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末日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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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凡心中疑惑難解，知道如果不找到那個失蹤的豹子的屍體，這個疑問多半無法得以解開。

紙條上威脅的意味十足，不過莫一凡相信如果單單只是這麼一張字條的話，絕對不會讓這三位警界的大佬如此緊張，每天叫囂着要滅掉警署的黑社會多得是，如果每一次他們都這麼緊張的話，那恐怕早就被嚇死了。

“除了這張字條，對方還留下了別的什麼東西嗎？”莫一凡這一問頓時讓三個大佬的臉都微微一變，三人對望了一眼，臉上都現出猶豫不決的神來，顯然有些話是不想當着莫一凡的面説出來的。

他們的意思莫一凡如何看不出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説:“哦…如何是什麼警方的機密那就算了，我這人的好奇心也不是很大。不過…你們總該明確的告訴我，你們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吧？”錢豐年見莫一凡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説:“當然是想讓你配合我們，儘可能的把那個叫做于娜的中國藉女子的病治好…”

“開什麼玩笑！”莫一凡聞言搖了搖頭，説:“你們不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嗎？那就把她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吧。”

“我們當然知道…”馮繼祖在一旁急道:“于娜的病情已經由十幾位專家連夜確診，是淋巴癌，而且已經是晚期…”莫一凡攤了攤手，無奈地説:“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還找我做什麼？我也只不過是一個醫生而已，又不是神仙，你們不會以為我能治得好已經開始惡化的晚期癌症吧？”莫一凡的話好象一顆炸彈似的扔在三個人的面前，震得三人脆弱的神經一陣動盪。臉頓時都變得一片煞白，其實他們也知道這個病能治好地可能很小，如果真的能治的話，那十幾個權威的專家也不會下那麼令人沮喪地診斷了。可是他們心裏仍然還是抱着萬一的希望。而莫一凡的話無異於擊碎了他們心中最後的一線希望。

曾國強有些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唾沫，咬着牙説:“可是…可是我們在‮聽監‬器裏聽你對那個豹子當面説過可以治得好於娜的，而且還至少有三種方法…否則那個豹子…哦，或者是偷走豹子屍體的人，也不可能會留下這麼一張莫名其妙的字條了！”莫一凡苦笑着説:“你難道忘記了當時你給我下達的任務了嗎？是你讓我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引住那些劫匪頭目們的注意力，好讓飛虎隊地兄弟們有機會對八層以下的劫匪展開大清洗。而我當時除了拿于娜的病情來説事兒，還有什麼可以引住豹子注意力地方法嗎？而且當時我如果不那麼説的話，説不定早就被豹子他們亂槍打死了。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亂説一氣。順便忽悠一下匪徒，就連那個豹子都不肯相信，你們不會反而當真了吧？”曾國強聞言頓時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説:“啊…這…這可怎麼辦？這下糟了！我説兄弟，你當時怎麼就不説點兒別的呢！現在…這事可怎麼收場！”莫一凡無奈地説:“當時除了于娜地病情以外，你認為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引到豹子的注意力？哦…那或許就只有保險庫的密碼了。可是你們又不肯告訴我，那我還有什麼辦法？”三位警界大佬相對苦笑了一聲，彼此間互換了一個眼神兒，然後錢豐年輕咳了一聲，説:“看來莫先生對於這件事的嚴重還是不太瞭解，這個…本來算是內部的機密，嚴外傳的，但是莫先生也算是當事人，我也相信莫先生不會到外面胡亂傳播的，那麼…我們就把這事的底和你待一下吧…”莫一凡聞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雖然見到錢豐年等人的眼神似乎是想要自己下什麼保證的樣子，但是莫一凡可不會玩紡這一套，只是裝作不知，反正他們如果不想説就算了，他地好奇心一向不是很強，也不會主動去打聽什麼的。

