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究竟誰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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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裝衣裳總共才幾個款式,就算風格一個樣了,又有什麼稀奇?”小美眼見宋興寧研究她們身上的衣裳,忙着分辯,卻不知道這純屬蓋彌彰。
“風格一個樣本來不稀奇,稀奇的是你們衣袖上繡着我的名字!”去年,宋興寧與一個堂弟同時生,府裏雖各為他們做了衣裳,親戚卻也做了衣裳送來,當時怕把他跟堂弟的衣裳混在一起了,因此在衣袖用混織法繡了他們的名字以資區別。這種混織法繡成的名字,看只見是三朵小花並排在一起,細看才看得出卻是三個字連在一起。
祥恩本來於此道,只是換上男裝,一時高興,就沒去察看,這會聽了宋興寧的話,看了看衣袖,果然繡有宋興寧的名字,不由漲紅了臉,就好象做賊時被捉了一個正着,尷尬極了。正不知如何回答,小美的丫頭妙妙與祥恩的貼身丫頭婉兒已找來了,給郭宏雲與宋興寧請過安後,兩個丫頭嚷道:“虧得采兒跟我們説小姐換了男裝出來了,要不,還不敢上來認呢!”
“哦,採兒知道你們着了男裝,難不成你們身上的男裝是採兒拿與你們的?”宋興寧眼見祥恩羞紅了臉,別有一番姿,心頭一跳,卻假裝着平靜,饒有興味的瞪了祥恩與小美看“唔,合身,穿着像是我的兄弟!”
“夫人找了好久了,還得快去呢!”婉兒見自家小姐紅了臉,忙拉了就走。祥恩覺得臉燒的厲害,也急急的走,一路走一邊把衣袖攏向裏一些,想把宋興寧的名字雪藏了。小美向宋興寧翻個白眼“少説兩句又沒人當你是啞巴,硬把人説的不好意思了才罷休!”説着摟了妙妙的肩頭也準備走,妙妙把小美的手拉了下來,笑道:“小姐,你既是穿了男裝,可不能扶着我肩頭,人家會奇怪的!”
“哈哈…”宋興寧一陣大笑“做戲要做全套麼,扮了男子就得拿出男子的風範來,別叫人一眼就看穿才是嘛!”見小美狠狠瞪一眼宋興寧就要走,郭宏雲急了,搶着説:“小美,這麼多年沒見,我們幾時聚一聚,述一述舊?”小美正想拒絕,宋興寧已是接口説:“明天到‘白鳳酒樓’喝酒,小美不要失約哦!”
“小美,還不快走,怕你二伯孃找不着你着急呢!”祥恩走得幾步,見小美還沒跟上,只得迴轉身叫了一聲。小美想着也走開好久了,只怕二伯孃當真着急了,忙趕上祥恩,緊着往戲棚前頭去了。
“記得酒樓之約,不見不散呀!”後面傳來宋興寧的聲音,小美也懶得應聲,宋興寧明顯是幫着郭宏雲約自己,只是,誰耐煩跟郭宏雲再見面?
“自打白鳳過世後,你師父把酒樓改為白鳳酒樓,自己經營起來,這幾年,酒樓的女客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是去吃飯,還是去看美男呢!”祥恩一路走一路説着“約了你去白鳳酒樓,隨便見見你師父也好。”
“要見師父什麼時候不能夠。還得等他們約了才去?”小美轉頭見後面兩個人還在目送她們。皺皺眉。
“這個郭宏雲也不知道安着什麼心呢?”
“小白痴。虧你平時千伶百俐。難道看不出人家對你有意?”祥恩邊説邊捂了嘴笑。
“人家是皇孫呢。過陣子沒準就是太子了。你要是跟了他。可能就是太子妃了。我還得跟你請安…”小美不等她説完。打斷説:“我看你才是小白痴。那個宋興寧那種眼神看你。明顯是對你有興趣了。你還逃也似地跑。不給人家一個機會呢!”祥恩見把話題繞到她身上。咳得一聲道:“人家是看我地衣裳。哪裏是看我了?”
“我也穿了他地衣裳。怎麼不見他看我?”
“郭宏雲看着你了。他怎麼好意思也把眼光鎖在你身上!”
“別繞開話題!”兩個人走出一段路,眼看着郭宏雲與宋興寧瞅不見她們了,才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甩出袖子,把混織了宋興寧名字的袖口湊到嘴邊,咬斷幾個地方的線頭,扯亂了線,硬是把三朵小花扯得不成樣子,看不出宋興寧三個字來,這才作罷!
“哈哈…”兩個人眼見對方跟自己動作一致,不由相視而笑。
“到了前頭的戲棚裏,要是給有心人看到我們穿了繡着宋興寧名字的衣裳,還不嚼舌頭。”祥恩扯亂了人家衣裳上的名字,臉上的紅還是沒退下來,這會兒為自己的行為分辯了一下。
“算了,我們不如提前回府吧!想到郭宏雲也在這裏,我心裏不舒服呢!”小美把拆扇遞了給妙妙拿着,卻甩甩袖角用來扇風。
“好啦,你明天去不去白鳳酒樓,若去的話,我也去。聽説鐵扇姐姐明天來酒樓呢,我好久沒見她了,也得見見!”祥恩因母親跟鐵扇公主的母親曾是好友,跟鐵扇公主也頗為投緣,聽説她下山來,也思聚聚。
“鐵扇是下山來採購嬰兒用品吧?她那個二十四孝相公肯定跟下山來了!”小美想起鐵扇公主最終敵不住銀英的痴情,而嫁了他,不有點好笑。
“大家都看着鐵扇跟龍陽郎才女貌的,以為定是一對,誰知鐵扇倒選了銀英。”説起往事,祥恩也有點唏噓。
“銀英長年待在鐵扇身邊,近水樓台先得月吧?總是比龍陽佔了一些便宜,再説了,龍陽雖好,對情一事卻似是少些什麼,讓人捉摸不透。鐵扇選了銀英,總沒選錯,看看他們兩個,如膠似漆的。”兩個人説起往事,倒放慢了步子。
“龍陽總要繼承掌門一位的,他不成親,也沒人覺得奇怪的。天山派一族,極是奇怪,每個當上掌門或是有機會當上掌門的人,身邊的女人總沒個好結果,連你師父也不能倖免。自打白鳳死後,你師父不肯再上天山,整個人消沉得不像樣。都六年了,還放不開。早知今,何必當初?”小美聽着祥恩説起龍初秋,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陣酸意,搖頭嘆息了一下“是啊,六年了,不知道師父幾時肯正視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