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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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吳丁香,你一定要幫助我。”吳丁香訝道:“幫助你?”張君道:“是的。”吳丁香道:“我雖然練過武功,可是在你們面前,這點功夫,似乎全不濟事,如何幫助你?”張君道:“你具有比武功更強大的本錢,那就是你的姿,你的風韻…”吳丁香道:“現下我已經在你掌握之中,已是任憑宰割,我難道還有反抗餘地?”張君道:“你的話雖然沒錯,可是你自家亦知道,假如你不與我合作,我的興趣一定為之大減…”吳丁香道:“這對你並不重要,你不過在我身上發情慾而已,照我所知,錢如命已經不在附近窺伺我們,你就算興趣略減,也沒有關係呀!”在吳丁香來説,她如是決定只求活命,則只須任得這個男人擺佈即可,不須起自己的情慾以合對方。
若是決定一死殉情,則她必須獲得機會尋死,唯一的方法,便是使對方稍為鬆懈,才得以趁機下手自殺。
因此,她這刻的説話態度,都很温和,並不頂撞對方。
張君道:“我若是隻求佔有你,當然是十分簡單之事,只要馬上撕掉你的衣服,便可以得償大了…”他停歇一下,又道:“而你定然也曉得,我這刻慾念正盛,按理説應該馬上這樣做。可是我仍然抑制着衝動,與你説話。”吳丁香聽了,也覺得這等情形,甚是奇異。
忍不住問道:“是啊!你為何還不動手呢?”張君道:“因為我深深知道,如若我這樣在你身上發慾火,事後馬上就再度被錢如命所控制。這時,不但你的命不保,連我也難以逃大劫。”吳丁香道:“錢如命不在附近,你何須怕她。”張君道:“她的‘厭功’乃是以心靈之力為主,其他手段為輔。由於我本已中了暗算,是以她可以在遠處,遙遙控制。只要我情一旦平息,她就馬上得勢,重新將我控制。”吳丁香一口氣,道:“原來如此,啊!你把我抱得太緊啦!”張君略略放鬆一點,道:“我要你以你的經驗,儘量發揮你的魅力,使我起最強烈的情慾。”吳丁香沒有馬上回答,美眸轉動,打量這個馬上就要佔有她的男人。
只見他額頭寬闊,雙眉似刀,可見得是個智力過人而又極有決斷之人。他的目光兇狠而不混濁,這是武功高明,神集中的兇手特微。還有他那薄薄的緊閉的嘴,亦顯示他的狡猾機智。
大致説來,他相貌略醜,可是他的緊凝氣勢,以及強烈兇狠的格,卻能令人忽視了他的醜陋。
尤其是在女的立場,倒不一定要男人好看,只要他有某些特別,足以震動她的心絃,那就夠了。
吳丁香突然覺得並不討厭他,而且不管他是好人壞人,只知他是個相當有力量的男。
她悄然忖道:“若在以前,我也許就投降了。可是現在,我的身和心,都已屬於另一個人…”她嘆一口氣,霎時間身世的悽楚,命運的坎坷,真情的幻滅,種種不幸,都湧上了她的心頭…
張君身子一震,道:“你竟然不肯答應麼?”吳丁香道:“真對不起,雖然我也很仰慕你,可是現在已經太遲了…”張君道:“只要你與我合作一次,我們就可以擊敗那個可厭的女人。”吳丁香道:“我做不出來呀!”張君道:“你已不是十七八歲的姑娘,難道還對‘愛情’存有幻想?”吳丁香道:“那不是幻想,而是真真實實的愛情。”張君道:“想想看,等到你人老珠黃,或者在某些嗜好興趣上,與他不能投合,加上天天見面,情緒漸歸平淡。這時,愛情消逝,一切光輝,永不復臨於你身上。你何不趁有限人生,好好歡樂一下?”吳丁香道:“短暫的歡樂,使人更空虛。我求的不是這個。”張君道:“好吧,咱們從利害上着想,假如你不助我,你的情人,終歸不能平安的。”吳丁香道:“我只能盡力而為,世上之人,那有必定成功的?”張君道:“這個論調,似乎與你早先所説的不同。我明白啦!你一定以為他已經抵達安全地點,所以毫無牽掛…”吳丁香道:“他一介書生,諒錢如命亦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張君道:“那是另一回事,以我所知,錢如命工於心計,情惡毒,她絕不肯放過李益的,再説她有幾匹好馬,都經過訓練,若是外人駕駛,它們只在此莊四周兜圈子,打死也不肯遠去,因此,李益這刻一定尚在附近,錢如命不難把他抓回來。”吳丁香吃了一驚,忖道:“我本想若是回到城中,有高青雲等人,即可安全。如果他回不了城裏,情況就兩樣啦!”她故作平淡之態,道:“照你所説的那種牲口,可真不易訓練啊,是不?”張君手臂微提,吳丁香兩腳離開地面。
他向牀邊走去,一面道:“你如果不信,我也沒有法子…”他將她放在牀上,吳丁香癱軟乏力地躺着,不能動彈。這是因為張君已經閉了她的道之故。
張君俯身望着她,眼中又出強烈的情慾光芒。
他道:“你若不與我合作,我遲早仍不免受那惡婦所制、所以我決不放過你。”吳丁香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機會自殺,因此,她良心中並沒有愧疚,只有深沉幻滅的悲哀。
那個男人俯頭向她香上吻下去,他的氣息已噴到她的面上,嘴也堪碰到之時,突然停住。
吳丁香覺得很奇怪,訝異地望着他張君道:“有人縱落窗下。”吳丁香從時間上推算,縱然李益全無阻滯,趕到城中,找到高青雲等人,也無法在這刻來到此處營救。
因此,她惑地想道:“是什麼人前來呢?”張君正要看她的反應,現下已從她的惑眼中,判斷出不會是她這一邊之人,當下輕輕説道:“這人也不是錢如命。”吳丁香道:“也許是她派遣的高手。”張君點點頭,來人如是吳丁香這一方的,見他打算衣上牀,當必馬上現身。
但如果是錢如命派來之人,則一定暫時不動,等他上牀之後,才回去報告,並不會現身打擾的。
他解開上衣,窗外仍無聲響。
當下走到桌邊,把燈火吹熄。
房內驟然黑暗之際,張君身形已移到窗邊,快得有如鬼魅一般。
他傾聽了下,外面居然連一點聲息也沒有。
當下大驚訝。
要知他聽出早先那人,乃是落在窗下,現在他既然到了切近,則縱然對方閉住呼,但相距這麼近,以他的聽覺,必能聽到對方心跳之聲。
因此,他到惑之極,回頭一望,頓時駭了一跳。
原來在吳丁香躺着的牀前,竟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在黑暗之中,張君不但把對方看得清楚,同時亦看出對方那對湛明的眼睛,亦能夠看得見自己。
這刻他方始恍然大悟,敢情此人乃是在窗下點響聲,誘他離開牀邊。而他則已繞到外間那邊,縱窗進入,再趁機進房的。
現在的情勢,甚是分明,此人正是為了幫忙吳丁香而來的。
張君反倒不忙了,冷冷一笑,道:“以尊駕的機智和武功,本人已認可你有一拼的資格。只不知你姓甚名誰?”他説話之時,再度打量對方。但見他兩鬢已經斑白,相貌斯文,又有穩重通達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