“呃…事情是這樣子的…”錢豐年故意等了一會兒，見莫一凡本沒有主動保證的樣子，也只有無奈的放棄了。反正就算是莫一凡真的做出了什麼保證。也不可能白紙黑字的寫下來，拿到公證處去公證。所以這個保證能否實施也只有靠莫一凡自覺。

而現在這件事，錢豐年等人是實在沒什麼辦法好想，這等驚天大事故然是不能隨便的出去，但是如果解決不善地話，那可比出去地後果嚴重一萬倍，現在莫一凡差不多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儘管這個希望現在看來可能十分地渺茫，但是錢豐年還是隻有盡力的一試了。

“你剛才猜的沒錯，疑犯除了留下這張紙條外，的確還留下了另外一個東西。那…那是一個裝着微生物試劑的試管…”錢豐年説到這裏，三個人一起都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副恐懼萬分的樣子。

莫一凡已經隱隱猜出了什麼，但是卻沒有接言，只是靜靜地等待着對方的講訴。

錢豐年略微停頓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氣，才繼續説道:“當時發現那個試管的警員比較謹慎，沒敢把試管當場打開，而是馬上送到了檢驗科裏面進行了嚴格的檢驗，結果負責檢驗的專家發現…那是一種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在人類歷史上出現過的傳染病毒的病菌，這種病毒會直接引起染者的心率衰竭，可以通過空氣、血、糞便等多種方式進行傳播，傳播的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以往的任何一種病毒，而最可怕的是這種病毒的死亡率極高、死亡週期極短，從染到死亡大約只需要三個小時！這一點負責檢驗病毒的劉希博士已經用他地生命來證明了！”錢豐年説到這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説:“劉希博士是第一個接觸到這種病毒的人。因為沒有想到這種病毒的可怕，預先所作的準備工作不足，當他大略檢測到這種病毒地質後就已經發覺自己已經染了病毒。劉博士覺到的時候身體狀況已經十分糟糕，他知道就算馬上進行搶救也沒有什麼作用了。於是就通過嚴密的方法把自己檢測到的一些數據還有一份病毒的樣品傳遞了出去，然後在實驗室裏直接自焚而死。據他的實驗證明，一旦有人染了病毒，就必須把染者接觸過的任何物品焚燒掉，這樣才可以遏止病毒的傳播，而普通的消毒劑本不會有任何效果。至於這種病毒地疫苗研究，劉博士只是提出了一個設想的方案，但是據一些專家連夜的研究後發現，他地方案雖然有可能會有一些效果。但是要想把具體的疫苗搞出來，只怕沒有幾個月的研究和實驗是不可能完成地…”錢豐年説罷眼中再次閃過恐懼的神，這種神在面臨金龍大劫案的時候他都不曾有過。而現在他卻真真正正的覺到了由衷的恐懼。

辦公室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隨後馮繼祖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説:“我們在接到報警之後。首先看到的只是這張字條，當時都以為是哪個失心瘋的傢伙在危言聳聽，但是得到了那個病毒的檢驗報告後才知道，人家還真的不是在虛言恫嚇呀！嘿嘿…讓全香港地人給於娜陪葬，這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實際上…人家只要拿着那種病毒隨便在香港傳播幾次…哪怕是僅僅一次就會…這種病毒太可怕了！專家估計這病毒一旦傳染開來，大概只需要幾天的功夫，這聞名天下的東方之珠就會變成一座名附其實的死城了！而且微生物研究專家剛剛還發現，這種病毒居然還有自我變異的特，若是找不到遏止的方法。任其傳播下去，就算全世界都被這病毒所知籠罩都不是沒有可能的，到那時候…可就是世界末地來臨了！”錢豐年神凝重地點了點頭，以表示贊同馮繼祖地説法，接着説道:“正因為這種病毒的恐怖，現在專家小族已經將這種病毒地代碼命名為末。現在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全港的最高機密，為了保證不引起市民的恐慌，任何人不得將這件事傳出去。同時為了應付可能到來的危機。特區政府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邀請了國內、以及全世界各地最著名的相關專家來研究這種末病毒的疫苗。不過由於末病毒的可變異。一旦病毒開始傳播，就算有疫苗估計作用也不會太大。另外…香港警方的英已經全部動員了起來。成立了一個末專案小組，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抓獲製造這種病毒的恐怖分子，不過暫時看來…疑犯在偷盜屍體的過程中並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線索，要想在短期內破案的可能也不大。所以…”説到這裏，錢豐年再次停頓了下來，只是一臉期待的望着莫一凡。

