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黯然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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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無雙柔聲道:“也許留存在記憶裏的東西都是最美的。我之所以經常點這道菜，只是因為懷戀那時候的情，我要把美好的往事都變成一段段的回憶，也許缺憾太多反而了無缺憾。”那時候她雖然很傷心，但卻沒有現在湧動心裏的恐慌失落，盤子裏的乾燒鱸魚一點點地變瘦，變得殘缺不全。

趙烈沉聲道:“無雙，過去的往事就不要再想了，你並沒有任何過錯，今晚我會到棲霞山莊嚮慕容老爺子提親，你這些子面對清茶淡飯，顯得消瘦了許多，你多吃點吧，呆會我讓張旺財先護送你回去。”棲霞山莊佔地數百畝，沿清幽的棲霞山而築，山莊裏面到處是魏峨的樓閣園林，翹角凌空，殿宇重重，閃閃生輝，高達兩丈的大門威嚴高貴，顯示了武林第一世家的大氣和實力，兩側刻着幾個字“青山飄渺白雲低，萬壑爭上九天。”數百長刀鐵騎踏雪而來，雪地中留下了幾排深深的足痕，天空大雪飄飛，他們全部整整齊齊地站在棲霞山莊門口，如同雕塑那樣一動不動，任憑冰冷雪花悠然堆積在身上。

慕容無雙的大哥，一劍震九州慕容傑打開了沉重黑門，出了裏面林蔭盈峯，清幽寧逸的景緻，他驚訝地望着眼前黑壓壓的長刀鐵騎，數百人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深深氣，抬手微笑對趙烈道:“趙幫主請進，我爹已經在大廳恭候多時了，不過你的手下兄弟只能在外面等候。”趙烈微笑着和張旺財走進了層層疊疊的棲霞山莊，剛才轉彎，一道飛瀑破巖而出，傾瀉數丈，奔而下，水瀑到了山下形成蜿蜒而去的河溪，奇花異樹，夾溪傲立，映着皚皚白雪又另有一番勝景，他們身後的沉重大門緩緩關上，如同隔絕了兩個世界。

冰心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雪細如愁。兩個時辰後，慕容世家的沉重大門終於緩緩打開，數百長刀鐵騎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雪地上，他們身上已經堆滿了雪花，如同密密麻麻臃腫的雪人佇立在黑夜中，他們的存在對慕容世家是一種沉重的壓力，江湖從來就是靠實力説話，武林第一世家也不敢為難威震天下的“武林戰神”寒冷北風颳過後，趙烈的臉上開始有了刀刮的刺痛，目光陰沉閃爍，樹葉成片成片地黃了，疏疏落落地隨着凜冽的風捲逝，這個時候的心境多半也是落寞和嘆的，他回頭望着森嚴肅穆的山莊，這裏沉澱着慕容家族近百年的威嚴，眼前似乎還回蕩着慕容老爺子紅光滿面的笑容，他從慕容老爺子高深莫測的笑容中讀懂了太多的東西，他的嘴角隱約閃現出詭異的笑容。

趙烈拉着慕容無雙走出了棲霞山莊，誰也不知道趙烈和慕容老爺子究竟説了什麼，就連張旺財也沒有聽到，趙烈不會忘記慕容老爺子説的最後一句話“趙幫主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也是非常佩服，記得數年前你還是無名小卒，可是此刻已經名動天下，不過只有等你洗刷掉身上的惡名，我才會把無雙許配給你，過了明天，無雙還是必須留在棲霞山莊，絕對不能和你到黑虎山。”寧靜的清晨，遠處忽然傳來隆隆的響聲，好像悶雷滾動，讓人清楚受到了大來臨時的龐大氣勢。趙烈和慕容無雙攜手站在堤壩上觀望錢塘江大，堤壩上人頭湧動，密密麻麻的人羣恐怕有數千人之多，裏面夾雜了許多武林人士，神飽滿的數百名長刀鐵騎小心翼翼守護在趙烈身邊。

一條白線從遠處湧了過來，接着變成了一道白城牆，很快猶如千萬匹白戰馬齊頭並進，氣勢驚人，帶起了層層水霧瀰漫在風中，巨大濤的聲音如同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顫動起來，天地黯慘忽異，波濤萬頃堆琉璃。

慕容無雙的俏麗身影藏在斗篷之下，她望了望恭敬守護在身邊的長刀鐵騎，幽幽道:“你真的改變了許多，威風凜凜，出門前呼後擁，大名威震天下，杭州城內的眾多少男少女到這裏觀，不過是為了親眼看看你的樣子。”她忽然很懷念以前那個灑不羈，飛揚狂放的趙烈，雖然那時候不過蒙冤苦苦逃亡江湖的無名小子。

