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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一巧成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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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巧比覺得自己像被鑿開了似的。

有幾次,她都忍不住要罵娘了,但百轉千折,他把她攬在懷下,痴着一張臉,低頭銜住她的一小塊皮膚,步步下移,吹一口氣,似有撥,指腹輕捻,柔情綿綿,她忍不住哦,全身竟誘起一陣酥麻的痙攣,那一刻,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

翻雲覆雨,旎,似乎一切都淋漓盡致又揮灑至極。

然而,睡到黎明,宋巧比被凍醒了,她一睜眼,那一方棉被都卷在周崇寒的身底下,男人身子還沉,她奪不來,只能縮着個身子蹭一個邊角,卻也輾轉反側睡不着,索躺着玩手機。

最後一關,她就快闖過去了,忽然一陣涼氣衝進鼻子裏去,她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周崇寒被這噴嚏醒了,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認沒認出這人是誰,又翻了回去,宋巧比疑他又睡過去,卻沒想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直到傳來一聲叮咚微信的聲音,她才知道,他是在看手機。

宋巧比趁機躲進被子裏去,啞着嗓子説:“我好像凍着了…”周崇寒沒有回應她的話,似乎還在查信息,接着從牀上一躍而起,伸手一勾,再一兜,給自己披了件睡袍,看也沒看她,只説了一句:“我去洗個澡。”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穿戴整齊。晨曦也過,天已大亮,窗簾遮光不太好,房間通明,她還蜷着身子躲在被子裏,個縫隙看他,這算是這麼久來,她頭一遭這麼認真仔細地看他。

宋巧比承認,第一次見到周崇寒的時候,覺得他是男人中的尤物,七尺堂堂,壯,臉上清清,笑起來紳士味兒十足,大有一種文中有武、剛柔並濟的覺,恰好地結合了東方的儒雅和西方的狂野。

然而今天再看,大概是他下巴生了鬍渣的緣故,他竟看起來有點滄桑,眉尖鎖愁,雙眸冷冽,鼻子筆直得把整張臉撐成了一副傲睨眾人的表情,陽光從窗簾裏細細碎碎地潑到他臉上去,卻絲毫沒有動容他的蕭索淡漠,簡直跟昨晚牀上的那個判若兩人。

“我需要出去辦點事兒,你走的時候把門關上就好…明天吧,把我的證件拿過來,我在家等你…我有事跟你説…”周崇寒剛要轉身走,似乎想起來什麼,把手伸進西服兜裏去掏,掏出長條皮夾,夾了兩張紅票子出來,扔到牀頭説:“出去買點吃的。”然後轉身走了,從頭到尾也是懶得瞥她一眼。

宋巧比記得以前聽過一個名詞兒叫做/愛後動物厭倦,她一開始不理解這麼高深的詞到底什麼意思,後來才明白,男人如獸,拔吊無情。

宋巧比抬頭看那兩百塊,不覺又想起那句著名的話來——婚姻不過是長久的合法賣/

她是怎麼就把自己賣到了他這裏?她支着頭,仔細捋了捋思路——…那天,她去北院找他拿圖紙,他不在,辦事員把她帶到他辦公室去等,這一等,就等了半天的功夫。

機關單位大概就是這麼清閒,下午三點一到,就連個鬼也瞧不見了,不知誰桌子上的電話叫起來,響滿走廊也沒人管,任其自生自滅。

宋巧比百無聊賴,站起來走到他辦公桌前歪着腦袋看,一摞書一摞紙,正中央是他正起草的架構圖,她走過去看,頓震撼,整張圖紙上是一柱螺旋上升的高樓,圈圈相環,盤旋至雲端,隔遠了看,像女人的圓,一搖一擺,s曲線。宋巧比還從沒見過一棟樓是這樣的形狀,但今一見,倒像那樓躍然紙上,活生生地存在了一樣。

她注意到他的筆還擱在一邊,不鏽鋼杯子還敞着蓋子,裏面盛了點茶,似乎主人並沒有走太遠,她再一抬頭,發現這辦公桌後方倒像是有個套房似的,攔着一道屏風,看不清裏面究竟有沒有人。

也許,他就躲在裏面呢?

她立即被這個想法怔住了,也就在這時,從屏風後面忽地傳出了聲響,周崇寒竟真從裏屋走了出來,這一下,可嚇得宋巧比一哆嗦。

“周老師…您…您原來在啊…”宋巧比戰戰兢兢地問。

周崇寒卻似乎並不以為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想清靜地看會兒書。”宋巧比心裏嘀咕,大概有才華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幹嘛不把圖紙直接給她,把她打發走了算了,豈不更清靜?

誰知,他抬腕看錶,隨口一問:“時間不早了,你有事嗎?沒事一起吃個飯?”宋巧比一愣,旋即,又立即笑起來:“周老師,我就算有事為了您也得推了呀…這一頓説什麼都得是我請您了…”周崇寒似乎也料到了,點點頭:“那就走吧。”宋巧比從來不相信巧合這件事,她認為,一切巧合的發生是源於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

首先是他無緣無故地參與到了他們的項目設計中,其次是她莫名其妙地成了跟設計院的接口人,再就是他如今匪夷所思的晚餐邀請。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匪夷所思=處心積慮。

果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先是天津街的海鮮食府,後是五一路的康順飯店。表面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撈網越收越緊,宋巧比覺得自己是網中魚,但不知出口在哪裏。

第三次他們在中心廣場的香蟹樓,他終於向她發問:“你家裏幾口人?”

