了過來,仔細代一番後,讓謝長廷將她帶走。雪錦十七八歲的樣子,姿中上,脾氣温和沉穩,對於這種突然的調派並沒有過多的詢問和怨言,安靜的跟着謝長廷出城。
謝長廷在路上找了家葯店,給蘇景玉抓了點舒緩和滋補的葯帶回去。
蘇景玉在房裏等了很久,終於等到謝長廷回來。謝長廷將雪錦介紹給蘇景玉,而後帶着葯去廚房煎葯。
雪錦先是寬了一下蘇景玉,叫她不要緊張,而後又將葵水的原因大致同她説了説,最後又找來棉花和棉布給她做布條,教她怎麼使用,怎麼換洗,以及這期間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
蘇景玉臉蛋紅紅的小聲對雪錦説:“謝謝雪錦姐姐告訴我這麼多,我什麼都不懂…”雪錦十分知道分寸,並不敢領謝,只説:“小姐年紀小,自然不知道,這些本就該我們當丫頭的來服侍您,您不必放在心上。”因為這件事,蘇景玉早上沒有鍛鍊,讓天玄在後山傻傻的等了一早上。他來小院找蘇景玉的時候,正碰到雪錦抱着染血的牀單去井邊清洗。
他看到血漬,心中一緊,趕緊問:“這位姐姐,請問這是誰的血漬?小院裏誰受了傷嗎?”雪錦不認識天玄,當他是三清觀裏不相干的一名道士,所以並不回話,只側身抱着被單繞了過去。
天玄急忙衝進景玉的房間,喊道:“景玉你在嗎?你怎麼了?”蘇景玉披着長袍坐在牀上不敢動彈,長髮並沒有編起或者挽成圓髻,而是鋪散在背上。天玄衝進房裏,見到這樣的蘇景玉,神情一楞,覺得十分怪異,卻不知道怪異的地方究竟是哪裏。
“天玄你怎麼現在來了?”天玄被蘇景玉的問話喊醒,他這才説:“你今天偷懶了哦,這幾年裏你是頭一次沒有來晨練,你怎麼了?”
“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沒有去。”
“要緊嗎?有沒有讓文先生看過?”蘇景玉笑着回答説:“自然看過,爹爹正在廚房給我煎葯呢。”她這一笑,讓天玄慌了神。天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着長符肩的景玉,他的心怦怦亂跳,連話也説不利索。
蘇景玉見天玄額頭出汗,眼神慌亂,趕緊問他:“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文先生給你看過病就好了。”聽説文清給她看過病,天玄就放心了,文清的水平他毫不懷疑,尋常文清總會一些小葯丸給他們兩個人吃,就是那些小葯丸,竟然似的他們三年都沒生過一次病,身體十分明顯的強壯了。
“我剛剛進來碰到一個姑娘,那是誰?沒見過呢。”
“她呀,”蘇景玉急中生智的説:“她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姐,跟我們一樣是來投靠謝家的,他們就暫時讓她和我們住在一起,早上才送來呢。”天玄微微皺着眉説:“女子住進道觀裏,我們都是男的,怕是有些不方便呢。”蘇景玉尷尬的笑着説:“她就住在小院裏,不出去,也沒什麼尷尬的了。”這事情天玄只是隨口説説,他並不在意,又叮囑蘇景玉要好好吃葯後才離開。
在這特殊的幾天,蘇景玉停止學武和鍛鍊,靜坐在房裏看書,並漸漸開始跟隨雪錦學一點簡單的針線。本以為子會依然這樣過下去,沒料到卻突發了變故。
幾年前因為欺負天玄而被揭發的大師兄,被符遠道長懲罰,一直在柴房守柴。天玄將早上撿的柴禾給他,轉身準備去跟符遠道長一起學道經。
大師兄突然説:“今天的柴禾特別少,不夠燒呀,你的小兄弟今天沒有幫你砍樹劈柴嗎?”天玄説:“景玉生病了,在屋裏歇着沒上山。”
“啐,那個蠻力小子身體那麼好,會生病?怕是幫你砍柴砍厭了,故意找的理由吧?”
“才不是,他的牀單上都染了血,怎麼會是裝的,我親眼看到的!”這道士不比天玄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他聽天玄這樣一説,就將此事放在心上。他暗自觀察了兩個月,每個月總有固定的那幾天裏,天玄揹回的柴會少很多,看來蘇景玉又“病”了。
他心裏有了譜,冷笑一聲後,盪悠悠的往符遠道長的房間裏走去。
大師兄告發蘇景玉女扮男裝混進三清觀,和天玄二人勾搭不清。這個罪狀擱在一個十一歲,一個十三歲的男寒孩身上,多少會顯得滑稽可笑,但是符遠道長對蘇景玉女扮男裝一事卻不能視無睹。
符遠道長送信給謝長坤,婉言同他説了此時,表示道觀之中不能長期收留女子住宿,希望謝長坤能給他們另尋安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