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我心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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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雲霧瀰漫,趙烈身子彷彿鐵鑄一般堅定,眼神堅毅而離,臉上出冷酷笑容,黑身影沒有絲毫停留,瞬間消逝在鬱鬱葱葱的山林中。
清晨朝陽刺破了濃霧,幾隻白仙鶴悠然盤旋在彎月狀的湖面上,朦朧中,一個白曼妙身影似乎伴隨這些白仙鶴飄蕩在霧中,悽美而詭異。
蕭碧痕白身影輕輕飄落在面,靜靜坐在湖畔,凝望那些優雅的白鶴在水面悠然嬉戲,盪漾的湖面無情驚碎了她美好的倒影。
直到夜降臨,白鶴依然縈繞在蕭碧痕四周,盤旋數週後,依依不捨離去,她孤獨身影寂寥地走向木屋,凝脂素手輕輕開房門。
窗紗的窗欞,月兒姍姍而來,嬌俏可人,天空半邊月容便藏於柔柔衣袂與纖纖小扇之中,月裏,風兒吹不走,鳥兒帶不去。
蕭碧痕凝視月,觸景生情,不黯然神傷,自語輕問:“月,你果真寂寞嗎?也如我一樣,氾濫着思念的心嗎?如果不是,為何昔那可愛的圓圓月容,如今竟如此清瘦?看了讓人心痛憔悴,你卻為誰而獨守寂寞?莫非你也有情?”良久,月温柔地充溢在房間中,蕭碧痕驀然輕輕回首,豐腴身子忽然一震,不能置信定定地望着潔白整潔牀上那幾縷金長髮!
蕭碧痕靜靜坐在牀沿,凝視手中的幾縷長髮,眼波動,散發出驚人的美麗,讓人心弛神搖,剎那間,動的眼波化為晶瑩的淚水一顆顆從光滑如玉的臉頰滾落,砸在地面發出清脆冰冷的聲音。
深夜,荒涼破舊的客棧漆黑陰沉,惟有那門口昏黃的燈籠悽慘地在風中無奈搖晃。趙烈閉目靜心盤腿坐在柔軟牀上,體內強勁氣息平和地沿全身經脈緩緩運行,兩把長刀靜靜躺在身邊。
月黑風高,屋外數條黑影鬼鬼祟祟從客棧的高牆上捷躍入,腳底軟軟着地,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趙烈驀然睜開雙眼,出冰冷的目光,眉頭微微一皺,這些黑影功力不過馬馬虎虎!他起身輕輕走到窗户前,微微撥開一條縫隙,黯淡月乖巧地漏進房間。
出乎趙烈預料,這幾條黑影並沒有朝他的房間走來,而是小心翼翼走到遠處的房間,其中一人拿出**香點燃後,輕輕伸到窗户裏面。
趙烈淡淡一笑,這些不過是江湖中下三濫的賊,不過此刻他已經毫無倦意,決定順手收拾了這幾個討厭的傢伙,連夜趕路。
趙烈揹負雙刀的黑影鬼魅般飄蕩在陰暗客棧中,凌空把那幾個賊輕易點倒。
就在趙烈出手的瞬間,忽然鋭察覺到房間裏面並沒有任何呼聲,而是空無一人,心知不妙“哐”的一聲脆響,長刀冰心已然在手,身子驀然騰空而起,反手閃電般朝後劈出一刀,刀鋒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慘白無聲的光芒。
寂靜深夜裏驀然傳出一聲清脆的驚呼聲,原本黑漆漆屋頂上,一個白身影朝側後方閃出,幾縷長髮和一片白布條悠然從空中飄落。
黑衣蒙面的趙烈冷冷望着眼前白身影輕輕飄落地面,長刀冰心直指地面,散發出冰冷的刀芒,腳步岩石般堅定,強壯肌顯示出無限力量。
白身影窈窕輕盈,輕輕飄落地面,俏臉驚恐地望着空中不斷飄落的凌亂秀髮,剛才趙烈猛烈迅疾的一刀幾乎把她攔斬殺,剛好堪堪閃過,但幾縷秀髮和袖口衣物已經被長刀無情斬斷。