趙烈凝視奔湧而來，高達數丈的大，沉穩面容湧現出狂放笑容，驀然回頭對無雙道:“站在這裏觀真是太沒意思，我讓你體會什麼才是真正的身臨其境！”他忽然拉起了慕容無雙，竟然凌空直衝向那氣勢蓬的大，傲然落在洶湧澎湃的之端，巨大的轟鳴聲如雷貫耳，他摟着懷中無雙的柔軟身軀，凌空站在尖，隨着滾滾朝前湧動。

沸騰水濕了慕容無雙的衣裙，可是她沒有覺到冰冷，身子緊靠在趙烈懷中踏而行，似乎在空中飛舞，顛簸的巨上下起伏，她到了眩暈，彷彿回到了以前漏*點燃燒的歲月，充滿了美好的期望，似乎忘記了萬象大殿中的悲慘場面，心中充滿了喜悦和震撼。

岸邊堤壩上的人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們在尖凌空飛舞，如同兩隻輕盈和諧的海燕在搏擊，沉寂片刻後，人羣爆發出了猛烈的歡呼聲，許多少女眼中出醉神“果然是天下獨一無二的趙烈，飛揚狂放，真是帥呆了。”趙烈含笑放開了懷中的少女，拉着無雙的玉手，不停地踩着巨朝前飛奔，兩人翩翩在花中穿行飛躍，濛的水霧讓整個世界變得朦朧虛幻，濤帶起的狂風幾乎把他們卷飛，誰也沒有留意到遠處有一道黑影悄然躍到水中，無聲無息。

滾滾忽然爆發出了巨大轟鳴，濺起了數丈高的水，如同水底發生了巨大爆炸，堪堪把大震為兩段，光芒亂閃，空中更是風力強勁，引發了濛的水霧，宛若一個奇大無比的大氣罩，充滿能量的電光芒在霧氣裏亂。

趙烈和慕容無雙被這突如其來的氣震得分離開來，趙烈心中一沉，驀然覺到巨中隱藏着駭人的真氣，可惜眼前水霧瀰漫，腳底花湧動，耳畔迴旋着轟隆水聲，什麼也看不清楚。

又是嘯音，又是風聲，又是電光亂爆，又是地動隆隆，此刻眾人都應該是雙耳灌音，太小的聲波震動之外的聲音是一律聽之不見的，但怪異的是，現場觀的每個人竟然都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一聲暴喝，一個高大的黑身影發出哮聲後破水而出，閃電般制住了慕容無雙，迅速朝岸邊高速衝去。

趙烈揮拳盪開了眼前的濛水霧，憤怒地尾隨而去，迸發的強大真氣讓那些瀰漫在風中的水氣朝四周呈水紋狀散開，前面的黑影傲然落在岸邊，就在落地的瞬間，趙烈也急衝而至，數百長刀鐵騎紛紛拔出冰冷長刀，把這個黑影團團圍住。

黑衣人高大魁梧，體魄強健，散發披肩，相格獨特，鷹鈎鼻豐隆高，一對眼睛卻深深凹陷下去，兩額高而骨，令人望之生畏，濃密的眉下那雙鷹寧般鋭利、似若悉一切的眼睛，仿似世上沒有他辦不來的事，正是黑榜排名第九的風火神拳陳。

風火神拳陳雖然身處在黑虎幫鋭力量的包圍之中，可是神態依然高傲冷酷，窄長的眼睛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仇恨電芒，冷冷地瞅着趙烈道:“從古至今，還沒有人膽敢稱為“武林戰神”哈哈，今我出手抓了你心愛的女人，並不是想威脅你，只是讓你知道天外有天，做人不要那麼狂妄自大，希望我們兩人可以當着眾多武林豪傑光明正大地搏殺，看誰才是真正的戰神？”陳不愧黑榜前十的高手，氣度沉穩如山，頭頂懸着數百把鋒利長刀依然面帶微笑，忽然放開了慕容無雙，連綿不絕的氣在他身體裏面洶湧澎湃，竟然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到經脈中，每過一，便聽得“闢啦”一聲，因為強大真氣急竄的速度太快，只聞他身體之內一連串宛如煙火連爆般的“闢哩叭啦”輕響，然後渾厚的真氣便宛若活物，透體而出，全身上下散發出強大的威猛氣概，就連圍住他的數百長刀鐵騎眼中也出了欽佩目光。

周圍除了彪悍的長刀鐵騎以外，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數百名江湖客，遠處更是湧來了水般看熱鬧的老百姓，他們紛紛為風火神拳陳揮手喝彩，歎服於他過人的膽識和灑的格。

