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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棄刀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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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河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足足僵立了半個時辰,面無表情,策劃很久的計謀功虧一簣,可是心中亦悲亦喜,萬般滋味湧上心頭,江湖中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趙烈,隱約覺得整件事情從開始就出奇順利,趙烈本來是他的棋子,可是趙烈也許早就知道這個陰謀,其實他反而成為趙烈手中的棋子。

六大門派圍攻黑虎城,黑虎幫不但未有任何損失,反而得到了英雄會加盟,成為天下第一大幫;趙烈在天下豪傑面前正大光明地洗刷冤屈,聲望達到最高;蕭碧痕乃是江湖公敵,本來是趙烈最大的包袱,可是趙烈卻神奇化解,贏得天下正道武林的尊敬,黑虎幫勢力迅速擴張。

宋青河靜靜思索,暗自心驚,趙烈心機之深沉讓人欽佩恐懼,明白此時黑虎幫氣勢如虹,鐵血聯盟大勢已去,江湖遲早是黑虎幫的天下,雖然趙烈並沒有為了蕭碧痕而血戰六大門派,導致了整個計劃失敗,可是宋青河內心深處反而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喜悦,眼中充滿了離的欽佩,他也是亂世裏的梟雄,但仍從沒想象過趙烈的手段厲害高明至此,儘管當時形勢看來似是絕無可能的事。

夜更深了,宋青河似乎非常喜歡深沉夜,幾乎完全和黑夜融合,他靜靜站在黑夜中,目光越發堅毅陰沉,能屈能伸才能成就霸業,人生如棋。一着不慎,滿盤皆輸,可是他絕不會全部輸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趙烈究竟為什麼要劈出那一刀,蕭碧痕究竟是生是死?濛水霧中發生的事情也只有趙烈最清楚,可是趙烈後來卻始終未提及這件事情。江湖中也沒有人敢去問,羣雄懷着百般滋味離開黑虎城後。關於那震撼地一刀,關於那濛水霧中發生的事情被眾人添油加醋,越傳越玄乎,籠罩了神秘彩,最終成了江湖中的千古團。

青翠黑虎山寒意陡峭,風捲殘雲,趙烈可以清楚地覺到碎裂的傷痕。目光落在雲的一端,彷彿經歷了漫長的輪迴,此時繁花落盡,他卻聽到了花落時的輕柔聲音,花瓣悄然飄落,隨水去,滯留在岸邊地那片,明早就會枯萎得失了。落滿灰塵,復一,漸漸掩了芳華,即使時光倒,也遍尋不見。

一彎碧水似乎凝聚了險峻山峯的靈秀,悠然地躺在清幽山谷中。心緒像水般一點一滴侵蝕着趙烈疲憊而痛苦地心,靜靜地站在光滑如鏡子的碧水邊,攬鏡自照,水面倒影出悉得再也不能悉的一張臉,剎那間變得陌生,心中彷佛出現一道陰影,一瞬而過,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見的陰影,就像是花的刺深深紮在心中。