趙烈定定望着眼前女子,眼中出燦爛笑意,他們曾經在大雁塔上見過一面,正是離開南宮無雪,一個人孤獨漂泊在江湖中的蓮花仙子秦雪。趙烈默然收起笑容冷冷道:“你可是住在這房間女子?”秦雪蓮步輕移,驚魂未定道:“我早就發覺這幾人心壞鬼胎,所以悄然藏在屋頂,想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沒想到你先出手放倒他們。”趙烈冷冷反手揮刀,黑暗中無聲濺起絲絲血花,然後隨意把長刀灑高高拋回身後刀鞘。
秦雪這才發現躺在地面的幾人脖子上開始冒出血絲,忍不住打了冷戰,眼前黑衣蒙面人恐怖刀法和極度冷酷兇殘讓她心驚跳。
趙烈眼光閃爍,忽然輕輕拉下蒙在面上的黑巾道:“大雁塔匆匆一別,姑娘依然如故,如果我知道房間裏面的女子是你,我也不用出手了,這些傢伙怎麼能奈何大名鼎鼎的蓮花仙子呢!哈哈,相約不如偶遇,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酒敍舊。”秦雪怔怔地望着趙烈,臉上出驚疑神,他可是江湖中惡名遠揚的賊,也是南宮無雪埋藏在心中的仇敵!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遲疑片刻輕聲道:“也罷,我知道前方有個酒鋪。”簡陋的酒鋪中,月驀然無聲從黑雲中出。趙烈也不説話,先給自己盛滿一大碗烈酒,痛快一飲而盡。
明月當空,秦雪白身影靜靜坐在趙烈對面,俏麗雙眼骨碌轉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嬌柔的臉在淡淡月下如蓮花一樣清香可人。
趙烈連幹三碗烈酒後笑道:“秦姑娘不是一直在南宮無雪身邊嗎?怎麼此刻會孤身一人跡江湖?”秦雪臉上出落寞神,並沒有答話,而是舉起手中酒杯,月溶溶,盛載着明淨的醇酒,溶入了月的姣美,也盛滿了她的悠悠遐思哀怨,辛辣烈酒悄然嗆入喉嚨,俏臉添。
趙烈伸手攔下她的酒杯笑道:“不能喝酒就慢慢喝,不要費這難得美酒,你明明知道我和南宮無雪有着無法化解的恩怨,此刻還能與我悠然飲酒賞月,十分佩服,剛才連幹三碗表示敬意。”秦雪伸手擦去柔軟嘴上酒痕柔聲道:“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我在你身上無法看帶那些匪夷所思的江湖傳聞,上次分別之後,覺你似乎發生了很大改變。”趙烈淡淡道:“江湖上的真假是非誰能分清?不過姑娘孤身一人跡江湖非常危險,漫漫江湖路,風餐宿,你還是回到南宮無雪身邊吧。”秦雪靈古怪的眼珠一轉奇怪道:“黑虎幫與英雄會勢同水火,你為什麼要我回到他身邊?”趙烈喝了口酒,低沉而充滿磁的聲音迴盪在空曠酒鋪中“我曾經與南宮無雪擦肩而過,有些往事已經模糊,但很多往事彷彿昨天才發生,永遠無法忘懷!南宮雨是一個温婉善良,知書達禮的少女,她是第一個闖入我心的女子,展瑩俏皮温柔,隨我一起走過了許多難忘歲月,九死一生。她們的黯然離去帶給了我無盡的悔恨和傷悲!”説到這裏,他再次抬起酒碗。
暮天涼月明晃晃地映在酒碗中,趙烈凝望那晃盪的碎月,往淒涼的苦楚湧上心頭,飛速一飲而盡,口中絲毫覺不到烈酒辛辣,索然無味!寂靜的深夜,面對陌生少女,心中滿腔悲傷悄然噴瀉而出。
秦雪也沒有想到趙烈心中隱藏如此深厚情,默默受這種悲苦情懷。一樣的苦楚,一樣的孤獨同樣無聲地瀰漫在她心頭。
趙烈壓下心中蜂擁而來的傷,淡淡道:“江湖險惡,但我絕不會低頭!”又一碗烈酒入喉。
秦雪雙眸秀美如月,風情萬種,定定凝望趙烈,看到了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豐富情,輕聲道:“我不相信你身上的那些惡名,我自小在江湖,風風雨雨,見慣了太多陰謀冤屈,不過很少有人能像你這樣頑強,居然能在這麼艱難環境下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趙烈抬頭望着那天空明月,執杯在手,緩飲小酌,微傾杯身,便有月影兒倒映,良久淡淡道:“邀你喝酒其實不過是希望幫我向南宮無雪傳一句話。”秦雪温柔地替他斟滿酒,靜靜聆聽,並沒有答話。