趙烈對息連連的慕容無雙苦笑道:“我總是不能改變衝動的格，剛才一時起，拉着你逐飄舞，結果讓你受了驚嚇。”他曾經和陳在玉門關手，眼前的敵人功力強大，膽識驚人，他悄然握緊了雙拳，瞳孔收縮，知道在眾多江湖豪傑面前絕不能退縮，今難免一場血戰！

江湖黑榜前十的高手代表了黑道武林的最高榮耀，他們的排名十年來並沒有任何變化，都是稱霸江湖的絕頂高手，黑道的後起之秀本無法撼動他們的位置。風火神拳陳憑藉一雙鐵拳縱橫江湖數十年，從未使用過任何武器，格霸道，拳法威猛，自出道以來，赤手空拳血戰無數，傲然錘碎了眾多武林高手的腦袋，江湖豪傑聞之變。

陳身材高大，厚肩、脖頸壯≈掌巨大，掌握着的驚人力量，確有不可一世的風範，而且心智和膽識皆過人，乃是雄霸江湖的梟雄，他雖然明知趙烈身邊擁有數百名強悍的長刀鐵騎，可是依然先出手製住慕容無雙，然後再瀟灑放了她，巧妙把趙烈上絕路，此刻趙烈在眾多江湖豪傑面前也只能硬着頭皮和他單挑，不然以後沒法在江湖混了，這個黑虎幫主也不用再當了。

趙烈目光閃爍，心中無所畏懼，忽然高聲對長刀鐵騎森然道:“大家收起手中長刀，全部朝後退出三十丈，今我就和風火神拳陳決一死戰，此戰無論勝負生死，你們絕對不能出手，誰敢違令，殺無赦！”旁邊觀戰的武林豪傑忍不住發出歡呼聲，他們深深體會到了武林戰神的沖天霸氣！

兩人眼中鋒芒畢，等同神兵寶刃，在虛空中鋒，一股強烈的殺氣逐漸瀰漫在寒風中，大戰一觸即發。

陳手掌寬厚闊大，似是藴藏着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驚心動魄的是陳就像充滿暗湧的大海汪洋，動中帶靜，靜中含動，教人完全無法捉摸其動靜，狂風颳起了滿天塵土和滔天巨，可是兩人的衣衫寂然不動，有如兩尊石制的神人，時間都彷彿凝固了。

陳驀然大吼一聲，強大的聲如海嘯般朝四周席捲而出，堤壩的石頭護攔被生生震碎，巨大的響聲似乎讓整條江水都顫抖起來，魁梧身行如山般向趙烈狠狠壓了過來，全身功力匯聚手上，手腕迅速抖動，發出震撼人心的龍聲。

長刀無邊猛然自動從刀鞘中彈出，趙烈縱身而起，全力握住沉重長刀，傲然劈出一刀，凌厲刀身化成了一股超大型的刺眼紅氣芒，破風的尖嘯連連，直是讓人到威力無倫，擋者披靡，一股灼熱的刀氣頓時散發而出，像暗湧紅雲往對方襲去，猛然生出了凌歷無匹的刀刃殺氣，迅猛劈過藍天，帶出了恐怖的嘯聲！

兩大黑道絕頂高手，終於短兵相接。陳揮出的拳風由九重真氣所凝聚煉化而成，每一重都是以真氣外包，淬凝化而成，故而形成了柔韌的赤陰氣芒，以柔化鋼地消解了趙烈手中長刀的剛烈芒氣，猛烈撞擊聲中，天空黯然無光，宛如晴空霹靂般的巨響從空中曼延到地面，竟然把地面也震出大坑，兩人瞬間就飛越數十丈的距離，躍到翻滾江水之上戰。

趙烈心中充滿了金戈鐵馬的昂揚之氣，在無堅不摧、有往無回的氣勢催動下，刀鋒帶着全部力量，重重砍在江面之上，波濤洶湧的江水如同受到一隻巨大的無形之手重擊，被硬生生分斷，數人高的巨朝兩邊翻起，堪堪出了泥濘江底，江水洶湧散開，勁力過後，江水方才複合一處，撞擊起更高的巨，整個江面由此沸騰起來。

陳震耳的嘯聲再起，身上真氣隨即引動，竟然便似鑿穿了蓄滿萬噸水壓的水庫壩壁一般，滾滾真氣又強又旺地擴展開來，密集的勁力瑩瑩透出了暗芒，以掌作刀，斜側裏劈來的三十六道刀氣，同時以一種微小的角度切出，彎了一個大大的弧度，滾切空氣的聲音組成了連續出現的怪異嘯音。

