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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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吵嚷聲傳入耳中，莫一凡再也沒辦法安然入睡，只得抻着懶爬了起來。還沒等他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見夏薇已經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着氣説:“快…師父…外面來了個急診，幸虧你還沒走，不然會出人命的！”莫一凡聞言一驚，忙跳下牀來，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快步跑了出去。

外面小小的診療室裏現在已經擠滿了人，男男女女的造了七八個，所有人都圍在病牀那邊忙活着，有人還在不住地叫着:“快…她不住了，快叫小莫醫生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扭頭，見到赤着腳跑出來的莫一凡，就如同見了救世主似的，動地一把抓住了莫一凡的胳膊，叫道:“快…快救救俺媳婦，救救俺孫子吧…”莫一凡一聽病人居然有兩個，更加急了起來，忙分開眾人來到牀前，卻見牀上躺着的竟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一個大大的肚子頂起老高，身上蓋着薄薄的毯子，緊咬着牙關不停地呻着，滿頭大汗已將枕巾都濕透了。

病人居然是個孕婦！

莫一凡見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回頭對那老太太説:“大娘，我看…您是不是搞錯了，這個…她要生產了，您得送她去婦幼保健院或者是大醫院才行呀！這裏…這裏沒有婦科醫生，而且這條件也不適合呀！”旁邊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一邊幫孕婦擦着頭上的汗水，一邊焦急地説:“來不及了！本來…她還有一個多星期才到預產期的，可是剛剛她上樓時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現在她肚子痛得厲害，羊水也破了，可能是要生了吧…我們來不及送她去醫院了，小莫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活她和孩子呀！”莫一凡聞言更覺頭疼無比，看看孕婦的樣子估計是真的不能再耽擱了。只是自己對這種事可真的是連半點兒經驗也沒有，這生孩子的事可不是隨便診診脈。紮上兩針就可以的，萬一出點兒什麼差錯，那可是一屍兩命的慘禍呀！

“小莫大夫，快救救她吧，我們都知道您地醫術比那些大醫院裏的大夫都強得多，一定能救得了她們母子地！”邊上跟着的那些男男女女也都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莫一凡看看這些人都有些眼，好象都是住在這小區內的街坊，看來自己在這些人眼中的威信還高的。

“好…好吧…我先看看…”莫一凡説着抓住孕婦熱的手腕。把三手指搭了上去，平心靜氣的聽了一下脈象。

不知不覺中莫一凡的臉上也見了汗水，病人地情況很危險，相當的危險，胎兒暫時還沒有大礙，但是已經被臍帶在脖子上纏繞了數圈，很可能在十幾分鍾。或者是幾分鐘內死去，而且孕婦已即將產生大出血的跡象，一旦血不止，也絕對熬不過十幾分鍾去。s要把她送去醫院是絕對來不及了，面對隨時即將逝去的兩條生命，他別無選擇，儘管心裏沒有半分把握也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他心中很清楚，這是在冒着極大的風險，可能會比上次救常伯時更加危險，因為當時自己雖然沒有把握治好常伯。但至少有把握能保住常伯的命，可是現在…別看現在那老太太和那個孕婦的丈夫對他都畢恭畢敬地，萬一真的造成了一屍兩命的後果，這些看起來老實巴的人隨時都可能翻臉無情的來追究他的責任。

儘管明白後果還嚴重，但是他既然碰到了，終究還是無法陌視這兩條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逝掉，再大的風險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如果他出手相救不一定能救活她們母子，但是如果甩手不理的話，那這母子百分之百是活不了啦！

“小薇你留下來幫我。其他人全都出去…”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莫一凡馬上又進入到了半機械的狀態中。雖然他現在已經十分地疲憊，進入這種狀態大腦就馬上會覺到陣陣的隱痛，可是對於這個他從來不曾涉及的病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啊…小莫醫生答應了！”孕婦的丈夫興奮起來。但隨後看了看莫一凡。再看了看牀上子那蒼白而又清秀的面孔卻又隱隱有些不大放心起來，忍不住説:“我是她丈夫。我…可不可以留在這裏，或許…可以幫上什麼忙…”莫一凡面無表情的説:“兩個選擇，要麼你們全出去，要麼你們連病人一起抬出去…”

“哦哦…我…我出去，我出去…”孕婦的丈夫一聽這話哪裏敢在討價還價，被他那老母親狠狠踢了一腳，就馬上恢溜溜的退到了診所的外面去。

“我可以留下來幫你吧？”林小愛不知為什麼，一見到莫一凡那副面無表情，超酷無比地樣子，就馬上挑動得芳心怦怦跳個不停，見最後連徐長義也跟着退了出去，她去戀戀不捨地走到莫一凡面前，帶着滿面的笑容，温柔無比的自薦起來。

“出去----”莫一凡本懶得和她廢話，簡單地用兩個字打發了一臉幽怨的林小愛，然後對夏薇發出了一連串的子令。

“進行空氣消毒，器具消毒…”

“準備止血葯品…脂棉…”

“準備毫針、止血針，越多越好…”

“準備剪刀、紗布≈術刀、針線…”

“師父…你…你要給她做剖腹產呀！”夏薇一邊手忙腳亂地忙活着，一邊為難地説:“可是…這裏…這裏是中醫診所呀！剪刀不知道有沒有，手術刀是肯定不會有地…”莫一凡嗯了一聲，説:“剪刀在裏間寫字枱第二個屜裏有，剪紙用的，徐老剪陳皮時也用過，應該能用…手術刀沒有，你就隨便找一把刀好了，不行壁紙刀也可以…只要做好消毒工作就可以…”夏薇頭一次聽説壁紙刀還能代替手術刀用，看來師父地醫術還不是普通的強悍呀！這是這裏本沒有血漿。如果病人出血過多怎麼辦？在這裏做手術實在是太危險了！