莫一凡吁了一口氣，説:“所以你們就找到了我，希望我真的可以創造奇蹟，治好那個于娜的惡淋巴癌，從而減小恐怖分子傳播病毒的可能，是吧？”錢豐年點了點頭，説:“是的…聽起來象這樣子把希望寄託在疑犯的不作為上，似乎有些可笑和過於無能了，但是面對全世界末的恐懼，我們香港警方的面子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把這種病毒控制住，不使其在世界上傳播，疑犯就算是要馬上拿我的命去作換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當然了，這不是説我有多麼的偉大，而是因為末病毒太恐怖了！畢竟制止住病毒傳播的話，我死也就死了，可最起碼我的老婆孩子還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但是一旦末病毒開始氾濫，那麼大家誰也活不了！”這時候一直沒怎麼説話的曾胖子也鄭重地説:“我也認為如果能夠治好於娜的病是目前來説，最好的制止病毒傳播的手段。畢竟這病毒太過恐怖了，一旦病毒開始傳播，估計就算是病毒製造者本人也沒有辦法控制住病毒的傳播，到時候真地來了世界末。相信對於那個製造病毒的恐怖分子也沒有什麼好處。而且病毒在傳播過程中再經過幾次變異的話，到最後可能連病毒製造者也同樣難逃被染的厄運，因此我們都一致地認為，只要不是一個瘋子的話。應該不會真的把末病毒傳播出來的，他向警方提供的這份末病毒的樣本應該只是用於恐嚇的，只要我們能夠真的滿足了他提出的要求，他應該不會把病毒傳播出來地。但是如果我們不能滿足他的要求，那可就不好説了！這傢伙既然會搞出這麼一個恐怖變態的病毒來，就算不是瘋子地話，那也差不多了。這種人一旦受到什麼刺，衝動了起來，什麼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會做出來的！”終於瞭解到了此事地來龍去脈。莫一凡的神也不凝重了起來。畢竟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於嚴重了，末病毒的存在可以説是威脅到了地球上每一個人的生命安全，只要你還生活在這個星球上。就難以逃避這個死亡的威脅。

本來莫一凡經過上一次同楊子合作的事情後，對於警方處事的冷漠已經大失望，暗自決定以後都不會再和任何警方扯上關係。也不會為任何警方服務了。

然而對待這末病毒的事可不一樣，雖然現在可能只有香港警方掌握了這件事的內幕，並且也是香港警方在全力以赴處理此事，但這並不能算是警方的事，全是關係到世界上每一個人地大事，這每一個人中當然也包括他莫一凡還有和他相關的所有人在內。

莫一凡可以不去做維護世界和平的英雄，但是他卻不能不維護自己和家人朋友的安全和利益。所以別説這件事情本來就涉及到了他，就算原本沒有涉及到他，只要他知道了此事也絕對不會撒手不理的。

看到眼前的三個人都一臉期待着望着自己，莫一凡終於輕輕點了點頭。説:“好吧…于娜的病，我會盡全力給她醫治的。只不過你們最好也不要抱太大地希望，我剛才所説地話並非是推辭之言，我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病都能治得好。如果她的惡淋巴癌還處於早期或者是中期地話，我多少還有那麼一點兒把握，但是現在…能治癒的可能真的是微乎其微，除非是出現什麼奇蹟…嗯…不過我有辦法可以讓她的病症呈現出一種逐漸好轉的假象。這種現象最多可以維持三個月左右。等三個月一過，癌細胞就可能會迅速的擴散。直至死亡。我暫時…可能只能做這麼多了！”三人聞言雖然明知莫一凡説的是實情，但仍然不出深深的失望來。