趙烈揹負雙刀對張旺財輕輕道:“人生往往有過多的慾望與夢想,化成層層厚厚的塵埃。總在不經意時把心悄然蒙上。不知不覺把人融在灰暗而沉沉地空間,喪失了真正的靈魂。生命之中太多的無奈與煩惱。”張旺財靜靜凝聽,良久才沉聲道:“我曾經也於黑暗中看不見遠處的燈光,看不見希望的影子,內心充滿了黑暗與惑,有天我擦淨一扇窗子時,一縷陽光忽然投入陰暗小屋,剎那間變得明亮温暖,拭去心中塵埃,頓時覺得窗外花兒濃豔,小鳥在天空中自由飛翔,所有一切變得如此美麗,擁有了希望的痕跡,於是我毅然離開了五虎斷刀門。”趙烈望向旺財的目光充滿了欣,若有所思,寧靜道:“人生有着互為對立的兩面,如果人生地一面是失敗和沮喪,完全不必懊惱,因為你還有人生的另一面,翻開人生的另一面,也許就是成功和希望,才不會因失敗與挫折而停留不前。”寒風輕輕吹過,張旺財到一絲涼意,猶豫半天,終於低聲道:“昨天黑虎城外發生了太多驚心動魄的事情,可是總算得到了圓滿解決,化解了空前慘烈的血戰,黑虎幫此時氣勢強盛,大哥身上的冤屈也得到洗刷,如中天,可是我卻看到了大哥心中地痛苦,蕭姑娘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韓姑娘為什麼昨夜要悄然離開黑虎城?”趙烈閉上雙眼,內外的天地簾水**融的渾成一體,和煦的陽光來,投到他身上,從沒有一刻,如此清楚受到自己的存在和生命的意義,心中瀰漫着濃重的悲傷和痛苦,他低聲道:“我決定砍出那一刀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之痛苦,那是我生命中最陰暗的一刀。”張旺財沉聲道:“可是大哥已經收回了那一刀!飛鳥掠過天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魚兒遊過水面留下的漣漪也會消逝無痕。”趙烈抬頭凝視水潭對面筆如刀地山崖,陡峭山崖直雲霄,黝黑光滑地岩石堅硬無比,萬年風霜也未能留下什麼痕跡,良久悲痛道:“長刀雖收回,可卻已並非無痕,當我劈出那一刀的時候,她們地心已經死了,我得到了整個江湖,可是卻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個最愛我的女人,一個我最愛的女人。”風不但寒冷,而且無情,彷彿也在嗚咽,似乎帶來了無盡的憂傷,吹皺了寧靜的水面。張旺財憨厚的面容忽然出了微笑,異常堅定道:“蕭姑娘雖然心已死,可是情未死,問世間情為何物?絕對不是生死相許這麼簡單,蕭姑娘肯定會回來的!”趙烈眼中透出無邊傷,想到蕭碧痕無邊的深愛,心中一陣猛烈刺痛,沉聲道:“她會回來的,但肯定不是現在。我必須承擔所有的代價和痛苦,分離的痛苦就是對我地懲罰。時間會沖淡一切,正如你所説的,世間什麼都會死去,惟有真情亙古不滅。”兩把長刀忽然從刀鞘中彈了出來,輕盈地飄到空中,劃出兩道美妙的弧線,趙烈伸出了纏滿白紗布的雙手。手掌還殘留着魔刀割破的傷痕,他握住了兩把長刀。

“冰心”曲線完美,晶瑩透明,散發出無邊的寒意“無邊”黝黑沒有光澤,簡單實用,透出莫名的悲涼,黝黑地刀身卻清晰地印着黑虎城外他留下的淚痕。彷彿亙古就印在上面,無法擦去,落花無聲、有聲、聲在心底,長刀有痕、無痕、痕在心中。

趙烈緊緊握住刀柄,輕輕地和兩把長刀一起呼,一起悲傷,一起狂熱,一起訴説。長刀已經融入了他地生命和血中,如同他的靈魂,可是此時他的眼神異常痛苦,深深凝視手中長刀,想到黑虎城外劈出的那一刀,心如刀割。猛然仰天狂嘯,奮力把兩把長刀朝遠處險峻的山崖擲出,但見兩把長刀如星劃過天空,雖然隔着數十丈距離,依然深深入了堅硬黝黑的山崖,刀鋒入岩石的清脆聲音久久迴盪,氣勢驚人,沒至刀柄。

張旺財驚異地望着深深在岩石中地兩把長刀,到了極度的震撼,這可是威震天下的長刀。凝聚了趙烈震撼天地的頑強奮鬥和生命榮辱。刀鋒沾滿了無數武林豪傑的鮮血,代表了武林戰神的無上榮耀和權利。每個江湖人望之則心驚膽戰,無限欽佩,可此時趙烈卻義無返顧地拋棄了心愛長刀!

趙烈凝視在山崖上的兩把長刀,腳尖忽然輕點水面,飄向險峻山崖,但見無數碎裂石頭粉末“刷,刷”地落下,他凌空站在風中,右手飛快在堅硬岩石上狂書“飛雲黯淡夕陽間,清風暮染山翠,花漸老,昨夜還曾倚。煙水茫茫,將心碎換悲涼,悵望秋意濃。月隨千里山不盡,水無涯,雙腳踏翻塵世,冷對萬重天,無處説相思,此恨幾時休?一肩擔盡古今愁,忍淚悲歌天涯路,何時縛蒼龍?滿城花醉兩萬客,傾城一笑百花羞,一刀霜寒十四州,碧雲翻雪情漫天,千年清秋,長刀無痕破青山!”趙烈悠然從山崖飄回,眼中出無比堅定的目光,緩緩解下了綁在身後地刀鞘“冰心”刀鞘古樸美,如落葉般枯黃,但卻秀美光華如水,明顯烙印着歲月痕跡“無邊”刀鞘蒼涼簡單,沉重無比,異常牢固,他忽然雙手橫握刀鞘,竟然想要把刀鞘也猛然折斷!