理智告訴夏薇，這是一件十分危險‘分荒唐的事。可是她卻又對莫一凡有着一種盲目的崇拜。相信莫一凡既然這麼吩咐，那就是唯一的解決方法，她也只有無條件的照做了。

莫一凡這一會兒地功夫就安排了這麼多的任務，還真把夏薇折騰了一個手忙腳亂，忍不住有些抱怨地説:“這本不是一個人乾的活嘛，師父幹嘛要把小愛趕出去呀，有她在不是要好很多？”

“她在這裏會礙事…”莫一凡難得地對夏薇做了一句解釋，隨後伸手揭開孕婦身上的毯子，見孕婦的下身居然還穿着牛仔褲。雖然是那種比較寬鬆形的，但是在那特大的肚子襯托下仍然有些瘦了。

莫一凡這時候沒什麼喜怒的情，只是直斥其非，説:“肚子這麼大了，還穿這個，不怕把孩子勒成奇形呀！”孕婦痛得把嘴都咬存了，聞言也不説話。只是嗚嗚地哭泣了兩聲，隨即啊的叫了一聲，昏厥了過去。

莫一凡也不避嫌，拉開孕婦褲子上的拉鍊，用力將褲子向下褪去，可是被子太瘦，而孕婦地部緊壓着很難強行扒下褲子來。

莫一凡用力扒了兩下，沒扒下來，回頭見夏薇仍在忙碌個不停，便沒叫她幫忙。雙手扯住褲的一頭，運起超人的體能猛勁一扯。

“哧----”的一聲，結實的寬牛仔褲在莫一凡的手下就好象紙疊的一樣，居然一破到底，莫一凡再一扯之下，那條牛仔褲就便成了兩塊破布，被丟在了一邊。

孕婦兩條白生生地大腿完全了出來，現在下身就只剩下一條白的棉質內褲了。

“啊…你…你這個禽獸醫生，你…你在幹什麼！”孕婦的丈夫一直緊張兮兮地瞪在診所的門口聽着，她老婆的那聲驚呼讓他的心裏一陣狂跳。忍不住把診所的破門推開了一道縫隙，賊頭賊腦的向裏看去，正好看到莫一凡撕他老婆褲子的那一幕，頓時本能的暴怒起來，地腳將房門踢開。揮起老拳就向莫一凡的後腦打了過去。

“出去----”莫一凡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喝了一聲，隨後便將孕婦的內褲也給硬生生的撕了下來。

“臭小子。快點兒給我出來…”那老太太一看兒子闖進去，就知道這小子怕是想歪了，趕忙在後面跺着腳叫道:“你媳婦要生娃，大夫不給她褲子她咋生呀！”

“啊…我…我…”那個孕婦的丈夫平時顯然是一個大醋罈子，眼見子的下體就這麼毫無遮掩的亮在一個男人的面前，一時總是難以接受，可是聽到老太太的招呼也知道自己實在是蠢得可笑，只得咬着牙，苦着臉，萬般無奈的又退了出去。

莫一凡回身一腳，把一個長條椅子踢過去，頂在了門上，免得那個莽撞地男人再衝進來搗亂，然後這接過一把消過毒的毫針，飛快的在孕婦的頭上了幾針。

“啊…”剛剛昏過去的孕婦在毫針地刺下又甦醒了過來，隨即又痛苦地嘶號了起來。

莫一凡運針如風，十數針下去，孕婦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終於奇蹟般地消失無蹤了。

“刀子拿來…剪刀、紗布準備好…”夏薇已經手忙腳亂的把莫一凡需要的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聽到莫一凡的吩咐，馬上把剛剛消過毒的壁紙刀遞了過來。

莫一凡戴上一次消毒手套，伸出手指在薄如紙片的壁紙刀上輕輕彈動了一下，試了試刀片的柔韌度，覺有些不太滿意，於是便用兩手指夾住刀片用力一折“叭”的一聲，寸許長的刀尖被斷了下來，然後他就用手指捏着那寸許長的刀尖，猛然劃落下去。

“哧----”的一聲，孕婦的肚皮上出現一道橫向的裂口，紅的鮮血緩緩滲透出來。

莫一凡飛快地用另一隻手將那道裂口撐開，找準了子宮的位置，再次揮刀而下…

夏薇見到莫一凡的動作如此乾脆利落，而且面上也同樣的冷酷無情，彷彿面對的只是一塊豬，而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似的，不由得在心底生出了一絲寒意來。

要知道在那子宮那層薄薄的膜下面，就是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一條脆弱的小生命呀，而莫一凡這一刀下去，只要深了一分半點兒，那…那一個還沒有來到世界上的小傢伙豈不就完蛋了！

夏薇對莫一凡的針灸技巧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知道莫一凡從來沒有涉及過西醫，想來就算是有豐富經驗的婦產科醫生也不敢這麼輕易的下刀吧，而且這間小診室裏的燈光很暗，在這種視覺光線下更加容易出錯，莫一凡又怎麼…

見莫一凡那一刀已經“狠狠”地在孕婦的肚子裏切了過去，簡直就好象廚師在剁排骨似的，夏薇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腿雙‬也軟軟的差點兒站不穩跌坐在地上。