“就我一個。”她不知道他這麼問的目的,但還是選擇瞭如實回答。

“父親呢?”

“坐地成佛。”

“母親?”

“乘鶴西去。”宋巧比笑嘻嘻地回答,並不很認真的,但卻拿餘光掃他,他似乎明白了點兒,低着頭沉了片刻,然後説:“簡單一點也不錯。”

“周老師什麼時候對我家裏有興趣了?”宋巧比喝了一點小酒,有了點膽子,抿着嘴悠悠一笑。

周崇寒卻並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忽地一問:“你對婚姻什麼想法?”宋巧比心裏一驚,但面上卻還維持着鎮定,這問題,不大好回答,得謹慎着點兒,她偏過腦袋,扶着下巴一笑:“周老師怎麼忽然問起這問題來?難道周老師有什麼獨特見解?”周崇寒回答:“我的見解並不獨特,跟普通的男人一樣,不過娶生子罷了。”宋巧比又笑:“那我也跟普通女人一樣,不過相夫教子罷了。”周崇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指向窗外:“你看那棟樓怎麼樣?”宋巧比望過去,是中心廣場中央最高的樓,圓柱狀的通天塔。她知道,他在這兒有一處房產,市值不菲。

“呵呵,周老師是想跟我談談建築嗎?”她明知故問。

周崇寒似笑非笑:“我不跟女人談建築。”宋巧比大笑起來:“…周老師,那您想跟我説什麼?”

“結婚,你,跟我。”周崇寒俯過身來,認真地回答。…周崇寒回家的時候晚上七點多了,一進來就是香噴噴的牛味兒,廚房燈火照明,宋巧比從裏面探出個腦袋問:“吃飯了嗎?”周崇寒皺着眉沒回答,低頭換鞋,發現地上的鞋子都順一個方向朝他擺好,再走進客廳,覺得客廳似乎也比早上整潔了不少。一路走進廚房,便見她圍着圍裙忙上忙下的,再看一眼廚房,周崇寒腦子裏就突然蹦出一個英文詞兒來:r。

這不是受災現場是什麼,鍋碗瓢盆,瓶瓶罐罐,這憑空多出好幾枚炸彈來。女人卻還在鍋裏攪着湯,顧不上回頭看他:“再等一會兒…牛蘿蔔湯馬上好了,你要餓了可以先吃飯菜…我做了香菇油菜…”周崇寒眉頭擰得更緊了,看桌子上擺着黑乎乎一團,也看不出有香菇的樣子。

“我想我反正今天也休息,不如就在你這兒幫着收拾收拾屋子…你住這兒是有多久沒做飯?鍋台全是灰…我都幫你擦出來了…幸好在你家找到了把備用鑰匙,我才能出去買了點東西,添點兒材料,這過子怎麼能沒個油鹽醬醋…”她説這話倒像是個經驗老道的家庭主婦。

“那户口本,身份證拿來了嗎?”周崇寒不搭她的茬兒,直奔主題。

“在客廳桌子上呢…對了,你説你要跟我説事兒,什麼事兒?”周崇寒躊躇了一下説:“你的湯什麼時候好?”宋巧比笑着轉過頭來問:“着急了?馬上好…”

“好了你來客廳,我再跟你説。”周崇寒轉身直接回了客廳。

宋巧比覺出了點異樣,心下突生疑慮,索關了火,隨着他也過去了。

“怎麼了?什麼事…?”宋巧比同他一起坐到沙發裏去,看他檢查户口本和身份證。

“和結婚那事兒一樣簡單,我想跟你離婚。”周崇寒終於抬眸,鄭重地説。

宋巧比僵住了。

“本來想昨晚跟你説…可是…”他頓了頓,似乎也到羞愧難當,他覺得自己真壞,算是一個極品渣男了吧!剛跟人家姑娘結婚,還不到一個禮拜又要離婚,離婚還不乾脆點兒,還把人給睡了…從早上到現在,他都對自己充滿了一種嫌惡。

但是真能怪他自己嗎?他畢竟是個男人,不聽天地不聽爹孃,只聽腹下七寸的頤指氣使,要怪就怪那氣氛那暮那女人…

幼滑,湧起伏,腿長仄,他不由自主地就往裏陷,陷一寸,火就燒他一寸,最後也不知道是他了火,還是火了他。

“我知道這對你來説特別不公平,而且這完全是我的錯…所以…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房子,車子,都可以。我願意為我的錯誤買單。”周崇寒終於説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頓一陣舒暢。

宋巧比保持着驚愕的表情,心下卻在不停地盤算,一一得一,一二得二,這筆買賣,她算賺了。

可是…這又為什麼呢?

宋巧比注意到周崇寒緊緊地盯着自己,她便只能咧了咧嘴,想説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説,緩緩站起來,囁嚅着:“我考慮考慮…”向後轉去,挪了兩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