張旺財大驚之下,趕緊上前大聲道:“大哥,千萬不要毀掉!我向來喜歡這兩把刀鞘,大哥不如送給我吧,何必毀之一旦!”趙烈隨手把刀鞘拋給旺財,悲嘆道:“旺財,你的心思我怎會不知道?也罷,這兩把刀鞘就送給你吧。”他本就沒有望向深深在峭壁之上的兩把長刀,似乎已經放下了心中的長刀,轉身飄然下山。

後幫中兄弟經常到此山崖瞻仰這兩把長刀,趙烈恐怕也沒有想到,這座山崖竟然被後人叫做“神刀崖”百年後“神刀崖”成為了武林聖地,雖然兩把長刀早已不在,可是山崖上依然清晰殘留着兩道刀痕和趙烈手書的詩詞《長刀無痕》。

無數豪傑充滿了尊敬和欽佩,靜靜站在山崖下追憶“武林戰神”的鐵血傳奇,默默誦讀傳江湖地《長刀無痕》,他們閉上眼睛,似乎可以看到兩把長刀的驚豔刀芒,聽到沙場上金戈鐵馬的雄壯聲音!

一個月後,當大雪紛紛揚揚降臨北方大地的時候,天地一片蕭瑟冰冷,鐵血聯盟並沒有和黑虎幫展開戰,宋青河出人意料地率領鐵血聯盟併入了黑虎幫,成為了黑虎幫副幫主,震驚江湖,天下武林此時終於明白,黑虎幫稱霸武林的步伐已經不可阻擋。

純白貂皮大衣越發襯托出宋青河膚白細膩,紅齒白,俊秀如女人,他緩緩進入了黑虎城,當身後巨大城門關閉的時候,一抹殘陽從碎雲中出,天空中偶爾飄過幾只孤雁,給大地平添了幾份蕭殺冰冷,他秀美雙眸散發出妖豔的光芒,心中依然充滿了野心和堅定信念。

寒風破空而來。乘風破,披雲斬濤,大有凌波飛之勢,趙烈面帶微笑站在風中,單薄地藍長袍在風中飄動,身影像藍的霧,又似水一樣的寧靜。若隱若現,牽引宋青河地視線。看似在眼前,卻又如此地遙遠,唯有寒風輕輕漫過宋青河的指間。

宋青河白脂般臉頰上似乎閃過了一抹紅暈,可是眉目之間出地卻是冷淡神,他地神思悠然化作一縷柔風,不經意間,過去子裏所有的片段重複纏繞在腦海。頓時有些心神不寧。

鐵血聯盟和英雄會曾經有過太多地恩怨糾纏,南宮無雪靜靜凝望宋青河,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神,從宋青河身上本看不到半點歐陽堅鐵血冷酷的影子,兩人心中都泛起一種奇異的滋味,無法言語,同時想起了他們在江南雨夜中的那次偶然邂逅,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命運就是這樣奇妙,誰都沒預料到,兩人居然先後成為黑虎幫副幫主,並肩協助趙烈征戰波瀾壯闊的江湖,捲入了變幻莫測的江湖爭鬥。

寒風呼嘯而過。南宮無雪和宋青河耳畔似乎想起了江南戲院裏面那出愛情悲劇“瀟湘夜雨”韻味醇厚,端莊細膩地唱腔,濃郁悽慘的調子輕輕迴盪在黑虎城中,愛情總是如瀟湘夜雨般悲傷纏綿,飄散無望的思念讓宋青河到心悸,心中的憂鬱誰也無法理解。

南宮無雪奇妙地應到展瑩在心中輕輕低喃,耳邊飄蕩着悽苦的戲曲,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悲傷之情,滿頭白髮透着淡淡的孤獨和無法言喻的苦澀。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痛苦,無論如何。那段情將永遠深藏於內心深處,靜靜回味。

江南地冬天總是過得飛快,眨眼間,不絕如縷的細雨密密地斜織着江南錦鏽,司馬空覺恍然如夢,浮雲天光,翠柳寒煙,如煙似霧的柳與*光中,曾經演繹過多少風才子和風月佳人的故事,柳如纖細女子,嫵媚而清淡,鵝黃或淡綠的顏嫋嫋飄散,輕紗薄霧般瀰漫開去,不見絲毫的妖嬈冶豔。