長刀無邊似乎被發出震天怒火，紫紅火龍不停盤旋在刀身，滾騰放焰如猛火般外放，趙烈變得狂暴瘋狂，威猛無比，氣勢如山，至剛至猛，無堅不摧！

陳冷笑一聲“破風拳”如同猛烈旋轉的龍捲風，迅速捲起了大量江水，排山倒海之勢壓了過來，長刀無邊刀身熊熊燃燒的火焰好似受到了什麼束縛，由外轉內，本來紫紅的焰光，竟然隨着收縮，開始越變越淡，熱力已經大減，放出已經是眼難以直視的青白光華。

狂風刀法以橫厲氣勢著稱，此刻在加上刀身窒熱的火焰，果然強橫異常，氣勢雖是受阻於一時，卻依然只受影響，但未受壓制，一層一層地炙化了冰冷水氣後，又開始躍躍然地外擴而出，冰冷的江水如同遇到燒紅的火炭，頓時冒出大量白煙，濃厚的煙霧水氣迅速在江面堆積，恍惚間連兩人烈搏殺的身影也見不到，只見隱隱約約的紅刀芒逐漸暗淡，而白水霧幾乎把整個江面都籠罩了。

陳的“破風拳”擊出了無數匹練般的厲烈拳風，彼此距離參差不齊中又似是隱然有序，數十道滾滾拳氣破空而出，每一道都暗合天象八卦變化，每一條強亮的白芒，內中各藏九層暗勁，不接則已，一旦硬接，勢必會被這八卦變化，緊緊相扣的巧妙勁力給層層化開，由集引散，轉強分弱，最後隱藏的暗勁層層相連，越擴越大，找準長刀無邊的空隙，全力穿入，讓趙烈吃了個大虧！

趙烈頓時覺到了巨大壓力，長刀無邊重達百斤，每次劈出都有千斤之力，可惜全部砍在了驚濤駭之上，冰冷江水如同火焰刀芒的剋星，赤紅刀身除了產生了連綿不絕的水霧以外，並不能對陳構成致命的威脅。

層層疊疊的濛水霧中，兩人已經戰接近百招。趙烈忽然反手拔出了長刀冰心，鋒利刃面暴出層層條渾厚無比，光亮刺眼的藍刃芒，其厲烈的氣機橫四溢，環環而出，重重相扣，光環錯繞在刀身陡地竄起了數道弧型刃芒，帶着破空的尖嘯劃過了濛水霧，周圍十丈內的氣，急速旋轉，一股股有如利刃的氣鋒，在這範圍內急速撞，捲起氣不斷累積，彷彿寒撲面而來，刀刃發出了瑰麗透明的藍漣漪。

陳頓時到了透骨的冰冷，瀰漫在空中的水氣迅速凝聚而成冰珠雪花飄落，他雙手錯，暴出數道電光，一時間，鋸齒狀的耀眼閃電輾轉閃現，形成宏偉的景象，劈劈啪啪的空氣爆裂聲中，火熱焦糊的氣息充斥天地，滾滾熱衝天盪，他傲然使出了威震江湖的“暴火神拳”沒有勁氣狂飆，可是整個空間卻灼熱沸騰，趙烈若如在黃沙浩瀚、乾旱炎熱、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曝曬多天，瀕臨渴死那乾澀缺水的駭人滋味“暴火神拳”果是名不虛傳，拳勢以驚人的高速推進，再生變化，熱度不住遞增升温，無可測度，更無法掌握，但又像全無變化，返本復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如此武功，盡奪天地之造化。

暴雪刀法似乎變成在班門斧般兒戲，趙烈別無選擇下，惟有暴喝—聲，腳踩奇步，盡展所能，着陳似變非變的拳勢，長刀冰心劃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巔的弧度，冷冷刺破了寒風，但見空中劃過一到潔白無暇的白弧光，真氣其實開始並不特別強烈，可是真氣的特卻能聚合風中的寒意，一點一滴，其快無比的累聚在長刀之上，循環相疊，很快就凝聚出冰冷真元，而這股威力極強的刀芒，其實並沒有花費太多的體內真氣，絕大部份還是由空中冰冷寒風聚集而成。

就在拳刀鋒前的剎那，陳往前衝刺的雄偉軀體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雙足輕撐，竟微升離地丈許，拳化為掌，變得從較高的角度準確無誤地重重拍在刀鋒之上。

