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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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他微瞇的眼睛驚恐的睜大,只見她竟拿了一把剪刀走近自己。
“你醒了?那也好,我跟你説,你衣服早已破爛得不能穿了,濕漉漉的不好,所以我用剪的。”她好心解釋是要讓他安心,但是她的錯覺嗎,他看來有點兒害怕?
“呃…我會小心的。”她舉手保證道。
不過説是會小心,而且他身上的布料看來也沒什麼,卻沒想到還難剪的,再加上他又是半坐卧在拖車上,她剪到後來竟然滿身大汗,還不小心戳到他好幾下,她“啊”的一聲,他就中一刀。
袁檡額際隱隱動,他已經無言了,按理,他的身體除了曝在外的雙手及臉外,其他應該是毫髮無傷的,可現在,他不知道了…
“啊!血了!對不起、對不起!”嚴沁亮紅着臉兒道歉,好不容易將他的上衣剪開掉,她這才發現,撇開他臉上手上的曬傷、泡水腫脹還有蚊蟲啃咬的傷外,其他地方倒是堅硬而光滑,膛還是一片古銅,肌糾結,他的體格真好!接下來,要剪褲子了—小心,拜託!袁檡在心裏請求着,他要是有力氣,絕對會選擇自己掉褲子,但中了軟筋散的他全身無力,只能任人宰割。
嚴沁亮滿臉通紅的拿着剪刀剪開他的褲子,她很小心、真的很小心,額上的汗珠頻頻落下臉頰,但她已經夠緊張了,男人的呼聲不知怎麼的越來越大聲,部起伏也變大,害她也跟着心跳加快、聲加劇,拿剪刀的手都在顫抖了。
袁檡在看到她抖個不停的剪刀已來到他的重點部位時就不敢看了,索閉上眼睛祈禱,死了跟當太監,他寧可一死。
“呼呼…呼呼…”嚴沁亮呼紊亂的邊剪邊撕布料,終於讓礙事的布料離開他的下半身,但是—她的心跳莫名加速,瞪大了眼,下巴也快掉了,“怎、怎、怎麼不一樣?”她幾乎要結巴了。
越過那個地方,快幫我洗乾淨就好,唉…袁檡動了動,但並未發出聲音。
不過,他似有若無的嘆息聲讓她捕捉到了。
“你剛才嘆氣了?我、我可沒有要佔你便宜喔,我可是個黃花大閨女,但你太髒太臭了,是一定要洗乾淨的,雖然看不出你幾歲,但我就當你是個弟弟,姊姊幫弟弟洗澡就不奇怪了嘛,是不?”她一説完話,就起身拭汗,再將剪刀放妥,回頭又走到他身邊蹲下來。
袁檡能説什麼?從來沒有女人嫌棄過他,還會搶着佔便宜,當然,此一時彼一時,雖然沒看到自己的慘狀,但他相信與過去人的自己相比,絕對是南轅北轍。
嚴沁亮咬着下,她很清楚靠一己之力絕對無法將他扛進浴盆裏,所以只能拿杓子跟巾替他邊衝邊洗,房裏得一地濕也沒法子了。
只是,洗他的重點部位仍讓她尷尬不已,她只能不看,靠手洗淨就好。
終於大功告成,她也滿身濕了,就不知是汗水還是被水濺濕的。
至於這個男人,在洗淨滿身髒污後,讓她更覺得不忍。他到底泡在水裏多久了?手腳皮膚有部分發爛,一張臉有洗跟沒洗—不,比沒洗更可怕。
“對不起,只能讓你繼續坐在拖車上,我一個人無法扶你上牀,”她邊説邊拿了被子替他蓋住扁溜溜的身子,“你—好可憐。”她真的到於心不忍。
他的確是,莫名其妙被下藥、被追殺,什麼都來不及拿就逃了出來。
但他活下來了,身子也乾淨了,身邊有人照顧了,儘管渾身疼痛,但緊繃多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下一秒,他允許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接下來的子,袁檡幾乎都在昏睡,他因高燒痙攣而不斷出汗,囈語呻,似睡非睡、似醒未醒,但儘管昏昏沉沉的,他仍聽到了不少聲音,有大夫嚴肅低沉的嗓音—“他身上的傷大都是皮傷,只不過臉上的傷比較麻煩,山上的黑蚊子有多毒,大小姐也知道,他不知被叮咬了幾百次,蚊毒入膚,再加上曬到皮開綻,這張臉要恢復原貌不到兩、三個月是不夠的,當然,他身體極虛,同樣得調養一段時。”這蒙古大夫不夠高明吧,怎麼沒診斷出除了皮傷外,他身上還被下了一種傷身的物藥,害他無法運功使力?袁檡心裏直犯嘀咕。
“調養一段時?天啊,那我家大小姐不是要累死了!”袁檡馬上聽出來,這是那名叫小曼的丫鬟發出的不平之鳴。
“呵!撿個男人回來啊,你還真行哪!嚴沁亮。”這是一個驕縱而年輕的嗓音,袁檡曾試着睜開蒙矓的雙眸,隱約看到一張如花似玉但表情極度嫌惡的臉孔。
“嚴沁亮,你膽子變大了!我娘一早去拜訪親戚,五天後就會回來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跟我娘代!”這是另一個同樣年輕卻傲慢無比的男聲,但當袁檡費力的睜開眼想看看是哪個人連聲音都能讓人這麼討厭時,只看到一個拔的男背影。
“嚴沁亮,呿!嚴沁亮是你嚴孟軒同父異母、賺錢供你上花樓賭坊的姊姊!”小曼氣呼呼的朝嚴孟軒的背後猛做鬼臉,“跟他姊姊嚴孟蓉一個樣,不知恩,連名帶姓的叫大小姐,差勁死了。”所以,嚴沁亮是黑姑娘的名字,頗為中,但適合她的。袁檡心想。
“只是,大小姐,我也真佩服你,你天天幫他擦澡,不尷尬嗎?”小曼罵完了,回頭就好奇的看着主子問。
這一點,袁檡也想知道,她畢竟是黃花大閨女。
“我把他當弟弟在照顧,你也知道的,孟軒到七、八歲還是我替他洗澡的呢,男人的身體就那麼一回事,一樣啦!”嚴沁亮説得輕描淡寫,但心裏直打鼓,因為本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
一樣難道嚴孟軒天賦異稟,娃兒時就有男人的尺寸?袁檡不是滋味的想着。
子一天天的過去,嚴沁亮不僅喂他喝藥吃飯,他也知道,當他臉上及嘴乾裂出血時,是她用棉布以温水潤之;當他頭痛裂到想嘔吐,身體像有好幾把火焰在燒、上萬針在刺時,都是她低聲安撫,為他清理那些嘔吐物,還細心擦拭他被冷汗浸濕的身體;也是她用冰巾輕輕按壓他燒痛又奇癢無比的臉龐,在他忍不住伸手抓時,更是她用微涼但硬生繭的手扣住他的手腕,再以冰鎮的藥膏塗抹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