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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五十四章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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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花江市區的出租車上,武田樂問道:“老闆,我們到花江市後住到哪裏呢?

“出租車司機聽到後,馬上説道:“二位是來花江旅遊的吧?如果沒有地方住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介紹一個地方,就住花江假大酒店怎麼樣?看兩位的言談舉止一定也是大老闆吧。”這個司機很健談,自顧自的把花江的旅遊景點如數家珍般的介紹了一遍,並極力推薦穆國興包他的車,同時也沒有忘了把旅遊公司和花江市通狀況給貶低一番,就好像在花江市沒有他這輛出租車,穆國興就會寸步難行似的。

通過出租車司機瞭解當地的情況,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辦法,這些司機從事的這個職業就決定了他們信息量廣泛。實際情況也就是這樣,整天在市裏大街小巷轉來轉去,有些事情想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師傅,從民生路繞一下怎麼樣?”

“好唻!”司機快的答應了一聲,方向盤一擰,向民生路駛去。

廣南省政府就坐落在民生路的中間路段,既然是來工作的,當然要去看一看自己未來工作的地方,這是哪一個人都會有的心理。穆國興到這個司機雖然很健談,但並沒有問來問去,心裏就起了要包他車的念頭。

車輛駛到了省政府的對面,穆國興以要下去買水為藉口,讓司機停下了車。隔着馬路望去,市政府由一棟十七層高的主樓,和兩棟十二層的副樓所組成,大院裏到處都種滿了花草,一陣微風吹來,飄來了陣陣濃郁的梔子花香。

省政府大門口有一幫人正在更換着廣南省人民政府的牌子,牌子的下方有一塊烏黑的好像被燒焦了的痕跡,與這花紅柳綠的景象極不協調。

小便利店裏坐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正帶着一副老花鏡在看報紙。穆國興信步走到貨架上拿了三瓶水,趁老大爺找錢的功夫,穆國興問道:“老大爺,省政府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更換牌子啊?”老人看了一眼穆國興,嘆了一口氣説道:“他們不讓講啊。不過看你是外地人,和你説説也沒什麼。真是作孽啊,臘月二十九那天,有兩個人在這個大門口***了,慘啊。”老人説着悲慼的搖了搖頭,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説道:“我當時還拿了一盆水去救火,可那裏能救得了啊。眼看着兩個人就被活活的燒死了,那個慘叫聲,我就是到死也忘不了的。”穆國興又問道:“老大爺,省政府就沒有人出來救火嗎?也沒有通知***嗎?”

“嗨,臘月二十八這些當官就不見人影了,誰管啊?報警電話還是我撥的,過了十幾分鍾才有人來了,過了一會又來了幾輛小轎車,把那兩個人用鐵鍬鏟到了袋子裏給拉走了!”

“為什麼快要過年了,這些人要跑到省政府門口***呢?”老人警覺的看了看門外,悄悄的説道:“還不是那個中心廣場給鬧的。市裏把人家的家都給拆了,非要把那些人給趕到郊外去住。”還沒等説完,老人看到有人走了進來,就趕緊閉上了嘴巴。穆國興也接過了老人遞過來的零錢走出了便利店。

司機看到穆國興也同時給他買了一瓶水,高興了,不等穆國興問就指着正在換牌子的那幫人説:“你們看到了嗎?前幾天這裏剛燒死了兩個人,把省政府的牌子也給燒了,這幾天那裏一直空蕩蕩的,今天終於換上了新的。”在去假大酒店的路上,穆國興問道:“司機師傅,怎麼會有人在省政府門口給燒死啊?”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穆國興,説道:“這就是馮松山造的孽,他和京城裏來的一個大老闆,合夥搞那個中心廣場,拆遷了好多的民房,沒有給人家好好安置,*的人家活不下去了。告狀又沒有一個人管,但凡有一點活路,誰願意把自己給燒死啊?”穆國興點了點頭也沒有吱聲,他現在已經明白了中央為什麼要他提前來上任的原因了,可是,如果單純因為兩個人***的問題,也不應該這麼着急啊,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在裏面。

大酒店金碧輝煌,如果用人間天堂這句話來形容是一點也不為過,司機殷勤的幫他們從車上把行李拿了下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穆國興,隨手給穆國興遞過了一張名片。

“老闆,如果再用車的話,請你給我打這個電話,唉,我這一睜眼就欠人家好幾百,還有一大家子人要我養活,不這樣幹也不行啊!”穆國興笑了笑,説道:“那就這樣吧,從現在開始,你這輛車我就包下了。”第二天的早上,當穆國興和武田樂下了樓,那個司機已經等在了大堂裏。一看到穆國興的身影,就急忙跑出去把車開到了門口,殷勤的伺候着穆國興上了車,問道:“老闆,今天我們到哪裏去?”武田樂説道:“我們老闆吩咐了,今天就在市內轉一轉,最好到一些民居集中的地方,我們想看看南方的居民風情!”出租車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處居民區,還沒等下車,穆國興就現這些居民區的牆上,都寫着一個大大的紅拆字,與周圍安詳的氣氛極不協調。信步沿着小巷向裏面走去,才現這裏是一片古老的建築,青磚到頂的瓦房,雕龍飛檐帶有明顯的清代建築風格。

跟上來的司機此時充當了穆國興二人導遊,指着這一片建築説道:“老闆,你們這次來還算是趕得上,要是再過兩個月來,就再也見不到這片建築了。聽説這裏又被馮松山那個王八蛋規劃為一片高檔寫字樓,老祖宗留下的這點遺產就全部被他們糟蹋光了。”一座小院裏傳出了一陣哭叫聲,接着就出來了幾個帶着黃袖箍的人,仔細看了看黃袖箍上寫着的字是:拆遷執法隊!穆國興納悶了,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聽説過有這麼一個執法隊。

隨着這幾個拆遷執法隊的人,從小院裏又衝出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左手裏拿着一張紙,右手舉着紅通通的食指哭喊着:“你們欺負我這個不識字的老太太,真是傷天害理,喪盡天良!我這青磚到頂的古宅院,你們就給了個廁所價,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一個酒糟鼻男子惡狠狠的罵道:“你個老東西,這麼一個小破院補給你五萬塊錢,就不錯了,你還想要多少啊?告訴你,你可是在這個合同上摁了手印了,這個官司到哪裏打,你都打不贏。居民配合拆遷是市委的命令,難道你還敢對抗市委嗎?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説完,這夥人就向另一個小院走去,不一會的功夫,那個小院裏也傳出了一陣吵鬧聲,穆國興走過去扶起了哭倒在地的老太太,問道:“大娘,這是怎麼回事啊?”老太太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説道:“這位先生,這些拆遷隊的人就是些畜生,你看看,他們給我的這個什麼合同,要不是我那個房客偷偷的告訴了我,我到現在還糊塗着呢。”穆國興接過了這份合同,看到上面印製着三條拆遷補償條款,第一條是,回遷至這裏建成的高級豪宅,享受售價百分之八十的優惠。第二條是,每户補償五萬元,第三條是,遷往郊區新建的居民小區,在第二條的空格里,摁着一個紅通通的手印。那個手印紅的就像血染得似的,令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