過了半晌錢豐年才點了點頭，説:“那就這樣吧！如果有機會治好於娜的話自然是最好的，要是實在不行…那就按你説的辦吧！相信那個掌握着末病毒的疑犯如果真的在乎于娜的安危的話，得知于娜的病情正在逐漸康復，那就絕對不會把病毒傳播出來的。能夠多拖延兩個月的時間，就算到時候病毒疫苗還是無法研究出來，但是對於我們破案也是很有好處的。”莫一凡點點頭，説:“説到底還是徹底破案才是關鍵中的關鍵，如果不抓到製造末病毒的恐怖分子，就算我真的能治好於娜的病也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那個恐怖分子既然見到他的威脅奏效了，下次説不定還會故技重施，再恐嚇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把整個兒九龍半島劃拔給他的名下去，你説他要真這麼説了，政府會怎麼解決？不答應他的話，那傢伙一怒之下可能會把整個兒地球上的人類都給滅絕了，香港政府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可是如果答應的話，那…這也顯得政府太無能了吧！豈不讓全世界不知情的人都笑掉了大牙？”三位警界大佬聞言齊齊地張大了嘴巴，驚得下巴險些落了地。不過這個説法雖然乍聽有些不切實際，可思想之下卻又不無可能。

畢竟人的貪慾是無窮無盡的，一個人如果還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可能會想到只要每天能吃到一頓飽飯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吃到的食物是好是壞本就不會挑剔。

但是當他這個目標達到了之後，就會希望自己每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必為了生計而打思算。而當他這一目標也達到後，就可能會想要豪華的汽車，高檔的別墅，美麗的情人…

當這些慾望都滿足了以後，他還可能會想要無上的權力、人人懼怕的威嚴。所以説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東西就是人心，不是説人心廣闊，而是説人心太空曠，繼續把整個兒世界都進去，都無法滿足不斷澎漲的慾望。

一個人的慾望大小，基本上是於他手中所掌握的籌碼相當的。當一個人的手裏突然擁有一個件可以威脅到全世界所有人的東西時，那麼他的慾望會澎漲到什麼程度，真的很難説，或許他會以此為要脅，換取一片土地和人口來過一過當皇帝的癮也是説不定的。

接下來幾個人又具體地商談了一下這件事的細節，僥倖死裏逃生的于娜在金龍大劫案之後被警方送到了警務處的內部醫院封閉治療。當然了，醫院目前給她治療的不過只是墜樓和爆炸時受到的一些皮外傷，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可以有體力站到背告席上去，對於于娜本身患有的絕症，自然沒有人會妄想把她治好的。

錢豐年原本是想要莫一凡長駐到警務處內部醫院，然後就利用那裏現有的醫療條件，在於娜的身邊長期為她進行治療的。不過莫一凡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提議，要治病可以，還是把病人送到華天慈善醫院來才可以。莫一凡可不想為了這事，把自己也變成一個犯人一樣，每天被關在警務處醫院裏面。

對於莫一凡的要求，三位警界大佬略微商量了一下，就當場答應了下來。原來之所以要把犯罪嫌疑人關到警務處醫院去治療，是怕嫌疑人在出庭之前被同夥給救走或者是殺掉滅口。不過現在這點擔心似乎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現在的于娜可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捧在自己的手裏只會天天提心吊膽，如果她的同夥真的肯把她救走或者是滅了口，那事情或許還好辦了。

大不了到時候警方豁上去丟臉，公開發表一個免責聲明什麼，告訴那位掌握着可以滅亡全世界的超級恐怖分子:不是我們不想救于娜，但是人被你救走了，或者是你們一夥的給滅掉了，這關我們什麼事？

至於那位超級恐怖分子會不會同警方講這個道理，那就是誰都無法預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