趙烈繼續冷冷道:“展瑩直到臨死前深愛的人依然是南宮無雪,我會親自到落雁島向他解釋所有一切,他也不想讓真正凶手在世間逍遙快活吧!”秦雪清晰地受到趙烈身上冰冷堅定的決心,心頭忽然想起南宮無雪對展瑩的那份痴情,心情黯然傷苦楚,心中太多思緒湧上口,剛想傾訴,眼前忽然一花。
趙烈黑身影瞬間消失在茫茫月中。秦雪怔怔坐着,對面座位餘温尚存,惟有那桌面上空空的酒碗陪伴着孤獨的月亮,她咬牙把手中烈酒一飲而盡,眼中出思念的淚水,天空月依然寧靜。
風塵僕僕的趙烈終於連夜趕回了黑虎山,座下駿馬口吐白沫,劇烈的息,馬蹄打滑踉蹌,幾乎攤倒在地面。
山雲海茫茫,再經初升的太陽一灼,簾翻落谷間,洶湧難平,只聽風聲呼嘯,林濤隆隆,蔚為壯觀。趙烈光閃爍,黑身影暢快地奔馳在蜿蜒於茂林翠谷之中的山道上,回首茫茫雲海,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嘯。
前方道路峯迴路轉,宛兒俏麗的身影忽然飄來,身着黃縷刺繡花紋圖案的綠短襦,熠熠閃光,非常搶眼,下面是觸地裙褂,原本俏皮的小辮子化為高髻盛裝,增添了許多成嫵媚的風致,膚若凝脂,走起路來風擺柳,更襯托出她媚在骨子裏的動人風情,秋波盼中,充滿了青嬌好風致。
宛兒撲到趙烈懷中柔聲道:“自從你走了以後,我每天都會到這裏等你回來,我真的好想你。”直到此刻,一直跟隨宛兒身後的鄭東才輕輕落在地面,他絕不能讓她出任何意外。
鄭東望見趙烈安然回來,眼中洋溢喜悦之情,恭敬沉聲道:“幫主膽識過人,智勇雙全,屬下萬分欽佩!屬下這段時間親自挑選了十名出類拔萃的幫眾充實到黑峯三十二騎,寧缺毋濫,目前黑峯三十二騎實際人數為二十七人,全部是以一擋十,忠心耿耿的鐵血漢子!”趙烈拉着宛兒柔軟小手對鄭東笑道:“黑峯三十二騎不能侷限於功力深厚的幫眾,而是應該選擇那些資質骨上佳,有潛力的年輕人,他們才是黑虎幫未來希望。”宛兒收起笑容認真道:“趙大哥,黑峯三十二騎這些子非常辛苦,夜以繼地率領黑虎幫眾修煉武功,大夥不敢有一絲懈怠。”趙烈與宛兒攜手走到山頂,含笑靜靜站立。巍峨雄偉的聚義廳門口,吼聲震天,數百人神煥發,朝氣蓬,全部身着整齊黑勁裝正在練習黑虎拳,虎虎生威,此刻朝陽噴薄而出,燦爛金的光芒映紅了每個人臉龐。
鄭東矯健的身影衝到前方,揮手讓大家停止下來,眾人回頭望見趙烈強悍的身影,數百人整齊有序地朝兩邊散開,自動閃開一條通往聚義廳大門的道路。
趙烈揹負雙刀大步走從恭敬人羣中走過,金髮飛揚,豪氣漫天。
趙烈猛然踩在地面,身子驀然沖天而起,剎那間空中到處瀰漫着黑身影,雙拳傲然揮出黑虎拳,意由心動,拳頭瞬間變為黑,每拳擊出都夾帶着淒厲的嘯聲,迅疾的拳頭似乎如黑夜中璀璨的閃電,拳頭如行雲水般劈出,似乎和天地自然融為一體,燦爛陽光中只剩下飛舞的拳頭,本看不到黑身影。
風中瀰漫着一陣陣猛虎嘯聲和黑虎幻影,捲起了地面滾滾黃沙,似乎連地面都在微微晃動。數百黑虎幫眾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黑虎拳的威猛剛烈在趙烈手中發揮得淋漓盡致,天下無雙!王者之氣盡現。
良久,漫天黑身影忽然重疊起來,趙烈悠然踩着滾滾沙塵飄落地面,數百黑虎幫眾這才回過神來,爆發出猛烈的喝彩聲,趙烈輕輕抖落身上灰塵,面寧靜如水,淡淡道:“黑虎嘯九天,江湖風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