淡青地天空浩淼而空靈,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樓高不見來時路,濛蒸騰的綠悄無聲息地漾開,漸行漸遠,而後便了無痕跡。趙烈靜靜坐在江南水鄉的無盡樓閣中,身邊坐滿了五湖四海的豪傑,當他望到司馬空的白身影時,雙眼出了寧靜的目光。

司馬空心情相當不錯,風度翩翩,悠然入席,白長袍質料如絲如綢,輕輕在風中擺動,面容異常英俊,漆黑亮麗斜飛入鬢的細長濃眉,温柔如水的眸子透出無盡風“笑多情似我,心不定,夢飛天涯。”趙烈靜靜坐在席中,抬頭微笑道:“張楓還真不簡單,不愧名動天下的英雄劍,居然躲過了江湖中連綿不絕的追殺,都過了兩三個月,還是無人可以拿走豐厚地賞金。”司馬空冷笑道:“張楓這種敗類真是武林地恥辱,居然四處揚言乃是我殺害了南宮雨,真是天大的笑話,此時天下武林都在拼命追殺圍剿,張楓恐怕已經無路可走了。”趙烈凝視司馬空,想起了南宮雨屈辱地淚水,忽然冷冷道:“你難道真忘記南宮雨的事情了嗎?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當時我就在現場,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兇手!”司馬空手中的酒杯驀然碎裂,心似冰凍,抬頭望到了趙烈深沉冰冷的眼神,想起了多年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趙烈還是江湖無名之輩,雖然武功稀鬆平常,偏要英雄救美,而且南宮雨也偏偏喜歡上了毫無江湖名望的趙烈。

眾多德高望重江湖老前輩紛紛搖頭嘆息,他們望着司馬空的眼神充滿了惋惜和鄙夷,這些都是老江湖了,趙幫主的話沒有人敢不相信,司馬空看到了趙烈眼中深沉的目光,他清楚知道一切都結束了,趙烈真是絕代梟雄,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趙烈面無表情道:“其實我若想動用黑虎幫的力量暗殺你,甚至找個藉口滅了司馬世家並不是難事。可是我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當着在座地武林前輩低頭認罪,我會獨自與你決戰,瞭解所有恩怨!”司馬空面容慘白憔悴,神情恍惚,彷彿突然之間老了十歲,再無半點風瀟灑的模樣。想起了南宮雨屈辱而堅決的眼神,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無比剛烈的格。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忽然咬牙站起來,眉目間依然動着高傲,只是聲音變得異常嘶啞“南宮雨的事情是我做地!請趙幫主給我十天時間,我回煙雨山莊處理後事,十後自當提頭到黑虎城謝罪!”在場的江湖豪傑似乎比趙烈還要悲憤。紛紛起身拔出森冷刀劍,滔滔不絕,爭先恐後地辱罵痛斥失魂落魄地司馬空,一致主張立刻把陰賊司馬空千刀萬剮,剁成醬,維護武林正義,避免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趙烈神情格外寧靜。久久凝視司馬空,忽然沉聲道:“十後我在黑虎城等你,希望不要辱沒了四大公子的威名。”司馬空踉蹌着走了出去,剛才還是絢爛繽紛的江南此時落在眼中卻變得蒼白無力,刺眼的陽光讓他到一陣眩暈,整個人明顯衰老了。直的板剎那間變得佝僂,渾身無力,神萎靡,那時的趙烈無論什麼方面都比他差一大截,他實在無法忍受南宮雨居然喜歡上趙烈,早知道趙烈能有今之成就,恐怕他還能接受,也不會喪心病狂地做下那種事情!

灰暗喧囂的客棧中,居然無人認出畏縮在角落中地男子乃是風瀟灑的玉面神劍,司馬空頹廢衰老。早就沒有往風情萬種的模樣。客棧門口滿臉污穢的乞丐忽然瘸拐着走了進來,右手似乎被人打斷了。渾身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猥瑣乞丐伸手朝司馬空討錢,司馬空心中慨萬千,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隨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美玉佩遞給了乞丐,毫不在意手中玉佩乃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就在司馬空伸手的瞬間,骯髒乞丐手中忽然閃現出血紅劍芒,乞丐竟然是世間罕見的高手,鋒利長劍瞬間就深深入了司馬空地膛。