趙烈來不及變招，眼睜睜望着陳這突生的變化，巨大的衝擊力通過刀身震得他體內氣血沸騰，於是反身重重踏在洶湧江面之上，藍身影猛烈地旋轉而起，逆勢而上，長刀閃電劈出，仿似刀斷水地迫得江水朝兩旁翻滾，冰冷刀鋒讓水面漂浮着大量冰塊，捲起了漫天雪花，森冷的刀芒直取陳口。

陳左右晃動，雙目中芒閃爍，若如天上的閃電會聚在雙眼瞳仁深處，兩袖拂出，似攻非攻，卻正中好卷中了長刀冰心，一股暴熱的氣瞬間衝擊在瑩白的刀身上。

“蓬！蓬！”兩聲，趙烈的攻勢全被封擋，全身經脈頓時灼熱起來，難受得如草原的野狼般對天仰嗥，覺可怖至極點，難過至要吐血，立全身經脈發熱脹痛，竟生出無法運氣吐勁的駭人覺，橫移之勢變成身不由已地往旁踉蹌跌退，身子失去重心，無法續施殺着，幾乎不能握住手中長刀。

陳身形飄動，快如鬼魅，給人一種噩夢裏那種疑幻疑真的受，口裏不住斷喝，每一喝都如平地焦雷，令趙烈的刀勢出現紊亂，驚濤巨般的真氣重重壓向趙烈，陳的眼中已經出興奮目光，趙烈真氣不濟，明顯處在下風。

趙烈雖然處在劣勢，可是目光越發冷靜堅韌，長刀冰心如燕翔空，在窄小的空間內，畫出一道道美妙自然的弧線，如夢如幻，相輔相乘，拋棄了刀法限制，變成純粹的即興之作，佈下一重又一重的氣鋒，竟然把整個空間封閉起來，凝固的刀鋒瀰漫風中，久久不去，人和刀合成一個不可分割、渾融為一的整體，那完全是一種強烈且深刻的覺，微妙難言。

一時之間，森冷妖豔的刀芒橫空瀰漫，一刀比一刀刁鑽，一刀比一刀強勁，可是仍不能迫退陳半步，趙烈終於正面對上了黑榜絕頂高手，領教到了黑道高手的厲害。

陳卓立暴風雪之中，風雪加之下，他高大身形直如十八層地獄出來的惡魔，密集雪花來到他頭上五尺處，便向四周濺，一滴雪花也不能沾到他的身上，數丈外模糊不清，視線便為暴雪所遮攔，白茫茫一片，他雖然佔盡優勢，可是眼中神越發凝重，不但遲遲未能傷了趙烈，而且對手的漫天刀鋒似乎一刀強過一刀，漫無休止地砍來。

趙烈武功威猛天下，竟然越戰越勇，體內似乎隱藏着巨大潛能，刀法更加暢無痕，旺盛的力似乎沒有盡頭，他剛開始就已經顯示敗跡，可是三百五十招後，暴雪刀法傲然捲起了狂放的暴風雪，氣勢如虹，刀鋒如冰，強悍身子彷彿鐵打，任憑對方揮拳重擊，依然巋然傲立。

此戰兩人身行變幻，神鬼莫測，瞬間就搏殺了數百合，已經到了勝負立決的階段！陳眼中閃過暴戾目光，驀然暴喝一聲，匯聚全身真氣於雙拳，無論在氣勢上和真氣的運行上，都已攀上他所能臻達的巔峯，時間不再容他多想，身子往前微俯，兩手向內盤曲一抱，一股極強大的火龍旋轉而起，兇狠向半空中的趙烈擊去，這是他畢生功力所聚，即使昔江湖七大高手親臨，也要先避其鋒芒。

可是趙烈卻沒有閃避，而是知難而上，幾乎同一剎那，一道眩人眼目的刀光，裂破長空，長刀冰心簾通體發亮，萬道光芒繞刃身疾走，刺眼的高壓電在刀身上吱吱亂響，趙烈知道此刻本不能退縮，若是後退，此戰必敗！他厲嘯一聲，手中長刃夾帶那道電光，閃電凌空向陳劈下，刀勢妖豔詭異，似乎凝聚了天地寒氣和世間妖魅的靈動之氣。

旁邊觀戰的數百英雄豪傑看到如此彩烈的搏殺都為之如痴如醉，嘆為觀之，此刻眾人都看出兩人已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勝負在此一擊，眾人屏住呼凝神望着這驚天動地的最後決戰，數百名長刀鐵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戰勝負生死難料，高手相爭，生死不過一線！

可惜空中並沒有迸發出的耀眼火花，陳氣勢突地攀升上頂峯之際，雙拳發出了絢麗火球，身子卻奇蹟般在空中疾降三尺，避開了森冷妖豔的長刀冰心，雙拳擊出的熊熊火焰中驀然閃出一道雪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