司馬空這幾神情恍惚,本無法閃避如此迅捷的暗算,他驚恐地凝視口的英雄劍,抬頭看到了張楓怨毒的目光,他眼中出不置信的目光,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死在張楓手中,他強忍痛苦道:“真是可悲,沒想到堂堂英雄劍居然甘願淪落為乞丐,難怪躲過了黑虎幫的追殺,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我!”張楓兇狠道:“我最恨地人不是趙烈,也不是林天奇,而是你!趙烈對付我是因為仇恨,林天奇對付我是因為權力,可是你為什麼要在黑虎城陷害我?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你對南宮雨做的事情,可是我這些年一直沒有向天下武林説出真相,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司馬空嘴邊出了鮮血,似乎忘記了口的英雄劍,忽然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解,抬頭微笑道:“本來以為世間無人知道這個秘密,所有往事就像風吹過那樣了無痕跡,可我真沒想到,世上居然有兩個人知道真相,而我卻始終矇在鼓裏。哈哈,人生到底是為了什麼?這些年我風快活,可是卻到空虛無聊,謝謝你的這一劍,我的夢終於醒了,所有罪孽只有用鮮血才能洗盡!”張楓眼中閃過怨毒目光,洋洋得意地拔出英雄劍,飛腿把司馬空屍體踢飛了,忽然僵住了,因為看到了客棧門口靜靜站着的藍身影,他的心頓時墜落無盡深淵,受了無比的恐懼冰冷,忽然果斷朝趙烈跪下,而且像條狗那樣爬了過去,厚顏無恥地苦苦哀求“趙幫主仁義無雙,千萬不要殺了我,我已經殺了傷害南宮雨的真兇,成功為趙大英雄報仇血恨,希望趙幫主饒過我這條狗命,小人將永大恩。”趙烈眼神寧靜如水,回頭對張旺財淡淡道:“先廢了張楓地武功,然後派幾個兄弟護送司馬空地屍體和張楓到煙雨山莊,就讓司馬世家決定張楓的生死,記得取走英雄劍。他不配擁有此劍!”藍身影輕輕飄出陰暗客棧,很快融入在意朦朧地煙雨江南。

寬闊草地上疏落有致地佈滿了軍營,雄偉的護欄溝壑周長達十幾裏,盔明甲亮的突厥兵馬兵強馬壯,狼頭盾牌步兵和頭戴狼頭護盔弓箭手戒備森嚴,大隊整齊肅然的兵馬頻繁進出,隱約傳來馬嘶和號角的長號。

草原中央的帥帳中。外幕三層,內帳三層。裏面極盡奢華,突厥之王扎傑身穿華服,一頭烏黑閃亮頭髮中分而下,垂在寬肩的肩膀,負手卓立,穩立如山,姿態似淵亭嶽峙。眼神鋭利如閃電,自他登上王位以來,勵圖治,全部力放在對擴張和訓練軍隊上面,既有果斷狠辣地一面,也有睿智寬厚的懷,顯示出非凡地雄才偉略,此時突厥鐵騎軍容鼎盛。寬闊草原的部落無不折服於扎傑的威望,紛紛俯首稱臣。

扎傑冷冷對大漠鷹王道:“此時突厥已經征服了整個草原,就連西方沙漠的吐蕃等部落都已經歸順我國,六十萬突厥大軍士氣高漲,糧草充足,即將揮師南下。而隋國皇帝荒陰奢靡,數次遠征高麗,損兵折將,勞民傷財,國內更是民不聊生,紛亂戰火四起,正是突厥進攻的大好時機,中原大地的錦繡河山唾手可得!”扎傑忽然停止了説話,眼神出冰冷目光,緩緩起身道:“稱霸中原武林的鐵血聯盟。英雄會和黑虎幫合併成為天下第一大幫。偏偏黑虎幫主竟是被隋國皇帝封為武林戰神地趙烈,這是我心中的隱患。始終未能忘記玉門關外那場驚心動魄的搏殺,副統帥博古沙就是慘死於趙烈之手!”他想起當時千鈞一髮的場面,心中還是有些後怕,突厥的千軍萬馬竟不能擋!

大漠鷹王身虛形虛魂亦虛,似乎有黑雲氣繞身,長得實是極瘦極瘦,皮膚極黑,好似塗上了一層黑墨那般,看起來就像是整個人用細黑炭畫出來的那般,眼珠子卻是黑白分明,襯上如墨的肌膚,更加讓人覺得眼神明亮,炯炯神芒晶透閃爍,雙手始終藏在袖子中“趙烈竟然能在千軍萬馬之中搏殺我軍統帥,實在是突厥的恥辱,因為曾經發下過毒誓,所以未出手,不然早就殺了趙烈!”

“中原武林千百年來都是一盤散沙,所謂地江湖豪傑只知道明哲保身,不足為慮,可是趙烈卻橫空出世,黑虎幫更是如中天,勢如破竹,鋭不可擋,放眼茫茫江湖,也只有趙烈具備一統江湖的能力,也只有趙烈有魄力匯聚全江湖的力量共同防禦邊關!”大漠鷹王臉變得陰沉,雙眼閃過了一絲後悔目光,當的確可以斬殺真氣耗盡的趙烈,可是他曾經立下毒誓,二十年內絕不能出手,此時二十年期限已過,曾經威震黑白江湖的鷹王即將出世,他渾身散發着異莫名地懾人氣勢,彷彿是暗中統治大草原的神魔。

扎傑起身‮摩撫‬着掛在帳營中數十把形式各異的遠古兵器,凝視武器上面班駁的青銅受到了歲月悠久的沉澱,眼中出了漫天豪情道:“無論如何也要在突厥大軍進攻玉門關前殺了趙烈,只要趙烈一死,中原武林必然分崩離析,無法凝聚成鐵拳,錦繡河山都將屬於突厥帝國,屬於飛翔藍天之上的草原雄鷹!”碧藍天空飄蕩着白如雪花的雲,細緻得如棉絲混成的夢境,天高雲淡風清,不帶一絲雜,趙烈獨自負手站在黑虎城頭,抬頭凝望碧空雲影,並未揹負長刀,身上狂野強悍氣息消退許多,毫無痕跡,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雙眼中懾人目光變得温和親切,臉上掛着平淡寧靜的笑容,更加顯得斯文年輕,原本散亂狂放的金長髮整潔地盤在頭頂,輕淡地金在陽光下溢彩光,修長手指輕輕‮撫‬紛亂地幾絲金髮,更見風采了。

此時距離趙烈在黑虎城外劈出那刀剛好一年,他心中深深隱藏了無盡的痛苦,幾片金黃葉子從眼前悠然墜落,彷彿飛舞地黃蝴蝶,這一年來,他不但拋棄了雙刀,而且竟然從未出手與人戰,終在書房讀萬卷書,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可江湖豪傑對他卻是又敬又怕,崇拜欽佩仰慕之情遠勝他持刀血戰的崢嶸歲月。

黑虎幫的四大副幫主不是絕代豪傑就是人中之龍,武功謀略出類拔萃,早已經名滿天下。葉飛,張旺財,南宮無雪和宋青河成了黑虎幫四大猛將,幫中高手如雲,長刀鐵騎戰無不勝,終在外征戰,取得了輝煌戰果,除了六大門派,黑虎幫終於一統江湖,天下豪傑紛紛加入黑虎幫,趙烈也登上了武林最高峯,成為了人人景仰的武林霸主!

趙烈捨棄了威震天下的長刀,連身淡藍長袍在間緊緊束起,長髮盤在頭頂,顯得有些斯文清淡,可偏有種使人到他經歷了悠久至遠古初開時便已存在着的奇異覺,既不是完美的冷酷,也非悠然的飄逸,更不是霸道的英雄氣概,他擁有的卻是一種絕無法具體形容出來的特質和靈動不羣的氣魄,這是悠悠歲月和複雜經歷積澱的結果,黑亮雙眸少了一些煩躁和狂熱,多了一些深沉睿智,望上去更加深不可測。

大好河山盡收眼底,江山如此多嬌!可是趙烈始終不能忘記在黑虎城上演的那場驚心動魄的傳奇,雙眼還是忍不住出了淚水,那時的黑虎城會聚了兩萬江湖豪傑,人海如,無法忘記那刻骨銘心的一刀,那驚天動地的一刀,那是世間最痛苦的抉擇,留下了心中的無盡傷痕,江湖亦有情,江湖亦有義,江湖亦有淚水,江湖亦有歡樂!

時光靜靜淌,似乎可以把世間萬物都帶走,可是卻帶不走那些深藏在心中的悲傷,可以容納數萬人的黑虎城已經成為了江湖中心,趙烈靜靜站在規模宏大的黑虎城頭,清秀臉龐消瘦而略帶黝黑,沒有絲毫得意之,而是佈滿無盡的蕭瑟,深邃眼眸似乎看穿世間萬相,他握緊雙拳,臉上出了平和笑容,相信真情可以永遠存在,風雨坎坷過後總是豔麗彩虹。

【…第兩百零六章棄刀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